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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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茶姬-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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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什么鬼了?撞见那老人家的鬼魂了?“
  “不是,老板娘你看看,认不认得这个尼姑?“乐乐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画像,递给宝梳道,“我想你应该认得吧。离上回见她的时候也不远的。“
  宝梳展开一看,圆珠子顿时睁圆了好些,脸上露出了愕然惊诧的表情。柳寒原忙凑过去瞧了一眼问道:“不就是个尼姑吗?难道也是跟老板娘你有仇的?“
  “怎么会……是她?“宝梳盯着画像吃惊不已道。
  “吓着了吧?“乐乐一脸得意道,“我看见的时候也吓住了!老板明明说了她已经被处死了,又怎么会青天白日地变换成了姑子的模样出现呢?我起初以为是鬼,就盯了她一段路……”
  “等等!“宝梳打断乐乐的话道,“你还盯了她一段路?那她有影子没有?你该用黑狗血泼泼她啊!看她会不会现原形什么的。”
  “影子是绝对有的,而且我敢保证她绝对是个大——活——人!我们都被哄了,老板娘!于方压根儿就没死,她还活着!看热闹那会儿我在茶馆二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她顶着个光头,穿了一身姑子的土黄布衫,虽不好认,但我高乐乐是谁啊?我可是过眼不忘的,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乐乐带着几分自鸣得意道。
  柳寒原愣了一下,指着画像中的人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于方?”
  宝梳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道:“的确是她!看来,我之前的感觉没有错,于方真的没死!阮曲尘的师傅不单单哄了他,连我们都一块儿哄了。于方没死,只是剃度出家了而已。为什么?阮曲尘的师傅为什么要放过于方,留她一条性命?”
  乐乐一屁股坐上柜台道:“于方没死,那么上回在冷梅庵有人下毒的事情就好说了。老板娘你想想,于方会不会就是智圆说的那个人呢?虽说智圆醒过来后给的画像不够清楚明了,但你这会儿再与我这张细细比对比对,是不是有几分相似?我们姑且认定,与智晓交好的人就是于方,那么那日对你下毒的很有可能是于方,也有可能是受了于方指使的智晓。而智晓,多半是于方杀的!为什么?没能毒杀了你,反而误伤了智圆,于方怕自己暴露,所以就狠下心杀了智晓!”
  宝梳赞同地点头道:“这样一想,事情似乎就贯穿起来了。于方通过智晓,智晓又通过海樱打听我们绣庄的情况,暗中与平安侯布下了绑架詹媛的局。当时那个企图杀了詹媛的人应该就是于方了。怪不得夏夜说当时闯进詹媛被绑的那屋子时有种熟悉感,夏夜跟于方想出过一段日子,自然有熟悉感了。”
  “还有,”乐乐又道,“之前你差点被人杀的事情,多半也是于方干的。有谁那么恨你呢?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不就是那个恨你夺走了她心爱的老板的于方吗?就连那老人家的死,我想也是于方干的。她应该是先看好了那老人家是一个人,就借口请那老人家帮忙当东西,趁交付银子和当票时,杀人灭口!这个于方,可真是狠毒啊!”
  “照你的推测,这回用佛像陷害我,怕也是她干的!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她究竟还想害多少人?”
  “对啊,因为不可能那么巧,她也正好出现在那老人家死的地方看热闹。尼姑不是六根清净,最不喜欢看热闹的吗?可我看她看得仔细,听旁人说得也仔细,特别是她看你那眼神,就好像想吞了你似的。“
  宝梳一掌拍在柜台上,气愤道:“这下总算是理清头绪了!她可隐藏得深啊!潜太平洋的吧!阮曲尘的师傅怎么回事?明明说好处死的,为什么又放了?”
  “兴许老板师傅不忍心,想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呢?”
  “可惜,“宝梳一脸痛恨地摇头道,“她根本没改过,还变本加厉了!”
