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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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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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毛狼与白雪犬互瞪着眼,拼命地咬着对方颈脖上的肉,希望能抢先咬断对方的喉管。

  谁能先咬断对方喉管,谁就是胜者,胜者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双方拼命地咬着,瞪着眼,较着齿力。

  鲜血从灰毛狼与白雪犬脖子里流山,淌浇在场地上。

  “咬死它!”

  “使劲地咬,咬死它!”

  人们在狂叫着。

  白素娟也在叫。

  她知道,白雪犬一旦咬住狼的颈脖,在咬断喉管前是决不会松口的,灰毛狼既然能咬住白雪犬脖子,在这种生死关头,自然也不会松口。

  因此这时候既算是用铁锥撬断它们的所有的牙齿,它们.也不会松口。

  这样下去的结局.只有一个——同归于尽。

  还有一种可能,其中某一个能先咬断对方喉管,如上所述。

  但,灰毛狼与白雪犬实力相当,谁想咬死对方后,自己还能活着,还种可能几乎等于零。

  人们还在狂叫。

  徐天良感到一阵晕眩。

  灰毛狼和白雪犬咬着相互的淌流着鲜血的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

  人们的喊声更炽。

  徐天良胸中腾起一团烈火。

  灰毛狼那闪着绿芒的眼光,再次与徐天良的眼光撞在一起。

  空中进起一串看不见的火花。

  徐天良没考虑什么,身形骤起,射向木栅栏。

  太阳光陡然一暗。

  空中飞落下一人,落入高逾三丈的木棚栏斗狗场内。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破坏螺田镇的斗狗擂台?

  进入了斗狗场,又能怎么样?谁能将已相互咬住了脖子的天狼与天狗分开?

  徐天良单膝跪伏在地上,两眼炽绿,举臂发出一声嗥叫。

  叫声有些变调,似狼嗥,却又不像,似虎啸,却又不同。

  凄凉,悲绝,愤懑,不平,听了令人心惊胆颤。

  天上浓云翻滚,将阳光掩住。

  阴影下,木台与木栅栏都已倾斜,在瑟瑟颤抖。

  灰毛狼听到嗥叫声,松开了口,垂着淌血的脖子,趴伏在徐天良上足下。

  它是遇到了主人,表示出屈服与恐惧。

  徐天良缓缓地站起,带着几分冷厉的目光扫过四周。

  叫喊声早已中止,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眼光,包括白素娟在内,都直勾勾地盯着徐天良。

  这是和尚是人,是神,还是鬼?

  他为何能使徐天妨与天狗,对他如此敬畏?

  白素娟明眸里闪着火焰。

  他刚才这声嗥叫,是不是狼嗥?

  难道他真是狼崽?

  荀大狗和赖得发傻了眼。

  这位不速之谁?

  天狼与天狗究竟出了什么事?

  此时,徐天良朝木台挥挥手道:“来人,将它们的伤口敷上药,包扎起来。”

  他那神态与语气似在下命令。

  四名汉子居然应诺一声,忙打开小栅门,钻入场内,忙着给灰毛和白雪犬上药裹伤。

  四名汉子替灰毛狼和白雪大裹好伤后,不敢抱走,仍将它们放到徐天良脚旁。

  这时,荀大狗与赖得发才同声发问:“你是谁?”

  徐天良尚未答话,场外响起了白素娟清朗的声音:“天下第一帮狼帮帮主狼崽徐天良!”

