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未来得及放下瞟见红叶护腕下面的筋脉忽然一跳,轩辕静知道果真如刚才说的在运内力冲脉,已经提到喉咙处的心再度的向上提了一提,含在眼眸中的眼泪不争气的一下便滑下来。
“小红……不要,不要冲……”双臂一张,轩辕静便扑过去,将红叶人整个的楼住,同时脸紧紧地贴在红叶的脸上,“小红,不要去……我求你……不说玉无极的功夫如何,那院子里有多少高手你比我还清楚,你独自一人去必是以卵击石,不要说报仇,就是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觉察到怀内红叶仿若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还在汇聚内力,轩辕静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连成了线,“小红,你忘了你应过皇兄也应过寒儿无论情形怎样都会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可是此时我实在是无法听任自己与寻了许久的仇人离得这么近却什么都做不了!合了的双眸忽然睁开,起了血线的眼底现了抹挣扎,红叶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又重新合了双眸。
“小红……你还说过让我等你,等你将一切都完结了……”死死的楼了红叶的脖子,想道伤心处轩辕静开始抽泣,同时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在害怕?为何?难道是因为自己?贴的这般的近,红叶自然感受到了轩辕静情绪的变化,剑眉忽然皱在了一处,全身的内力都已经聚集在那两处被封了的穴道,却迟迟未去冲穴。许久,红叶的眼脸忽然暗了暗,散去了冲穴的内力,一声轻叹从耳边传来,“静,给我解开穴道吧,我不去了。
“你若真的要去,我便陪了你一道……咦?你说什么?”好像忽然产生了幻觉,小红竟然说他不去了?手虽然还环在红叶的脖颈上,头却忽然离了红叶的肩头,拼命止住眼泪,泪眼婆娑的轩辕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了,你说的对,我现在单枪匹马的冲进去无疑是去送死。”看着眼前那张哭花了的俏脸,红叶心中一痛,想伸手擦去轩辕静脸上还在向下流的眼泪却苦于自己被点了穴道无能为力。
“静,解开我的穴道吧。”放柔了声音,红叶的眼脸再度暗了暗。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去找玉无极了?”红叶突然的转变让轩辕静难以置信,“你该不是等我解了穴道再返回吧?”狐疑地看着已经隐去了满腔恕火的红叶,轩辕静追问道。
“……静,我何时骗过你?”见轩辕静竟会有这等孩子气的想法,红叶瞬间无语。
好像没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轩辕静伸手解了红叶的穴道后便退到了一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看着他。
被定的太久,穴道虽然被解开身子却有些发僵,抬起来的手臂虽然有些僵直却也还是抚上了轩辕静的脸,轻轻擦去那满脸未干的泪痕,见对面那张俊俏的脸上还带了抹狐疑,红叶一笑,“我既是已经应了你不去了,便不会反悔。还有,静……对不起,刚才不该吼你。”
红叶虽是认错了,却也勾起来轩辕静的伤心事,瘪了瘪嘴,张开双臂再次扑入红叶的怀内,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才刚收住的眼泪再次滑了下来。
刚才因为恕火中烧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心境发生了变化,忽然被轩辕静抱住红叶的身子还是僵了一僵,犹豫了片刻才伸展了手臂环住了怀内男子,“静,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再回铸剑山庄已是掌灯十分,对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未曾提及,只是把玉无极和天煞两人之间的那一番对话原原本本的学给了轩辕亦和水寒听。
听完红叶的复述后水寒便问道,“那个天煞,是什么人?”