  “那我们应该把她找出来才是!”柳寒原插话道,“否则她一直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很容易被她暗算的。乐乐,你不是说你盯了她一阵子吗?可知道她的落脚处?”
  乐乐摇头道:“她很小心,我怕被她发现了就打草惊蛇了,先回来了,我只知道她住在哪一片。横竖她人在城里,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对付老板娘,她不会自己跑的。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老板娘愿意不愿意。”
  宝梳点头道:“说,行的话就照你的法子去办。”
  “于方最恨的是什么,最恨的怕就是你和老板在一块儿了。只要老板娘你能跟老板合演一出戏,引于方上钩,她绝对会出现的,我敢打包票!”乐乐笑米米地说道。
  “我?跟那个骚包二货演戏?“宝梳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想都别想!要引于方出来的法子很多,为什么非得我牺牲色相?别人还行,那骚包二货就算了。”
  “引于方出来的法子是很多,但没哪个法子比我说的更简单更好用了吧?不费太大力气,就是演一出戏,多简单的事情啊!”乐乐游说道,“你想想啊,老板娘,于方只要一天在城里,不单单你和老板有危险,其他人包括末儿丁香都有危险呢!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末儿和丁香想想吧?”
  宝梳斜眼瞟着他问道:“这主意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不会已经去见过阮曲尘了吧?”
  “我来得及吗?我一路跟着那于方才回来呢!一回来我就跑来告诉你了,打算待会儿再去跟老板说。考虑一下吧,老板娘!夫妻做不成了,情义在啊!你也想早点收拾了于方,还大家一个清静吧?要是继续让于方做坏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受害呢!”
  “我也赞同乐乐说的,”柳寒原附和道,“老板娘,你就考虑考虑吧!这可是为大家好的事情啊!”
  宝梳歪了歪嘴角,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我会考虑的。不过乐乐,你不许私下去跟阮曲尘说。横竖他今日还得给我个答复,到时候我考虑好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那随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
  乐乐跳下柜台,快步地走出了小青社。走出后门时,夏夜正在那儿等着呢,冲他挑挑眉梢问道:“如何?答应了吗?”
  “说要考虑。”
  “还考虑什么啊?你没跟她晓以厉害晓以大义,顺便来个痛哭流涕?”
  “什么话都说了,不过她还是说要考虑。我也不能把她逼急了,逼急了不就露馅儿了吗?她刚才已经怀疑我事先见过你们了。”
  “行,考虑就考虑吧!我先回去跟曲尘回话了,千万不许跟宝梳漏了风儿,说你见过我和曲尘,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点小幌子我还是会扯的。你先去吧,夏夜哥!”

  ☆、第四百五十四章 只是为了一出戏

  原来乐乐在回来之前就遇到过曲尘和夏夜了,还将发现于方的事情告诉了两人。三人合计之后,曲尘果断地暗示了乐乐,乐乐也很聪明,立刻明白了曲尘的意思,于是就赶紧跑回来劝宝梳了。
  与夏夜分开后,乐乐自行去办他的案子了,夏夜则回了浩瀚阁。去到账房时,曲尘正和侯安在商量着什么,他顺口问了一句:“是在商量怎么收拾于方吗?”
  侯安道:“不是,是在商量怎么应付今晚兄弟们的接风宴。”
  “接风宴?”夏夜坐下翘腿道,“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节,还搞这些繁文缛节?万一哪个走漏了风声,一网打尽的话那就麻烦了啊,二帮主!”
  “本来是有这样的顾虑,但刚才况南诏来过,他说从北边撤回来的兄弟情绪不安,很想见见二帮主和三帮主,所以老板打算今晚安排一次会面,不是全部人,两个堂只需各派三个代表就行了”
  “这样啊,”夏夜晃了晃腿问道,“那打算安排在什么地方啊?”
  “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曲尘问道。
  “没有,不行的话,索性都请到家去好了。你觉得呢?”
