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是个没人爱的孩子啊。
“……”暮雨今歌,是活着还是死了,又有谁会在乎。像那个女人一样,只为了保护小虞的存在。
渐渐失去水温的地方,水下清澈处,似乎有一个少女咧嘴一笑,乌黑色的头发泛着淡淡的光芒,最后消失了。
第二十八章 苛待
她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银色,发尖是淡淡的紫色,一身雪白色的衣服,肩膀之处露出了肩膀,紫色的边纹纹在了四周。下面是轻纱,也有紫色的纹路,轻纱扬起,下面是紫色的裙子,六瓣分裂,宛似雪花,头上梳起了两个簪。重要的是,阴阳家的人,除了大司命座下以外的弟子,都是有面纱的。
撇了撇嘴角,到底阴阳家的衣服,还是如此的紫色的服装,而且很繁琐。对于以前是杀手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华而不实的衣服只会叫你更快的丧命。
第二日,星芒出现,少司命便派人说叫她巳时过去,虽然知道是初次进入阴阳家,不懂规矩,但是,这点礼貌还是有的。
“……呦,这不是前些天从流沙转到阴阳家的今歌殿下吗?怎么今日也是这么好的雅兴。”轻蔑的声音传来,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的脸,不戴面纱,似乎是大司命座下的徒弟。
身后的猛力一推,她双腿一软就向着前面倒去,那人的脚,不偏不倚的踩在她的手上,一阵阵的刺痛袭来,那人似乎还意犹未尽,狠狠地碾压了一番。
骨头之间只有咔嚓咔嚓的磨蹭的声音,她的手的颜色却渐渐变淡,最后浑身都飘散成一片灿烂的花,到她的身后,腰间的飞刀渐渐的绳子缠住了她的脖子。
那女子的手不由的抓住她的绳子,可那细丝,除了人能感受得到,却不是任何的人都能挣断的,那绳子极难挣断,她不喜欢用飞刀杀人,却喜欢用那绳子杀死人。
“我劝你最好还是停下你的手笔,不然东皇阁下知道后,可不是轻易说说就算了的哦~,今歌阁下。”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抬起头时,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不由得冷哼一声,放下抓在手中的飞刀,转身离开了那里,星魂倚靠在那里,扬起了嘴角。
“……你们啊。”星魂走进,抚摸上那两个人的面孔,看着她们渐渐惊恐的表情,不由得又笑了笑,“真是吵死了。”
两个人渐渐融化成一滩血水,大司命躲在一边看着,算得上也是这两个门徒不知好歹,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说是算了。
——毕竟星魂,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更何况,她们还惹了,现在的圣女,谁能包庇她们。
夜晚,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把自己手上的请紫色的痕迹轻轻的擦拭着,少司命当真是严厉,她无法双手结印,便开始单手的。
果然,另一个手的手骨来不及及时包扎已经断裂了。不过好在,这身体内的血液,明天一早估计手上的断骨就该回复了。
“……”纠结的气氛,结局却不得而知,身上带着的萧却在此时不知何去,也许是在墨家禁地的时候掉入无底洞了吧。
“……母亲、落嫣。”似乎是无意识的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可却是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有些想她们罢了。
门外湛蓝色的身影一愣,嘴角上的笑容更加分明,暮雨今歌,真是有趣。
第二十九章 再见
五日之后,儒家,小圣贤庄。
想来她也不计算时间的,但是,少司命的阴阳术,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也已经被她全部掌握了,想来也是这样的血统。
——那个样子的人,身上也跟自己留着一样的血,却无法再看见这个世界一眼。想到这里,心里面总有些痛苦,不由得抓紧了桌子下的轻纱。
“诸位……我身体有恙,先行离开了。”她转身离开屋子,轻纱弥漫,走出门的片刻,却看见少年牵着一匹马走入屋子里面。
“……”浅栗色的长发,眼睛里面却看不出许多,很多复杂的情绪笼罩在里面,翻云覆雨,她微微回首,转身离开了屋子里面。
小圣贤庄里面的布置很雅致,她的眼睛看了看下面的鱼,安静的游动着,似乎有些安详闲适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今歌姑娘真是好雅致。”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首的时候,看见一袭青衣,如墨的长发飘散在身后,“身体有恙,实则是在这里观赏鱼类。”
“……”她不说话,眉头一皱,看了看身后的人,许久也不曾说话,气氛倒是很凌冽。
“倒也是,儒家的辩和之术实在无趣,若不然,姑娘也不会在这里看鱼类了。”张良倒是不等她回答,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良在此还是谢过当年今歌姑娘的不杀之恩。”张良看了看在一边一脸冷淡的少女,淡淡的说道,身上的儒雅气质全然不见。
她眼神之中似乎有什么忽的一闪,想起了几年前那个人,她长得不算高,踮起脚尖才能刚好够到他的脖子,虽说看不清容貌,倒也是与眼前的人,相差无几。“……你是阴阳家的人?”
