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门口跪着的不少村民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也又少部分的村民,在临死前发出“车卡破敌”的惨叫声,然后将那头撞在地上,脑浆迸裂。他们临死前的诅咒化成一团黑雾,挂在了残疾人的腰间。
那石辇下面多了不少的鬼脸,残疾人丧心病狂的笑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冲着石辇上的木头把手推动起来。
轰隆隆,石辇继续转动,磨坊外面,狂风大作,轰隆一声,12月份的天气,居然打起了雷。
磨坊里面还能喘气的只有我还有癞皮狗,萨满陈捷。
陈捷跪在地上,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鲜血,他有些凄厉的道:“你以为用着这些魂魄就能留住那蒙古包么!你这是玩火自焚,你一定会被草原深处的诅咒袭身的,你等着吧!”
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他道:“我孙家计划了百年的大计,今天就要成功了,我现在有了这东西,还惧怕什么诅咒?有了这诅咒的胎孩,在加上那诅咒的蒙古包,天上地下,哪里我去不得,就算是门来了,老子怕什么?在说了,门有时间管我们么!人彘,血尸,都已经现世了,天下即将大乱,而我们孙家,肯定会在这乱世中大放异彩!”
轰隆一声,那石辇终于停止了转动,癞皮狗冲这着地上处于迷离状态的我道:“赵寅当,你还喘气吗?还想不想帮那对姐妹花解掉诅咒?你想要李家大侄子白死么?”
我现在有些意识,但是身子已经处在弥留的前一刻,隐约听见赖皮狗的声音,但是好远,好远,眼皮太重,好像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闭上眼,什么都不想。
残疾人现在已经胜券在握,心中都是猫戏老鼠的念头,也不继续诅咒我们,对着陈捷道:“你不是草原上的萨满么,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们草原上,曾经让我们汉人闻风丧胆的诅咒帐篷长的什么样!”
咔嚓一声,石辇和磨盘从当中裂开,残疾人脸上露出极其狂热的表情,他头上的那胎孩眼睛转动,盯着那裂开的大洞,嘴巴一张,居然开口说话:“来!”
随着胎孩的那犹如勾魂之音的声调,外面的风雨大作,夹杂着豆大的雨滴朝着我们所在的磨坊中灌来。
陈捷无奈的坐在地上,喃喃的道:“终于来了么,老祖,我,我没有做到……”
他这声音太低,低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癞皮狗见到磨坊外面已经露出了那诡异的人皮帐篷,知道在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别说是报仇,最后只能成为那人皮帐篷中的一名孤魂。
它冲着萨满陈捷道:“救活我,算我欠你一条命!”
然后赖皮狗低声道:“轮回两世颠倒现,我乃河南一鬼判,命,前世灵光启,令,诸鬼百妖助!”
残疾人听见赖皮狗的切口,像是泼妇一般尖叫道:“你,你是河南,河南鬼判?”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见鬼一般,冲着我大叫一声:“诅咒,剥离五感六识!”
残疾人这话刚落,我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耳朵中一片死寂,身上的触觉,嗅觉,反正是一切代表我还活着的东西统统消失不见,我像是被抛进无边无尽的黑洞之中一样,孤零零的,漂浮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感觉不到自己,感觉不冷暖。
仅仅是在这种状态下呆了几秒,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过了十几年一般,寂寞空虚还有恐惧像是疯草一般在我身上蔓延,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像是漂泊在无边无际大海中的浮萍。
“我,河南鬼判,令,前世之魂,招来!”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我突然听到一声若晨钟暮鼓般响彻耳朵的喊声,随即我感觉自己身子轻轻一飘,就像是被吸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磨坊的外面,而我正站在那风雨当中,对面是那顶邪异阴森的蒙古包,残疾人,嚣张的站在蒙古包前面,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过,我听不清。
癞皮狗在旁边,瘫倒在地上,萨满陈捷抱着它,脸上表情悲戚,见到我看过去,嘴里大喊着,什么,但,我依旧没有听清。
我使劲的甩了甩头,耳朵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甩出,终于能够听到动静了,那风雷声,那残疾人给给的笑声,还有陈捷的催促声:“快杀了他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状态,虽然愤怒到极致,但是冷静到异常,残疾人冲我怪笑一声道:“就算你真的是他又怎了,老子诅咒你,诅咒皮开,肉绽,血流,肉烂!”
