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碣仙人一听俗务就头疼,他赶紧转移话题,“老祖,你让我见见下界扶川仙君选中的那只蝼蚁呗,我想亲眼看看,究竟是谁能博得仙君的亲睐?”
“好。看来你不见见她,你是不会死心的。”蔚山仙君拿出追影镜,施展仙法调出言清在下界的影像,当他见到言清在海心岩洞的万影洞内时,难得惊诧地道:“她怎么会在那儿?!”
“哪儿?”石碣仙人彻底起了好奇心,探头过去,“就一个普通山洞,有何惊奇的?那个戴面具的筑基女修,就是扶川仙君选中的徒儿吗?也不怎样嘛,仙君他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为了这么一个蝼蚁,居然放弃我!”
蔚山仙君没接话,他死死地盯着言清,以及她手上的禹天剑,等石碣仙人不耐烦了,半天后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扶川那个奸诈的老鬼!”
“他定是看出她的命途,才迫不及待地去下界,在她身上打上自己的仙元烙印。她那样不凡的身世,却背上这样坎坷的命运,这天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我看不清,看不清了!”
“老祖,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莫非那蝼蚁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不成?”
“她来历确实不凡。你日后切莫与她为敌,只能与她交好。否则吃亏的定是你。”蔚山仙君肃声道:“她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也不要将她被扶川收为徒弟的消息泄露出去!要是让扶川的那群老对手知晓她的存在,定会闹得上下界不得安宁。石碣,你听明白了吗?”
“是,老祖。”石碣仙人按下满腹心思,听了蔚山仙君的话,发心魔誓保证日、后绝不与言清为敌。
蔚山仙君这才放下心,心情颇好地与石碣仙人道:“碣儿,你可知她在哪儿?”
“孩儿不知,还请老祖为我解惑。”
“这是我白家在下界的一个传承洞府,我许久没有过问下界的事,都不知那洞府何时沉到了海底?这言清倒是个气运好的,居然进了万影洞的海心小界。这个小空间里,可是有我昔年留下的一方海乳石,如今大概都生出了不少海心液。倒是便宜那丫头和那小子了。”
“海心液?”石碣仙君问道:“那是何物?它有何用处?”
“呃,忘了跟你解释了。”蔚山仙君揉揉额头,道:“这海心液在上界又被称为仙乳液。下界只有灵气,海乳石孕育出的灵液比不上上界的纯粹,有些许杂液影响了它的效用。不过,对下界修士来说,海心液可是难求的至宝!”
“居然是仙乳液!”石碣仙人道:“果真是便宜了那丫头和那小子!老祖,要不您也用仙元化个分、身下界,将那海心液抢回来提纯,供我们白家弟子服用,也改善改善他们的仙根。”
“你以为躲避法则去下界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蔚山仙君敲了石碣仙人一个爆栗:“蠢蛋!老祖我可不是扶川那个疯老头,也没那个实力躲避法则去下界。我都跟你说那是我白家留给下界后人的传承,你可别给我起歪心思。”
“可那丫头和那小子又不是我白家人!干嘛好事他们?!”
“那丫头虽不是我白家人,可那小子身上流有我白家的血!”蔚山仙君白了石碣仙人一眼:“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怪不得扶川那老鬼不愿收你为徒。蠢小子,你还是给我乖乖留在族里,先学着管理俗务。等老祖我疗好伤出关,再亲自调、教你!别浪费了你的资质!”
石碣仙人一听,就要跪下求老祖放过。蔚山仙君根本不给他机会,一脚将他踢出了自己洞府,给白家大管事下了教石碣管理俗务的命令后,也学扶川仙君闭关养伤去了。
留下可怜的石碣仙人,被大管事抓着培训了。
自由就这么离他而去,且一去不复返。石碣仙人抬头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他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呀。他为何要听老祖的话,犯*贱地跑回寒原界,自己将自己卖了!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句凡语,简直是太正确了!可惜他领悟得有些晚了。唉……
且不说上界的石碣仙人如何悔恨,言清和火离两人好不容易破了万影洞内的阵法,一路循着善法真君留下的印迹,找到了那块海乳石。当然,还有海乳石上灵气浓郁得成液体流淌的海心液。
“我的天!”言清双目痴迷地望着,那方约有五六十平米的纯白的海乳石,“多美啊!火离,你瞧,这石质,澄明透澈,玉白生香,至少有十万年的历史啦。这下,咱们可赚大发了!”
“不,应该不止十万年。”火离指着海乳石的石纹给言清看,“你瞧那青白的石纹,我猜,这海乳石的历史,应超过五十万年了。”
“对!你说得对!”言清咬破嘴唇,利用那疼痛竭力保持清醒地问火离:“三师叔有没有说过,怎么处理这海乳石?”
“这倒没有。怎么,你想要?”
