《血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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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棺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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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书看我手里拿着证件便说道:“这是你现在的身份,科考队的。等会你要背下来,省的麻烦。”然后小声的说道:“里面还有我珍藏的驱鬼神符,花了我一百多块钱才买到的,来,我教你怎么用。”

    说着从证件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黄色符咒,拆开之后在符咒的后面吐了口唾沫就要往我身上贴,我赶紧拦住他:“等等,等等,回头需要的时候我自己贴吧!”

    “也罢,千万贴上,那地方阴气重着呢,跟他娘的阴间差不多。”常书神秘的说道。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去过阴间?”

    “呸呸呸,去了那里不就死了嘛,不过没进去也差不多了,等你从这里出来就知道什么是阴间了。”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沓相同的符。

    “一张一百,这些加起来得不少钱吧。”我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我买了一麻包一百,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说着随意的抽出一张夹在他的证件里。

    我开始鄙视他了。

    我们六个人,六把枪。五哥不用,我便分得一把63式步枪。以前在民兵团用过汉阳造,那枪比较糙,跟63式差太多。

    晚上睡的很香,把一路的风尘和疲劳都给睡没了。早上常书找了一辆驴车,赶车的车把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常书特意让车把式装了半车稻草。一切物资都藏在稻草下面,我们躺在稻草上,道还真有些惬意。

    中途在车把式的亲戚家住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路上听常书说我们要从黑河进山,往前走不多远毛驴车就进不去了。有将近上百里山路只能步行。刚说到这,车把式停车叫我们:“同志,前面过去不了,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

    我们下车,把物资全部卸下来。看看日头,快要晌午了。常书给车把式五十块钱当做劳务费,车把式说什么都不要。最后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勉强收下二十块钱。说他这一个月都挣不了这么多。临走时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去路过的最后一个村找人,提他名字,好使。

    分配完物资,每人负重四五十斤。这是我第一次走这么难走的山路,刚开始有些吃力,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进山之后,就由刀疤在前面带路。夜幕降临时,山里显得格外的清冷。好在我们穿的衣服够多,加上长时间的跋涉,并不觉得冷。

    刀疤指着前面道:“再坚持一会,前面有几户人家。我之前就是在那借宿,他们人不错,而且还有自家酿的高粱酒。”

    听到刀疤的话,我精神了许多。最起码不用在这荒山野岭露营了。不多时,便看到前方有两三盏昏黄的灯光,靠近之后,才看到这里已经算是一个小的村子,至少有十几户人家。可能是我们动静太大,引起阵阵狗吠。听到动静的山里人纷纷出来观看。

    刀疤喊了一句:“老乡,是我。”

    然后快步走到一个村民面前说了几句话,其他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他之前交谈的那个人。刀疤摆摆手示意我们过去,然后跟着那个村民一起进了一家农舍。

    落座之后,刀疤道:“侯爷,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他们说这几天下雪,以前我们去的那条路现在过不去了,得从后山斜穿过去。他们可以找几个向导带咱们进山。”

    五哥点头表示满意。没多久,这家人就端来了烤鹿肉和高粱酒。吃完晚饭,这家主人安排我们住宿。山里人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来往,所以也就没什么客房。只能临时收拾一间房间,我们全挤在里面。

    第二天一早,门口来了四个中年男人,领头的正是我们借宿这家的主人。他看我们都起床了,便走过来道:“同志,这是你们让我找的向导,都是我们这打猎的好手。他叫大成,我堂哥,这个是建国,这是卫民。我叫林山宝。我们几个都去过几次太白梁,对那里还算熟悉。

    不过这个季节山上随时会出现风雪,以太白梁的地形,会非常危险。你们到了那里尽量不要多做停留。”

    常书将所有物资分了分,我负责带着干粮和水,相比其他人要轻松很多。吃完早饭已经是上午七点了,我们开始徒步进山。听刀疤说,到阎王沟至少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第一天很顺利,不过越往里越冷,山上也渐渐的开始出现积雪。一整天下来,我们走了大概十五公里。林山保说前面两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个茅草房,锅灶都有,让我们晚上在那过夜。草房旁边有条山泉,到了那里还可以洗个热水澡。这对我们可以说有着非常大的诱惑。一天山路走的脚都麻了,走起来热,休息会冷。别提有多难受了,一听到能洗热水澡,几个人打了兴奋剂似的往上爬。

    但是我们太低估接下来的两公里的山路。路越来越陡,两边的植物也很稀疏,脚下的石头开始出现断层和碎石,我们每走一步都要非常小心。老吕用绳子把我们所有人都串在一起,防止有谁失足。