  “那才叫一网打尽好不好?”曲尘思量了片刻后说道,“就安排在芙蓉楼吧!我刚刚把那儿买下来,很多人都还不知道,万一遇着什么情况我们自己人也好应付。而且,芙蓉楼四周巷道够多,最适合四散而逃了。侯安,你去安排一下,就定在今晚在芙蓉楼。”
  侯安退出账房后,夏夜又晃了两下腿儿问道:“那个于方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是属九条命的吗?送到师傅跟前都没死,不简单呐!想来上回宝梳遇险的事,多半就是她干的。”
  “她隐藏得的确够深,若不是乐乐看见,我们又怎么会想到她已经做了姑子呢?”
  “师傅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居然瞒着我们把于方放了,到底师傅的话还能不能信了?”夏夜有些气闷道,“我们父母的事情也是,于方的事情也是,师傅对我们撒的谎恐怕不止这些吧?曲尘,你真的还想待在掳金帮,继续跟着师傅吗?”
  曲尘靠在椅背上,长吁了一口气道:“等见了师傅再说吧!事情究竟如何,只有师傅自己最清楚,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至于于方,只要碰面,我不会再让她轻易逃脱了。今晚一块儿去芙蓉楼,你这散人也该去露露面了。”
  “算了吧!”夏夜摇摇头道,“我这个散人可有可无,况且,我已经打算跟媛儿成亲之后退出掳金帮,开我们的药铺子了。那些英雄侠客还是让你们去做吧,我更适合开药铺子养儿子。”
  “先开着,往后等我来入股。”
  “行,我等着呢,玄孙女婿!”
  这天晚上盘完物件后,宝梳才从小青社离开了。从后门出去时,一顶轿子正停在巷子里,轿子旁边站着侯安。她立刻明白过来,走到轿前问道:“阮老板想好了?”
  轿帘被打起,露出曲尘那张微微泛红的脸:“买卖果真太好了?弄得这时辰才走?”
  借着月色,宝梳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喝酒了?该不会是来说醉话的吧?长话短说,做好决定没有?再这么犹豫,我可把东西大大方方地捐给朝廷去了!”
  “你觉得在这儿谈合适吗?换个地方。”
  “去哪儿?”
  “芙蓉楼。”
  没过多久,两顶小轿一前一后地抬到了芙蓉楼后院门上。进了院门后,曲尘领着宝梳去了其中一个院子的二楼。宝梳一边跟着他进屋一边问道:“你把芙蓉楼也买下了?”
  “就这两日的事,“曲尘关上门道,“这不是学你吗?趁着眼下这时节,大盘收入,等到景气的时候再高价抛出,绝对赚。”
  宝梳扫视了一眼这间厢房,缓步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道:“阮爷果然大手笔呢!芙蓉楼也不便宜吧?一盘子买卖外加这前院后院也得值上万两吧?所以我说,你阮爷又何必盯着那么一个小小的清风客栈不放呢?”
  “清风客栈虽小,但地段好,无论是继续开客栈,还是拆了重修,都是一笔好买卖。要不是因为这样,靳老板娘你会盯着那儿不放?”曲尘说着走到窗前的塌边坐下,看了一眼她倚在窗台边的身影,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但曲尘知道,得缓缓来,逼急了这丫头会真的跟你翻脸的。
  “那就说吧!”宝梳在曲尘对面坐下道,“是要地图还是要清风客栈那块地?男人大丈夫的,洒脱点,别这么磨磨唧唧的好不好?”
  这时,侯安送了一壶酒和几碟子下酒菜,然后退了出去。曲尘斟上酒递到宝梳面前道:“出来谈买卖就得有谈买卖的章程。买卖要慢慢谈,酒也得细细品,到最后,买卖也谈好了,酒也品好了,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宝梳没喝,微微偏着头问道:“阮爷,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你别想灌醉我,从我身上找那地图。我告诉你,地图我没带在身上,我也没那么笨会带在身上来跟你谈。”
  曲尘抿了一口酒,笑容氤氲道:“那你觉得我会笨到想出这种主意吗?把你灌醉找地图?我还不如直接找人从你那儿偷来得快当呢!找你来,是另外有事的。”
  “除了清风客栈的事儿,我们还有什么事儿可以谈的?”
