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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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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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举起玉臂,双掌一连数击,尖厉的嚷道:“奏乐!奏乐!”

  穴中石壁缝里传来的地狱*音乐,刹时变得更为激荡。

  她微闭起眼,享受着音乐,唤起心中已消退的*,以胜利的姿态,把手伸向身下的徐天良。

  她虽是胜利者,却带着惶惑,而且惶惑中还带着揣揣不已!她解开了徐天良的上衣。

  刹,她睁圆了眼,满脸是惊喜。

  跃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布满疤痕的身躯,泛红的狼牙齿形的疤痕象一条条红虫爬满了他的身子,在烛光下蠕动。

  同是天沦落人。

  她的心靡陡地一震,眼中滚落出一串串晶莹的泪水。

  她举起双臂,尖声厉喝:“停止,停止。”

  地狱*乐曲中止了,洞穴笼罩着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眼前呈现出幼年时期,外公红蝙蝠廖天奎逼她练习淫功所承受的种种痛苦的情景……

  泪水统统落下,滴洒在他的疤痕上。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身上的疤痕,触手之处,感觉如芒刺心,就像流血的伤口被人撤上一把盐,将她推向痛苦的深渊。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有感情,而且还是个感情极为丰富的女人。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尚不明白受情之神已敲开了她冷漠的心靡。

  她俯下头,轻吻着他的疤痕。

  床头,一对硕大无比的红烛立在纱幔下,簇簇红玫瑰花之中,淌流着血红的泪。

  蓦地,她擒起头,咬着牙,狠狠地道:“徐沧浪,我不管你是不是余行生,是不是那该千刀剁、万刀剐的爹,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扯过披纱裹住身子,举掌一连三击。

  湘琴等八名白羽裳女子应声而入。

  她跳下床,指着躺在床上的徐天良道:“送他出宫。”

  “宫主……”湘琴等人面容变色。

  “你们敢不听从本宫主的命令?”廖小瑶唬着脸道。

  湘琴垂首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怕师祖爷……”

  廖小瑶冷声截住她的话:“师祖见罪,自有本宫承担,少啰嗦,快去。”

  “是。”

  湘琴等人立即上前抢起徐天良。

  “这个也带去,”廖小瑶伸手从桌底面取出织锦袋,将手中的玉笛与袋中的竹笛换过,扔到徐天良的身上。

  八女抬着徐天良走出洞外,响起了湘琴的声音:“宫主有令,送徐公子出宫,不得有话。”

  廖小瑶知道,这是湘琴在吩咐外公留在宫中的蒙面青衣武士。

  “遵令。”青衣武士沉宏有力的声音。

  脚步声自洞口远去。

  廖小瑶独自立在洞中,轻抚着手中的竹笛,心中芒然若失。

  良久。她发出一声叹惜无奈的轻叹。

  此时,湘琴八女返回洞中。

  “禀宫主,华山青衣浪子史其峙来了。”

  湘琴低声禀报。

  廖小瑶美目陡睁,冷然一笑,玉臂轻轻一摆。

  八女各持乐器,在大红床前两旁侍立,地狱火乐曲缓缓响起。

  廖小瑶微抖披纱,斜卧到床上。

  史其峙急步踏入洞中。

  两道急促的色迷迷的眼光,从八女身上扫过,落到廖小瑶的身上。

  史其峙抢步上前,双膝脆倒在大红床前:“在下华山青衣浪子史其峙拜见宫主。”

  廖小瑶抿嘴浅笑道:“小女子也不是什么贵人、仙子,史公子何必行此大礼?”

  史其峙邪笑道:“宫主如此美貌,任是铁汉也会软化的,再坚强高贵的男人,也会倒在宫主的石榴裙下。”

  廖小瑶“嘻嘻”一笑,笑声荡得史其峙全身酥酥也搔不到痒处。

  八女急拨琴弦,乐曲激荡,震人心靡。

  史其峙两眼*,发痴,猛吞口水,一副馋涎欲滴的丑相毕露。

  他结巴着道:“小生仰慕宫主已久,今特来仙宫,求宫主慈悲,赐小生一夜巫山云雨。”

  廖小瑶令人心酥骨软的声音,从樱唇中吐出:“色字头上一把刀,难道你不怕贪色而死?”