第二十一章 沙滩密约
螺田镇。

  天狗酒楼。

  楼是新修建的,虽只有两层,但面积很大,外面飞檐翘角,气热雄伟,里面装饰精雅,富丽堂皇。

  这里即是接管卖酒的酒楼。也是天狗帮的总坛所在地。

  二楼,楼厅。  十余八张仙桌旁,全都坐满了人。

  搂栏四角,黄底缀有黑色狼头的狼帮旗帜,在风中呼呼飘扬。

  上首桌首桌席狼皮背椅中,端坐着徐天良,椅旁趴伏着那条名叫天狼的灰毛狼。

  徐天良右侧坐着狼帮军师白素娟。余下依次是随同他去钱塘的无旗门门主刘无念、老字会龙老二胡少忌老人。

  左边桌旁坐着天狗帮帮主苟大多及其天下,荀大狗是酒楼的主人,这盛宴是他早已为迎接徐天良而准备的。

  右边四张桌旁着天狼帮赖得发和那位喇嘛,及其猎户手下。

  其余全是螺田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天狗帮的人。

  徐天良阴沉着脸,似有些不高兴,对楼厅的人流露出一种轻蔑与冷傲。

  白素娟在身边投去几个眼色。他都装着不知。

  不知是因为前程艰难,还是潜在心底的对廖小瑶的负罪感,他的心绪很冷沉。

  他的心思不在这酒楼。也不在创建狼帮上,他在想:“如果能带上天狼躲进一片见不到人的深山密林里,该有多好。

  白不娟眸子里闪着困惑的光。

  狼崽不会有这么呆傻,他究竟是谁?

  此时,荀大狗以酒楼主人的身份,向徐天良敬酒:“不知帮主亲临,刚才斗狗场上有多得罪,还望帮主见谅。”

  徐天良沉着脸,没说话

  白素娟摆摆手:“不知者不为罪,免了。”

  “谢帮主。”苟大狗与手下齐声答着,兴杯一饮而尽。

  徐天良仍没吭声,那份冷傲的态度令人心悸。

  他在想:当是钱小晴一路去沧州,那么惬意!

  论他的性格,他根本不适宜当什么帮主,掌门,他只适宜做一个豪放的游客,一个普通的人。

  赖得发举杯站起身道:“天狼即已经归服帮主,天狼帮自就是帮主的人,在下赖得发及天狼帮四十八名手下,参见帮主。”

  喇嘛拱起双手,大声道:“叩见帮主。”说着,单膝跪下。

  赖得发鼓了鼓独眼,手一挥,带着手下一齐下跪。

  白灰毛狼趴伏徐天良足下之后,他与手下对徐天良敬佩得五投地,奉若神明。

  灰毛狼由喇嘛送来,喇嘛都不敢轻易碰它。它凶狠狡诈,几次险些从铁笼中逃走,将有丰富经验的手下咬伤,但它一见到徐天良,便变得如此温柔驯服,此刻不用绳索、铁链栓着,竟乖乖地趴在徐天良身边不动。

  军师没说错。这无号和尚就是狼崽徐天良的化身!

  天狼帮不投靠如此神明帮主,还投靠谁?

  荀大狗见赖得发一帮人下跪,急忙挥起双手,向手下示意跪下,同时大声嚷道:“叩见帮主!”

  那个强迫他加入狼帮的青衣汉说得不错,加入狼帮,小帮变大帮,小人帮变大人物,名扬天下,若不加入狼帮,螺田镇将会镇毁人亡,鸡犬不留。

  看帮主降服天狼与天狗的神威,连白雪犬都吓得如此模样,帮主可真是个能说得到就做得到的人。

  他瞧着徐天良冷冰的面孔,和那条趴伏在他身旁的天狼,心里就直透冷气。

  他唯恐得罪徐天良,于是赶紧下令,补加叩见帮主大礼。

  “哗啦啦!”一阵响动,整个楼厅内的人全都跪下了。

  “叩见帮主!”所有人单手撑地,垂下了头。

  没想到这些小帮会的人行叩见礼,动作居然也如此整齐熟练。

  然而,徐天良仍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白素娟霍地站起,高举起双臂,朗声道:“狼帮神威,天下无敌,武林至尊,舍我其谁?”

  楼厅顿时响起震耳的呼喊:“狼帮神威,天下无敌,武林至尊,舍我其谁?”

