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寻道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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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虚寻道录-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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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比青城派各种经书还要繁复的名称,真宇揉了揉眉角,苦笑说道:“太多了,话说最贵的是哪几家?而且要环境安静些。”

    拿着几家著名青楼的名称地址,真宇在灯火通明的街头寻寻觅觅,在那风流之地流连犹豫,有的楼子他并没有进去,只看外观和周遭环境便确定此间不怎么样,这纯粹是一种色猎的直觉。

    问题是他实在是不擅长在这些地方游玩,被那些门口的龟公殷勤招唤客气相送却始终没有进去,不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待走到第四家青楼外时,他已经发现自己这种方式不止是鱼唇而且是非常鱼唇。

    这座城里这么多青楼,环境清幽贵气不少,而哪家楼子里不会有些比较美妙的环境?这般像头熊瞎子般去胡乱碰撞,想碰到那头老熊的机会是不是太少了些。

    当他在这家青楼外流连半晌后悻悻转身离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那些清脆的笑声在长安街上飘的极远,引来无数人的注视。

    真宇蓦然回首,只见那处青楼灯火阑珊,尚未开工的伊人们倚栏而笑,楼间红袖乱招,似是在取笑那个脸嫩不敢进来的青年。

    “太欺负人了!”

    他摸了摸袖子里沉甸甸的口袋,看着楼上那些眼波流媚格格直笑的漂亮妓女们,把一心一横,把头一仰,一掀书生衫前摆,意气风发便走进了他的新时代。

    ……

    ……

    进青楼当然是为了轻松,进青楼也是为了了却自己的一番心意,或许进青楼能够碰到千叶也说不定呢?或许那千叶也是个花和尚。

    ——真宇这般想着走进了这间青楼,然后很诚恳地认识到这些借口都很操蛋,如果他坚持这种看法,千叶肯定会浑身佛光自那些寺庙而来狠狠给他一脚。

    因为想着这些事情,也是因为即将掀开人生一个新的篇章,他的心情很紧张,进楼后才想起自己没有看清楼外挂着的招牌,而事实上这间青楼根本没有挂招牌。

    在两个小厮的殷勤招呼下,他走过一方小院,走进灯火通明的楼里。

    随意扫视楼内大堂几眼,真宇脸上表情虽然平静如常。心情却有些惊愕,发现这家青楼外面看着热闹欢腾,里面却是非常清静,和一般的青楼极不一样。

    当然他没有进过青楼,只是当年在世间游历之时,曾经在蜀中远远看过两眼青楼,那么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这间青楼和他的想像非常不一样。

    大堂内案明几亮,丝竹清盈而不淫,中间一方铺着红毯的舞台上。几名腰身袅婷的女子正在拨琴弄弦。神情专注于乐器,清丽的眉眼间一片温柔,却并没有向台下三三两两的客人投以投好或挑弄的目光。

    进得大堂,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先前楼内那些姑娘们倚在栏边招着红袖取笑他的声音。变得极远而不可闻。只是紧接着,楼上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真宇猜到肯定是那些姑娘们冲到这边来看自己。赶紧低头掩饰脸上的尴尬。

    小厮轻声询问他需要些什么服务,倒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又是楼里姑娘们打趣的对象便有丝毫不恭敬,真宇捏捏袖中的口袋,暗自猜忖这些宝石应该够自己在这里玩上很久了吧。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将自己弄成一个土嚎,而是随意点了一个桌子。

    一壶清酒,两盘瓜子硬果,四碟甜酥点心,冷热毛巾各一,即便是盛瓜子壳的小桶也是件极清美的漆器,黑漆间点着红梅,十分漂亮。

    所有这些加起来,直接让真宇掏出了一块玉石,但他觉得一点都不冤,因为此间的服务与豪奢陈设细节,对他这个在山上呆了多年的苦孩子而言,实在是从未经历过的享受。

    这或许也是一种装逼了。

    酒喝了两盅,果子吃了几粒,舞台上的丝竹换作了舞蹈,轻衫下裹着的**随乐声旋转跳跃,举手有白腻现,投足便见紧绷线条,先前一片清静的大堂气氛也随之变得暖洋洋暖昧起来。