随着这声声诅咒,他身后那顶帐篷上突然窜出一股无与伦比,漆黑似墨的雾气,缠到我身边,渗到我的皮肤当中,我只感觉到身上一凉,像是被冰块冰了一下一样,其他的没有任何反应。
残疾人的笑容慢慢的挂在了脸上,我超他走过去,他的脸上像是吃了翔一般窘迫,他撕心肺裂的喊道:“不,不可能!就算是招来前世之魂,我这诅咒是灵魂诅咒,不可能不行的!赫赫……”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窒息之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跑那么快,一抬脚,就到了他面前,在一抬手,就将残疾人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我冷声道:“解了癞皮狗的诅咒,我给你一个痛快。”
残疾人眼中满满的都是怨毒,而他头顶上面的那个胎孩,这时候居然张口道:“灵魂,剥离!”
第十八章黑白无常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情形,感觉从自己的身体中传来巨大的撕扯力量,一个什么东西,就要从我身上被扯下来。
萨满听见残疾人发出的诅咒,脸上表情急变,嘴里哀嚎着:“不!”可是他怨妇一般的喊叫,什么效果都没有取到。
我身子晃了几晃,不得已松开手里提着的那个残疾人,他瘫倒在地,咳嗽了几下,怨毒的道:“赵寅当,剥离,前世灵魂!赵寅当,死!”
“滚!”一声冷喝从我口中发出,我突然发现自己身子不受控制了,我能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但是灵魂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种种,就好像刚才被剥离了五感六识一般。
我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着残疾人走去,残疾人见到我,脸上露出极度恐惧,就像是上次见到小宝的那种表情。
我身子一跳动,直接踩到了那人的身上,我发誓这时候不是我控制的身体,然后脚尖轻轻一碾,咔嚓,咔嚓,那被踩的小腿骨碎成了粉末,一个陌生的语气从我嘴里发出:“诅咒?”
轻蔑至极,语气冰冷霸道的不可一世。
残疾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浑身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但这次不知道为何,居然一声不哼,只是怨毒的看着我。
那陌生的声音继续从我口中传来:“继续诅咒!”咔嚓一声,另一条小腿骨又在我脚下被碾碎,这时候残疾人终于是忍受不住,双眼一翻,居然昏死过去。
不过在他倒地的时候,他头上的那东西发出妖异的红光,通过那一道道像是蚯蚓般的血管,涌入到这残疾人脑袋中,他眼睛动了动,居然重新翻了过来。
不过他这次的眼睛,已经跟头顶上的那个小胎孩一摸一样,冰冷,漆黑,如同黑洞,让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
我冷笑一声,道:“小道,就是小道,诅咒反噬之力太大,仅仅凭你这千人不到的怨灵,能有什么作为?你还真以为,天下,就诅咒厉害了?”
说完这话,我抬起一脚,狠狠的冲着残疾人的胸口踩去,可我本意不想这样,我想让这残疾人帮癞皮狗将身上的诅咒解掉之后在杀他,可是身子不知道被谁控制,已经下了杀手。
砰的一声,我那双脚直接踩到了残疾人的胸口,肋骨尽碎心肺从我的脚底下挤了出来,沾了我一鞋子。
可就算是这样,那个残疾人还没有死绝,他和头上的那个小胎孩一起张口,嘴里道:“吾献祭吾身,以吾眼为祭,诅咒赵寅当眼瞎,以吾舌头为祭,诅咒赵寅当嘴哑,以吾耳朵为祭,诅咒赵寅当耳聋,咳咳……吾以吾糜烂脏腑为祭,诅咒赵寅当断子绝孙,吾以吾断裂腿骨为祭,诅咒赵寅当走不出草原,吾以吾的灵魂献祭,诅咒,赵寅当五弊端三缺,不得善终!号,同诅!”
