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灵珠,连那些骗子都看不上黄白之物,骗都懒得骗你。
“购买力惊人啊。”
宁风在心中换算了一遍后,感慨无比,真是一入仙门,就与俗世再不相同。这般一盒子,放在俗世,就是滔天一般产业,现在呢,不过是一季度消耗品罢了,兴许还不够使……
这个时候,第二件东西,也散尽光芒,落了下来,紧跟着是第三件。
晨曦玉函中,共有的三件东西,全部落到了宁风面前。
“太阳袍?”
宁风将第二件东西托在掌心,略感疑惑,这不就是太阳炮吗,多发上一件换洗?
“咦,不对!”
袍子入手,他立刻感觉到不对了,这种垂坠感,以及空气般的轻灵,绝对不是他身上这件徒有样式的太阳袍能有的。
这又明显不是太阳神宫最出名的金缕衣。
“这么说……”宁风脸上出现兴奋之色,猜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三变?”
外门传说,太阳神宫亲传弟子,在下山行走时候,会有一种特殊的法袍,名:一日三变。
“试试看就知道了。”
宁风难掩兴奋,当即脱下太阳炮,换上新的这件。
三下五除二穿好,他闭上眼睛,默运太阳法,调动太阳神宫一脉九法十三化诸般**修炼出来的特有灵力,涌入法袍中。
“如我心愿,变!”
宁风轻喝出声,同时在脑海中不住地观想。
有过修炼太阳法,观想太阳神宫的经历,他对观想法熟悉得不行,轻而易举地就观想出了想要的内容。
在他脑海中,自己一身书生打扮,行走在青山绿水间……
“魂境啊。”
“这才多久,便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宁风想起在魂境中的诸般遭遇,苦苦挣扎,孜孜以求,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有些怀念。
他睁开眼睛,低头一看,身上青色布袍,书生样式,熟悉而亲切。
求仙问道,百折不挠,一书生也。
“果然是一日三变法袍。”
宁风感慨过后,抚着身上书生袍,脑海中浮现出对一日三变法袍的各种道听途说。
此法袍上,含有一法术,名“一日三变”,吸收满太阳精华一整日,能有三般变化,凭心观想,法袍随着改换式样。
这样一来,神宫弟子出行时候,就可以按场合,视情况,看要不要亮出神宫弟子身份。
“区区一件法袍,上面就体现出神宫方面的思想和对自己的爱护。”
“依情况而定,不拘泥,这是神宫弟子张扬霸道跋扈之外,灵活的地方。不然一个个都跟煌煌火炬一样横行不看情况,早晚就是被人围殴的下场。”
“再来,由于是使用一日三变法袍改换的打扮,恢复原本样子,亮出神宫弟子身份,只在一念之间。”
“如此这般,无论是最后关头亮明身份登场,还是危急时刻以神宫弟子身份唬人,都很是方便。”
“煞费苦心啊。”
宁风啧啧赞叹,拿起最后一样东西。
那东西他看着眼熟无比,不就是沈兆轩在他采集太阳果时候,交予他使用的袋子嘛。
“怪不得我交回袋子时候师兄笑而不语,只字不提,颇不类他平时为人,原来根子在这里。他早就知道我会收到晨曦玉函,里面就会有这东西。”
“储物法器:海纳百川。”
宁风抚摸着名为“海纳百川”的储物袋子,爱不释手。
此袋子以特殊材料炼制而成,能承受开辟类法术“海纳百川”,故而形成巨大的空间,并无视了其中之物的重量。
修仙中人,天下行走,怎能少得了此物?大包小包搬家似的像话吗?
宁风玩心起,将“海纳百川”布袋往身后一甩,打个结系在“一日三变”法袍上,闭上眼睛再次观想,喊一声:“变!”
下一刻,布袋不见,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书匮背负在他身上。
“哈哈哈~~”
宁风原地转圈,恨不得有一面大镜子让他自照,缅怀一下魂境中形象。
回到当时形象,他不禁地情绪也回到了那时候。
“对了!”