    大厅里那几桌客人身旁都坐着巧笑倩兮身眉眼柔顺的姑娘,此时气氛如夜将至,男女之间的距离自然也就变得更近了些,依偎相伴你侬我侬,偶有朱唇奉上便浅尝辄止,至于那些笼在广袖里的手正在摸索怎样的柔软,就不得而知了,但或许是这楼子规矩大,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亲热画面出现。

    只是如此一来,一人坐在角落里的真宇便顿时显得与场间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孤家寡人般的他身旁没有姑娘相陪,在这种地方着实有些尴尬,尤其是楼上栏边那些打趣望着他的女子再次发出笑声,那些被客人们搂在怀里的姑娘甚至都时不时以促狭有趣的眼光看他两眼,这种尴尬便变得有些无以复加。

    有名年轻公子看了一眼真宇,瞧出他的些问题,只是看他身上新衣,倒也没想到他是手头不便,以为他只是面嫩不好意思,哈哈一笑,示意怀中女子过去邀请真宇过来同乐,以免太过孤寂。

    这里的人性情似乎疏阔大方,也是爱好热闹,心肠也是不错,怕等青楼酒肆偶一相遇便并桌痛饮的场面经常发生,真宇受到邀请微微一怔后,倒也不愿意失了气度,拱手诚挚一礼,便任由小厮把自己那略显寒酸的酒菜搬了过去。

    欢场之上从无刚碰面便要互报家门的道理,所谓同是天涯寻欢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名年轻公子也不问真宇是谁,只是一个劲地闹酒欢笑,真宇又饮了几盅酒后也放开了,他也是个极能唠极能闹的人,回应数句,桌旁顿时热闹起来。

    年轻公子心情看似极为不错,斜乜着眼睛不怀好意打量了真宇两眼,对管事豪迈说道:“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两位姑娘,年龄大小无所谓,也不拘是何方水土养的女儿,只求知情识趣惯会服侍人的。”

    真宇心想这意思岂不就是年龄不是差距,国籍不是问题?他没想着这里的人们居然会有如此同样潇洒的论述,正在那儿乐,忽然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悚然一惊,连连摆手急道不用不用。

    “确实不用……不用客气。”年轻公子低声笑着,笑声非常之猥不凡:“小兄弟,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现在应该还是一位处男吧?”

    真宇尴尬皱眉,脸颊上那几颗不显眼的雀斑忽然明显起来,他暗自想着,难道我这时候应该拱手为礼,然后大叫一声:兄台,你真是好眼力!

    管事眯起眼睛堆起皱纹连声笑应,道了声您且放心,便转身离开去安排。那位年轻公子见真宇脸上异样神情,不由微微蹙眉猜忖道:“莫非兄弟你不喜欢年纪大会疼人的熟妇,就喜欢娇俏袅袅的小娘子?”

    真宇像木头般呆坐桌旁,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间他将心一横,腆笑说道:“说句心里话,我还是喜欢年龄比我小的。”

    “好好好,这才是男人本色,坦坦荡荡不拘心不羁身。”

    年轻公子拍扇赞美,旋即眉头乱挑笑道:“你和我差不多大,若要和你小的,必然入门尚浅,想不到小兄弟你居然好这清淡井水这口。”

    真宇眉头微挑,这年轻不知道的是,不是真宇有着坦荡的心,而是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修道二百年,对他而言年纪小的都可以。

    而他正准备讲讲自己积累了多年的春风几百度人生幻想时,忽然有一名小婢女从楼梯上蹦蹦跳跳跑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桌前,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公子爷,我家灵玉小姐有请。”