“自然不是。”张良说道,向身后抚了抚袖子。
她撇了撇嘴,淡淡说道,“……杀手是有职责所在的。”表情不变,却身上还有深深的敌意,如果没猜错,今日卫庄大人已经到达桑海,她也要尽快去与之会合。
“今歌阁下可是要找流沙的首领,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三月之期若不满的话,你回到流沙,只能是被当做叛徒处理,就跟……”
她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就跟什么一样?”
“……就跟你在墨家所受的待遇一样,你所期盼的一切,都是烟消云散的故事。”她眼神一弱,看了看眼前的人。
“张三当家真是料事如神。”她说道,心里面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良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抽动了一下嘴角,许久才又扬起了笑意,“既然如此,今歌姑娘,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不予以理会,转身欲走,却也不温不怒,只是转身走出小圣贤庄,却恰巧碰见了正准备去送饭的石兰,玄色的眼睛一下子褪去了光华。
“姐姐,帮我去杀了她,去杀了她,好不好?”少女的面目狰狞,出现在眼前,细藕般的小手,抓住她不停地摇晃。
她脑袋部位渐渐不受控制,转身的时候,眼睛已经变得绯红,却也是突然的倒了下去。‘也许,她根本就不想,杀了她……’
第三十章 上锁
“……”晕倒之前,看到的是一个人,惨白的脸色,诡异的痕迹,把手放在身后,嘴角上是冷漠的笑容,淡淡的看着她。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客栈的木榻上,大夫诊脉之后,渐渐走开了,身边蓝色华服的少年,妖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她抚了抚额头,一把抓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毛巾甩在盆里面,一只淡红色的眼睛渐渐变回了玄色,转身准备穿上鞋离开那里。
“……我却你最好别动,不然东皇阁下怪罪下来,你后果自负。”冷冽的声音响起来,她许久还是闭上眼睛,认命一般的躺在床上。
一闭眼,就是妹妹垂泪时的样子,却口口声声的让自己去杀了小虞,为自己报仇,把那天地,都染成一样的红色。
“啧啧,还真没想到蜀国皇后还有这一手……。”把另一个灵魂一起束缚到她的身上任她作威作福,最后让身体因为两魂相争不得好死。
“……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呆在客栈里面哪里都不许去,等到云中君来了之后,再让他给你配些缓解的药物。”
星魂说道,看了看躺在那里的人,皱了皱眉,却轻轻的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意识到她手的冰凉,却并没有立刻收回手。
他想要看看她的记忆,里面所独有的东西,可能让她身上的疑问,都找到答案。他极少对人使用读心术,除了必须要杀死的罪犯就也只有她一个。但总觉得并不浪费,会得到更加宝贵的东西,也说不定。
她的记忆里面是一片迷雾蒙蒙的黑色,看不见头,最能了解的只是如今这几年进入流沙后的记忆,当觉得记忆有趣的时候,却被一道门挡住了。
那里面有着她七岁以前的记忆,却被一道锁,给锁住了。所以那段记忆,有倒是有,但是,不肯叫人知道,就是在自己舔舐伤口。
似乎像是设定一样,乌黑的墙上出现了一道木板,模板上写着一个问题,“……今歌最喜欢什么颜色?”
似乎是不假思索的,直接答出了,“……黑色。”一般杀手都很喜欢黑色的,他也不是很讨厌,如果是杀手的话,她应该也会喜欢的。
“……”木板消失,锁子却依旧在那里,不见打开,星魂不禁有些汗,她怎么会想到这么无聊的事情,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人会窥探她的内心。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神经似乎已经从她的大脑里面醒过来了,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到她的额头,却被她一把抓住。
朱红色的眼睛,嘴角是诡异的幅度,银色的长发还是如同以前的那样,只是刚刚在她眉心施下的咒印略显红色。
——红色正好是那时候,她抓住那个叫石兰的人的时候,她眼睛的颜色。
“……干什么?”依旧是冷淡的声音,眉心的红印变淡,似乎只是那一瞬的反常,她支起身子,看着他伸到自己眼前的手,问道。
“没事……。”星魂说道,忽然间又想起了那个问题,擦了擦汗,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她看了看他,许久才说道,“白色。”
忽然间,想起了那个传说,暮雨今歌,来的时候暮雨飘落,离开的时候,繁月笙歌。一袭白衣,杀人无形,就像是一把匕首,在岁月中绽放着光华。
第三十一章 谁死了?
