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幸,一日约翰下海之后,海上突然风浪大作,浪头飞涌上高高地崖石,似要将山崖打落。
约瑟芬先生和夫人吓坏了,将伊丽莎白留在小岛上的营地内,夫妇两人相携奔到海边寻找约翰。
商队的老船工也帮忙一起寻找,但是约瑟芬先生却不能要求他们下水去寻找解救约翰,心里忧惧焦急得一向沉稳镇定的他,踉跄着在海边一遍又一遍地唿喊儿子的名字。
可是一声声的唿唤还未传出多远,很快便又被呜咽的狂风撕碎,消散不闻。
约瑟芬先生第一次觉得,人生一片晦暗,沉重胜过眼前的狂风压境,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暴风渐止,大家还是没有找到下海的约翰的踪迹。
约瑟芬夫人吓得几乎瘫软在地,要不是早知海上艰险,又见过不少的风浪,她这会儿几乎要吓得背过气去。
“先回营地吧。”约瑟芬先生强忍着焦灼不安,扶着妻子,率领众人,艰难地朝营地走去。
可是还未到营地,远远地就见伊丽莎白狂奔了过来,口中还高喊着:“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慌忙奔了过去。
只见约翰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草垫子上,脸色发白,嘴唇冻得泛紫,怀里正紧紧地抱着一把古朴的黑色长剑。
约瑟芬夫人当即就扑过去大哭起来,一直强压着的惊惧担忧,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的洪水,滔滔而下。
幸好约翰只是浸了水,着了风,一时浑身发冷僵硬罢了,并没有其他的问题,泡一桶热水澡,喝一大碗姜汤,暖了手脚脏腑,人就渐渐地精神过来了。
“你这孩子,不管不顾地去寻找什么宝剑,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父亲会担心!”约瑟芬夫人事后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埋怨责备约翰。
约翰歉然道:“对不起,母亲。我原本也不知道会起这样大的风浪,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下海去寻这把青冥宝剑的。
我刚寻到宝剑,还来不及庆幸,就碰到了骤然而至的飓风大浪,只能竭力挣扎,从避风口挣扎上岸,一路挪回了营地。一见到伊丽莎白,整个人就懈怠下来,我这才力竭而倒的,让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家担心了。
真是对不起!”
约瑟芬夫人明白,自家儿子一向是分得清轻重的,这话定然不是用来安慰她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追求暖暖我们都很支持,但是,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啊!”
否则,命都没了,还怎么去追求心爱的女孩子。
约翰难得羞涩地红了脸颊,闷闷地点头应下,还不忘记叮嘱约瑟芬夫人:“母亲,这件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和暖暖说起。”
暖暖一向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他怕暖暖知道后会内疚,更不想暖暖因为内疚而冲动做出什么许诺。
他要的不是感激,而是同样欢悦于对方的纯粹的情感。
约瑟芬夫人叹息一声,点头应下。
真是个傻小子!
为了一把名剑,为了一个心愿,一个诺言,差点连命都搭上去了,却还不愿意心爱的姑娘承他的情……
休整两天,待约翰重新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商队便启程继续北上。
还好,一路紧赶慢赶,赶上了暖暖的及笄礼。
约翰一路激动而忐忑,在数年未见的暖暖面前,珍而重之地献上了自己为她准备的及笄贺礼那把他用尽全力寻找回来的青冥宝剑。
看见心爱的姑娘手捧贺礼的欢悦激动,约翰突然觉得,这一切的努力都值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更大的煎熬。
他有勇气向刘识坦白心声,却没有勇气向暖暖表白心迹,他害怕被拒绝,更害怕自己的这份情意成了暖暖的负担。
他日夜煎熬,苦苦相思,终于在秋来果熟,相约到大兴田庄摘果子时求来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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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娇悍》试读
《娇悍》:重生娇女的彪悍人生
武安侯冯异挥舞一对板斧,从无名小卒杀成赫赫威名的大将军。现在,他又要用一对板斧挥杀出一个优秀的女婿了。
满京城的青年俊秀都慌了。
