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魔物本是由黄泉秽气所生,是以它们所击伤的伤口也非是外伤,而是伤在丹田识海与修道的根基之上,正因如此才深为修道之人所忌。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小白手中的那块玉石忽然光芒骤现,照耀住了两人的身影,一道强芒而出,瞬间就将身周魔物摧毁的干干净净。
在这绿色光芒的照耀之下,即便还是有魔物硬着往两人身前冲去,但还是如刚才那般,数以百计的魔物皆是凄然惨叫净化开来,而后面的魔物,双眼之中也是颓然枯萎,面上也有了些犹豫之色,似乎不敢在向前一步。
看到这样的情景,杨昭与小白皆是面露喜色,两人的神情也在这个时候稍微轻松了下来,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是警惕的看着前方。
此时此刻杨昭与小白再也不掩藏身子,真元尽显两道晶灿光华绕身而飞便向着魔物冲去,而那些魔物却是纷纷逃散,两人直当是所向披靡,
过了一会儿的厮杀,两人便已立在了山谷正中,却是难以前进分毫,而那血色的天空也停止了流动,一轮明月忽然便显现出了身影。
然而杨昭对于那轮明月却是丝毫不看,他与小白的身心已然停留在了百丈之外。
只见百丈之外正有一人穿云破雾向着他们徐徐行来,那人的身遭周围黑压压的不知聚集了多少邪魔,然而都只敢在三尺之外徘徊,仿佛这人便是那些魔物中的大人物,而这人也对身遭周围的魔物视若无睹,在那些魔物的包围之中一双星眸正是落在了杨昭与小白的身上。
两人相距遥远本是视线难及,但此时此刻位于层层魔物包围中的他们而言,视线都已不再是阻隔,相互的神识早已感知到了对方。
那人冰寒的目光穿越重重黄泉魔物落在了杨昭的身上,这道目光如锁如扣牢牢地锁住了杨昭与小白的心神令他们难以脱身,仿佛被盯死在了这里。
等那人越来越近,杨昭也清楚看到他的剑眉暗薄的目光与蓝色青衫的身影,以及那夜风中飞扬的长发,还有那一抹浮上来的微笑。
这人是谁?杨昭与小白疑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丝毫不知,凝望着那人的微笑,两人只觉得寒意已浸透全身,但也知道来者不是善茬。
他们想要转身避开这道如火如炬的目光却是分毫动弹不得,那道目光如千丝万线般,早已透过他们的双眼,悄然渗透到了他们的四肢,似乎开始束缚住了他们的一切行动,两人从那道目光之中感觉到了一点冰寒那是杀机,便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
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血色的亮光,紧接着数以百计的霹雳在这圆月的夜空之中接二连三地响起,前后相接犹如数声惊雷,听上去又似是一头前所未见凶兽的咆哮,而那些魔物却在这声咆哮之下,开始纷纷互相冲撞摔作了一团,紧接着它们的身影便开始互相散去,凝聚成了一道阴秽的气息。
而那人却是伸手将这道阴秽的气息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前,那不疾不徐前进的步法却是未受丝毫影响。
就在杨昭和小白与这神秘人物相对的时候,那些妖修者们开启宝物阵法的时机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与此同时,他们舌尖上喷出的血色漩涡也在这个时候瞬间凝聚在了半空之中,赫然化成了一把血色的钥匙,而那把血色的钥匙便在这明月的空的夜晚刷刷的震动起来,紧接着整个山谷都被这震动的余威震慑而住。
血色钥匙的余震未歇,整个山谷之中忽然涌起一道血色的巨浪升起,足有十余丈高,这血色的巨浪实蕴有无法形容的大力,一起一伏间山谷之中的那些魔物皆是被这血色的巨浪所卷,刹那之间便被拍得粉碎,进而融合在了一起。
滔滔的血色巨浪将那些魔物所融合,似已变得极为粘稠厚重,如此又涌出数条浓郁而又威势如山的巨浪。
在旁人看来这数道巨浪无疑乃是巨变将生之兆主大凶,然而这道巨浪另有玄异之处它竟能隔断那神秘人物对视着杨昭与小白的那穿透一切的目光。
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丝毫难以动弹,仿佛整个山谷都被这血色的巨浪所封,让杨昭与小白在全身一颤之下难以恢复行动之力。
那位神秘人物似乎也是如此,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月色的虚空之下形成的那数道血色巨浪,突然喃喃自语道:“黄泉入命之阵,到底是谁?”