    眼看着能在一位好心公子的资助下走进新时代,却忽然有一名小婢女前来打岔,真宇微微张嘴,瞬间想起无数传说故事中的情节。那些男主角每每意气风发逛青楼之时,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意外,到最后毫不意外地打断,那些意外或者不意外包括青楼被烧,强者决战,青梅吃醋,或者是家中悍妻忽然现身……

    想到这里,他不由感到十分紧张甚至提前开始沮丧,根本没有去想邀自己见面的那个美人是谁。而大堂里的几桌客人听到灵玉这个名字,却是骤然露出惊喜疑惑之色,纷纷用艳羡甚至嫉妒的眼光望向他。

    年轻公子愣了愣,嫉妒地拍了拍真宇的肩膀,大笑说道:“你命真好。”

    真宇被他带着极深怨念的重重一掌拍醒,然后才注意到大厅里人们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后不禁对那位简大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当然还有很多的曼妙遐想。

    他却是自嘲的笑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贪心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各人论贪心(中)
    没有人能够想象,一个修行人士流连于世间还要在凡人的赌场赌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左浪在大街上暗自高兴,像傻瓜般时不时抬头互视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地呵呵直笑,然后他就去了城南。

    今日夜南城著名的赌坊门口,有一个修真者正神情紧张的低声自语。

    面容清秀,颊有浅窝的黑发青年,抬头看了一眼那由金粉漆成的招牌,虽然不认识那些字,但依旧还是咽下一口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贪婪造成的口水,声音微显沙哑自问道:“如果赢多了的话,会不会被赌坊的人追杀?”

    当然没有人能够为他回答,只是这个赌坊也不知有没有修真者,若是有的话,想来也一定会被追杀。

    南城的这座赌坊,本是一位江湖大佬手下最挣钱的产业,这位江湖大佬与另一位大佬一战之后,这位大佬的势力直接溃散,赌坊被砸烂成一片虚墟,一直到两个月之后世道太平了些,赌坊才重新整修开业,只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谁。

    虽是从废墟里重新崛起的赌坊,但毕竟是这座大城里的老字号,又花了大价钱进行装潢,赌坊里木桌明亮,灯笼高悬,陈设考究,看不出来任何衰败迹象。

    左浪向人打听之后一路行来,看着身周纱幔,听着远处大厅里被刻意压抑着的惊呼声,不禁觉得有些诧异奇怪,在修真界中他还是一个散修的时候。倒也常去所谓市集的赌场,但与那些充满汗臭酒味骂娘声的小赌铺子比,这里宛然是另一个世界。

    装饰的再豪华清贵,赌场就是赌场,终究还是把人生放在筹码间拼杀的血战之地,三教九流人等穿梭其间,左浪这个年轻的人看起来虽有些扎眼,但赌场管事仆人见惯了奇形怪状的赌客,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并没有投予特别的关注。

    至于赌坊宽敞大厅里的赌客们。更没有谁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穿着丝绸或是麻衣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们,不分阶层或坐或站,密密麻麻挤在数十张铺着褐毯的大桌旁,紧张地盯着桌上的纸牌骰盅或是黑色的三角筹码。

    盛夏天气极热。大厅三周的廊上有七八名仆妇挥动着手中的长扇向厅内灌风。但因为大厅内挤着的赌客数量实在太多。空气仍然显得有些闷热不堪,混着名贵的香粉味道和烟草酒水味道,渐渐薰出一股隐隐令人兴奋的野心味道。如果不是赌坊在每张桌下极豪奢地搁着冰盆,只怕这味道还要更浓些。

    赌坊不是善堂,投钱的目的便是挣钱,越豪奢的投入便是想要挣越多的钱,左浪打量着大厅里的细节,看着那些穿着统一青色制服的荷官,心情变得越来越紧张,也不知这里投注的下限是多少,也不知自己拿出一些玉石会不会被人惊叹。