嗡……,那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轰鸣,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听到了残疾人的祷告,显灵了!一时间,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而我,就处在那风暴的中心。
说完这话,残疾人就像是耗尽了灯油的灯,又像是被吸干阳气的人干,身子迅速的干瘪下去,他身子中冲出一道黑雾,快若闪电的冲我钻来,而那蒙古包中不少的哀鸣之声,一个个听不懂的音节,纷纷加持在我身上,就连那萨满,也不自觉的念叨出一句拗口的土话,诅咒于我。
这诅咒之力,就算是我上天下地,也无法躲避,关键是现在控制我身体的那主,根本没想的躲开。
残疾人身上冲出的黑雾缠到了我的腰间,而那蒙古包中人皮诅咒,悬在了我的头顶,萨满口中的诅咒,挂在了我的脚上。
我现在身上已经没了感觉,不知道这些诅咒到底会让我怎么样,但是好歹,我的眼睛没有瞎掉。
萨满陈捷脸上露出极度恐慌的表情,他不自觉的看着天空,冲着我喊道:“快,快,诅咒,我是被胁迫的!”
他现在已经语无伦次了,刚才残疾人发出死咒之时,最后加了一个同诅,听见这声音的,会诅咒的人,都一同听残疾人的号令,诅咒加持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东西有些变红,难道真的要变瞎了吗?那个冰冷霸道的声音从我嘴里继续吐了出来:“有点意思……破!”
随着这声破,我感觉自己眼睛上的那暗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既然眼睛好了,那说明,这些诅咒都不会应验了!
我有些兴奋,那就是说,从今天开始,程家姐妹就没事了?!
还不等我兴奋完,我的身子就朝着那被抽成人干的残疾人走去,还不等我走进,身后突兀的响起两个声音:“停下!”
我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去,我靠,要是现在我能说话,一定会骂出脏话,在我身后,那黑乎乎的夜色里,站着两个打扮怪异的人,带着两个高顶帽子,一个浑身漆黑,一个浑身惨白,那帽子上分别写着,天下太平,一见生财,那嘴巴上,红彤彤的一条,悬着长长的舌头,手里毛茸茸的丧棒举着,居然,居然是黑白无常!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当时我没信,这黑白无常,还真的存在?
我站过身来,语气还是那欠揍的霸道劲:“有什么事?”白无常笑嘻嘻的道:“门中黑白二鬼给您老请安了,这孙家,是门里缉拿的要犯,他,我们要带回去,还请您老行个方便。”
我嘴里那语气继续道:“你们不是黑白无常。”那个白无常依旧笑嘻嘻,但是那个黑无常脸上挂了一层黑爽,冷冰冰的道:“妨害门公务,杀无赦!”
说着挥舞着那丧棒,一蹦一跳的冲着我扑来,我靠,这是要跟黑白无常打架啊!一想到这里我脑子都快炸了,这上我身的主,就是是什么来头?
不过,他好像说这不是黑白无常。黑无常跳过来,那白无常小碎步跑着,也同样朝我冲来,嘴里笑嘻嘻的喊着:“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可是这东西像是一个笑面虎,嘴里和善的很,可是他们两个冲过来时,这白无常招式比黑无常还阴险,处处朝着我的名门打去。
我当时能感受到黑白无常身上传来的那压力,要是平常的我,见到这两位,吓不死,也不会是人家的一合之将,但是现在,这两个无常竟然被我压着打!?
