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哪个畜牲把屎抹到金匾上,不得好死,老天让他断子绝孙!”
院里的北斗弟弟文涛听见动静,赶忙打开大门。周氏说:“你怎么看的大门,有人往你大哥的金匾上抹屎了!”文涛一看,也骂了一句,赶紧拿来一块破布缠在杆子上擦拭。最后又用水清洗,再用布擦一遍,对北斗说:“大哥好了!”张猛也气呼呼地说:“找到这个坏蛋后,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北斗为防不测,命令两个手下在门前站岗。
第二天上午,石北岳来到门外,跟着一群妇女,吵吵嚷嚷,不时辱骂墨北斗的姓名。北斗出来相见。领头的赫然是小时候的伙伴铁蛋他母亲。铁蛋娘见北斗出来,又叫骂开:“墨北斗,你个土饭勺,你不得好死!”
石北岳阴沉着脸说:“墨大人,听说你残杀八百俘虏,可有此事?”北斗说:“确有此事,他们把匈奴人当朋友,该杀!”石北岳说:“你做得太过分了!”北斗说:“你如果打败我,才有资格教训我!”
两人对打。北斗发狠,把石北岳打伤。妇女们骂得更厉害了。
周氏上前问:“铁蛋他娘,你这是怎么了,我家北斗刚回来一次,怎么惹你了!”铁蛋娘连哭带骂,北斗好容易听清楚,原来铁蛋他姐夫参加了叛乱,被北斗和刘义率领的军队打死。北斗还记得铁蛋姐小时候的模样,现在打死他丈夫,心中愧疚,沉默不语。
铁蛋娘得理不饶人,说:“你们墨家别看这时候风光,以后必遭报应!呸!”周氏大怒,说:“铁蛋他娘,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干吗咒我家!”铁蛋娘急了,说:“你生个混蛋儿子!”上前撕扯周氏,两个妇人竟打起来。北斗大怒,上前分开两人,直斥铁蛋娘:“你女婿反抗朝廷,死有余辜,不要纠缠,否则抓你到县衙!”铁蛋娘怒道:“你不得好死!”北斗大怒说:“看在邻里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快回去吧,如果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墨平从院里走出来,怒斥北斗:“北斗,不要再逞强,快给大伙跪下!”北斗不动,墨平又厉声说:“跪下!”北斗很少见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情愿地跪下。墨平冲一群妇女施礼说:“各位乡邻,请大家原谅,我儿北斗现在是官家人,不得不奉命行事!我一定让儿子以后少杀人,不杀人!但是也请大家转告自己的男人,不要再反抗朝廷,好不好!”
一个妇女从地上拾起一个石块砸向北斗,有人脱下鞋咂在他身上。北斗霍地站起,妇女吓得后退几步,北斗阴沉着说:“我墨某人的确做的过分,今后一定严令部下少杀人!你们不要再闹事了”说着对张猛说:“张猛,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如果再有辱骂我墨北斗者,掌嘴三下!再有不从者,抓到官府去,以通敌罪论处!”张猛得令,把腰中大刀抽出来,说:“你们这群婆浪听着,谁敢骂我大哥一个字,我割下她的舌头,下酒喝!”周氏又拿出几百两银子分散给大家,妇女们逐渐退去。
北斗又来到县衙,刁得贵赶快迎接。孙奇跑着来报告:“启禀刺史大人和绣衣使者,泰山上发现叛军!”拿出一些旗帜和棍棒,北斗怒斥:“刁县令,你瞒报军情,泰山上竟然发现叛军踪迹!”不由他辩解,张猛把刁得贵拖到一旁,砍下脑袋,众人大乱。牛大和马二两人一起被杀。
过了几天,北斗来到太守府。安国之赶紧迎接,他虽然内心惊恐,但是知道北斗还没有权力杀自己,说:“刺史大人,有何公干?”北斗说:“没事,找你聊一聊!”
这时,府门方向传来阵阵嘈杂声。总管安祥慌慌张张跑进来,安国之沉声说:“你慌张什么?门外是怎么回事?”安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启禀大人,门外来了二、三百个百姓,都叫嚷着要见绣衣使者和刺史大人!”