宁风一拍大腿,猛地想起来,“当初我梦寐以求的那些神仙法术,现在看来,其实很多都是练气期修士就能修炼的小术罢了。”
“我铸就琉璃体,修成主修功法入门,按神宫规矩,就可以正式开始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
“后面一段时日,以我外门三年打下的扎实根基,神宫亲传的身份,九死心境的辅助,定会突飞猛进,完全可以去经香阁选取一些练气期法术准备开始修习了。”
宁风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宗门,冲进经香阁中去。
“等等等,等三日后,回归宗门,听候师尊安排后再说。”
“忍耐。”
宁风以绝大的克制,才忍住了冲动。
要修法术,先得有境界,有灵力。这点他倒并不担心。
太阳法中本就有整套的修炼功法,从练气期开始,直指法相境界,堪称是彼岸大道。
独特的太阳法术之外,太阳法本身也是此界顶尖级别的修炼功法。
宁风用了好半晌的功夫,方才彻底平静下来,将一日三变法袍变回原本样子,收拢所有晨曦礼物,恢复如常。
“再到九窍石境中看看。”
宁风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见明月西斜,竟是大半个夜过去。
如水月华流淌在他身上时候,他双目紧闭,气息收敛,犹如泥塑木雕一般。
才几个呼吸功夫,宁风身体颤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果然……”
“一点没涨!”
他摇了摇头,在九窍石境中看到金池枯竭如故,一点金水也没有,倒没有太大的失落。
“看来,还是要做好事啊。”
“嗯,必须得再验证一下。”
“只是……总觉得怪怪的……”
宁风脸色古怪无比,嘴角一阵阵抽搐,清冷的月华落在他身上,好像是温柔小手在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明日,开始,做好事……
第 037 章 今天开始做好事
次日,清晨,天气晴好。
宁风踏出小院子时候,神情古怪,脚步迟疑,脸色看着不像太好。
“青铜古树那会儿,我就记得金水了,还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怎么觉得好像要上刑场……”
宁风想到自己的身影在朝阳镇各个角落无所不在,各种好事,被无数熟人看到,他就想死。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既然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增加金水,我难道还能不做?”
“干了!”
宁风一咬牙,一跺脚,雄赳赳,气昂昂,赴刑场,不,是做好事去。
只是吧,他心里面犹自嘀咕着:“怎么会是做好事呢,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方式?是什么地方不对吧?”
再没有更好的方式前,宁风还能怎样?
“一切为了金水,上!”
他好不容易坚定了心思,深吸一口气,踏出自家院落所在的巷子。
前面,有一老妇,满脸病容,脸色潮红,正在沿街乞讨,破碗烂杖,步履维艰,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
在宁风踏出巷子的当口,老乞婆几次向着路人行丐,有镇上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有心地善良的小伙计……,各色人等,每一个都是摇头,叹息,绕道。
老乞婆破碗中,依旧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要是朝阳镇外的人,或许还会奇怪一下,最近朝阳镇中外人的确是不少,就这么片刻就好有几个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或是拉着镇上居民打听情况。
宁风不用打听。
他到朝阳镇都三年了,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哎,邱婆婆又被他儿子赶出来了。”
宁风摇头叹息,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邱婆婆的儿子,一个四十好几的壮汉,不事生产,老婆儿子都被打跑,整天狂喝烂赌成性,没了钱财就将老母亲赶出来行乞,养活于他。
朝阳镇上不是没有人看不惯,想要教训于他,只是一来邱婆婆儿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是打是骂,一概不改;二来是邱婆婆护着儿子,宁愿自己吃苦。
久而久之,镇上人即便是心有怜悯,也不愿意施舍给邱婆婆,反正到头来都是让那个混蛋买醉烂赌去。
叹了口气,宁风摸出身上碎银子,走过去,“噹”的一声放到了老乞婆碗中。
“刷刷刷~”
外来人就罢了,镇上居民一个个奇怪无比地看过来,好像不认识了一样。
宁风可不是外人,难道还不知道邱婆婆底细?干嘛做这傻事?
近距离下,宁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倒不是嫌弃邱婆婆身上味道,老人家即便是出来行乞,衣服虽然破烂,还是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头发也梳理得整齐,好像在努力地保持着一点自尊一样。
这样的老人家,为儿子所逼,不得不出来行乞,其心中苦痛,可想而知。
宁风皱眉的原因是,仅仅是靠近一些,便隐隐能感受到邱婆婆身上热度,更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潮红。
病态十足!
宁风这会儿也有些分辨不出,他明知道这份善心终究只会喂狗还行施舍,究竟是为了做好事而做好事呢,还是真的心生恻隐,想要让邱婆婆早点回去休息。
他叹了口气,温和地道:“邱婆婆,你身体不好,拿这点银子,寻个大夫好生看看吧。”
宁风不想看到这么老人家对他千恩万谢,话刚说完,掉头便走,飞速消失在人群中。
其匆忙,其狼狈,逃跑一般。
离了两个街口了,宁风才慢下脚步,自己都觉得好笑,没听说过做了好事跟做贼一样的。
紧接着,他又觉得轻快了不少,自言自语:
“其实,做好事的感觉,也蛮好。”
“没想象中那么奇怪。”
宁风一边想,一边走,没怎么留心前面,呼啦一下,他觉得眼前都黑了下来。
“什么情况?”