  “掳金帮的事。”
  “掳金帮的事儿?”
  “靳老板娘你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你忘了自己加入过掳金帮吗?”
  宝梳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有吗?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又如何?我自动退出了不行吗?”
  曲尘端起酒杯,眼眸微眯地看着她笑道:“本帮的规矩,生是本帮人,死是本帮鬼,要想离开本帮,有两个法子。一是为本帮牺牲,而是被本帮处死。”
  “哦……”宝梳点了点头道,“难不成今晚你叫来我就是为了处死我?你们这什么破帮规呢?不能退还必须死,我不服,我要上诉!”
  “知道刚才我去干了什么吗?”
  “一看你那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去哪儿喝了花酒吧?今晚又是哪儿啊?遇春阁还是红杏楼?”宝梳嘴里冒着一丝丝酸味儿道。
  曲尘又喝了一口酒,低下头,用纤长的手指转动着酒杯沿道:“刚刚我和本帮四个堂的十二位兄弟以及一个堂主喝过酒。他们当中有人认为,你既然与我和离了,心肯定不在掳金帮了,所以——必须把你处死,以儆效尤。”
  “呵!”宝梳抖肩冷笑道,“想处死我?哪个脑子想花开的家伙说出来的?哦,不效忠你们掳金帮了,就得死,什么烂规定啊?一点人性化都没有!”
  “之所以有这帮规,是基于掳金帮所做的事情都是严密的。为了防止外泄本帮机密,不得已为为之。”
  “然后呢?”宝梳两只手掌拍在凭几上,身子前倾问道,“你这会儿就是来赐我毒酒的?”
  曲尘也往前倾了倾,鼻腔里那股浓浓的酒气缓缓喷到了宝梳脸上。宝梳觉得熏,用手扫了扫,正要缩回脖子时,曲尘忽然伸出右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往眼前一带,双眼微显醉意地盯着她问道:“你觉得我会赐死你吗?”
  两人的眼睛忽地就那么近距离地对视上了,四周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像云雾似的将两个暂时静止不动的人包裹了起来。从曲尘那明亮的瞳孔里,宝梳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很局促,连呼吸都跟着局促了起来。她企图掰开曲尘扣着自己后脑勺的手,但是没用,反被曲尘又拉近了一点点问道:“你不是要走吗,靳宝梳?为什么不走了?”
  宝梳一边抠着曲尘的手一边回答道:“我乐意留多久就留多久,跟你有什么干系?放手!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啊!”
  话音刚落,曲尘就吻了上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宝梳浑身都打了个冷颤,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他却用脚背一荡,将挡在两人中间的那张凭几荡翻在地上。哗啦哐当乒乓的一阵响声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听见那被摁到在榻上的宝梳嘴里吱吱呜呜的声音……
  一切本在曲尘的掌控下进行得如火如荼,忘情而又激情。再次触碰到这只小狐仙时,曲尘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吃了她然后再打包回家!可宝梳反抗有些激烈,曲尘不得不费了些大劲儿。就在两人在榻上纠缠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东西垮塌的轰响,跟着宝梳身子往下一沉,曲尘也顺势压了下去,等两人都回过神来时,发现这榻*居然真的塌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都用力过猛,那榻*左边垮了下去,垮出了好大一个窟窿。刚才那浓浓的激情瞬间被这塌垮得一干二净!曲尘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倒霉的事情,坐起身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什么榻*啊?存心捣乱的是不是?”
  宝梳趁机踹了曲尘一脚,翻身跳出了那窟窿,又捡起了地上一只方枕丢他脑袋上,气呼呼地质问道:“阮曲尘,你想干什么呀?信不信我上衙门告你非礼去?”
  曲尘坐在窟窿里,靠在塌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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