“嗯,我想撬走一小块,只要几平米大小就行。”
“一会儿我帮你撬。”火离眉目温和地道:“师父说这存放海心液的小千界里,有极其高明的阵法,一人可带走的海心液有限,所以他当初才不得已将这些海心液留下。那海乳石更是被阵法保护,根本没法动。为了避免海心液被他人取走,师父借助此间阵法,布了个障眼法,将这海乳石和海心液藏了起来。我看这障眼法依旧完整,自师父离去后,应该无人进来此间。”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将海心液收起来。”言清催火离:“你收海心液,我撬海乳石。动作快点,这阵法我快控制不住了,我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火离拿出专盛海心液的瓶子,用灵力将那海心液收入瓶中。与此同时,言清也没闲着,她将灵力注入禹天剑中,砍向海乳石。
那海乳石看似温润质软,实则刚硬得紧。
言清用禹天剑都砍不动它,几剑下去,只划花了海乳石的表面,连一块边角都没砍下。言清气闷,抬腿用力踹了几下海乳石,反而将自己的腿撞得生痛。
“臭硬臭硬的海乳石!”言清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上,疼得眼角冒出了泪花,这海乳石太硬,且似有了灵性,居然用她的灵力反攻她。她是筑基修士,一般石头是伤不了她,这海乳石却能。它果真非凡。
言阵在言清的识海内嘲笑她:“连一块石头都搞不定,言清,你可真是没用!要不是我破开保护这石头的阵法,你们连这海乳石的边都够不着,更别提取走海心液了。”
“得了吧,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出来将那海乳石砍断给我瞧瞧,也让我长长见识。”
“你……哼!你明知火离在,我不能现身,还这样挤兑我。言清,你这个黑心肠的主人,只晓得压榨欺负我们,下次你再找我帮忙,看我还理不理你!”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你和叮咚,谁办法助我切开这海乳石?我请它喝十滴海心液。”
“十滴?”叮咚不等言阵回答,就尖叫着问:“主人你没骗我们?真的有十滴?!”
“嗯,你们有没有办法?”
“这个,要是我们能出来的话,说不定能切开它。可我们待在主人你识海内,有招也没处使呀。”叮咚想着那十滴海心液,心痛如绞,两眼泪汪汪的。
“算了,我还是找火离想办法。”
言清扶着火离的手,从地面站起,“我实在拿这块臭石头没法,你帮我砍吧。”
“行,那我试试。”火离运起灵气,拔出他的残剑,用力顺着言清留下的剑痕,一剑下去,不费吹灰之力,就砍下了一块海乳石。
言清瞠目:“这……这怎么可能?!”火离的剑法也不比她高明多少,怎么他一剑下去,就将那海乳石砍断了。难道是因为他的修为比她高,灵气比她多?
“这很好砍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硬?”火离笑着将海乳石搬起,递给言清:“快将它收入乾坤袋,我们这就离开。小唤说这洞内的阵法快要生变了。”
“喔,好。”言清呆呆地将那海乳石收入乾坤袋,她边跟着火离顺着他们来时的路离开,边在识海内问言阵:“怎么火离砍那海乳石,就那么轻松?”
“不知道,火离砍那海乳石时,里面的石灵没有反抗,你砍的时候,它可是拼命反抗呢!”言阵对言清道:“方才我进来,发现这里的阵法很熟悉,像是我从前认识的某人的手笔。”
“这个海心岩洞的主人,我肯定认识,只是我想不起对方是谁?火离兴许是这洞府主人的后人,所以那海乳石才乖乖让他割下一块。”
第九十八章 心碎的小唤
“这样啊。”言清看着火离,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祖先。这海心岩洞的阵法构造,和里面的奖励、各种传承,都不是凡物。他的祖先,能耐不小呀。
“小清,你作何这样看我?”火离被言清毫不掩饰的直愣愣的目光看到面红耳赤。
言清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觉得,该对你另眼相待了。我们走吧,这洞内的阵法快要复原了,晚点,咱们都得被关在里面。”
言清干脆坐到火离的飞剑上,让他驾驭着飞剑加快速度遁走。然后,她就将神识探入乾坤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海乳石,心里乐得开出了花。丝毫没有注意到火离内心的起伏和纠结。
一想到言清好生生地坐在他身后,火离就想往后移,好靠她近点,可他往后一挪,心就砰砰跳得不像话,仿佛要冲破胸腔,跳到外面。于是,火离只得离言清远点,好使自己心跳正常一些,不难么让他害怕。他默默地看着言清的笑颜,跟着她一起傻笑。
言阵和叮咚在言清识海里咬耳朵。
“言阵哥哥,火离好奇怪呀,一直盯着主人傻笑,为什么呀?”
“他是对言清有意,所以才表现得不正常。沉迷于情、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你没听过吗?”
