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却感动得不行,抱住暖暖高兴地夸赞道:“暖暖真棒!来,娘亲也亲你一个!”
说着,彭瑾在暖暖滚烫的额头上“吧唧”印下一吻。
暖暖咯咯咯地笑了,又伸手扑向刘识,在刘识脸上也亲了一下。
刘识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瞬间便融成了一罐蜜糖,软软的,甜滋滋的。
上次他不过是轻点了一下彭瑾的额头,暖暖就握紧小拳头,咿咿呀呀呀,张牙舞爪地跟他对峙起来,要保护彭瑾,那情景着实让他心酸了好一阵子。
如今暖暖亲完彭瑾,还不忘记亲他一下,刘识顿时觉得先前的心酸失落,一下子全都被快乐欣喜所取代了!
抱住暖暖,刘识,“吧唧”亲在暖暖的脸颊上,非常响亮地回了她一个吻。
大约是刘识新起的胡茬扎到了她,暖暖忍不住扭着身子躲开了,笑得咯咯直响。
这么一闹,先前因为暖暖初次起高烧而带来的紧张氛围,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刘识又和暖暖嬉闹了一回,这才起身,整理好衣衫,和张明华、安老大等人随便吃了点早饭,就去前院忙碌了。
至于彭瑾,则留在后院,等到张大明将药抓回来了,又吩咐芳儿熬药,她自己则继续用温水替暖暖擦拭,试图通过物理的方法给她彻底降温。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在乎暖暖,不敢给她随意用药。
但是,物理降温的法子显然不大行得通,虽然刚擦拭过后,温度会稍有降低,但是很快又热了起来。
到了半晌午的时候,暖暖冰凉的小手也开始变得滚烫了。
彭瑾不敢再耽搁,忙吩咐云雾将已经熬好、滤过的汤药端过来,仔细地喂给暖暖吃。
苦涩的药味,隔着老远就直往人鼻子里钻。
彭瑾看着浓黑的药汤,有点担心灌不下去。
可是,她完全多想了。
小孩子的味觉还未完全发育完好,再加上暖暖一直主要吃母乳,虽然添加了辅食,但是口味却很清淡,几乎不放盐。
所以当暖暖闻到味道这么特别的汤汁之后,很是好奇地尝试着喝了一勺,虽然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但是到底没有吐出来。
彭瑾见状,自己尝了一小口,觉得虽然苦涩,但还尚且能够忍受。
不知道孩子的药味天然如此,还是白仲在口味上加以了调试。
暖暖见彭瑾自己喝了一口,不给喂她了,顿时急得伸手去扒碗。
彭瑾见此,松了一口气,嘴角也不由地扬了起来,她先前还担心暖暖不肯吃药呢。
如今看来,却是白担心了。
可是,暖暖仅仅又乖乖地喝了两勺药汤,却不再配合了。
大概是尝试了几口,不喜欢这个味道,暖暖一面极力扭开了头,避开送到嘴边的药汤,一面伸手去打勺子。
彭瑾一个不防备,勺子里的药汤洒了一床。
接下来,无论彭瑾怎么喂,暖暖都不肯再喝一口药汤。
到后来,暖暖甚至又闹又哭的,不肯再沾一滴。
彭瑾又心疼她,不敢摁住她使劲儿灌药,一时手足无措。
被药汤伤到的暖暖,一面哭闹着,一面伸手去掀彭瑾的衣襟,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奶奶”声。
彭瑾无法,只得先解开衣襟,喂她两口。(未完待续。)
第315章 报复
待到暖暖吃了两口奶,平静下来,彭瑾这才又将她抱起来,端起汤药送到自己的唇边,轻沾一下,耐心地哄劝道:“暖暖,看,娘亲先喝一口气,你再喝一口。”
暖暖看看药碗,又看看彭瑾,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尝试着抬起头,凑到药碗边,张开小嘴。
这一次,暖暖又因为换了一种方式喝药,总算是又喝进去了一些。
彭瑾抱着闹过一阵困倦了,逐渐睡去的暖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暖暖的身子开始发汗,彭瑾又给她加盖上一层薄毯,免得着凉风闪了汗,病情再加重了。
这边刚收拾妥当,梁氏又拿着单子登门造访了。
彭瑾实在是没有心思应付她,又想着吴家在红河县势大,不好对付,只得又强打起精神,出门接待。
没想到,梁氏第一句话,就把她给气乐了。
“我们家老爷昨日率众到城外长亭久等大人和夫人不至,结果偶感风寒,今日就沉绵病榻,起不来了。所以特地叮嘱我来和大人和夫人说一声,他不能来践行和大人昨日的约定了,十分抱歉。”梁氏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地说道,哪里看得出一点抱歉的样子。
云雾气急,着急地看向彭瑾。
彭瑾示意她稍安勿躁,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前院通知一声,免得大人他们苦等。”
云雾受到彭瑾的示意,只得暂且告退,去前院传递消息去了。
“既然吴主簿病得很重,那合该好好休养才对!”彭瑾语重心长道,“这风寒可大可小,夺了人命去的,也是有的。
我们大人一向宽厚待人,虽然刚到县治,百务待兴,少不得倚重吴主簿,但是肯定也不会忍心让吴主簿带病操劳的。
吴夫人回去,只管让吴主簿放宽心,好好地休养,不用担心县衙的事。”
梁氏一听,脸色顿时僵住了,怎么听彭瑾这话的意思,竟是想要借机剥夺吴忠的权利似的。
不过,转念想到其他人也都在吴忠的吩咐下,纷纷找了借口没来,让前院已经搭好戏台的刘识无戏可唱,梁氏又复放下心来,面上堆着笑,谢过了彭瑾。
偌大的县衙,可不是仅凭刘识一人之力就能够运转得了起来的!