    中午十二点吃的午饭,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王立春拿出巧克力补充体力,同时也扔给我一块,顿时饥饿缓解了不少。晚上八点多我们才到达林山保所说的茅草屋,好在茅草屋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我原以为只不过是用茅草搭建起来的一个小窝棚,没想到除了房顶是用茅草铺盖的以外,其余全部都是用石头搭建的,目测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房子的左边用石头架了一口锅,看灶坑里的灰就知道近期没有使用过。

    草屋没上锁,林山保推门进去,从门后提出来两个木桶,说去打水,让我们把物资放下歇会。然后招呼建国和卫民去砍柴,让大成把食物拿出来,准备等会开始做饭。我们几个一窝蜂的拥进草屋,房间很宽敞。地上铺满了干草,权当是床铺了。中间放了一张简易的四方桌。

    我看干草铺的还挺厚,就躺下休息。今天确实累的够呛,这一躺,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五哥叫醒,说开饭了。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桌子上不知是谁点了一盏老式的煤油灯。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

    我走出草屋,他们几个点起了篝火,几个人正围着篝火抽烟聊天。于是赶紧漱漱口,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掀开锅盖,野鸡炖野蘑菇,这东西在内地可是稀罕物,馋的我直流口水。林山保看我起来了,帮我盛菜。刀疤也象征性的盛了一碗,然后跑到一边“吃”去了。

    林山保拿出一瓶白酒,说是让大家暖暖身子。这一斤白酒十个人分了分后也确实只够暖暖身子的。不过这顿野味吃的确实过瘾。酒足饭饱之后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厚厚的草铺上,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林山保说冬天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加上有篝火,晚上基本不用守夜,于是我就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香甜,我想,之后的几天里将再也不可能睡这么好了。
第五章 血
    第二天一早便开始出发。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路过大爷海,常书在大爷海边上喊了十几声“你大爷的。”

    林山宝让我们抓紧点,于是我们加快行程,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拔仙台,也就是太白山的最高点。传说姜子牙曾经在拔仙台封神。于是我们在这海拔将近四千米的山崖上各自搭起了帐篷。

    拔仙台附近怪石林立,山路险象环生。晚饭之后,刀疤站在崖边看着星空叹息。我走到他旁边,看着脚下的云和山,大有一种气吞山河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山顶上的积雪,更增添了此景的妖娆。

    刀疤没有回头,指着前面的一座山头说:“那里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秦岭的龙脉根基。从这下去就没有路了,前面一百多公里以内都没有补给。所以咱们还有一段路要走。刚才我观看星象,百年难得一见的五星聚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这次行动不会很顺利。”

    “没看出来,你还会看星象。”我道。

    “个人爱好。”

    一阵寒风吹过,气温又下降了些许,身上还真有些凉。

    刀疤一直盯着前面:“以你的体质不应该会冷才对。”

    我没听明白他的话,一时疑惑的不知道如何回话。

    刀疤见我没有回话,于是回头看向我:“怪不得,原来你和我一样。”然后转过去自言自语的说道:“真不知道侯爷想干什么,带一个快死的人来盗墓。”

    (当时我还以为他在说他自己,时隔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他说的人是我。)

    “那我先回去了。”我看他不再打算与我说话,也不知道该这么安慰他,于是转身回到帐篷里面。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却无能为力,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推门一看,所有的山头都变的银装素裹。在我们熟睡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而且现在依然在下。

    林山保看着大雪,满脸的无奈:“刚下的雪太松软,再往前走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回去也非常危险。”

    刀疤道:“我们多给你们留些食物,你们在这里等待救援。”

    “看这雪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你们本来的食物就有限,这样不行。”林山保道。

    刀疤执意要多留下些食物,后来林山保实在推迟不下,就说道:“这样吧,太白梁那边我以前去过一次,我就再带你们往前走走。如果实在不行咱们一块回来,或者天气转晴了之后我们自己回来。不过走什么路得听我的,下雪天走太白梁就跟走鬼门关差不多。”

    刀疤问问五哥,五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吃过早饭,风稍微小了点,我们便朝太白梁出发,翻过拔仙台,前面的路更加崎岖,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走了有六个小时,我们再次停下来补充体力。

    突然建国大叫:“快看,仙女。”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仙女,于是好奇的朝建国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滚动的云海加上山峰,组成了一副美妙绝伦的少女身姿。我们忘记了前进,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直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从刚开始的震惊到欣赏,最后到没感觉了。再美的事物看的多了也会出现审美疲劳。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别看了,赶紧赶路吧。”