他心中一动,侧身让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以夸张无比的姿态,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落地后还滑行了丈许。
在那人落地地方,往前几丈开外,一匹白马停了下来。
白马低低头,歪歪脑袋,奇怪地看着那个还在地上翻滚的人,硕大眼睛里尽是不解。
它背上的人也差不多一个神情。
马上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衣小少年,清秀唇红齿白,白衣配白马,一人一马都堪称俊秀。
这小少年一脸茫然,好像搞不懂那人怎么就飞出去了。
还不等他弄明白呢,“蹭蹭蹭”,刚刚还在空中飞人的那个利落爬过来,抱住马腿,开始嚎。
“啊~”
小少年慌忙跳下马来,问道:“你,你没事吧?”
“有事,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事了,事大了。”
“你纵马行凶,赔钱,马上赔钱,不然我告到神宫巡查那里去,定不与你干休。”
马腿下,那人梗着脖子嚷嚷,一对三角眼睛闪着精光,嘴角还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碰瓷啊。”
宁风看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
再往前的地方,人流密集,马匹压根放不开奔跑,有几个速度把人撞飞成那个德行,这三角眼是唱戏的出身吧,挺能演。
“你……你……你……”
白衣小少年手足无措,他这会儿回过味来,自然知道对方是想要讹诈,只是三角眼的那话,正中软肋。
但凡到这天都山脚下诸镇上的外来人,哪一个敢得罪太阳神宫,万一坏了事怎么办?
“看这小少年的年纪,应该是想要报名进入新一届的神宫外门。”
“那三角眼倒是有眼力劲儿。”
宁风哂然一笑,走了过去。
三角眼这种人在市井打滚,眼力之好比修仙者还要强多了,他一眼怕是就看出对方是想进入神宫外门的,这样哪里敢留下坏印象,生怕影响了大局。
到头来这样没根底的外乡人,还不得乖乖地花钱消灾?
白衣小少年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四面看去,想要求助,却没有人站出来。
三角眼敢做这种事情,哪里会没有团伙,万一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独善其身的念头,终究还是主流。
“我……我没钱……”
白衣小少年声音都带出哭腔了。
“没钱就把马陪给我。”
三角眼大叫着,接着一手捂头,喊着:“我的头好痛,一定是被你撞出岔子来了。”
喊着痛,他还不忘伸出脏兮兮的手要去抓白衣小少年。
看到他手上长长的,不知道几个月没修剪过的指甲,以及里面泥垢,白衣小少年直欲呕吐,左右闪躲,哪里敢让他抓到身上。
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小小少年又没有纵马而去,真个撞人的胆量,眼看就要闪躲不开。
天知道三角眼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有什么坏心思,脏兮兮的手就要摸到小少年脸上了。
恰在此时,一个轻笑声传来:
“三角眼,你说头痛是吗?”
三角眼手一顿,抬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宁风脸庞,以及,硕大的拳头。
“砰!”
三角眼如被锤子给砸了,眼冒金星,口吐白沫,直接仆地不起。
“成全你!”
宁风拿着手帕很嫌弃地擦了擦拳头,再把手帕扔三角眼身上。
幸好三角眼昏得早,不然听到这话,能再给气吐血喽。
打人就打人了,不带这么说话的。
那头白衣小少年就完全是另外一种观感了,他一脸得救了的表情,眼眶红红的,泪珠儿都在眼睛里打着转,颤声道:“谢谢这位兄长,不然……不然……大白就要被抢走了。”
“大白”这两个字一出来,白马立刻把马头凑过来,狭长马脸上都是茫然,好像在说:叫我干嘛?
“呃~”
宁风眨了眨眼睛,看看小少年身上白衣,再看看大白马,若有所悟。
“对了。”
白衣小少年推开马头,很有礼数,一丝不苟地见礼道:“小弟李白,敢问兄长名讳。”
“李白?!”
“果然是小白!”
宁风咽了口唾沫,打个哈哈,“在下宁风,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他日有缘再会吧。”
话说完,他掉头就走,任凭身后李白小少年声声“兄长留步”,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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