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娃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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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娃压力山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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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那人以为他是鬼,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也比被发现好。
  现在司徒凛来了,他得赶紧溜了,不然被司徒凛逮着,一定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顾易云一直觉得,司徒凛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这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顾易云喜欢的。
  然而,本想离开的脚步,却在听到一个名字后停住了。
  他们提起了“周雾歌”。

  第 19 章

  “周雾歌就是你投资那部电影原来的男主角,道具突然出现意外炸死那个人。”沈棋轩解释,他觉得司徒凛会忘记这么一号不重要的人物。
  “嗯。”司徒凛点头,示意沈棋轩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葬礼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慎重地考虑一下。”沈棋轩说道。
  司徒凛盯着沈棋轩看。他记得他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事儿他交给沈棋轩处理,他不会插手,也不会答应他出席葬礼。他以为,这件事早就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这一次沈棋轩却主动找上他家里,继续谈论这件事。
  司徒凛自然清楚,沈棋轩并不是一个需要同一句话听两遍的人,但是他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在同一件事情上再一次表明立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棋轩开口,看着司徒凛,“但现在出了点变化。你也知道,在周雾歌的立场上,他是受害者,是弱者,舆论本来就更加偏向他,而在他出事后电影还在马不停蹄地拍摄,无论是对剧组还是娱乐公司,抑或是对于你这个投资人来说,都备受舆论责备,一片骂声,说你投资只为赚钱,现在出人命了还这么冷血。”
  “所以?”司徒凛问。
  司徒凛冷静地问出两个字,语气不带起伏,对沈棋轩的话毫无感觉,他只是不想再听废话。
  “最初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出席葬礼就可以很好地压住公众的怒火,但据我所知,周雾歌是孤儿,无父无母,他成年后就独居,没有亲人也没什么好朋友,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尸体无人认领,葬礼无人操办。”沈棋轩接着说,“我打算以公司的名义替他办葬礼。”
  “你有这么好?”司徒凛问。
  沈棋轩被理智得近乎无情的司徒凛弄得也煽动不了悲情的气氛了,一耸肩膀,坦白道:“各取所需而已,我也得为电影增加点关注度的,不然到时不卖座,我不就白白付出了?”
  “你跟一个死人各取所需?”司徒凛语带一丝嘲讽。
  “不,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沈棋轩笑意盈盈地看着司徒凛,“你司徒总裁的形象太冷血了,现在投资拍一部电影,主角还出事故了,外面一直期待你的反应,你又不表明一下你痛彻心扉的心情,都在说你冷漠,不是人呢!假如,现在你默默地帮周雾歌操办葬礼,我再叫人渲染一下,宣传一下,这样一来,你的形象不就树立起来了吗?外冷内热,有点闷骚,这样挺招人喜欢的啊!现在多少大企业的老板总裁在努力树立起形象啊,因为这公众形象确实是重要,他们在苦苦制造机会,却不一定有好的结果,但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
  司徒凛不答话,这样的一些表面工程,他从来都是不屑的。沈棋轩既是司徒凛的朋友,又是很好的工作伙伴,很多时候沈棋轩想的比司徒凛还要深远,他不止一次劝说司徒凛改变一下犀利无情的形象,但司徒凛总是无视。
  “你说我啰嗦我也必须说了,凛少,无情可以,但你不能把它穿在外头啊。”沈棋轩说,带着他一贯的笑容,眉眼弯弯,唇角上翘,这表情就像是面具一样,可以一直挂在他的脸上,“你信我,这一次过后,一定没有人会说你冷血了,所有人都会说你是大好人。这样看来,这个周雾歌的死也不是没有价值的,起码让凛少你的形象洗白了。”
  窗外,正在偷听的顾易云沉着脸,脸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很吓人。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顾易云都听得很清楚。这是两个冷酷的生意人在借一个死人树立虚伪的善良形象,而那个死人,就是他——周雾歌。
  脑子里只有一片的空白,他想要站起来,想要指着这两个无情的生意人责骂,却没有力气。他一遍一遍地想着他们的话,无亲无故的周雾歌,现在连一点反抗也不可能做到的周雾歌,要怎么办?
  此刻,顾易云也才反应过来,无论他怎么适应当顾易云,也还是摆脱不了他就是周雾歌的事实。在顾易云正在这边活着的时候,那边的周雾歌还没入土为安,死前他是随心所欲的人,即便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活得心安理得,有几个朋友,但都不是深交。这就造成了一个苍凉的后果,死后无人打理他的后事。
  顾易云虽然也是无父无母,但他尚且还有李子寒。即便顾易云再怎么落魄,再怎么不济,就算是被自杀闹得消极面世,却还有李子寒心甘情愿地替他撑起一片天。
  而他呢?