白无常依旧笑嘻嘻,道:“你时间就快要到了,我们两个可是知道你是谁,你不怕,可是这身体的主人可会怕的哦。”黑无常依旧冷着一个脸,使劲的超我攻来。
我冷哼一声,嗖的抓住黑白无常的那两根丧棒,双手一用力,咔咔,将两根丧棒撞到一起,直接碎了。
白无常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而黑无常嘴里发出公牛的喘息声,弓着身子,竟然用头冲着我顶起来,那嚣张的笑声从我嘴巴中传出来,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那黑无常的肚子上,将其踹到一旁,然后对冷声对着白无常道:“东西,你们拿走,人不能带走。”
黑无常在地上滚了几下,爬了起来,还想着在冲过来,但是被白无常拉住,白无常依旧笑嘻嘻,但是语气冷的像是冬天的寒冰,他道:“人今天我们不带走,但是,门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现在,又确定了他的身份,嘿嘿,你觉得,门里的人还会放过他吗?”
白无常说完这话后,我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五感六识在恢复,不过我现在是心头狂颤啊,我恢复了,说明身上的那主就要走了,到时候,我还不是这两个黑白无常的下酒菜么,再说了,他不是已经说,那个狗屁门,已经注意到我了么!
娘的,我就一年的破寿命,注意到我干个球!
我这念头还没有落下,身子又是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这次直接冲到了白无常身边,张开嘴巴,冲着那白无常的喉咙就咬了下去,咔嚓,那喉咙被我咬断,一股阴寒的液体涌入我的脖子中,我贪婪的下意识一吸,咕咚咕咚将那冰冷的液体喝进胃里,那白无常就像是被狗咬住脖子的鸡,扑棱了几下,随即蹬腿,死翘翘了。
我喝了好几口血,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那八臂决自己竟然从阴阳跷脉中动了起来,甚至那阳维脉都开始有暖流生出,要开新的脉络了吗?
我将手里被吸成干尸的白无常轻轻一推,阴森森的冲着黑无常笑了笑,那黑无常莽撞但是不笨,看见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白无常都被秒了,吸成了干,自己在犯傻,那就是纯二逼了,一点都不带窜的!
我阴森的道:“带着那胎孩,滚回去,不要在让我看见你,今天的事情,你若说出去一句,给给,就算是老子轮回了又怎么样,一样吸干你的血!”
在生命面前,谁都是无比的珍惜,这门里的黑无常,到底还是珍惜自己的性命,听了之后,颤抖的跑到残疾人头上,拽下那胎孩,一边倒退着跳,一边看着我,直他感觉自己安全了后,才转过头去,像是袋鼠一般,消失在茫茫草原上。
第十九章此间事了
那黑无常消失之后,我身上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那冰冷的话语继续从我嘴巴中传来:想喝就喝,哪有那么多羁绊说完这话,我身子一颤,一股阴寒的气息从我身上窜动,最后,消失不见。走了?我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现在自己已经能完全的操控自己的身体了,而那个霸道的他,已经走了,怪不得他会放过黑无常,原来是因为已经到了时间。草原上的风很大,吹的一旁的人皮蒙古包飒飒作响,蒙古包吹不透,但是,我的心,已经被这风吹的冰凉。萨满陈捷看我过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然后道:它,它暂时没事。我摸了摸萨满手里的癞皮狗,还好,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好歹没有挂掉。赶尸匠!我突然想起了那被我伤到的赶尸匠!我踉跄的站了起来,冲着磨坊跑进去,萨满沉陈捷抱着癞皮狗跟进来。赶尸匠现在躺在血泊之中,胸口的血变的十分粘稠,像是胶一般,黏在杀生刃上,让那伤口不继续流血。赶尸匠还是那副被吓死的摸样,眼睛中瞳孔扩大,嘴里流出一些黄绿色的粘液,我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赶尸匠吓成这样,哪怕就是见了阎王,这以赶尸为生的冰冷汉子,也不至于变成了这般摸样啊!陈捷是萨满,是草原上的巫师,古时候,巫和医是不分的,所以陈捷也会用巫术救人,他见我悲戚,对我道: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已经帮他止住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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