    去柜台处换了筹码,问清楚了投注下限和玩法规矩,他略放心了些,在赌坊大厅里随意看了看,看到骰盅赌大小那张桌上有人退走,毫不犹豫抢在旁人之前挤了进去,浑然不顾身后那几人投来厌恶目光,直接向桌上望去。

    摇骰盅比大小,这大概是赌坊里最简单最能够快分出胜负的玩法,而真宇喜欢的便是简单和快分出胜负这两种特质,无论杀人还是赌博都是这般,再加上他知道自己的作弊手段也只有这种,自然便像钉子一样站在这里再也不肯离开。

    三颗骰子,以九点为线多者为大少者为小,如果荷官摇出三个六那便是豹子通杀,不过如果赌客有胆量或者说实在闲的无聊,自然也可以押豹子,如果押中不止通杀桌上赌客,荷官还要代表赌坊庄家陪赔,但这种事情在赌坊里很少生。

    盯着褐色毯子上那个比普通骰盅至少要大两倍的大骰盅,看着那位长相清秀的女荷官挥舞着赤^裸雪白的小臂,像变戏法一般上下翻滚着大骰盅,听着三粒骰子在骰盅里清脆密集的撞击声,听着最后骰盅重重落在桌面上的撞击声……

    左浪目光微垂似乎在犹豫思考,实际上已经开始冥想,识海内的神念穿过体内金丹丹田,缓慢而轻柔地感知着身周的天地灵气,再通过天地灵气感知着四周的一切。

    这种感知很奇妙:无形的念力波动调动天地之息散开,落在事物之上,便会有轻微的变形感知,这种感知通过天地灵气反馈到他的神识波动之上,再进入他的脑海,便能形成一幅谈不上清晰,但能看到某些眼看不到细节的画面。

    褐色桌面上覆着一只肥厚厚的手,那是一位布衣店老板的手,当骰盅落定之后,他扔了五十两银子的筹码到大上,把剩下的筹码压在了手掌下,五十两的筹码已经不算小,但这位老板却是面不改色,只是压着筹码的手掌有些微微颤抖。

    左浪并不关心赌客的心理状态,虽然在修真界中时常会靠赌博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但他知道再优秀的赌客也不可能永远赢下去,他今天来这个赌坊也是只想玩乐一番,所以他只需要关心自己能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只剩下一个最小的二两银子筹码,还表现的如此风轻云淡啊?”

    他通过天地灵气细微反馈,看到了那位老板颤抖手掌下压着的筹码数量,忍不住笑着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看这个字形容的并不准确,他只是模糊隐约地感受到了筹码的边缘以及上面的突起,并没有什么温润光滑的触觉,脑中更没有什么亲眼所见般的画面效果。

    如果修真者调动天地灵气能造成那样的效果,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历史上肯定会有很多修行者因为天天偷窥女子胸前风景、或是意^淫把玩某些柔嫩从而日日流鼻血,夜夜体倦乏,精神不济、身体空虚直至走火入魔而死。

    清丽的女荷官温柔看着四周,双手启开骰盅,安静搁在骰盅底部的三颗骰子是“二三三”,小布衣店老板覆在桌面上的手掌微微一僵,五根手指向下一抓,紧紧握住最后那块筹码,向着身周的人们勉强挤出笑容,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一阵细微清脆的骰粒撞击声再次响起,赌桌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赌局,大大的骰盅在清丽女荷官白腻的小手间上下翻滚,然后落在桌面上。

    “请诸位买定离手。”女荷官微笑看着桌旁的赌客们,如每轮新赌局开始时一样,重新申读了一遍勾星赌坊的规矩,“每局落盅买定时限内没有出手,请等下局。”

    玩大小的赌桌成半圆弧形,阔大的桌面上用割细的白布画出投注等几个区域,除了一堆堆或多或少的筹码和几个茶杯,赌桌最中间搁置着一个小巧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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