杨昭与小白听不到那位神秘人物说的是什么,就算他们听到了这句话,也是对于黄泉入命之阵没有丝毫印象,因为这一阵法本就不是修真界中的阵法,而是流传于幽冥界之中数一数二的大阵,可见这些妖修者们的功法定是与这幽冥之界有关。
而当那些妖修者们的舌尖之血形成了一道血色的钥匙之后,他们却没有察觉到那三位老者的目光之中隐藏着阴冷与兴奋的神情。
就在这把血色的钥匙对着圆月的天空绽开的一瞬,那些妖修者们的身体皆是被这道寂灭的气息所笼罩,身体一僵,众人皆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那三位老者见到此景,也都开始阴险的大笑起来,那笑声真是渗人之耳。
众人站在那寂灭的气息之中难以自持,仿佛受到了神秘之力的波动,他的身体身体微微颤抖,也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皆是遭人算计。
他们转过身子,皆是惊叫的看着那三位老者阴冷的面容,对着那三位老者叫喊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何要如此行事?”
“哈哈哈哈!”三位老者接连大笑,紧接着一股极寒冷的气息渗进了所有人的心底深处,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对着众人说道:“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先辈曾经说起过开启此阵的秘法?”
众人因为被血色的钥匙发出的寂灭气息所笼罩,皆是非常痛苦,甚至难以发出声音,每个人都绝望的摇了摇头道:“什么秘法?”
“九九八十一条修士的鲜血真元与他们的三魂七魄。”
“什么,你们怎么能这么歹毒,我们可是同族同宗啊。”那些妖修者惨嚎的说道。
青衫老者率先开口道:“哈哈,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可惜这阵法的开启的方法只需要妖修者一脉。”
原来如此,他们本以为能够趁着道魔之间的乱斗能够将秘宝取出,从而趁势而起,没想到竟然会在此遭人暗算,听到老者如此说道,众人皆是绝望了起来。
时间缓慢地流逝,笼罩在血色钥匙之下的众人都已然脸色苍白,衣袍之中迸出血水也开始向着钥匙滚流而去,每个人在此时都生出了恐惧的茫然。
绝望之余,他们逼出了极为强烈的战斗意志,反正都是要死,那么死也要死的壮烈一点。
可是即便拥有了强烈的战斗意志,他们也难以在这血色的笼罩之下动弹分毫,人们的眼神之中都开始有了一丝麻木之色,体表温度也开始渐越寒凉,整个身体都仿佛被融合了到了那血色的钥匙之中,变成了钥匙里的一部分,随后成为了一堆腐叶,接着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而那把血色的钥匙本来就染了很多血,红黑相间,格外艳丽诡魅。
此时又被众人的血重新涂染了一遍,顿时泛出幽幽的黑芒,然后光泽迅速敛灭,只余下纯净的黑,寒凉有如黑夜。
整个山谷便在这一刻,开始黑暗了下来,唯有那血色的月光依然挂在虚空之上,无法照耀出丝毫光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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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天地惊,石门开
就在整个山谷黑暗下来的这一刻,杨昭与小白终于能够活动起了自己的身体,而血色钥匙形成的巨浪也在这一刻逐渐消失。
青翠山谷里,乱离石堆上,小白摸了摸自己的小尾巴,露出那张白里透红嫩嫩的小脸,看到这一景象,问道:“昭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杨昭摇了摇头,看了看对面那位神秘人物,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对面那个人肯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白不解说道:“可是对面那个人似乎对我们有很浓的敌意,好像是与这些魔物有什么关系。”
杨昭点了点头说道:“就算与那些魔物有关系,但是如今他似乎也很忌惮刚才那血色的巨浪,我想这人现在应该不会对付咱们。”
小白挠了挠头,问道:“可是如今我们怎样才能跟随着这位神秘人物呢?如果他要先对付咱们,那么咱们该怎么办?”