安国之盯着公孙不败,问:“究竟怎么回事!”安祥附在公孙胜耳边嘀咕几句,安国之面色凝重起来,低声说:“快去调集人手!”
郡府门外,聚集着二、三百个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吵吵嚷嚷。北斗冲大家一摆手,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他大声说:“各位,本人就是皇上新派的直指绣衣使者兼兖州刺史,大家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本官一定为民作主!”从群又嚷起来,有人喊:“王三麻子抢我老婆!”有人喊:“李怀水占我三亩水田!”有人喊:“县令草菅人命!”北斗又摆手,等大家平静下来,说:“我墨北斗最喜欢办大事,你们先说要告状的大官!”人群沉寂了一会,一个壮汉喊:“我要状告太守安国之!”接着有几十人纷纷响应。
忽然,率领几十名郡府家丁和侍卫包围了人群,一会儿,都尉王刚和副将公孙铭率领二百士兵又包围过来,老百姓惊慌失措,不再言语。安国之笑呵呵地站在人群前;,说:“今天,本太守和刺史大人一块在这里,大家有什么冤屈尽管讲!”人群沉寂。
北斗对众人说:“本刺史有权问责太守,你们有何冤屈都讲出来!”
北斗小时候的伙伴铁蛋一一讲述安国之的暴行。安国之说:“墨大人,这些刁民都是信口雌黄!”北斗冷笑道:“他们不过是小民,如果你不逼他们到绝境,他们何苦要得罪你这个一郡之长呢?你公孙胜也是堂堂一丈夫,难道就敢做不敢当吗?”安国之一扬脖,说:“好,我承认,他们所说都是事实!”北斗沉下脸来,吩咐:“把太守安国之看押起来!”安国之狂笑,说:“墨北斗,你也只不过把我看押起来,谅你也不敢动我一要毫毛!三个月后,老子还是太守,哈哈哈!”北斗大怒,对张猛说:“把安国之杀了!”旁边的安祥提刀上前,说:“墨北斗,你没有权力杀太守,如果敢上前,休怪我不客气!”副将公孙铭也大喊:“墨北斗,休得放肆!”
这时,孙奇带着一帮人赶过来,低声说:“墨大人,都办妥了!”北斗说:“你把安祥、公孙铭还有太守三个儿子罪行都念给大家听!”孙奇捧着帛书念道:“奉绣衣使者和刺史墨大人之命,兹搜查一干人员罪证。安祥*民女,致一死一伤!公孙铭骑马撞死两面人,大公子安福强占民宅,二公子安禄,打死奴婢,三公子安寿,霸占店铺。”一帮人连哭带喊:“墨大人给我们做主,把这几个混蛋杀掉!”北斗说:“好,把这五个人都抓起来!”公孙铭想逃跑,北斗冲王刚喊道:“王刚,你捕盗不办又纵容属下,还不把他抓来抵罪!”王刚一把抓住公孙铭带到北斗面前,颤抖着说:“请墨大人问罪!”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五个罪犯都被抓到府门前,依次跪下。又有许多百姓跑过来控诉五人暴行。北斗对五人说:“按照大汉律法,你们当判死刑!”五个人连连求饶!北斗对张猛说:“先把公孙铭砍了!”张猛上前,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人群一阵惊叫。安祥朝着公孙胜说:“老爷快救我一命!”
北斗又对四个罪犯说:“你们四个如果愿意充军打匈奴,可以饶你们一死!不过,要让我指派你们服役的军队!”安祥突然跳起来逃跑,张猛一个箭步追上去,右手抓住头发,左手一按脖,用力一拧,人头掉下来,张猛骂道:“小子还想跑!”众人骇然!