  论人才,白素娟才是当帮主、掌门的料子!她有十种、百种、千种办法,撩拨与激发起手下的热情与疯狂。楼厅在喊声中震摇。

  人们的情绪变得激动,还未喝酒,脸已红红的,双眼泛着血丝。

  对虚荣的追求,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帮主请!”白素娟变了个花样,端过一只酒杯高擎过头,在徐天良旁单膝跪下。

  苟大狗与赖得发及所手下,一齐如泡制,高擎酒杯过头:“帮主请。”

  这场面,这架势,把楼厅的气氛推到了顶峰。

  同时,白素娟的这一声“帮主请”也把徐天良推到了县崖边上。

  徐天良再不能出声;无所表示了

  他仍然沉着脸,但却缓缓地站起,手伸向了酒桌。

  他没拿酒杯,却抓起一只酒坛。

  手掌一扬,掌沿还未触到坛子,坛盖“嗤”地飞出,在厅空是划个圆弧,“冬”地钉在厅柱上。

  楼厅一阵摇曳。

  楼栏发出吱吱的响声。

  酒桌上的杯碗奏出了叮叮当当的乐曲。

  众人的脸色变了,更红或是泛白,但都是因为激动。

  徐天良平托着酒坛,将此凑近坛口,尚离三寸距离,猛提一口真气。

  一股酒柱从坛内喷出,射入徐天良口中。

  白素娟眸子瞪得溜圆。

  这无号和尚不会是徐天良。徐天良没有如此精深的内功!

  她感到有些失望。

  她不知道,徐天良在密林里练成少林归内气法和混元金刚气功后,功力增加数倍,已非昔日可比。

  楼厅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如此内力,江湖上能有几人?

  徐天良一口所,将坛中酒吸尽,手腕一翻,空坛底朝下,高高举起。

  他这几个动作一齐呵成,潇洒,利落,神威。

  荀大狗与赖得发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举着手,伸长着脖子,凸筋叫道:“狼帮神威,天下无敌……”

  呼喊声再次响起,声浪远远超过前一次。

  灰毛狼也立起了身子,歪着伸直了受伤的颈脖。

  徐天良保持着擎坛的姿势不变。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充满了信赖与狂热。

  唯有那喇嘛眯起了眼,瞳仁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冷芒。

  白素娟再次举起双臂:“酒宴后立即进发钱塘!”

  苍穹边际挂着一细变的青色娥眉月。

  淡淡的月光照着一块大青石。

  青石下江水拍打着石沿,发出“波刺”的响声。

  青石上,两团黑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高大的身影是徐天良。

  矮小的的黑影是灰毛狼。

  徐天良抱膝坐着,目光凝视着漆黑的江面。

  灰毛狼的依偎在徐天良脚边,仰脖遥望着夜空。

  徐天良的浓眉微微蹙起。

  钱塘太公堂,原作为义胜庄十夫武士的联络点,现在却成了狼帮的总坛。

  狼帮发展的迅猛,实出徐天良所料。

  他到钱塘短短几天之内,已有百多个帮派头目及代表,赶到太公堂归顺加入狼帮,加上捎带书信与口信的,一共有两百多个帮派,大有一呼百应之气势。

  按这种速度下去,十二月五日以五百六十八个小帮派组成的狼帮,参加峨嵋金顶朝圣会,想不会有问题。

  各小帮派不召而至,其中当然有原因。

  昨天,他已见过圣火教白衣圣使杜云魂,杜云魂转达了圣火教合作的意见,并说圣火教已发出圣火令教各地分教堂竭力助创建狼帮,以便使狼帮有力量能去闯峨嵋金顶朝圣会。

  但,他心中仍有疑团。

  他不相信圣火教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几百小帮投靠狼帮,如果圣教真有此能力,也就无需他狼帮来助一臂之力了。

  还有谁在暗中帮助自己?