    我们大家才回过神来。虽然已经习惯这样的景色,但是不可否认,它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待我们离开的时候都有些恋恋不舍,怪不得这里能称为中国最大的一条龙脉。

    临近天黑的时候,林山保找到刀疤:“同志,太白梁上没法休息。咱们现在连夜赶回拔仙台还来得及,但是如果再往前走,今天要想穿过太白梁是不可能的。”

    刀疤道:“太白梁不能休息的话,那就在阎王沟安营扎寨。”

    这话一出,林山保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同志,那里可不太平,去不得啊。”

    “我们有公务在身,所以必须得今天赶到阎王沟。”刀疤道。

    林山保听到这些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到达太白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天阴沉沉的,视线很不好。从山顶望向阎王沟根本什么都看不到,阎王沟上面飘了一层雾,更增添了它的神秘感。林山宝说的没错,太白梁上面根本没办法休息。这里连一块超过脚掌大的石头没有,全部都是林乱的碎石。没办法,我们只好赶紧下到阎王沟。

    林山宝跟建国犹豫再三还是跟着下来了。不过我看林山宝和建国颤颤巍巍的表情,无形之中心里增加了些许压力。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特别是刚下过雪,加上山路崎岖不平,而且因为大雾的原因视线又不好。所以我们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下。

    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五六个小时,我们已经穿过云雾层。但是光线几乎一点都没有了,我们只能点起火把。不过下面还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白天在拔仙台看到这里是一个狭长的山谷,要不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大。

    越往下越潮湿,虽然没有上面冷,但是这种湿冷比上面更难受。再继续就看到稀疏的槐树,而且越来越稠密,估计下面应该是一片槐树林。

    自古关于槐树的鬼怪传说就很多,没想到今天碰到这么一大片,而且是生长几千年的黑槐树林。现在是冬季,所有的树叶都已经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被我们的火光一照,显得非常怪异狰狞。仿佛到了地狱一般,吓的林山宝和建国直念经。

    刀疤去安抚他们:“今天住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去吧。”

    他们也非常赞同刀疤的决定,大有现在就回去的意思。

    没多久我们就下到了谷底,前面一望无际的树林。没有半点生机,可能是冬天夜晚的缘故,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五哥道:“大家小心,这里有古怪。树上连个鸟窝都没有。”

    我朝树枝上瞧去,全部都是光秃秃的,仿佛一件件雕刻生硬的插在这里。五哥说前方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贸然前进。所以今晚就在树林边缘休息,明天一早再进去。

    决定以后,大家各自忙活开来。找些干树枝点起篝火,有些树枝比较粗,林山保就用自己携带的砍柴刀劈开,然后随意将砍柴刀插在了地上。等再次拔出来准备砍柴的时候,林山保突然触电一样的把刀扔到了一边,吓的声音都变了:“啊。。。血!!”

    我们都被林山保的举动吓了一跳,五哥赶紧跑过问林山保怎么回事。林山保声音颤抖的说:“刀。。。刀上有。。。有血。”

    我们几个都围了过去,五哥捡起柴刀,只见刀尖上沾满了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好像刚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的一样。

    五哥闻了闻然后扭头问林山保:“你刚才把刀插什么地方了?”

    林山保指了指刚才砍柴的地方。我们几个靠过去,六盏灯把那片区域照的通明。刚才插到的地方正往外渗着血红色的液体,非常的邪门。

    老吕用手去拔地上的土,被五哥拦住了:“这些液体没有腥味,可能不是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是小心点。”

    老吕从五哥手里接过柴刀,用柴刀往下挖。他挖的很仔细,每挖一下,我的心就跟着往上提一点。挖了没几下,柴刀就碰到了一见硬物,老吕小心翼翼的把周边的土都清理掉,然后拿水冲洗一下。我们才看清庐山真面目,原来是一根槐树的树根。

    树根有手臂粗细,被柴刀划破的地方还在渗着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是一根血管,看着别提有多恶心了。

    液体流了有五六分钟之后就凝固了,老吕用旁边的土将其埋上,然后围着槐树研究起来。看外表跟普通的槐树完全一样,老吕用柴刀在槐树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划痕处紧接着就流出了同样红色的液体,这简直就是一棵血树。

    刀疤用手蘸了点液体,放进嘴里。我刚要上前阻拦,刀疤笑了笑道:“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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