“可火离和主人并没有男女之情啊。主人又不喜欢火离!你看主人就从不对着火离傻笑。”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呀!这些情呀爱呀的,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火离那傻瓜没眼光,看上言清这呆木头,以后有得他受。好了,不理他们了,我们来修炼,我最近忙着帮言清破阵,都没监督你,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呃,这个,我也有修炼的。”只是没有修炼得那么勤,叮咚在心底默默地补充。
“你肯定偷懒了,修为连一丝长进都没有。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快给我去修炼!”
言阵和叮咚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叮咚成灵时间不是很长,所以还是孩童性子,很多时候,同它讲话,不是对牛弹琴,就是鸡同鸭讲,无法沟通。只有提升叮咚的修为,用修为带动灵智的增长,使它早日长大。
如此,两人在一块才有话聊,让它不那么无聊。言阵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然是要找乐子耍上一耍。言清识海内又只有它和叮咚,理所当然地,叮咚成了被它调、教折腾的对象。
“坏哥哥!只晓得叫我修炼,讨厌你!”
“讨厌我也要修炼,不修炼我揍你!”
叮咚没有言阵修为高,最后还是被他押着苦修了。小叮咚在心里发誓,等它有机会了,也要好好折磨一下言阵哥哥,让它有苦说不出。
言阵怎么也想不到,它一心为叮咚好,督促它修炼,给自己往后的追妻路制造了多少障碍。(作者:默默地给言阵点蜡。)
火离和言清出了放置海乳石的石屋后,被万影洞内的阵法传送出了海心岩洞。很凑巧地,他们两人一同被传送到了雨林岛上的雨林城外,落到了一个偏远无人的海中小岛上。
小唤在火离和言清通过海心岩洞外洞的阵法时,从进阶沉睡中醒来,如今它已是七阶奇幻兽了。它修为进益后醒来,本想出来大展身手。可火离觉得它刚醒来,境界未稳,便强制性地将它关在灵兽袋内。
出了海心岩洞,小唤征得火离的许可,从灵兽袋中蹦了出来,它在海心岩洞中开了灵眼,透过灵兽袋,目睹了言阵教言清如何破阵的过程,对言清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是以,它甫一出来,就甩下自家主人,跳到了言清怀里,萌萌哒地道:“清大人,好久不见!小唤想死你了~~清大人您新换的这张脸,真是很实用很……艺术呀!完全就是杀人越货必备之品。还有,您的阵法修为又大有进益,简直比阵法天才还天才!小唤对您的崇拜,那是犹如西海之水,无边无际,无法衡量……”
言清好笑地看着怀里不断拍马屁的小唤,这小家伙,连清大人都喊出来了,真真笑死个人。因它不知言阵的存在,才对她盲目崇拜得不行。
进入七阶后,小唤的修为也不知升到了何种境界。可这拍马屁的功夫,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着。
“打住!”言清伸手捏住小唤的嘴皮,阻止它的滔滔不绝,“从此刻起,你禁言。”
小唤还没能完全表达自己对言清的推崇和景仰,就被她残忍地下了禁言令,妖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只见它涕泗横流地跳到了火离肩上,呜咽个不停。
“闭嘴!”火离被小唤吵得耳痛加头痛,忍不住吼它:“再发出声音,就一直蹲灵兽袋,别想出来放风了。”
“呜呜~~”小唤将抽泣的声音放低,默默地用小爪子拔自己身上更加纯色亮泽的毛,一根又一根,零星的兽毛飘落在海风中,小唤身上散发着仿若黛玉葬花般的自怜和凄婉哀怨。
它神识传音对火离道:“主人,您有了清大人就不喜欢小唤了。我都知道。方才我扑到清大人身上时,您就一直拿眼刀刮我。我知道您嫌弃我阵法修为不及清大人。”
“可是,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凤毛麟角的七阶奇幻兽了,我身上还有上古老祖宗的优良血统,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您可不能不要我啊!清大人再厉害,也会离开您的,只有小唤会一直陪着您,等您死了我为您送终。您……”
火离听小唤越说越离谱,他忍无可忍地将它塞入了灵兽袋,准备好生关上它一阵。这家伙这次进阶醒来,嘴上就没个把门,说话越来越离谱,像俗世里那些油嘴滑舌的小地痞。
他真的受不了它了!
小唤不敢相信,它的主人居然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将它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灵兽袋中!兽的人生观都破碎了,它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冷血冷酷冷情的主人!
呜啊啊!!!
且不说小唤在灵兽袋中哭得如何凄惨,如何心碎,言清和火离,心情舒畅地在孤岛上转了一圈,选了个一百多平米的宽阔大岩洞进去。
言清用阵法将整个岩洞保护起来,隔绝他人的窥视后,才开始和火离瓜分在海心岩洞中所得的海心液。
火离左手持一个一寸长,直径约半寸的白玉瓶,右手则拿着一个食指长短,约有成人三根指头粗细的墨玉瓶,他将白玉瓶中的海心液倒出四分之一到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