  铁血旗钱百灯,阎王娘娘宫孙三娘,逍遥仙宫廖天奎与廖小瑶,谁也没有这份能耐。

  这是他心中的疑结。

  如同他身旁的灰毛狼,不知来自何处一样。

  他已与灰毛狼“交谈”过了。

  他知道它的名字叫“天星”与大漠的狼一样受过严格的训练,但他无法知道它来自哪里,它的主人是谁。

  他懂狼浯,但狼毕竟是畜生,无法像人一样向他讲叙它的身世与经历。

  他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条灰毛狼非同寻常,它在螺田镇斗狗场上的出现与到他的身旁,决非是偶然的事。

  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他猜测不到,也无从猜测。

  江风。

  浪花。

  除此之外,四周是一片静寂。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很轻,轻得根本无法听到。

  然而,他听到了。

  江风与浪花声中融化着人的脚步声。

  灰毛狼也听到了,两耳支愣愣地竖起,瞳仁里闪着绿芒。

  但他仍然抱膝坐着没动。

  他知道是谁来了,小艳女白素娟。

  白素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没动,也没回头。

  一个江浪击在青石上,水花溅起老高,在空中打着旋儿。

  白素娟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徐天良沉声道:“我就是我。”

  “你从哪儿来?”

  “从来的地方来?”

  “到哪里去?”

  “到要到的地方去。”

  “空来空去?”

  “可以这么说。”

  她沉默了。

  他亦不再吭声。

  她是随口地问。

  他是以昔时初出山时,在古刹雪地与钱小晴的对话在回答她。

  她眼前闪着徐天良的身影。

  他眼前晃着钱小晴的面孔。

  她想了想,问道:“你去峨嵋金顶朝圣会,真是为了与西门复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徐天良轻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得已的事总是有的。”

  他仍以钱小晴的对话来回答她。

  可惜她不知昔日在新丰县城西郊古刹雪地,与钱小晴的那段对话,否则,她就能断定他是徐天良无疑了。

  她无话再问,明白再问也是白问。

  她已肯定他不是徐天良,但仍无法摆脱徐天良的影子。

  她缓步走近徐天良。

  灰毛狼蓦地扭侧头,呲咧着嘴,一双眼睛凶狠狠地瞪着她。

  她触到那双狼眼,禁不住顿住步,手按住了腰间的毒囊袋。

  徐天良伸手按住灰毛狼的头,在颈脖摸抚了几下。

  灰毛狼顺从地低下头,又依偎在徐天良的脚边。

  白素娟走近前,在徐天良身旁站定,亮亮的眸子盯着他道:“你与狼很有感情?”

  “是的。”徐天良毫不隐瞒地道,“我从小生长在深山老林中,茅屋旁就是狼群窝。”

  “唉,”白素娟叹口气道:“你在螺田镇斗狗场上的那声嗥叫,使我又差一点以为你是……”

  徐天良冷沉地打断她的话:“是那位狼崽徐天良?”

  “不错。”白素娟感叹地道,“有许多方,你实在太像他了。”

  徐天良抿抿嘴道:“他究竟是你什么朋友,你这么关心、惦念他?”

  白素娟眸光一亮,脸上泛着异彩:“他是我丈夫。”

  徐天良心格登一跳,差一点叫嚷出声。

  这小丫头也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说自己她丈夫!

  他扁扁嘴,沉静地道:“贫僧听说徐天良是逍遥宫主廖小瑶的丈夫,而且廖小瑶已……”

  说到此,他声音突然有些颤抖,那种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负罪感,使他感到心像刀割似的发痛。

  白素娟已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并未留意徐天良良失态的表情,挥挥手,截住他的话道:“你说的没错,徐天良确是廖小瑶的丈夫,而且廖小瑶已有身孕了。”

  徐天良抢口道:“那你为什么说,徐天良是你的丈夫?”

  白素娟坦率地道:“因为我喜欢他。”

  徐天良目光转向天容,淡淡地道:“你喜欢他,就能说他是你的丈夫?”

  “当然。”

  “他会娶你吗?”

  “会,一定会。”

  “你这么有把握?”

  她脸转向江面,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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