冯淑嘉无奈扶额,爹,咱找女婿之前能将灭家之祸先解决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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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一年,那片山丘
深秋的天空湛蓝而高远,一眼望不到头,洁净的云朵在晴空中漂浮游荡,如一只只涨满的白帆。
瑟瑟的秋风从遥远的天际而来,拂过稀疏的树梢,又吹向岭头的尖细且长的秋草,卷起一阵阵枯黄干燥的浪涌。
秋草深处跌躺着的冯淑嘉,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呆愣半晌,直至将胳膊掐出了大片的青紫,这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压抑了十数年的眼泪喷涌而出。
是了,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确确实实地回到了隆庆三年的秋天,那座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山岭。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翻滚过前世的记忆,初相识的羞涩,被宠爱的欢欣,被背叛的锥痛……
还有父母幼弟那溅了一地的鲜血,火红鲜艳,瞬间又化作了那滔天的大火,焚烧了整座房屋,将自己连同仇人一起焚烧得干干净净。
冯淑嘉的记忆定格在那火舌奔袭向自己面门的那一刹那,耳边似乎还传来丈夫和堂姐气急败坏又惊慌恐惧的咒骂和嘶喊,听在她这个早就已经随同父母幼弟“死去”多年的人的耳朵,竟然觉得十分畅快。
半个时辰之后,冯淑嘉终于从滔天的怨愤和无尽的愧疚中回过神来,呸地一声吐掉跌倒时落入口中的草屑,腾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屁股,就要大步地朝山下走去。
然而还未站稳,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就让她重新跌落在草丛里,被浓深的秋草遮掩了大半的身形。
她这才想起,当初正是堂姐冯淑颖诱骗她甩开丫鬟,来这荔山深处寻隐居于此的荔山居士,恳求墨宝为母亲贺寿,然后不知怎地她就摔了一跤,扭到了脚踝,这才开始了被愚弄、欺凌的一生。
看来,是老天也不让她避开李景那只中山狼了。
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被李景装出来的温良纯善所欺骗了!
坐起身来,冯淑嘉蜷起膝盖,以左手固定脚踝上部,右手环握左脚,一咬牙,用力一牵,一扭,一送,只听得“啪啪”一声骨节滑动归位的声音,那突起的脚踝已然复位。
做完这些,冯淑嘉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伸手胡乱地抹去额上的冷汗,冯淑嘉心中自嘲,果然是小姐的身子,这点疼痛都差点受不住了。想前世阖家覆灭,她在李景和冯淑颖的手下艰难求生时,过得连最低等的仆妇都不如,那一身的“钢筋铁骨”,最后竟然能将李景和冯淑颖一起拦下来陪葬。
想到前世,冯淑嘉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又涌了出来。
仰头深吸几口气,逼回眼泪,冯淑嘉告诉自己,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不是让她来哭泣的。
静坐片刻,待脚踝处疼痛稍减,冯淑嘉咬牙匍匐,艰难地挪到不远处长着的几株透骨草大石头旁。
长舒一口气,来不及抹去额角疼出的冷汗,冯淑嘉忙将几株枝叶已经泛黄的透骨草用力扯出来,顺手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着旁边大石天然的凹槽捣碎了,敷在脚踝处,又从衬裙上扯了布条绑住。
收拾好伤处,又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权作拐杖。
她可不想再像前世那样,暴躁得加重脚伤,不得已由李景那个人渣把自己抱到竹轿上!
她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动手掐死李景!
现在的她,不过是娇弱的十岁女童,可不是少年李景的对手。
做完这些,冯淑嘉终于能静静地坐着喘口气了,可是她的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她想赶紧再见到自己的父母和幼弟,渴望得心都要焦了!
想着半个时辰之前,她还在父母幼弟的坟前焚纸相告,武威侯府终于沉冤昭雪,父亲冯异更因为早年对摄政王萧稷的救助之恩,被追封国公,气急败坏的李景和冯淑颖就寻上门来了。
汾阳王李奉贤因为勾结外敌祸国殃民、陷害忠良而被处斩,依附于他的中山伯府也被剥夺了爵位,贬为庶民,三代以内的子孙绝不录用。
眼见着就要承爵的中山伯世子李景,她曾经趾高气昂的丈夫,此时却惶惶如丧家之犬,伙同她那亲爱的堂姐冯淑颖,对她大加詈骂,说中山伯府的气运都被她这个下堂妇夺去,用来贴补自己的娘家了。
冯淑嘉不想和这对狗男女白费唇舌,却不愿意自己的父母幼弟横死后还要受他们的受辱!