  没有,他孤独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再孤单地离去,惦记着他的人可以说是没有。
  其实,这样的一辈子,才是失败吧。他以为他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追求梦想上,是一件高尚的事情,然而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才发现再高尚的梦想也只不过是微薄的曾经。
  终究,他的梦想没达到彼岸,他只是过了一辈子的碌碌无为。无亲无故,死后还被利用……呵,这就是他仅有的价值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到脚步停下的时候,双腿已经泛软了,冷意从脚背一直往上涌,感觉无骨悚然,他走不动了。
  顾易云坐在台阶上,后背倚着冰冷的柱子,冷意刺骨。他低下头来,静默了很久,耳畔响起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耳朵好像堵住了一样,逐渐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心思有点乱。
  毫无防备地,无所适从的眼泪瞬间划过脸庞,滴在地上。顾易云默默地看着地上的湿润,极力压制着不能平伏的情绪,极力抵抗着庞大的冷意。
  孤独感、无力感,甚至是挫败感,一下子全部袭来。
  “你在干什么?”冷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一个影子落在顾易云的前方,歪歪斜斜,刚好把他眼泪沾湿的地面模糊了。
  顾易云睁着一对模糊的泪眼看着那影子,没有说话。
  司徒凛俯视顾易云的后脑勺,深深地低着头的顾易云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谁会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睡觉?
  “我不是说过你的活动范围有限,不能随便走动吗?”司徒凛眯起了眼睛,语气中带着的是警告。
  顾易云还是没有说话,可以说,他连动也没有动。
  司徒凛的眸色更冷了,他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看向顾易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烦,他压低了声音,也把危险压在声音里:“顾易云,我在跟你说话。”
  “我听到。”顾易云低低地应道,闷闷的声音听来有点淡。
  “听到就起来,滚回去你该待着的地方。”司徒凛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冷,带着很强的嫌弃。
  顾易云却恍若未闻,还是一动不动。如此一来,便刺激了司徒凛,司徒凛大步上前,不再说话,直接抓起了顾易云的手,生生地把他扯了起来。
  “你给我站起来!”
  一股强大的力度毫不怜惜地一拉扯,顾易云就像是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被暴风雨一打,就失去了重心。他整个人软软的,即便被司徒凛扯了起来,也站不住,双脚一软就要摔下去。
  在这瞬间,顾易云一直低着的头才稍微抬起,清澈的眸子里荡漾着泪水。
  哭了?
  司徒凛不动声色地一皱眉,无缘无故就哭了,要这么矫情吗?还是说,这家伙在密谋着什么。司徒凛忍不住在思考顾易云究竟在算计什么,但即便这样,在顾易云要摔倒的时候还是先稳住了他的腰。
  “少爷!”四处寻找顾易云的林礼听到了声音,匆忙跑过来,看到司徒凛的脸色后当场傻眼,又看了看顾易云,顾易云无精打采的,双眼含着泪,却好像堵住在眼眶里,不落下来,“顾少爷怎么了?这天多冷啊,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带他回去。”司徒凛盯着顾易云的眼睛看,抓住他手臂的手在用力。
  “你不要碰我。”回过神来的顾易云推开司徒凛的手,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神却是冷淡的,所有挫败与无助此刻只凝聚成一句讽刺的话:“你还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生意人。”

  第 20 章

  林礼把顾易云带走,司徒凛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就是那个代孕的吗?”沈棋轩走了过来,顺着司徒凛的目光看去,刚才只看了一眼,还有点意犹未尽,“长得真好看,孩子的基因一定不会差。”
  沈棋轩的话没得到司徒凛的反应,他便看了司徒凛一眼,却见司徒凛只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好像入了神一样,连忙问:“你看傻了?”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司徒凛喃喃。
  “什么话?”
  “他这是在嘲讽我吗?”司徒凛继续喃喃自语,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显然,他认为顾易云并没有资格用那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但现在却切切实实地听到了,不禁有点不满。
  沈棋轩忍不住把手在司徒凛面前摇了摇,“你究竟在说什么?”
  “没什么,也不重要。”只是一个代孕的,他说的话根本不值得上心,也没必要花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那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沈棋轩问。
  “办吧。”
  “哦?你终于开始正视你的形象了,可喜可贺。”沈棋轩笑着说道。
  司徒凛脸无表情,“我尊重敬业且脚踏实地的人,既然是在拍我的戏意外身亡的,我一定会操办好他的葬礼,至于好人的形象,我不需要。”
  话毕,司徒凛果断转身离开。
  沈棋轩无奈,“你就巴不得一辈子当坏人吗?”
  “我本来就是。”
  “……”沈棋轩感觉这是白来一趟了,司徒凛自己对自己的形象一点也不着急,他这个合作人就率先着急了,这怎么看来都是他太多管闲事了啊。
  “算了,我就知道劝不动你。”沈棋轩也只得放弃,“对了,我今晚办了个派对,一起来么?”
  笑容重新爬上沈棋轩的脸上,他跟上司徒凛的脚步,神秘地说:“今晚会有神秘来宾哦!”
