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黑幕下的欲望博弈:股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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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黑幕下的欲望博弈:股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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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股的筹码是谁接走了?”
  夏进插话:“这正是我们董事长想要知道的。潘总,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我们商定的接盘价是1250元。可是你们抛出的这五百万股的筹码都是13元以上成交的。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也正为这事儿感到纳闷。”潘世凯说,“这五百万股的筹码的确是略高于我和冀董事长商定的接盘价逐波成交的。在你们没来之前,我还以为是你们是有意而为之,我这心里正感激不尽呢!”
  “这我就不懂了,商量好的价格,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冀承宗说,“何况还要我多掏钱。我又不是印钞机,钱多得没地方使。”
  潘世凯没有理会冀承宗的态度,诚恳地说:“但我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我拒绝了你给我的好处费,你就有意抬高价位,也算是给我们的一种补偿吧。既然你没接着,这货谁接去了?”
  “你问我们我们正要问你呢!”夏进说,“潘总,你们海天不会一个女儿许三家吧?”
  潘世凯勃然色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冀承宗说:“夏秘书的意思是说你们不会又另外联络一家接盘吧?”
  潘世凯正色道:“我潘世凯为人坦荡,光明磊落,我从不干那背信弃义之事。” 。 想看书来

股惑 第五章(4)
“会不会是你们公司其他的人背着你联系的?”冀承宗说。
  潘世凯思忖了一下,断然摇头否认:“不会的。真有人联系了另家机构,我不可能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冀承宗说,“难道真像人常说的那样人算不如天算?”
  “你打算怎么办?是放弃还是继续做下去。”潘世凯问冀承宗,“如果是继续做,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当然是继续做。”冀承宗说,“我已经通知我的操盘手追高抢筹。”
  2
  正午的大街上,阳光炽烈,车流如潮。陈少泽一边开车,一边向坐在副驾位上陈小蕙问道:“她出院以后,病情没什么反复吧?”
  陈小蕙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从状态上讲,她比住院的时候要好得多。昨天,我给她做了一下‘洛夏测验’。”
  “什么叫‘洛夏测验’?”
  “‘洛夏测验’是著名心理学家Rorshach编制的一种投射测试。”陈小蕙说,“通俗点说,就是拿十张图片,其中有七张是水墨的,三张是彩色的,由被试者去看这些图片像什么。试验者可根据被试者的回答然后作出分析。”
  “测验的结果呢?”
  “有三张图片被她看成是人的眼睛……”
  陈小蕙说着,眼前不禁闪现出她给徐乃珊做“洛夏测验”时的情景——
  徐乃珊家。陈小蕙举起一张图片,向坐在她对面的徐乃珊问道:“告诉我,它像什么?”
  徐乃珊呆滞的眼眸看了图片好久,才说:“眼睛。”
  “眼睛?!”陈小蕙不禁把图片转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图片上涂着一大块墨水印迹。陈小蕙说,“它怎么会像眼睛呢?我看它像一潭深水。”
  徐乃珊声音很轻,然而又非常固执地说:“它是眼睛!两只眼睛!一只眼睛很悲伤地流着眼泪,而另一只眼睛却很凶恶地看着我,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
  陈小蕙似乎被徐乃珊的神态吓住了:“好吧,就眼睛吧!这张呢,它像什么?”陈小蕙又出示了一张图片。
  徐乃珊看了一眼,又说:“眼睛……”
  “给我的感觉,她的内心创伤深重。她似乎很害怕回忆过去。而且,她好像并不希望自己被治愈。”行驶中的汽车里,陈小蕙对正在驾车的陈少泽说。
  陈少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在这时,陈少泽放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响了。陈少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听。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董事长,上午临收盘前,我们共吃进筹码四百八十五万股……”
  陈少泽用眼角匆匆瞥了一眼陈小蕙,说:“足够了。从现在开始,停止吸筹。”
  徐乃珊家。小琴正在厨房里淘米做饭,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小琴趋前开门一看,门外站着陈少泽和陈小蕙兄妹俩。小琴回头,向屋里喊了一声:“林老师,陈医生他们来了。”
  林怀民从屋里迎出来:“陈总也来了。快,进来坐。”
  陈少泽和陈小蕙走进客厅。陈少泽将手上的西洋参、血燕之类的滋补品放在茶几上,对林怀民说:“一直说来看看乃珊,这两天太忙,所以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乃珊怎么样了?”
  “这两天乃珊的精神比刚出院那两天好多了。”
  林怀民说着,把陈少泽和陈小蕙引到卧室门口,指了指在阳台上的徐乃珊。此刻,徐乃珊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一缸金鱼。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瀑布般地倾泻进来,照在徐乃珊的脸上。她依然很美,是那种病态的美。她脸上的表情亦比以前多了些神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股惑 第五章(5)
“让我试着和她沟通沟通,看看她的反应。”陈小蕙说着,来到阳台上,坐到徐乃珊身边,打开录音机,开始了她们的对话。
  “乃珊姐,你好。”
  “你好。”
  “乃珊姐,你喜欢金鱼呀?”