“是孤星的主事人,属下在孤星时任务的分派都是由他来完成。”水寒问,红叶便答道。
“唔……”点了点头,垂了视线,沉默了许久水寒忽然一笑,“还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飞岚的左相竟然是孤星的主子,看来这人是注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言罢,清秀的小脸上一抹阴翳一闪即逝。
“这点,属下也未曾想到。”若是知道他便是孤星之主,在落凤城的时候他就该死一千遍一万遍了。单膝跪在地上的红叶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一下。
“是啊,朕的玉相藏的也够深的。”觉察到红叶眼脸中闪过的那抹杀气,轩辕亦伸手扶起来红叶,“不过,你并未因此便意气用事朕很欣慰。”
“皇上……您谬赞了。”偷偷瞟了眼坐在一侧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品着清茶的轩辕静红叶有些心虚的低了头。
“呐,父皇,既然知道了玉无极和孤星的关系,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嘛……”见水寒一双清亮的眼脸注视着自己,轩辕亦故意拖长了声音,“寒儿难道忘了,明日便是凌九霄摆擂的最后一天了,下一步自然是去看别人打擂了。”
江湖卷 第六十二章 看台上
凌九霄设在惠州州城外的擂台进入了第三天,与前一日有些冷清的情景相比,今天的擂台下和四周的看台上又重新恢复了第一天擂台初开时的热闹。擂台下,看得津津有味的平民百姓中也多了许多随身佩戴刀剑的江湖人士。
今日,擂台的最后一天,也是映日剑或者是灵隐教归属何人这个凌九霄给整个武林设下的这个迷局的揭晓之日,擂台下会聚集了这许多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外围,一名一身华丽秋香色锦缎窄袖长袍的男子皱了两道秀气的柳叶眉看着前面那大人小孩挤作一团的人群不悦的跟身旁人说道,“江湖人摆擂,怎么这看擂的老百姓比武林人还多啊。”
“呵呵,”一声轻笑自耳边响起,“不想在这里挤么?”
“当然不想了。”挑花眼瞟了眼身侧站着的男子,云锦天的声音中带了些嗔怪的意味。
“有看台不去,非要在擂台下面看的人是谁啊?”
“看台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侧慕容非云锦天抱长了声音,“若是真到了看台上便不是咱们看打擂,而是别人看咱们了。”逍遥宫宫众和云中城那些亲信们那些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可是受够了。
昨夜有些失控,才会在身旁人脖颈上留下那道吻痕,也才会让身旁亲信浮想联翩,所以认真说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是自己的错。偷偷瞄了瞄云锦天的领口,衣领内露出的那窄窄的一条月白里衣的衣领已经完全拍住了昨夜欢爱时留下的痕迹,慕容非悄悄的出了口气。
有些无奈地看看面前摩肩接踵的人群,又看看那成半月形围了擂台的数座看台,眼脸忽然一亮,云锦天一手扯了扯慕容非的手臂,一手指了指正中间灵隐教看台旁边的一座看台,“咱们去那座看台上看打擂好了。”
顺着云锦天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眼便望见了那座看台上正指挥了丫鬃仆役排摆桌案的沈凤,慕容非一笑,“可是寒儿还未到呢。”
“喏,你看那些马车,”说着,云锦天便颠了脚尖用下颌点了点铸剑山庄那座看台下面数辆围了华丽幔帐的四轮马车,“寒儿他们应该是已经到了,多半是在看台后面休息呢,咱们先过去看看。”说着便伸手拉了慕容非退出来,从人群后面向着正对擂台的那数座看台后面绕过去。
铸剑山庄庄主带出来的人,一个个的都极有眼色,也全都看得出眉眼高低来,见过来的两个人衣着华丽气度非凡,便有管事过来客客气气的询问。
听是来寻少庄主的,其中一人还少庄主的师父,那管事便一边把云锦天和慕容非两人往看台后面与前台隔了一道琉璃屏风的后台让,一边派了人抢先一步上了后台去通知。
所以,云锦天和慕容非有上到看台上,一身水色长袍的少年便先于所有人,面带惊喜的立在了他面前,“师父,您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师父不能来么?”果然都是看着自家的孩子好,他这个宝贝徒弟看都看不够啊!满怀欣喜的望着面前俏生生的立着的少年,伸手将额前稍显凌乱的碎发整理好,云锦天才伸手牵了少年的手笑道。
“师父,寒儿不是那个意思。”被做师父的调侃了,水寒有些郁闷。
“呵呵,师父知道。”见面前少年那张原本笑意盈盈的小脸忽然现了抹郁闷,云锦天轻笑出声,扫了眼水寒身后或坐或立的众人后云锦天便冲着在场之人打了声招呼,“段庄主,静先生,红先生,各位许久不见,可都还好?”