安国之的三个儿子一起大喊:“父亲大人救命!”安国之暴怒焦燥,却无处发做。大公子和二公子一施眼色,两人双双暴起,扑向北斗。北斗一脚踢出,大公子胸破裂,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北斗抓住二公子腰带,一提一扔,头颅碰到青石板上,霎时脑浆迸裂!老百姓吓得四散奔逃!三公子早已吓得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安国之扑通跪倒在北斗面前,老泪纵横,哭诉道:“墨大人,求求你饶了我的三儿吧,为我家留个血脉!”这时,安国之的家眷以及安荷从里面冲出来,哭成一片。北斗心中也感到难过,对安国之说:“你们公孙家残害百姓时就没想过百姓的生命吗?你的三个儿子都依仗你的权势胡作非为,死有余辜。你这个家伙竟然还想霸占我家的财产!”安国之站起身,倒退几步,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说:“我知道墨大人想取我性命,求你饶过我的三儿!”北斗说:“你自杀换取三儿的性命,本官成全你,我把你的三儿释放,他手上没有人命!”安国之盯着北斗说:“谢谢墨大人!”说罢自刎而死!远处的老百姓纷纷叫好!城里的百姓听说处死了太守,特别高兴,蜂拥而至,围着太守府,纷纷赞美北斗。北斗出来接见百姓,百姓更加兴奋。
北斗返回家里,却见郭放来到,赶紧拜见。郭放说:“北斗,还有事求你!”北斗说:“郭少子,别说‘求’字,有什么事情?”郭放说:“你知道吧,皇上可能要攻打墨岛!”北斗说:“我在长安听到一些风声,皇上在昆明湖许连许多水军!”郭放说:“我需要一些铁器,用来打造兵器,可以用财宝购买!”北斗说:“可以,现在兖州是我说了算,我立即让铁官运载铁!”郭放说:“多谢!”
北斗母亲周氏说;“北斗,你杀了太守和县令,我怕他们的亲戚等你走后报复咱家!”北斗笑道:“他们没这个胆量。哦,我以前就想让你们搬到崂山去,已经盖了房子,那里气候太好了,冬暖夏凉,风景优美!”北斗的弟妹听说后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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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断案显身手 自己审自己
过了两天,北斗要去外地出战,百姓们送行,现场恐怕上万人,郡都尉不得不派出几百士兵维持秩序。张猛骑马急了些,把一个小商贩碰到,他三十多岁,是卖油炸馓子的小贩,馓子掉在地上,全都摔碎了。张猛不管不顾,直向前行,小商贩爬起来拽住马尾巴,大喊:“你赔我的馓子!”张猛大怒,说:“你小子挡道,没撞死你就算你走运了!”孙奇斥责道:“我们是绣衣使者和刺史大人的下属,你个小商贩不要耽搁大人的公务!”旁边的老百姓说:“墨大人给我们泰山除了大害,你就不忍让些,这些馓子才值几个钱!”商贩急道:“我也知道墨大人的好处,可是我这小本生意担待不起啊!”
北斗从后面上来,问道:“怎么回事?”孙奇说明。北斗说:“赔偿他就是了!”孙奇对小贩说:“你这些馓子我估计有一百个,一个馓子多少钱?我们赔偿你。”小贩认真地说:“一个馓子一文铜钱,可我的馓子有三百个,你们赔偿三百个铜钱好了!”孙奇看看地下的馓子,微怒道:“最多有一百五十个,哪有三百个,你不要觉得我们大人仁慈,就漫天要价!蹬着鼻子上眼!”张猛大怒说:“你个小贩,再胡搅蛮缠,我打死你!”北斗呵斥张猛:“二弟,不要撒野!”又对孙奇说:“你直接给他一两银子算了!”小贩说:“墨大人,多了我也不要,我就要三百文!”孙奇怒气冲冲地说:“就给你一百五,多一文也不给!”掏出一百五十个铜钱扔到地上,小贩不拣,双方僵持,争得面红耳赤,百姓刚散去,又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北斗下马察看,馓子全碎了,已不可能再数清究竟有多少个。