  徐乃珊“嗯”了一声。
  陈小蕙又问:“乃珊姐,你以前养过金鱼吗?”
  徐乃珊喃喃地说:“养过,是他买来送给我的。”
  “他是谁?乃珊姐,告诉我,他是谁?”
  徐乃珊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乃珊姐。你一定能够回忆起来。你再好好地想一想,他是谁?”陈小蕙耐心问道。
  徐乃珊摇头,再摇头:“在……梦里。”
  “乃珊姐,你能告诉我,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吗?”
  徐乃珊皱皱眉头,吃力地回忆道:“我梦见他,他来看我了……他,他……”话未说完,她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不对,我怎么觉得……老是有一双眼睛在看我……”
  “乃珊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是大人的眼睛,还是小孩的眼睛?是男人的眼睛,还是女人的眼睛?”
  “那是,那是……”徐乃珊猛烈地摇着头,像是要把那双“眼睛”甩出她的脑海,“不,不,我忘了,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小蕙回头看了一眼林怀民,林怀民近乎无奈地摇摇头。
  陈小蕙又问:“你知道林怀民吗?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嗯……”
  徐乃珊回头,开始环视四周,卧室里的人一一映入她的眼帘。当她看见陈少泽的时候,呆了一呆,她盯着陈少泽,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
  陈小蕙趁机问道:“你认识他吗?”
  徐乃珊开始激动起来:“我不要看见他,让他走!让他走!!”她捂住脸,全身簌簌发抖。
  陈少泽面对徐乃珊的反应很是不安,林怀民尤显惊讶。陈小蕙对林怀民说:“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林怀民送陈少泽和陈小蕙到楼下。他一边走一边满怀歉意地对陈少泽说:“陈董事长,刚才真是抱歉!”
  陈少泽勉强笑了一笑,说:“没什么。你让她好好休息。我过一阵再来看她。”
  陈小蕙对林怀民说:“她的思维还有一定障碍,你平时有时间,多和她说说话,疏导一下。还有,她常常提起什么或者回避什么,你都得有心记录下来。说不定,这就是她得病的根源。”
  林怀民不住点头。
  送走陈少泽和陈小蕙,林怀民转身回家。走到家门口,听见对门的程子壮在屋里阴阳怪气地说:“嘿,你别说,还真有这样的人!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他不以为辱,反以为荣。你说这活王八活着还有他妈的什么劲?”程子壮好像是故意说给林怀民听的,他接着说道,“这要是换了我,早他妈的跳楼去了!”
  林怀民闻听此言,脑子里轰然一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恰在这时,小琴出门倒垃圾,也听见程子壮说的话,又见林怀民神情有异,连忙对林怀民说:“林老师,你别听他满嘴喷粪!街坊邻居都知道,他是因为买股票蚀了本才对徐小姐怀恨在心的。”
  林怀民勉强地笑笑,说:“没事。随他怎么胡说,我是不会相信的。”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从林怀民说话的语气中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忌疑。
  阳光照得大海波光潋滟。陈少泽驾驶着汽车,沿着宽阔的海滨大道行驶。陈少泽一边开车,一边近乎自语地问坐在副驾位上的陈小蕙:“她怎么会突然就失去记忆了呢?甚至把她过去所经历过的事情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最好的txt下载网

股惑 第五章(6)
陈小蕙没有回答。
  陈少泽轻轻地按了一声喇叭,说:“哎,小蕙,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听见了。”陈小蕙沉思了一会儿;对陈少泽说,“像她那样失去记忆的,我们在医学上称它为‘健忘症’。所谓的‘健忘症’,就是她自己迫使自己彻底忘却那些使她感到内疚和恐惧的往事,以此达到自欺欺人的目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健忘症’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我们能够找到打开她心房的钥匙,其他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又到哪里去寻找那把钥匙呢?”
  陈少泽的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对陈小蕙说:“你嫂子的。”他揿了一下接听键,听了一会儿;说,“我正往公司去……现在——”他看了一眼陈小蕙,面有难色。
  陈小蕙见状,连忙说道:“哥,你有事去忙吧,别管我。”
  陈少泽略一沉吟,对手机道:“好吧,二十分钟后,我们在‘悦海阁’见面。”
  陈少泽关上手机,似有歉意地对陈小蕙解释说:“你嫂子说有急事要和我商量,说是股票……”
  陈小蕙笑道:“行了,行了,别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就在这儿把我丢下,我打车回去。”
  车停下。陈小蕙下了车,站在路边拦出租车。陈少泽向陈小蕙挥挥手,然后驾车驶去。
  3
  徐乃珊家所在的住宅小区里,花草繁盛,清荫敷秀。小琴搀扶着徐乃珊在绿荫下散步。
  徐乃珊家。林怀民凝聚着眉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在想心事。蓦然,他想到什么,一跃而起,走到书架前,开始在排列得非常整齐的书架上寻找着什么东西。一会儿又到卧室里翻箱倒柜。
  这时,小琴开门走进来。听到从卧室里传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急忙走进卧室,看见林怀民把家里几乎翻个了底朝天,不由得愣住了,说:“林老师,你这是在干吗?”