  史其峙歪着嘴,毫不犹豫地道:“花前月下死,做鬼也*。”

  廖小瑶莞尔一笑:“既是如此,来吧,本宫主赐你一个痛快。”

  未等她把话说完,史其峙已腾身跃起,扑向红床:“我的小美人,想死我了!”

  他扑到床上,还未搂到她的身躯,顿觉一阵异香入鼻,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已栽倒,但人还清醒,只是中了色魔邪道,扭着身子一个劲地哼哼:“小美人,快……来。”

  廖小瑶跳下床,走向内洞穴,嘴里下令道:“采完精阳,抛尸在曲阳城东官道路口。”

  湘琴等八女放下乐器,褪去纱衣,一齐扑向史其峙。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四章 寻衅天仙居
天边透出一丝朝霞!

  霞光给坟地抹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坟地里排摆着馒头似的坟堆,坟堆前石碑,周围的树枝、青草、沉沉地凝立着,没有一丝半点的动态。

  虽是荒郊坟地,晨雾中看来,清幽而宁静,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

  坟地的一座墓前,躺着两个人。

  两个呆木的人粘合在一起,就象是一座石雕。

  这是一男一女,男的躺在女的怀里,女的搂着男的头。

  男的徐天良,此刻,他还未苏醒。

  女的是钱小晴,她已苏醒多时,但怕惊扰徐天良,所以没动。

  她知道他中的五更返魂迷粉,并不碍事,很快就会醒来,故此有意让他在自己怀中多躺一会儿。

  她乐意这么做,这是怜悯、关切,也是爱的需求和表示。

  她的这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

  这是一个布满伤痕的胸肩。

  她眼中含着泪水,凝视着疤痕,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每一条疤痕,意味着他所经历的每一次痛苦。

  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的疤痕,无法数清,他所经历的痛苦,自也无法言喻。

  可怜的人!

  他身子陡地痉挛了一下,一股凄楚涌上她心头,胸口感到一阵绞痛!

  十八岁,人生最亮丽的年纪,他却已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黑暗。

  她爱他,疼她,她的心碎了,肠也断了。

  她咬着下唇,默默地道:“听说世上有一处秘密灵泉能洗去各种疤痕,我一定要替你找到它,洗去你身上的所有的疤痕。”

  她并非是厌恶他身上疤痕,而是她意识到,如果能洗去他身上的疤痕,也许就能抚平他心灵的创伤。

  “弧!吸!”一只乌鸦扑翅从坟地上空噪鸣而过。

  清晨就撞到乌鸦,这可不是吉祥之兆!

  世上真会有洗去各种疤痕的灵泉?

  这也许仅仅是世上身有疤痕的人们的一种美丽的幻想。

  她嘴角刚露出那丝笑容,由于苦涩而变成了悲伤,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滚滚落下!

  冰凉的泪珠,洒落在他的脸上。

  他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

  他醒了。

  他是第一个进逍遥宫而能复返的男人。

  的确,从昨夜的情形看来,他确是到鬼门关内走了一趟。

  他发现自己躺在钱小晴怀中,但并没有丝毫的惊异。

  这一结局,原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没问钱小晴怎么会在这里,这本也未出乎他的所料。