坐在最内侧轩辕亦看了眼自家寒儿给云锦天牵了的小手,又看了眼云锦天身侧慕容非不但面色如常,甚至在视线落到水寒身上是眼底还见了些欣喜,目光闪了闪便轻扬了嘴角,“云宫主,慕容城主请坐。莫语,上茶。”
既是受了邀请,云锦天和慕容非两人便大大方方坐了下来。片刻春梅便端了冰镇过的茶水上来。虽离晌午还早,天气却已有些炎热,清亮辛甜的茶水噙在口中分外的舒服,品着茶,几人便在看台那八扇琉璃屏风的后面说些闲话。
前一夜那一坛烈酒下肚,凌九霄一觉醒来便到了午后。按时辰算的话,若是再来看打擂还未等他到,这擂台怕是已经结束了。所以清醒后的凌九霄连提都未提惠州州城外那座自己摆下来的擂台。
不过今日是这擂台的最后一天,作为摆下这擂的人凌九霄自是必须到场。从马车内出来,沿着梯子上了看台,绕过将看台分成内外两部分的画了水墨山水的屏风,来到看台前面,坐了靠着屏风摆放八仙桌旁上手的太师椅上。
知道今日铸剑山庄和段一凡今日多半会到,所以在看台上落座后,凌九霄便看向一侧那座应该已经空了两天的看台。
只看了一眼那看台,凌九霄便愣住了。
两日前那座与周围其他门派世家的擂台相比还嫌寒暄的看台已经完全变了样。看台四周给原木的柱子搭起来的架子和架子上苫着的油布已经被素雅的月白色锦缎惟幔遮挡起来。
看台正中,八扇檀木架子的琉璃屏风一字排开,将看台分成了内外两部分。屏风两侧两挂琉璃珠子串成的珠帘完全遮挡了意图看向屏风后面的视线。
前面看台并未像大多数看台一般为了放下更多的看客摆了数排桌椅,而是如待客的正厅一般靠内侧正中置了一张八仙桌,桌上做工精细繁琐的桌布垂了长长的穗子。桌旁两张太师椅,太师椅上也罩了秋香色的椅套,放置了坐垫和靠垫。
正中这一桌两椅两侧,数张同样罩了椅套,放了靠垫和坐垫的太师椅成雁翅状排开,每两张太师椅中间还放了放置茶盏用的小几。
太师椅后,垂首侍立着数名青衣小帽的仆役。看台外侧,数名一身黑色短打,头札黑巾的青年分列两旁。
简活明快的布置,华丽精美的装饰将铸剑山庄那几可藐视天下的气势表露无疑。甚至,在看台前面还多此一举的挂了数盏明显用也用不上的琉璃风灯。
凌九霄正发愣,那琉璃屏风一侧的珠帘一挑,铸剑山庄的大总管莫语率先走出来。他身后,身着淡粉,翠绿,鹅黄和白色长裙,外罩了同样颜色纱衣的女子走出。
走在后面的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的挑了珠窜,人影一闪,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外罩素色纱衣的铸剑山庄庄主段一凡便迈步从屏风后绕出来。
段一凡身侧稍稍靠后,跟了名一身水色窄袖长袍,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根古朴的白玉簪束了半边,未束的长发和束起来的那半边头发的发稍披在肩上,随着他轻盈的脚步如水一般流动着。
再往后,数名男子先后那八扇屏风后面绕出来,在屏风前面摆放的太师椅上坐了。
如凌九霄所想的一般,段一凡自然是坐了正中八仙桌旁边的主座。坐在他对面那人男子凌九霄虽未深交却也见过,是一庄两宫中逍遥宫宫主云锦天。云锦天一侧的太师椅上,低头含笑接了茶盏的男子便是他的那个同性的恋人,也是大名鼎鼎的云中城的城主慕容非。
段一凡身后,一身藏青色长袍,翠色发簪束发的男子抱了肩膀靠在身后的琉璃屏风上。楚迪,当年跟了段一凡一道闯荡江湖的人中便有他,想不到多少年他还一直跟在小亦的身边,凌九霄在认出了红叶后,凌九霄的心里忽然酸酸的不是滋味。
袁静……或看是段静?自家小亦的弟弟。视线转向段一凡下手,也很快便认出了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近三十的男子。