杨昭沉默了很久,摇头道:“不会,在他的眼中咱们就是蝼蚁一般的人物,或许他有可能不屑于对咱们下手,我想这件事情一定与那些妖修者有关。”
小白想到了那些神秘的妖修者们,不知为何心头产生了一丝恐惧,喃喃说道:“或许吧,不管如何,我都听昭哥哥的。”
杨昭感觉到了小白话中的担忧,笑了笑后用手揉了揉小白的小脑袋,看着对面的那位神秘人物,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这座山谷已然被某种阵法所封,若不解开那个阵法的话,他们也无法从这座山谷之中出去,若是这位神秘人物先找那些妖修者们的话,他俩也能暂时躲开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神秘的山谷内黑夜渐长,整个山谷都开始阴冷了许多,青翠山谷内的神秘阵法因应天时重新现世,山谷内血色之气也是为之一空,引发天地气息附在圆月之上直指天穹,声势是何等样的惊人,而那位神秘人物果然如杨昭猜想的那样,便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整个山谷重启阵法所带来的天地灵气波动,虽然在很短暂地的时光内便敛灭,但这股波动依然传到了外界,甚至波及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
……
太虚门南斗山中,天上也是唯有一轮圆月,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在圆月的边缘一闪一闪,深秋的寒风吹拂着大地沙沙作响,就像是锋利的刀芒。
陆吾沉默地行走在虚空之之中,身上那件普通的道袍平直如光滑的崖壁,完全没有受到寒风的丝毫影响,看似寻常的抬膝着步,却是须臾间直去十余丈,脚步落在南斗峰上没有遗下丝毫痕迹,飘飘有若神仙,只因他已然到了地上之仙的境界,是以说是神仙也不足为奇。
当遥远山脉里的山谷开启大阵时的天地元气波动,从身后传到他的世界里时,他缓缓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也没有多做举动,或许此事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但也有一些惊奇,因为他从那处天地元气的波动之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只是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修行者,连生死之关都能看破,自然也能看破任何外物,不至于让那些外物牵绊己心,哪怕是这道熟悉的气息感染了他。
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他也不想从南斗山出去,既然不想出去,那么就应该毫不理会,这不存在能不能看破的问题,他只是不能允许自己在心境上留下丝毫阴影,他能感觉到这股熟悉的气息,和想不想出去无关,自然和那惊动天地灵气的波动也无关。
自从三千年前的那场事发生之后,他便开始冷眼看起清世间,南疆魔宗的崛起对修真界或许是件大事,却根本无法吸引他的目光,只因魔宗早已凋零,不复为患,而且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让他离开南斗山的人或事实在太少,但还是有人可以拥有这绝对有资格。
陆吾很想与其中的一人相遇。他想了很多很多年,只不过这些年自己总是在这座大山里,在这座大山旁,即便骄傲强大如他,也没办法靠近对方。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但他知道自己会遇到那个人,这座大山的独特气质和自己的性情决定了这一点,是以即使他从来都不想从这座南斗山出去,也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要护着那个叫杨昭的小家伙,那么杨昭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个人一定在旁边,所以他只需要等到杨昭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只是此时杨昭正在那处神秘的山谷内,那个人为何却在此时却要离开,反而又要回到北方而去?
……
……
北疆麓南向有一处碧绿的草原,正是草原蛮人和妖族奉为圣地的地方,此时草原上飘着薄冰,世代居住在湖畔的草原部族的蛮人们,正趁着冰面没有完全封实之前打捞草原中心湖中的某种水草和鱼类。
有草原蛮人的地方往往就会出现中原的商队,不过毕竟此时正是严寒隆冬,而且草原蛮人与妖族本就是同为一体,一支中原商队便出现在北疆还是显得有些怪异,不过这些商人出手豪奢,而且把明年夏末的皮货定银都先付了,所以部落首领默许了他们的存在,甚至还拔了片营地给他们。
中原商队的人们正在湖畔生火做饭,数十人围坐在火堆旁,趁着天气难得晴朗,没有进入帐蓬避寒,看众人动作,隐隐以其中一名商人为首。
那名颇为富态的商人拿着油糊糊的羊腿啃着,时不时发几句牢骚,很明显对草原人的招待不是太满意,旁边一个戴着毡帽的魁梧中年人大概是管事或护卫,轻声劝解了几句,却反而惹来了一通教训。
忽然间,夜色天空之上忽然出现了天地灵气的波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直接撕烂了夜晚的天空,渗出了后面的血红色颜料。
草原蛮人和中原商人们同时注意到了天上的异象,惊讶向南面的天空上望去,那名领头的商人骂咧咧地吼了几句。
而站立在蛮人跟前的一位年轻人,却是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丝,神情渐趋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年轻人凝重的神情,那名蛮人的首领竟是神情一凛,低着头掩饰眼中的敬畏情绪,低声问了几句。
那名年轻人静静看着天上的白色云丝,感受着遥远南方那道山谷深处传来的天地灵气的波动,被毡帽阴影遮住的容颜上缓缓现出极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不知是怀念还是是温暖或许是是久远之后的平静,却又夹着某些极淡的惆怅还有感伤。
然后这名年轻人说出了很简洁的三个字:“门开了。”
……
……
杨昭与小白跟在那位神秘人的身后,艰难踩着满地乱石前行,抵达山谷的中心,然后看到了一扇很大的石门,这扇石门十分巨大,站在下方望上去,竟似像座小山一般,他俩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石门,因为其巨大,是以也是非常的震惊,
杨昭没有想过会如此简单便找到了那些妖修者所藏在的山门,一时间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他无法理解,如此宏伟巨大的石门究竟是怎样隐藏在山谷之中,为什么先前穿过山谷行走时,根本没有看到,下意识里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
在山谷的乱石堆里行走时,根本看不到这座石门,然而当他走出来后,这座石门便出现在他眼前,仿佛这座石门只愿意被它挑选中的人看见一般。
而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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