  唯一使他有些惊异的是搁在身旁的那只织锦袋。

  他没想到廖小瑶会将织锦袋还给他。

  “你醒来了?”钱小晴温柔地问。

  他认为这是个不必要回答的问题,于是,把手伸入织锦袋。

  “老妈子是逍遥宫的人,我中了她的道,被藏入茶盘中的三步迷魂香迷到,被人送到这里……”她向他讲叙自己的遭遇。

  他打开织锦袋,袋内的东西都在,天神剑在,红蝙蝠粉扑也在。

  他觉得还有些沉重的眼皮深深地眯起。

  “当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四更半,我发觉你就躺在我的身旁,身中了五更返魂迷粉,我无法解这种*,只好等你醒来。”她说话的时候,仍然轻轻地搂着他。他忽然挣出她的怀抱,霍地站起,眯起的眼睛陡地睁开。

  他手中执着一支玉笛。

  玉笛上系着一根红绳,绳端接着一个玉坠。

  廖小瑶将他的竹笛换过了。

  他抓住晃动的玉坠,用手指捏着,对着霞光望去。

  玉坠用水晶温玉雕制,冰洁透明,闪射着七色光,称得上是稀世之宝,更为奇特的是,玉坠中央透着光彩,怒放着一朵踞红的玫瑰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眼光骤然放亮,内心深处泛动着一股复杂矛盾的骚动。

  钱小晴靠近他的身旁,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啦?”

  他竭力睁开眼皮,用晶莹透彻的眸子,凝望着东方那片渐渐燃烧起来的天空。

  钱小晴眼中又淌出泪水,但声音却异常平静:“*桥,人*,五更三刻难逃生,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从逍遥仙宫返回的男人。”

  他缓缓扭过头,闪着灼炽光焰的眸子盯着她:“我已经告诉她了,你是我的女人,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喜欢任何女人。”

  “天良”她发出真挚热情的欢叫,扑到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他捏住玉坠的手,搂着她的肩头,沉声道:“天已亮了,咱们走吧。”

  曲阳城东。

  官道路口。

  一座白皱纹纸糊成的纸桥,搁在路道中央。

  纸桥桥身上,朱砂红笔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字:“断魂桥”。

  纸桥下,横躺着一个赤棵的尸体。

  惨白的脸,惨白的手,惨白的身子,惨白的脚。全身都没有血色,就像是曾被扔进蚂蟥池里吸干了血似的。

  他就是华山青衣浪子史其峙。

  路旁,围着一群人在观看,比手画脚地窃窃私议,但谁也不敢近前。

  徐天良分开人群,踏步向前。

  钱小晴留在人群中,因为史其峙*着身子,她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走近纸桥去。

  徐天良走到断魂桥边,低头凝视了史其峙片刻,然后抓过搁在史其峙身穷的青衣装,盖在他的身上,再把史其峙带剑的小包袱,放在他胸脯上。

  逍遥仙宫杀了史其峙,但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却是一件也不少地如数归还。

  史其峙虽然死了,面色惨白如纸,但神情却十分平静,嘴角还浮着一丝甜蜜与满足的笑容。

  显然,他死得很惺意,很愉快,甚至是很心甘情愿。

  然而,徐天良却不这么认为。

  他冷漠的脸上透出重若万钧的杀气,眼里露出丝丝绿芒。

  他认为,采阳虚脱而死,是一种最残酷的刑法,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极刑,也莫及如此。

  他忿忿地将“断魂桥”撕碎,摔掷在史其峙身旁,嘴里自言自语地道:“廖小瑶,你也实在太过份了……”

  有人居然敢拆逍遥仙宫的断魂桥!

  围观的人群惊呆了,谁也不敢出面制止,谁也不敢出声,唯恐*烧身。

  官道上一片沉寂,除了纸桥撕裂的睹睹声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徐天良撕碎纸桥后,深沉地看了史其峙一眼,转身离去。

  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自然该由华山派的人去收拾。

  他刚走出两步。

  “站住!”响起了两声暴喝声。

  两个人从人群中跃出,抢到官道上。

  两名中年汉子,身材魁梧,肩背行囊,风尘仆仆,看模样是远道而来。

  徐天良向人群中的钱小晴丢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露面,凝住身子,沉静地道:“你们是叫我?”

  此时,一名中年汉子已奔到史其峙身旁,弯腰察看尸体。

  另一名中年汉子冷声问道:“你就是徐天良!”

