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才知晓。
小白卧在杨昭的怀中,静静的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昭哥哥的神识之力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杨昭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稍许疑惑,即便他能够感受到这一切,但他还是一直认为自己的神识之海能够感受到这一切的原因,其实是与紫虚黄庭真经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像自己在昏迷之后,紫虚黄庭真经能够自主的修复自己那受损的丹田与识海那样,让人说之不清,道不知明。
想了想后,杨昭摸了摸小白的小尾巴,手掌与尾巴之间尽是雨水,不知为何,他总是能够在此时感受到小白心中深处的那道不安。
随即他便笑着说道:“何必想那么多让人无法解决疑惑的事情,你的小脑袋又怎么能装得下呢?”
小白嫣然一笑,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杨昭的手,似如撒娇一般道:“只有在昭哥哥的怀抱里,人家才能不会想着其他事情呢,人家宁愿装的笨笨的,这些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哦。”
杨昭笑了笑后抬头望天,长剑握于手中,紫色光晕一散,暴雨顿时打湿了他的身体。
天空中乌云翻滚挤压,黑云之后依旧还是黑云,无数雨水从黑云之中倾泻而下,看上去就像是无数条远古的玄蛇在互相撕咬一般,疯狂的打闹起来。
忽然间,一道极粗而又笔直的闪电毫无征兆,在太清山的天空上,自南向北横穿了整个虚空,瞬间撕裂了还在翻滚不安的**。
雷声亦是瞬间而至,在小玉清峰的上空炸响。
“轰”的一声雷鸣,不知是雷电的威力,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天空上的**陡然波动起来,闪电也无差别的击中了太清山上的巨石,碎石四处溅散,雨水随着碎石而落在地上,似乎整个太清山都随着摇晃起来。
杨昭低着头望向了四处飞溅的碎石,看着还在四处漂浮着的雨珠,忽然开口说道:“大自然的风景才是最可怕的一幕。”
小白蹭了蹭杨昭的胸口,将身上的雨水擦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也赞成着杨昭认为的道理。
那道恐怖的闪电过后,天穹似乎正式开始发怒起来,一道道闪电接踵而至,把原来黑压压的太清山,照耀的无比苍白,沉闷的雷声似乎没有一点儿停歇之意,连绵炸响,仿佛不想给人们丝毫喘息之机。
杨昭感受着暴雨击打下的一切,神识之海也是在飘然无声之中,向着四周弥漫而去,直至到了无法再前进一步的尽头,也才慢慢的收了回来。
持剑望天,他也听不见自己再说着什么,只因为雷声太响,在这狂暴的雷雨之下,仿佛所有的声音皆是消失无存。
杨昭喃喃自语,望着身后的山间小路道:“有朋友来了。”
小白在杨昭的嘴角边听到了这句话,也转过头向山间的小路看去,但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而杨昭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抬步向山下走去。
秋风中的暴雨,却不像盛夏之时那般,来的粗暴突兀,去的干净利落,而是依旧再摧残着万物的一切。
此时山间小道上的巨石皆碎,就连一些巨树也被劈成了两半,倒在了路上,看上去十分凄惨,天穹上的雷电,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破坏之景,此修真界中自然而形成的力量由此可见一般。
果然不出杨昭的所料,确实是有朋友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来了三个人,而不是像他所猜想的那样只有千叶一人前来,这让他稍感轻松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雨水渐多,不代表就有人欢喜,虽说瀛台与蓬莱本就在海水之中,但这样的瓢泼大雨,也是让苏念与唐问两人感到心烦,而千叶却是常年生活在西土之地,很少见过这样的磅薄大雨,或许也只有他才会在这样的雨水之中露出好的心情。
唐问擦了擦脸上的雨珠,看着不断左右四看的千叶,便有些唉声叹气道:“千叶师兄果然是好性格,这样的雨,在下从小至今,已然见过了几千次了,本来我还想将护罩放开,但是看到你和苏师兄皆是如此,真是讨厌死了。”
说着唐问便凝聚真气,将身上的雨水所烘干,便又跟随着千叶与苏念的脚步往山顶而去。
这唐问果真和他那肥胖憨厚的面容一样,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若是别人出了这样的情况,想是这样想的,但这话恐怕还真说不出口。
“唐胖子,我说你能不能快点,难道你今天没吃饭吗?”