彭瑾不过是一介妇人,哪里管得了前院的事,这事,最后还是要刘识拍板定案。
他们一定会让新来的知县大人明白,这红河县到底是谁的天下!
“对了,昨日夫人让我拿了单子来,到库房取走吴家的东西。单子,我今日已经带来了。”梁氏说着,示意身边的丫鬟将单子递给彭瑾。
彭瑾看也没看,便笑道:“库房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还要烦请吴夫人到前头和我们家大人说一声。”
梁氏一听还要去前头请示刘识,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不过,彭瑾说的也是实话,县衙的库房,可不是谁都能够随意打开出入的。就是以前吴忠当权时,她也不能随意出入的。
“小梅。”彭瑾高声喊了在外头忙碌的小梅进来,吩咐道:“你带吴夫人去前头和大人说一声,昨日收在库房里的东西,有些事吴夫人的家私,吴夫人今日特地拿了单子来,将自家的东西领回去。”
小梅机灵善辩,梁氏想在她的手底下讨得便宜可不容易。
小梅脚步轻快地进来,对梁氏笑道:“吴夫人,请。”
见彭瑾送客,梁氏也不好再多留,再说了,她也真的很在意那些好东西,便起身辞别彭瑾,去了前院。
彭瑾这才收起笑脸,眉头深蹙。
吴忠这哪里是偶感风寒,沉绵病榻,不能赴约,分明是记恨刘识昨日抄了他的老巢,给他难堪,今日就立刻报复回来了!
刘识为了赴约,连暖暖第一次生了病都不能陪在身边,吴忠倒好,一推病,直接放了刘识鸽子!
吴家在红河县经营数代,势力极大,吴忠又善于博取善名,看来,是个难啃的硬茬子。
彭瑾想了想,回屋提笔给刘萱写了一封短信。
她和刘萱一向没什么交情,也不过是报个平安,表达问候罢了。
末了,又并附上一张拜帖。
彭瑾喊来当值的李老二,让他快马加鞭,把信和拜贴送到上河县衙。
如今在红河县,他们最大的倚仗,也就是梁山了。
前院里,刘识得到吴忠有“病”不能前来赴约的消息,对张明华笑道:“看来,近几日我们有的闲喽!正好,临近年关,可以置办年货!”
调侃的语气中,罕见的沉重和忧虑。
张明华蹙眉道:“不如,我们再等等。”
除了吴忠,六房的主管也不过有一个派人来告罪说不能赴约,或许,这其中有人正道直行,不委心附和吴忠也说不定。
“不用了。”刘识叹息道,“咱们初来乍到,别人还不知道咱们值不值得依靠,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投向咱们,得罪吴忠!再等,也不会等来人了。”
张明华闻言发愁。
正说着话,小梅又过来了,脆生生地回禀道:“大人,吴夫人说县衙的库房里有他们吴家的东西,正拿着单子要取回去呢!”
跟在后头的梁氏闻言,顿时面色一僵。
这叫什么话!
让有心人听去了,还不得说他们吴家仗着势大,把手都伸进县衙库房了吗!
刘识知道小梅这么说是泄愤呢,不由地好笑。
彭瑾身边的人,倒是一个个都很忠心可靠。
但是他作为堂堂知县,若是也在这些文字上做文章,就显得得太小家子气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所以刘识装作没听懂小梅的暗示,看着一脸生气又惶然的梁氏,大度笑道:“这件事,夫人昨天就跟本官说过了。既然如此,一会儿就由子亮兄随同吴夫人去一趟库房吧。”
管理库房,本来就是县丞的职责。
梁氏慌忙道谢:“多谢大人”。
张明华便拿了库房的账目,对梁氏道:“吴夫人,请。”
张明华县丞的任命还没有正式下达,如今还是白身,自然对梁氏客气有礼。
梁氏却早得吴忠的吩咐,知道张明华是刘识的心腹,未来的县丞,不敢托大,对张明华点头谢道:“有劳先生。”(未完待续。)
第316章 探病
张明华带着梁氏去库房清点东西,刘识就去了后院,他虽然人在前院,但是心里一直都记挂生病的暖暖呢!
人刚到后院,彭瑾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前头怎么样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刘识笑叹一声,回道:“吴主簿都因病请假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彭瑾蹙眉,正要开口,刘识先一步开口问道:“暖暖怎么样了?”