认出了轩辕静,再看看那轩辕亦和立在他身后的红叶,想到当年一同进退,同甘共苦的四人,其中的三人都在旁边的那座看台上,这里只留了他一人,坐在这诺大的却空空荡荡的看台,刚有涌起来的那抹酸涩更重。
段一凡身侧斜后方,临时设了的一张太师椅上则坐了铸剑山庄的少庄主段水寒,此时他正笑意盈盈的探着头听斜倚了身子的段一凡跟他说话。
一张清秀干净的小脸虽然远不及身旁的男子俊美,却丝毫不被他的光彩所遮掩。微微眯起眼脸,看着头几乎碰在一起的两人,凌九霄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抛了父子这一层关系,眼前的这两人的确是极为般配。
“好多美人啊!”就在凌九霄望着隔壁看台上的众人发呆时,一声叹息忽然从他身侧传来,“没想到这段一凡身边竟有这么多美人,而且每一个都毫不逊色于你,凌教主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低沉婉转的声音中透出了股说不出的诱惑。
只凌九霄一愣,立刻回过头,见自己身侧立着的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一手的手肘放在自己所坐太师椅的靠背上,斜了身子两眼发亮地看着旁边看台上的数人。
“你……”人未见过,声音也未听过,可是这说话的方式怎么有些耳熟?
“怎么前一夜还同人家缠绵的,今日便把人家忘的一干二净了?”婉转的声音再起,见凌九霄并未认出自己,欧楚环在暗自窃笑的同时,伸手从衣袖内袖了张丝帕,捏了蹭了蹭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前夜?”见四周自己的亲信在听到那女子的话后,忽然用或探究,或暧昧的眼神偷偷看着自己,凌九霄额角上的青筋便一根根的跳了起来。
“讨厌……是人家啦。”捏着手帕的手抖了一抖,欧楚环又扭了扭纤细的腰身。只是忽然变回去的男声,还有那怎么听都是在撒娇的语气再配上那完完全全女子的打扮,使得这看台上所有的人,包括凌九霄在内全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抖了抖身子,抖落满身不断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欧楚环?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额角上的青筋又跳了一跳,凌九霄皱着眉毛问到。
“人家因为前夜跟你春风一度,连落脚的地方都丢了自然要来投靠你了。”言罢,又抖了抖手中丝帕,冲着凌九霄飞了一个媚眼过去,“你可是一定要收留人家,不然人家可就真的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了。”
昨日教内便盛传说教主寝室内藏了一名男子,却不想今日便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瞄了瞄自家教主身后那人高高年起来的前胸,再看看脖颈上丝巾下一动一动的喉结,哀叹一声教主这品味还真是独特后,凌九霄身旁的人全都默契的低了头。
“你……”张了张嘴,凌九霄现在很想问问站在身后这装成女人的男子跟谁缠绵,春风一度了?可是凌九霄却也知道,这些活自己若是真的当着属下的面问出来,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
“你该不会不认账吧!”见凌九霄的脸霎时黑了半边,欧楚环虽然心里早就乐翻了天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无比的悲戚伤感,“人家都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