苏念听到身后唐问发的牢骚,又看了看身边满不在乎的千叶,竟而怒由心生,对着身后的唐问一阵怒斥,想来他也是很不喜欢这场雨的。
唐问也是怒由心生,大怒道:“哼,本天才为了家族的传承,从今天起,咱就开始减肥了,再也不吃那凡俗之物了,所以我还真就是没吃饭呢。”
苏念微微一怔,回头望着还在喘息着的唐问,自是罢了摆手嘲讽道:“哎呦,唐胖子开始转性子了,我可真没看出来啊,给师兄说说,你如今又看上了哪位师妹了。”
唐问也是对着苏念微嘲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不如,十岁看师妹洗澡,十三岁偷师姐换下的衣物,等等事例皆是骇人听闻啊,说起来过了那么多年了,也不知你到底有没有搞定你那小师妹和大师姐。”
苏念摇了摇头道:“哈哈,是吗?我可听说,你家老祖自你三岁起就给你订了娃娃亲呢,想想也是数千年来一脉单传,你家老祖可是早就盼着你能给他再添个后人呢。”
“哼,你别瞎说。”虽然唐问看起来没有一丝羞愧之色,仿佛这件事本就是虚拟之事,但从他紧张的握着手,而且还有些低着头的样子来看,仿佛这件事还真有其事。
苏念看着唐问无奈的样子,也知道有些过火,只得拍了拍唐问那肥胖的肩膀道:“师弟,有些事儿吧,我懂得。但你也不能如那女儿家家般脸薄吧。”
唐问听到苏念这样说他,也是有些底气不足,只得轻声辩解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坐拥三妻四妾,左拢右抱,唉真是命苦啊。”
就在这俩位还在互相拌嘴的时候,千叶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快速的登上了小玉清峰顶,来到了杨昭的身前。
杨昭也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自是有些好笑的对着千叶说道:“大师别来无恙,不知那两位师兄是哪门哪派之人?”
“阿弥陀佛。”千叶向着杨昭打了一个佛号道:“那两位师弟,一位手持长剑之人名为苏念,乃蓬莱岛岛主之子,而另外一位名为唐问,却是那瀛台岛岛主之子。”
“哦,原来是这两位师兄,师弟早已有所耳闻,只可惜总是无缘一见,今日一见当真是人如其名。”
杨昭说完后又笑着对千叶问道:“也不知今日几位师兄来此有何要事?”
千叶还没说话,只见以肥胖之人接着杨昭的话语道:“哪里有什么要事,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真是郁闷死我了。”
杨昭看了看来人一眼,便知此人便是那瀛台岛的唐问,而他身边的那人便是苏念,自是向着此二人行了一礼道:“哈哈,唐师兄果真是心直口快之人,让小弟一阵佩服。”
“哪里,哪里,我自小便是如此,咦,敢问你这灵宠可是青冥山的雪狐?”唐问本自是自嘲之语,但看到杨昭怀中的小白,自是惊讶起来。
而他的这一声雪狐,也是惊讶住了苏念与千叶,众人皆是用着奇异的目光,盯着杨昭怀中的小白猛看起来。
杨昭看着苏念几人的目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几位师兄,难道这雪狐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吗?”
“可不是,杨师弟好机缘,本就有如此之修为,若是再加上你这怀中的灵宠,我等若是如千叶师兄一样和你再来一战,恐怕也是奈何不得师弟一分。”唐问看了看众人的脸色解释道。
千叶也是手中念珠一转道:“阿弥陀佛,确实如此。”
然而苏念却是看到杨昭怀中的小白,自是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是这股气息在那里见过,他却怎么也是想不起来,就像是凭空在脑海中出现一般。
众人在奇怪之中言明奇怪之事,这场暴雨也在此时此刻平静了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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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有人至,当不安
霎时间,万里晴空无雨,一向乐天性格的胖子唐问的心里也总算是开心起来,终于将那些湿漉漉的感觉从心中的每个角落逼迫而出。
杨昭先前听到这位师兄的谈话,想着苏念对于他的嘲讽,虽说此人善于伪装,但那憨厚的面庞不管怎么看,都让人不禁觉得好生悲伤,而且还带着几丝可笑。
便在这时,有风自南方而来,吹的树叶哗哗哗的作响,又乱了刚停了雨残留下来的水珠,绕着天空,不断飞舞而来。
苏念站立在一处巨石之上,手里握着长剑,被天空上忽然袭来的飓风吹的眯起了眼睛,也是有些喜悦的说道:“看样子,这场雨终于要停了。”
可是这位苏师兄的语声刚落,雨声又是骤起。
这次从天而来的却是淅淅沥沥的雨点儿,从天空中堕下,与刚才那样的瓢泼大雨也是有所不同。
“哈哈,苏师兄,你这乌鸦嘴也真是厉害,看来以后你的话我只能反着来听了。”唐问好生不满道。
苏念却是没有理会唐问的嘲讽,而是大声说道:“暴雨才刚去,细语却顺来,看来修真界不久后当有大事而发生啊。”
杨昭听到这两人的拌嘴,却是感到有些好笑,难道这下雨还能与将来的事情扯上关系?
