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绪转移话题。
“他啊,去外面买点菜……这不是听说你们要回来嘛……”尤沙秀讪讪道。
小羽没说话,,放了手中的东西,朝门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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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怎么变了
晚上吃的是火锅,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得挺尽兴,尤沙秀也因为小绪带回来的礼物而暂时缓和了脸色,只是催促着小绪一定要让江家的人到场。
奶奶看到他们回来,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小羽长高了,小绪变漂亮了。
宁宁在一边嚷:“奶奶,那我呢?我没漂亮吗?”
奶奶忙说漂亮,漂亮。
所有的人都挺开心的,就是庞大海有些闷闷不乐拿,
小绪知道,一定是因雪丽的原因。
这些年,雪丽一直跑在外面,似乎真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家,还有这么一个老爸了。
晚上的时候,小绪和小羽送奶奶回去,奶奶住在他们原来的老宅子,一个平房,很陈旧荇。
小绪出嫁前,特地叫了人补修了一番,生怕台风来了,一吹,房子就没影了。
奶奶其实也很倔,当年,小绪她们跟着尤沙秀一起过来时,也叫奶奶一起过来,她愣是不肯。
说,这是颜家的根,再怎么样,她也要老死在这里。
小绪没勉强。
那会还没出去时,几乎每天都会过去看她,陪她一起吃饭,有时就索性陪着她一起睡,后来,她去了外面,也就很少回家了。
尤沙秀有时候嘴巴毒点,但还不至于虐待老人,偶尔,也会过去看下她,当然,没有小羽和小绪在时勤快。
“姐,你有没给姐夫打电话让他过来?”
姐弟两人坐在院子里,屋外更深露重,奶奶已睡下,家乡的冬天,还是很湿冷。
小绪坐在水泥板上,望着自己晃动的脚:“没呢……”
“为什么不打啊?姐,小妈都已经和亲戚们说好了,如果到时,姐夫不在,那多尴尬?”
小羽一脸忧心重重,这孩子,才十八岁,就显得过于老成了。
“小羽,你觉得……姐姐真的适合在江家吗?”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身边的人问道。
以前,所有的事,她都自己扛,没有人商量,有时候也会无头绪,她觉得她的包袱好重,好想就此躺下喘口气,也好想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撂下,做一个真正没心没肺不用去思考的人,但是不能,她有奶奶,有小羽,这一切,只有她来背。
尤沙秀虽没有说什么,但毕竟,她们与她,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她也没有那么义务来承担前夫的遗孤与老母亲。
现在,小羽大了,有了思考能力,她是不是也得依靠他了?
“姐?怎么了?是姐夫对你不好吗?还是……你和姐夫吵架了吗?”
小羽顿时一脸严肃,钢硬的脸上也显现出一片担心。
小绪笑,将头靠于小羽的肩上:“没有……姐姐只是觉得……姐姐配不上……”
“瞎说,姐姐那么优秀,怎么会配不上?”小羽轻斥。
小绪依然笑:“是啊是啊,姐姐那么优秀,你姐夫要是嫌弃我,我就甩他个降龙十八掌!”
“姐,你不用怕,小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小羽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小羽沉默了片刻,突然间就说道,这孩子,从来没有如此感性过。
那一刻,小绪突然就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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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大年夜,尤沙秀一早便去集市准备过年的东西,小绪和小羽也早早接了奶奶过去,奶奶折着元宝,小羽烧着火,小绪在那里做菜。
宁宁怕他们无聊,就在那里陪着他们唱歌。
庞大海从外面进来,身上沾了点雪花,宁宁看到了,马上叫起来:“外面下雪了吗?下雪了吗?也,真好真好!终于下雪了……”
宁宁欢叫着,就跑出去了。
小绪望向窗外,还真的,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很细小,但漫天雪花,扬扬洒洒飘落下来,模糊了远处的景像。
尤沙秀从外面进来,一脸怨气:“这什么破天气,怎么就下起雪来了……”
她抖着身上的衣服,撂下手中的东西。
小绪忙上前去接过:“妈,水瓶里有热水,你先暖暖手吧……”
“不用了……唉对了小绪,小江今天来吗?”尤沙秀突然间就问起。
小绪怔了下,有些吱吱唔唔,昨儿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结果还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打他电话就睡着了。
“你不会是没打电话吧?”尤沙秀一看她此副模样,不禁就来了气,“你这死孩子,你到底想要怎样啊?如果不想摆酒,那就早点说一下,也省得我挨家挨户去请,到头来还是自己拍自己巴掌啊?”
“囡囡啊?”奶奶可能听么了里面争吵,在外面叫着小绪。
“唉……”
小绪忙应,想要出去时,身边的电话也想了起来。她忙掏出看,屏幕上跳动的字不禁让她懵了下,居然是……江洛炜?
“谁啊?”