  司徒凛脸无表情,“没兴趣。”
  “诶,你为什么对什么都没兴趣啊?帅哥不感兴趣,美女也不要,你这样离一个正常男人可是有很远一段距离哦。”沈棋轩对司徒凛挤了一下眼睛,“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司徒凛看也不看沈棋轩一眼。
  “难怪,难怪你要借助最高科技让一个男人受精怀孕,也不愿意碰一个女人。”沈棋轩啧啧摇头,“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凛少,我知道你难以启齿。”
  “那是因为我对基因有要求。”司徒凛不屑地看沈棋轩一眼,“你每晚睡不同的人,小心得病。”
  “你真关心我。”沈棋轩暧昧一笑。
  “你真恶心。”司徒凛冷冷评价。
  面对司徒凛万年不变的冷脸,沈棋轩只能尴尬地笑,“说真的,凛少,那个孕夫确实是长得不错,你有眼光。”
  “呵呵。”司徒凛冷笑两声。顾易云也就只有样貌不错,至于性格……脾气坏,不讲理,还无知。
  “但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你就选中了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沈棋轩也是好奇,他从来不觉得司徒凛是看重外表的人,要不然,他旗下那么多优质艺人,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能让司徒凛正视一眼?
  司徒凛没有回答,带着沈棋轩回到屋里的时候,林严恰好在场,“林管家,沈少爷说要走了,你送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的……”沈棋轩疑惑,却看到司徒凛冷盯着他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他被赶走了,“哦,是的,我要走了,劳烦你了林管家。”
  “沈少爷,请。”
  林严把沈棋轩送出司徒家,路上跟他小小地谈论了几句。
  “沈少爷,你是少爷的好朋友,你一定认识顾少爷吧。”林严说。
  沈棋轩微微笑着,“林管家这是要套我话吗?”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奇怪,怎么顾少爷这一出现,就已经是六个月身孕了,那他之前六个月去哪里了啊?”林严问道。
  沈棋轩依然在笑着,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凛少的为人你也清楚的,他从来不会对谁上心,但这一次就是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让他心甘情愿地贡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
  “唉,有谁想到,这第一次就怀孕了啊,还是个男的。”沈棋轩故意越描越黑,这第一次的说法有很多,他就故意往最暧昧的方向引导,“但这就是合眼缘了,也没有性别之分了,是吧?”
  确实是合眼缘啊,不然芸芸众生,司徒凛能选中顾易云给他生孩子吗?
  “确实是没有性别之分。”林严略微陷入了沉思,喃喃道:“他们确实是长得有点像啊。”
  “谁跟谁长得像?”沈棋轩听到林严的话,连忙问。
  林严笑了笑,“没什么,沈少爷,您的车来了。”
  沈家司机走下车来,替沈棋轩打开车门。沈棋轩感觉林严是在回避什么,也没追究,一如既往地笑着,便上了车离开。
  ……
  顾易云一晚上睡不着,摸着黑起床,林礼就睡在他旁边的房间,只要他声响大一点,林礼就会听到。
  顾易云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下了楼,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免得着凉。
  他走出屋子来,没有走远,只是在后院找了张木椅子坐下来。
  夜色迷人,花园里有细碎的昆虫叫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首奇妙的乐曲,顾易云听得入神,能够让他暂时忘记不快的事情。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
  “老爷,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看吧。”司徒家里似乎不止顾易云一人还没睡,司徒震庭此刻正在书房里,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司徒集团的业绩报告。
  “嗯,快了。”司徒震庭说,即便表情依然很冷淡,但是对于林严的关心,他还是知晓的,“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林严不再说话,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立在司徒震庭身后,等待司徒震庭把最后一份文件看完,伸了一个懒腰。
  “走吧。”司徒震庭开口。
  林严把拐杖交给司徒震庭,司徒震庭拄着拐杖,走出了书房。一墙之隔的另一间书房,门缝里透出了灯光。
  司徒震庭驻足,往司徒凛的书房看了一眼。
  “看来少爷跟老爷一样,也还没睡呢!”林严说。
  “哼,他也不见得就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司徒震庭冷声。
  “老爷,少爷在忙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林严反问。
  司徒震庭看他一眼,“你这话里有话啊!”
  林严一笑,“少爷就是像老爷,事业心重,这几年来司徒集团的业绩你是看着的,少爷为公司赚了多少钱都是有目共睹的,老爷,我觉得你该放下心来,把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少爷,你就应该好好享福。”
  林严跟了司徒震庭很久,可以说,林严的大半辈子都是跟司徒震庭过的,就连他的妻子去世的时候,林严也没守在身边几天,但司徒震庭生一场病,他定必守候在旁。司徒震庭说过,林严不止是他的管家,还是他这辈子亏欠的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很多话林严敢跟司徒震庭说,说的也是实话,为了他好。
  “我一日没死,就还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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