她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月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转瞬之间化为了一片阴霾,挥之不去,就像少女的内心,平稳如镜,却波涛汹涌永远无法停下来。
黑发少女被强行带入莲花池,女子的手推搡着,少女痛苦的挣扎着,她抱紧身前的树,看着,看着女人把自己手里的匕首送入她的后心,看着她渐渐失去了挣扎,最后死在莲花池中,鲜血染红了那一池美丽的莲花。
“冥衣乖哦,只是一个人死了而已……”,女子笑着,身上的血却无法掩饰,散发出腥臭的气息,“只是今歌死了而已啊。”
她一怔,她是今歌啊,那她又是谁?
月华留在地板上,却渐渐倒映出另一个少女的影子,少女胸前插着一把匕首,乌黑色的头发沾满了水,一滴滴的向下流着,却不知道是血还是水。
“姐姐,你还看不清楚吗……?”宛若鬼魅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回荡着,没有一刻停下来的时刻,她抓着自己的头,少女却渐渐靠近捧起她惊恐的脸。
“……落嫣,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没有幽怨,言语之间都泛着淡淡的欣喜,却无法抓住少女头发的影子,冰凉的血水沿着她的脸滑下,却早已经忘记了恐惧。
少女依旧是笑着的,看着她,微微抚摸着她的脸,在她的脸上流下血的痕迹,漫不经心的磨搓着,“落嫣是谁呢?”
“……姐姐,你忘了吗?今歌是我啊,姐姐,你姐用着我的名字,一直走到现在,你走过了我所该走的人生,现在我想要要回来了。”
“你忘了吗?冥衣姐姐,今歌是今歌啊。”她说道松开了抓着她的脸的手,停留在她的脖子上,安静的血水一般的眸子在月下泛着淡淡的血光。
“今歌是今歌啊。落嫣也是今歌的封号。比你早一天脱离那种生活的,也是今歌啊。”女孩稚嫩的声音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着,双手却暗暗使劲,扼住了她的脖颈。
“今歌今天来讨债了,今歌要要回自己的一切,冥衣姐姐,把一切都还回来吧。”少女的面目渐渐狰狞,却无法停止手上的力道。
“把属于今歌的一切都还回来好不好,冥衣姐姐?”空洞的声音渐渐地从耳边传来,她忽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床的床柱咿呀作响。
“……”身边一片黑暗,身上的汗却已经浸湿全身,床边上也早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一床被褥,和那淡淡的血痕。
那个人,或者只是今歌吧,是真真切切的来过,真真切切的扼住自己的脖子过,也是真正的今歌,而她,自始至终,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姐姐,我多么希望,你能来救我?为什么?”她当时双腿发颤,只有抱住树干才能站稳,谁能告诉她,她是为什么没有去救她吗。
“姐姐,你还不清楚吗?当年,到底是谁死了,谁活着?”空洞的声音传来,她浑身一颤,却找不到始作俑者,只好渐渐地瘫坐在床上。
第三十二章 噩梦
夜半,星魂听到隔壁的动静,穿好衣服,走到屋子里面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由得握紧了手,指尖泛白。
——真是不听话的人。
他倒也是不着急,推开半合着的窗户,眼前一片花雨,花朵随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飘向远方,星魂到底是没有什么好的耐心,跟在花瓣的后面面似悠闲的走着。走的速度,反倒比平时快了很多。
幻作花雨的人似乎毫无意识,只是知道自己要到达哪里罢了,在那里飞着,月下那孤独的深黑色影子似乎知道她会到来,所以在一个屋檐上等着她。
一朵花瓣落在屋檐上,转瞬间便是一张熟悉的脸,唯一与之不同的是发出“咯咯”声音的拳头,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我就知道你会来。”对上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石兰皱了皱眉头,而她则是径直坐下,双手却分明渐渐滑落血滴。
“母妃下的咒蛊,我没得不来。”淡淡的声音响起,在皎洁的月光下却很是清冽,似乎是梦呓,又是真实的事情。
“……冥衣。”似乎是无意识所说出的名字,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唤的人到底是谁,眼前的今歌还是曾经的冥衣。
“我是今歌。”星魂缓缓的攀上,躲在墙后的阴影里面听得真切,少女依旧是安静的表情,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舞着。
“……今歌已经死了。”笃定的声音,石兰偏过头,看了看眼前的人,脸上划过的是一瞬而逝的错愕,再次看向天空,说道,“那一天,我也在场。”
“小虞,你在骗谁,这里的是今歌。”安静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沉稳,看向那个人,血色的眼睛好像已经铺设好的陷阱,只等你进入其中。
石兰一愣,脑海里两张同样的脸重合在了一起,蜀国依靠巫师才诞生的双生子,诞生的时候,两个孩子,一个是银发灰瞳,一个是黑发血瞳。
“小虞姐姐,这里的是今歌哦~,是今歌要来讨回你们所欠她的一切哦~。”空洞的声音从石兰的耳边传来。
“那一天,死的的确是今歌,活下来的也是今歌。”石兰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反复强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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