他抬头张望,恰好看见旁边还有一个卖馓子的正看热闹,心中一动,指着那人的馓子对小贩说:“你们两个人的馓子一样吗?”小贩看一眼说:“大人,我们这条街道上卖的馓子都是一样的!您问这个干吗?”旁边的孙奇一听就明白了,对北斗说:“大哥,你真行!”接着脱下袍子把地上的碎馓子全都包起来。张猛笑道:“老三,那馓子还能吃吗?!”孙奇掏出一文铜钱卖了一个馓子,又借了一杆小秤,把秤钩钩住馓子,对小贩说:“你过来看着,是一两二钱!”把馓子拿下来递给孙奇,又勾起盛馓子的袍子,称得二十八斤,又称得袍子二斤六两,算出馓子总重量为二十五斤四两,杨超冷冷地说:“这些馓子顶多二百一十二个!”小贩软下来,说:“就算二百一十一个,给墨大人面子!”孙奇笑道:“我们墨大人的面子就值一文钱吗?这个馓子你拿着吧。”说着递过去,张猛却一把抢过来,两三口就咽下去,板着脸看小贩。小贩从地上拣起铜钱,又接过杨超递过的六十一个铜钱,拿出一根绳子穿上铜钱。围观的百姓交口称赞。北斗笑道:“老哥,这样两清了吧!”小贩讪笑着说:“墨大人,请你不要怪罪!我们小百姓挣一个铜钱都很难,不得不抠一些,这些铜钱刚够官府的赋税,明天的饭钱还没有着落呢,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北斗有些伤感,问:“你们交上赋税真的就缺衣少穿了吗?”小贩点点头,突然跪下说:“墨大人,你见到皇上后,一定要请皇上少收税啊!”周围的百姓纷纷跪下,有些都哽咽起来,纷纷喊到:“墨大人,请给老百姓说句话啊!”北斗冲百姓大声说:“各位,我墨北斗一定把意见转交给皇上,只是请大家谅解,我们皇上要干大事业,我大汉朝要降伏夷族,必须打仗,不得不多征收赋税以供军用。”百姓一片沉寂。其实,北斗内心不能平静,国家要不要再打仗,百姓还能忍受多少?
北斗要走,郡丞上前说:“墨大人,下官有事情禀告。”北斗说:“什么事情?”郡丞说:“墨大人,现在泰山的太守和县令都没有了,有些案件需要处理。刚才我看到大人处理纠纷室颇有手段,能否审理案件!”北斗说:“好啊!现在叛军消灭得差不多了,我看看案子!”北斗对刘义说:“刘义,你带人平叛,不过,要记住,少杀人,能拉拢地就拉拢!”刘义领命而去。
北斗坐到太守大堂上审理案件。
一个青年和一个壮汉来打官司。北斗一拍桌子,大声说:“被告,你再把事情讲述一遍!”青年激动地说:“大人,我早起卖菜,在路上拾得六锭银子,拿回来交给母亲。母亲生气地说:‘莫非是偷来的钱骗我!况且我家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钱,一定要生大祸,赶快送还人家!’我依从母命,带了钱回到拾得的地方,果然看见有人来寻找,就还给了这个大哥。可是他却说:‘原来是十二锭,你为什么藏下一半?’大人,我冤枉啊,我要是藏起来,何必藏一半,我拣元宝的时候是大清早,旁边没有一个人看见!”壮汉大声说:“大人,我丢失的就是十二锭,这小子想既占财宝又想落好名声!就故意藏一半还一半!”
郡丞把六锭银子翻来覆去地看,急得抓耳挠鳃,说:“这怎么分清楚呢?”
北斗冷眼瞧二人,见青年一脸忠厚,而壮汉一脸邪气,心想这壮汉不是好东西,不管真相如何,不能让这种人得宝贝。盘算打定,上前说:“郡丞,事实很清楚!”郡丞和两个被告一起盯着北斗。北斗继续说:“如果有人比青年提前发现银子,肯定不会只拿一些;如果青年想还一半而出名,肯定不会说是母亲让归还的。既然原告认定丢的是十二锭,而被告拾得是六锭,说明拾得的不是原告丢失的钱,原告可以到别处寻找。这六锭是无主财宝,应该给贤母作养老金!”
郡丞一拍巴掌说:“妙,刺史大人真是高见!现在宣判,这六锭给被告贤母作养老金!”壮汉大喊:“老爷,不能这么判呀,我要这六锭!”郡丞吩咐手下:“把这诬陷和贪财小人轰出去!”
郡丞笑嘻嘻地对北斗深施一礼,说:“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