  他神情倔傲,口气十分托大,显然没有把徐天良这黄毛小子放在眼里。

  徐天良的脸像带着面具,没有任何表情:“不错,你们是谁?”

  中年汉子昂起头,神气地道:“华山七星乾坤剑高飞翔,那一位是五弟地府剑客石修阳。”

  徐天良双手微微一拱,神情不卑不亢:“原来是华山两位前辈。”

  高飞翔冷冷一哼,算是回礼。

  石修阳蹲在史其峙身旁,嚷道:“三哥,峙侄儿已经死了!”

  高飞翔脸色倏变,沉声道:“是你害死他的?”

  徐天良沉静地道:“不,他是因色欲而死,你们看看他身旁的断魂纸桥,就该明白了。”

  高飞翔阴沉着脸道:“天仙居杜老板说,昨天晚上他曾与你在一起,你们先在天仙居酒楼,然后一起去了春光院。”

  徐天良不慌不忙地道:“此事与我无关。”

  说罢,他转身迈步。

  “留步!”高飞翔的怒喝声,震耳欲聋。

  徐天良停止了脚步,但没转身:“还有何指教?”

  “你昨夜也去了逍遥仙宫?”高飞翔声音变得低冷。

  钱小晴芳心猛然一阵狂跳,双手不自觉地攒起了拳头。

  他并不为徐天良眼前的局势担扰,她知道高飞翔和石修阳,纵是两人的联手,也不会是徐天良的对手。

  她担忧的是,一旦让江湖上知道,徐天良是进过逍遥仙宫而未受到伤害的人,事情就麻烦了。

  她焦急地希望他不要承认去过逍遥仙宫的眼光,像利箭一样射向他的眸子。

  他看到了她的目光,但嘴里却犹自沉声道:“是的,我昨夜也去过逍遥仙宫。”

  这个傻小子!

  钱小晴脑袋嗡地一响,头额渗出一层汗水。她明白,他又惹上麻烦了。

  从逍遥仙宫活着回来的男人!人群一阵骚动。

  无数好奇、质疑、询问的眼光,纷纷投向徐天良。

  高飞翔的脸扭曲了:“他为什么死了,你为什么能够回来?”

  徐天良仍未回头,背向高飞翔道:“因为他该死,而我不该死。”

  高飞翔厉声喝道:“胡说!”

  徐天良淡谈地道:“不是胡说,这是命,命中注定的事,谁也逃脱不了。”

  高飞翔一震,旋即道:“好!告诉我逍遥仙宫在什么地方,宫内是什么模样,有多少人马?”

  徐天良缓声道:“无可奉告。”

  高飞翔扁扁嘴唇:“如此说来,阁下是存心与华山派为敌了?”

  他经验老道,已看出徐天良不是等闲之辈,故此抬出华山派这块王牌来。华山派正值鼎盛时期,七星剑阵连武当派也畏之三分,加之掌门黄明道大张旗鼓,招兵卖马,除本门嫡系弟子数百人外,门徒遍布九省,多达三千余众,已在十大帮派中跻身于第四位,所以江湖上也没有人敢惹华山派。正因为这样,华山的人也都染上个专横霸道的恶习。

  高飞翔想用华山派这张王牌压住徐天良,逼其说出逍遥仙宫的秘密,和史其峙受害的经过,这样,他回华山,也好向掌门黄明道交待。他和石修阳这次下山,就是奉黄明道的命令,来接史其峙回山的,如果先抬具尸体回去,恐怕在黄明道面前不好说话。

  然而,他没想到,他遇上了一块硬石头。

  徐天良生性冷傲,充满着野性和狠劲,怎肯吃他这一套?

  徐天良沉冷地道:“我看不出华山派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高飞翔和石阳全都僵住了。

  这小子可是疯了?

  钱小晴暗自叫苦。糟,闽大公子的事尚未了结,现在又结下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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