尤沙秀说着就要伸过手,小绪忙按了接听键朝外走去,不知道他此刻打来电话,想说什么,其实,哪怕丢脸,她也不想求他什么。
只不过,才接听,就听到那端传来他怒气腾腾的话:“这什么破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颜小绪,你出来接我!”
“啊?”
“啊什么?你想冻死我啊?”
他没好气,听着声音都快要吼出来。
小绪不禁翻白眼,哪有快要冻死的人还那么大力气的?
“你……你在哪?”
“什么……爱民便利店?”
“哦哦,你等在那里,我……我马上来……”
小绪忙扔了手中的东西,慌慌向外跑。
“唉,谁啊?你干什么?”
“小妈,你的自行车借我下……”小绪推了辆自行车就往外跑。
“姐?你去哪?”小羽忙跑出去,攥住她问。
“呃,他来了,不认得路,我我我去接他……”
“要不我去吧……这下雪着……”
“我去就行……”小绪忙跨上自行车,朝着村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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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炜站在车旁,雪很大,才一会儿,车上便有了积雪,望出去,也都是白茫茫一片。
原本想订昨天下午的班机,结果已经没了,只得订了今天一早的,到了这边,又自己开车过来。上次来了一次,知道她们这里很难找,而且车子开不进去,导航就更不用说了,到了附近就没得显示了。这里的村庄,他看着都像是差不多,具体哪一条进去,还真的忘了。
没法,只得打她电话。
动作还是挺快的,不过十几分钟,就看到茫茫白雪中,一个人影愈渐接近。
待到了能看清的距离,才发现她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头上早已被雪覆了一层,两脸颊也被寒风吹得通红通红,那没戴手套的手,更是冻得像萝卜似的。
一看到他,她停了车子,绽开笑,两眼弯弯的:“你怎么来了?”
是开心,真的开心,多半是惊喜,哪怕,之前有吵过架,之前在过绝望,但在这会儿,在这茫茫大雪的年三十,看到他如神般突然降临在她的面前,她的心都快要飞出来了。
他只是冷着一张脸,瞥了她眼,与她的热情,形成了明显的反差,当然,这么恶劣的天气,还那么不远迢迢赶来,结果还不认得路,哪怕脾气好的人,都会臭着一张脸的,更不用说他了。
“怎么变了?”他凉凉问了句,眼望向四周围。
“变?没有吧,只不过那边多造了一幢新楼……不过你才来过一次嘛,当然不熟悉路……”她拿出伞,替他撑上。
他依然话少,两手插于口袋,穿着一件厚风衣,头发上身上,都飘落了薄薄一层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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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牵你的手,一直到白头
她伸手就替他掸去:“唉你怎么不在车内坐着?这雪下得很大……”。
“我是说你变了……”他突然间又来了句,她又怔住。
“我?我哪变了?没有啊……”
“真是乡下丫头……”他冷哼出声。
小绪望了下身上穿的,因为要做菜,就穿了件以前的棉袄,臃肿不说,还真是一身的土气拿。
“本来就是……”她皱鼻。
“不能开进去吗?”江洛炜望了下通进去的小路,很窄,车子是SUV形的,根本就进不了。
“不行吧,只能停在这里,我跟店里的人说一下,停在这里没事的……”小绪说着,将伞给了他,转身就跑去店里荇。
听着她叽叽歪歪跟他们说着什么,那店里的人还探头望了他一下,问了小绪一句什么,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说了一堆话,那里的人忙点着头,一副热情的样子。
看来,她人缘还是不错的。
一会儿,她跑来:“已经说好了,车子就停这里吧……”
“车上的东西呢?”他说着,伸手替她拍去头上的雪花。
“你还带东西啊?带了什么?”小绪一副好奇的样子。
他却凉凉打断:“没有你的份……”
“有没有搞错?早知道就不出来接你了……”她哼哼出声,从他手中接过伞,“冷吗?我们回去吧?”
他望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刚才瞬间的碰触,冷到了极致,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她动作麻利地擦着自行车后座,然后跳上去,拍拍后面:“来,我带你……”
他眉头蹙紧:“你确定?”
“你怕什么?我车技挺好的,我从小带小羽小学的……”她一副你小看我的样子。
他站在她身边,对着她作了个手势:“下来……”
“干嘛?”虽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下来了,他将伞给她,握过自行车把,高大的身子跨了上去。
“唉唉,你会骑么?”她一脸担心样。
“你坐么?”他转头望她。
“废话,当然坐……”她不愿意走呢。
小绪说着,就跳上了后座,手也很自然地握住他一侧的衣服。
“下来!”他却又突然叫道。
小绪顿时嚷嚷起来:“哪哪早说了你不行了……”她边嚷着边下车,他却一把夺过伞,瞪着她。
“我哪不行了?”