  林怀民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小琴,急忙问道:“小琴,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乃珊呢?”
  “徐小姐要喝水,我回来给她取水来了。徐小姐我让楼下的阿菊帮我代看一会儿。”
  小琴说着,禁不住又问道:“林老师,你这是——”
  “小琴,快,你也来帮我找一下。”林怀民说。
  “你要找什么?”
  “我记得以前乃珊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知道这两年她还写不写。如果能找到她的日记本,好多事情就能找到答案。”
  小琴愣了一会儿,开始帮着林怀民寻找日记本。林怀民一边翻找一边说道:“她这个人不大爱跟人交流,有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所以有写日记的习惯。刚跟她结婚那会儿,她是天天写的,后来疏懒了。不知道这些本子还在不在,应该不会丢吧?”
  他们打开衣柜、箱子,翻出一堆一堆的东西。找了半晌,林怀民累得坐在地上,近乎失望地说:“不会真的丢了吧?不可能呀!乃珊是个念旧的人,好多用过的东西都不肯扔掉,没理由扔掉日记本呀!”他随手在床上捶了一下,猛然想到什么,他绕过去,掀起床单,在床身的侧面发现了两个抽屉。他和小琴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脸的紧张。
  林怀民慢慢地拉开抽屉,里头放着一些旧的信件、证书和相册。林怀民伸手拨开这些信件和红红绿绿的证书,在抽屉的底部,静静摆放着几本黑皮的笔记本。林怀民把那几个本子拿了出来,掸了掸封面上的灰尘,轻轻地翻开第一本,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就像是伸进了深邃的时间里,要去揭开一个被埋藏了多年的秘密。

股惑 第五章(7)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人们在努力逃避命运,最后却落入了命运的陷阱。
  林怀民默默地念了一遍扉页上的题辞,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日记本合上了。
  悦海阁餐厅。这是一幢法式建筑,矗立在濒海的一个山坡上。四周绿荫环绕,花团锦簇。陈少泽把车停在餐厅门口,走下车,步入餐厅。餐厅装修得带有一种奢靡的格调,充满了没落贵族的气氛。
  乔冠瑛看见陈少泽,向他招招手。陈少泽走过去,在乔冠瑛对面坐下来。
  “菜点了吗?”陈少泽问。
  “点过了。一人一份牛排,一份意大利菜汤。牛排我为你要的是四分熟的。”
  这时,一个服务生为陈少泽倒上一杯冰水,然后远远地退到一边。
  乔冠瑛看了陈少泽一眼,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又去看她了?”
  陈少泽脸上几乎不带任何表情地“嗯”了一声。
  “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沉默。少顷,陈少泽说:“你电话里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什么事这么急?”
  乔冠瑛沉默一瞬,说道:“你知道上午临收盘的时候,我们共抛出多少筹码吗?”
  “应该不少于六百万股。”
  “准确地说,六百四十万股。”乔冠瑛说,“但有一个情况你恐怕没有料到。”
  “什么情况?”
  “我们抛出的那六百四十万股的筹码,只有一百四十万股是兴泰接的盘,而且还是追高吃的货。还有近五百万的筹码不知被谁接走了。”
  陈少泽一愣:“你是说除了我们已经谈妥的兴泰外,半道上又杀出了一个抢盘的?”
  乔冠瑛点点头。
  陈少泽高兴地说:“这好啊!多了个抢盘的,对我们来说,那是好事呀!”
  “如果那个抢盘的,能一直和兴泰这样抢下去,当然不失为一件好事。”乔冠瑛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他们也只是抢接了五百万股的筹码就停止了吸筹。‘海天高科’的流通盘是六千七百万股,如果要想控盘,至少要掌握百分之六十甚至更高比例的股票,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抬升股价。五百万股,仅占‘海天高科’流通盘的百分之十还不到,要想坐庄,无异等于痴人说梦;即便是震仓诱空,怕也是困难重重。我真的无法弄明白,他们抢筹的目的何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抢盘也许只是为了博取差价。”陈少泽说。
  乔冠瑛摇摇头道:“我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但世凯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哦,世凯是怎么说的?”
  “世凯的意思,五百万股相对于六千七百万股的流通盘来说,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于庄家来讲,就好像一根鱼刺扎在庄家的喉咙里。会让庄家觉得很难受。至少庄家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地往上做。反过来,如果他们要想砸庄家的盘,而庄家又没有充足的资金托盘的话,五百万股的流通盘足以砸出个大窟窿来。”
  陈少泽微微一笑,说:“你说世凯这个人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多管闲事?只要我们的利益不受损失,新庄股票哪怕被砸出十个窟窿,又与他何干?再说了,以兴泰那样雄厚的资金,还怕那几百万股的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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