然后他看着一直望南不语的千叶,问道:“千叶师兄,不知你怎么看?”
“有风自南疆而来,或许苏师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千叶盯着南方的天空,把玩着手中的念珠喃喃自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却又紧皱着眉头。
杨昭微怔,虽然他明白这两人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可笑,难道这两人都有神棍的潜力?随后摸了摸小白的头,却是看到小白也是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杨昭自是在心中想到,看来小白和自己皆是认为此二人能够成为神棍。
唐问在几人沉默的时候,插话说道:“什么道理?我可不这么认为。”
“哦,唐师兄有何见解。”杨昭好奇的问道。
唐问惦着憨厚的脑袋,挑眉嘲讽道:“我一直不明白,像我等正道之人若无法做到事物羁身,又怎能代表着各自门派行走天下。”
杨昭想着南斗山上的陆吾,又想了想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陆虚,忽然觉得山崖袭来的秋风有些寒冷,对唐问顿时生出许多同情。
“南风渐至,自然有理。”苏念感叹的说道。
千叶与杨昭同时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算是南风渐至,与这什么事无羁绊有关系吗?杨昭想了想后道:“苏师兄,你的心乱了。”
“或许吧,只因有朋将自远方而来,我不知是否该如何乐乎?”苏念看着南方的天空沉默不语,随后又笑着嘲讽道:“有些事情我们只能被动的担心,却没法去管,只能沉默的看着它发展,这可真让人难以舒心。”
千叶若有所思,将手中的念珠转得更快,唐问若有所思,也是将身上的雨水全数蒸发,而杨昭若有所思,只得将怀中的小白抱的更紧起来。
山崖上一片沉默,没有语声,只有雨声,当然也还夹杂着风声。
而就在这时,太清峰外又响起了人们的喧杂之声,想来便是一些偏远的门派为了参加除魔盟会,也已然到来。
“算算时日,除魔盟会也只剩下三天就开始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门派无法按时前来?”唐问摇着扇子道。
杨昭看着唐问在细雨淋漓之时,摇着一把折扇,自是感觉有些好笑,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即将滴落到唐问身上的雨水,却还在没有滴下来之时,便已然被折扇所扇走,自是感觉暗暗惊奇,看来这把扇子也不是普通之物。
想想也是,堂堂瀛台岛的少主又怎会在手上拿着一把简单的扇子?但这话杨昭也不好开口相问,只得沉默的听着唐问自言自语起来。
苏念却是接着唐问的问话道:“当然有,雁羽、赤城、天都与落凤四派皆以被灭门,而且四派上下全被杀得是干干净净,连一只狗都没有逃出来。”
“狗都没有逃出来,师兄你说的也太可怕了,难道当初你在现场?”唐问又接着问道。
“哼,我当然不在现场,只不过这是听其他门派的弟子告诉我的。”苏念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是想不通,为何连只狗都逃不出来呢?”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千叶打了一声佛号道。
杨昭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自是问着千叶道:“大师,你有何解?”
千叶有些悲伤的说道:“这四派当年残杀魔道无数,也是全派灭门了之,如今遭遇报应,也是因果轮回罢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可能连只狗都逃不出来。”唐问也是有些可笑的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可真是一点儿也不错,想到这里,顿时众人皆是又开始沉默起来。
……
……
南疆这时却是一点儿风雨也不见,万里长空,在阳光猛烈的照映下,倒是一片而红。
“我的天,真是热死我了,君师兄,我们能不能御剑飞行啊。”
少女的声音婉转而来,让人怜爱不已,然而在前面带路的那位君师兄却是丝毫不顾少女的哀求之色,依然自顾在的往北方而去。
少女身前的那位少年倒是非常怜惜的说道:“夜师姐,师兄的规矩便是如此,我想等咱们出了这南疆之地,想来便也可以乘坐飞舟往那太清山而去。”
“哼,我看这君临真是脑袋锈住了,若是我父亲不同意他去太清山的话,又怎么可能让我跟着你们。”
少女说话的声音自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明显是想让前面的君临所听到,好表达自己对他强烈不满的意味。
然而君临却是丝毫不理这少女的话,而是大声说道:“夜小忧,即便是师尊知道又有何妨。”
说着君临便从怀中掏出一座飞舟,少女看着这座飞舟,她的眼眸里不再如当初那般冷傲,而是带着几分欢喜与羞容。
这少女表情的变化,果真是怯弱而又怜惜,似乎比仙女还要美丽。
……
……
就这样南疆的那位与苏念相识之人也踏上了即将到达太虚峰的路上。
苏念仿佛也是心有所感,口中喃喃自语道:“他似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