呃……看着某人快要杀人的眼神,她突然就汗嗒嗒的,她怎么说了男人最忌讳的话?她忙嘿嘿笑着。
他收起了伞,然后解下自己的围巾,粗鲁地拉过她,围在她颈中,包得只露出两个眼睛。
她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僵在那里,四肢冰冷,可是,内心,却因为他的碰触而热得像要燃烧起来。
“坐上去!”他看了自己的杰作一眼,似乎很满意,又对着她下达命令,她只听话的份,忙走到后面坐上。
然后又听到他开口:“把手给我!”
她又乖巧的伸过手,他一下子抓住。
那种温暖,像是冻僵了的人渐渐清醒地来,继而热到融化的过程。他攥着她的双手放入他的大衣口袋,后又对她说了句:“坐好了?”
“哦……”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整个人完全被他温柔细致的动作弄懵了。
这样的江洛炜,好吧,她哪怕不是花痴,也会被他迷得神昏颠倒,更何况……她是花痴。
石子路因为前段时间下雨,早已高低不平,她伸入他口袋中的手没地方抓,只得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而如此抱住,整个人也贴得很近。
这苍茫世界,所有的一切全是雪白一片,唯独她和他,如一副永恒不变的黑白影像,勾勒出这世界最最美丽的风景。
四周围,全部包围着雪的味道,还有,她鼻息间,他男性的气息。
她不禁靠近他的身子,脸贴在他的背上,哪怕隔着厚厚的衣服,可她仍然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以及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跳。
这一段路,她希望永远都没有尽头,只希望如此坐在他的后面,和他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可是,哪怕他再放慢了速度,家还是到了。
“唉姐夫,真的是姐夫……”宁宁在外面看着,远远望见他俩,就朝着屋内大喊。
一会,小羽,尤沙秀,庞大海,还有奶奶,就全都跑出来了。
“唉呀小江,可算把你盼来了……”尤沙秀的热情是前无所有的,他们的车子还未停稳,她便已奔出来,牵着江洛炜的手就要唠嗑儿。
“您好……”江洛炜生就是淡泊的人,对于她们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
“啊呀妈,你别吓着姐夫……”宁宁忙拖住尤沙秀,绽开一脸灿烂的笑,“姐夫,我是宁宁……”
“你好……”
“唉快里面坐里面坐……”庞大海忙也说道。
“您好……”江洛炜没有叫,但见着每一个,都是很有礼貌地点头问好。
“姐夫,快里面坐……”小羽也开心得露出笑容,拉着江洛炜就要进去。
江洛炜走到奶奶面前,对着她鞠躬问好:“奶奶……”
“唉唉……囡囡啊……”奶奶望着面前的江洛炜,叫着一边的小绪,伸手牵过她,“噶个闺宁麻相越来越毫里……”(这个观人越来越好看了)
“娘娘,呢哇夸伊,伊要睨卜瞧贴尚起呃……”(奶奶,你别夸他,他要尾巴翘天上去的……)(形容得意忘形)
小绪凑近奶奶,轻声说道。
“哈缸……”(瞎说)奶奶斥小绪,却是一脸笑意,大有一副越看越满意的样子。
江洛炜被众星拱月般的请进了屋里,然后,不知道是谁消息一出去,左邻右舍都像是参观动物园似的,赶在吃午饭之前,跑来看。
这话是江洛炜说的。他在对着他们一一问好后,附在小绪耳朵边:“怎么像参观动物园似的?”
小绪差点没笑出声,只得回他:“谁叫你是稀有动物呢?”
他瞪她,没说话。
尤沙秀自是很开心,对着跑来的邻里一个一个不厌其烦介绍着:“我们小绪家的,在S城开大公司的,你看,脉相好不说,还有钱呢……”
小绪听得心慌慌,直拉着尤沙秀不让说,江洛炜那是听不懂他们家乡话,如若听懂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吃过午饭,小羽和庞大海被派去载江洛炜带来的东西,三轮车里载了满满一车子。
小绪一样样分配,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哪怕是雪丽,也有份,只是,就是没她份。
小绪不禁愤愤,这人真是太做得出了吧?唯独少她那么一份?
下午三点左右,家家户户都关起大门,请老祖宗吃饭。
届时,还要火化元宝,还要磕头。
家里的孩子,按大小,都要一个一个来,当然,小绪既然结婚了,那自然少不了江洛炜那一份。
小绪直说不要了,就她一个人就行,尤沙秀偏不肯。
“这孩子,怎么说也要给你死去的爸妈磕个头吧?”尤沙秀不满。
江洛炜估计也看出什么了,就问她:“怎么做?”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的,但,既然小妈坚持,既然他也同意,小绪也没再说什么。
“你跟我做……将双手合起,一会儿,闭上眼,心里想着愿望,对着桌子鞠三个躬即可……”她不想让他磕拜,他其实……没有义务来做这一些的。
他没说话,只是动作笨拙地跟着她一起做。
事后,他发表感言:“这怎么像古时候拜天地一样?”
她汗,但对于他许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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