说起暖暖,彭瑾便又收起了心思,长舒一口气,笑道:“吃了药,发了汗,热度已经退下去了。再跟着吃两回药,应该就能好了。”
“那就好。”刘识闻言也放了心,笑道,“那看来这白大夫的医术还真是不错!”
彭瑾听到“白大夫”一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不住地点头道:“是真的不错。”
刘识以为彭瑾是因为暖暖烧退了而高兴地笑了,也没有多问。
夫妻二人便去里屋看了暖暖。
小丫头还在睡觉呢,额上又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云雾在一旁替她仔细地擦拭着,免得风干了汗,再着了凉,加重了病情。
“还是不能马虎。”刘识伸手试探了一下暖暖额头的温度,“小孩子体弱,最容易邪风入体,可得要仔细看护好了。”
彭瑾点点头,给暖暖又掖了掖被角,吩咐了云雾仔细地照看暖暖,这才和刘识到外间说吴忠等人爽约的事。
“看来,这吴忠在红河县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彭瑾叹息道,“他一不来,其他人就唯他马首是瞻,都不来了,这不是故意给你难堪嘛!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刘识双手一摊,状似无奈地笑道,“自然是备上礼物,去探病了。下属一个个的都病倒了,或是家中有事,又临近年关,我这个新上任的长官若是不闻不问,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彭瑾闻言,愁眉深锁。
哪有这样的道理!
下属集体给长官难堪,长官还要忍受屈辱,去探望他们!
“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刘识安慰彭瑾道,“事情总会解决的。实在不行,把圣上那道‘便宜行事’的圣旨拿出来,那吴忠再想出什么幺蛾子,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红河县天高皇帝远的,太熙帝的圣旨是不一定管用。
但是只要吴忠还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寸进,至少在面子就得仔细地受着。
可是,这只是无可奈何之后的办法。
若是一上来就拿这道圣旨压人,倒是显得刘识无能,即使能够一时吓住吴忠等人,也难以服众。
而且,就算是借由圣旨把人都给惩处了又有什么用?
县衙正常运转办公,总得需要人手!
“对了,我刚才让人给萱妹送了一封短信和拜帖。”彭瑾道,“有些情况咱们摸不清楚,梁知县总归了解一二的。”
梁氏可是梁山的族姐,而且为了当上红河县的知县,吴忠一向和梁山走得亲近。对于吴忠,梁山所知肯定不少。
就是不知道吴忠和他们在梁山眼里,哪一方更重要一些。
刘识点点头,笑道:“这样也好。你呀,也别着急,这两天只管照顾好暖暖就行了!外头的事,有我呢!”
彭瑾只能点点头,暗自在心里替刘识祈祷诸事顺遂。
过了一会儿,张明华在外求见。
刘识便起身去了前头见他。
“要说啊,这吴忠是真的把自己个儿当成红河县的知县了。”张明华感叹道,“那西洋挂钟琉璃盏的,个顶个的珍奇异物,都往这县衙后院里搬,一副要长住的样子!”
刘识冷笑道:“那也得他有命住下来!”
吴家是富庶不假,但是,吴忠手脚干净也是真的。
“账册的事,要抓紧时间查一下。”刘识凝眉道,“另外,他们有病的有病,有事的有事,咱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好不闻不问。一会儿,备上薄礼,还要劳烦子亮兄代我去各家走一趟。”
他是知县,一县的最高长官,在明知下属有意结党给他难堪的情况之下,再亲自去探望就显得自降身份,怕了他们了。
张明华作为他的心腹幕僚,未来的县丞,代他走着一趟正合适。
“对了,让安大哥他们陪你一起去!”刘识又加了一句。
有文有武,看他们还如何耍赖耍横。
“遵命!”张明华拱手应承下来。
两人便点了各色礼物,又找了安老大来。
“安大哥,子亮兄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要大意轻心。”刘识正色道。
谁知道吴忠做知县无望之下,会不会疯狂做出什么不适宜的举动来。
安老大等人抱拳道:“三爷请放心,我们兄弟定然会保护先生毫发无损!”
刘识抱拳谢过,又对张明华嘱托道:“刺探敌情的事,就有劳子亮兄了。”
刘识不信,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忠正之士,堪用之人!
张明华拱手郑重回道:“大人尽管放心!”
准备妥当,刘识便亲自将人送出了县衙。
外头艳阳高照,天清气暖,一派晴和宁静之景。
刘识却心头如笼铅云,格外沉重。
“走吧大明,我们去看账册。”刘识长吐一口浊气,打起精神,转身朝官廨走去。
吴忠主管钱粮,要想要拿下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看似完美无缺的账册上找到突破口。
张大明忙跟上去,伺候茶水笔墨,分外妥帖仔细。
后院里,彭瑾指着院子里乖乖垂首立着的丫鬟婆子,对着已经从库房里拿好了东西,前来辞别的梁氏笑道:“这些人,也都是吴夫人的,还请夫人今日连同她们一起领回去吧。”
“大人和夫人刚刚长途跋涉而来,又近年关,少不得人手。不如,就让她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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