武安侯的赫赫威名,是她父亲挥动两把板斧,生死拼搏得来的,跟藏污纳垢的中山伯府又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李景和冯淑嘉勾结汾阳王李奉贤,诬陷父亲为晋王余孽,满门处斩,她何至于现在对着一座简陋的孤坟,锥心泣血!
胸膛里挤压了十数年的怨愤,就如一座巨大的火山喷薄而出,那灼热的岩浆喷射向敌人,也将自己灼烧得遍体鳞伤。
吵骂之间,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三人一路由坟前厮打到了坟墓旁的庐冢里。
冯淑嘉早就在李景和冯淑颖的摧折下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相反,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的李景和冯淑颖却已经是气喘吁吁。
瞅准时机,冯淑嘉毫不迟疑,重拳击在李景的下颚处,直接把他的下巴给打脱臼了。
冯淑颖一见情郎吃了亏,尖叫着扑了上来,口中恶毒地詈骂:“你就是给他们平冤昭雪了又能如何?他们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这个克父克母克死全家的扫把星!”
冯淑嘉一愣,内心涌出浓重的悲凉,是啊,沉冤昭雪又如何,记忆中那刺目的鲜血难道能洗刷干净吗?
父母还会亲切地喊着“嘉儿”将她抱在怀里疼宠吗?
幼弟还能把她挡在身后,稚嫩的声音对峙李景:“不许你欺负我姐姐!”
……
一愣神的工夫,冯淑嘉被冯淑颖一脚重重地地踹在肚子上,疼得她身体痉挛,再也支撑不住。
倒地之前,冯淑嘉目光穿越窗棂,看到了窗外那座父母幼弟的孤坟,大仇得报的轻松解脱之后,只剩下浓浓的悔恨,生无可恋。
父亲冤案已平,这人世间再也没有她存活的理由,既然如此,那就早早地下地去寻父母和幼弟吧……
冯淑嘉咬牙爬到灶间,燃起火把,对着一脸惊恐的李景和冯淑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扔到了灶旁高堆的柴火堆上。
既然父母幼弟不可能死而复生,那就让这对刽子手狗男女一起陪葬吧!
瞬间疼起的火苗,让李景和冯淑颖原形毕露,哪里还顾得上方才还情意绵绵的对方,争相夺路而逃。
可是冯淑嘉立在门口,巍然不动,眼神如冰锥一般寒冷,刺痛人心。
竹木茅草搭建的庐冢很快便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如同一只硕大的火球,淹没了厮打的身形,惊恐的尖叫詈骂,也结束了她这被命运愚弄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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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3)
当他借由摘果子的往事,向暖暖说出那些誓言一般的“闲话”时,天知道他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可是,暖暖却被他的深情给吓跑了。
两天的避而不见,急切回京后的杳无音讯,每一样,都让约翰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油锅上煎灼,艰难于唿吸视听。
他不断地请求催促约瑟芬夫人去探一探暖暖的意思,探一探宁安伯府对于这桩亲事的意思。
先前暖暖不知道他的心意,他还可以骗自己再耐心地等一等;可是现在暖暖已经明了她的情感,他感觉整个人就像是闷着的火突然间燃烧了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急切地想要知道暖暖的决定。
约瑟芬夫人却只是劝他耐心地等一等,再等一等。
彭瑾突然提出回京,又一路匆促而别,显然是暖暖意外得知约翰的心意,她急着想要保护暖暖,让两人暂且分开冷静冷静,约瑟芬夫人又怎么好在这个时候前去催问呢。
眼见着约翰每日里都生活得痛苦煎熬,人也迅速地消瘦了一大圈,过了几日,约瑟芬夫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登门造访。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彭瑾答应了这门亲事,并且除了要善待暖暖的要求,其他什么苛刻的条件一概没有提。
约瑟芬夫人高兴得连连答应,她原本以为碍于他们洋人的身份和两家悬殊的地位,宁安伯府会有许多苛刻的要求呢!来不及和彭瑾细说,约瑟芬夫人就赶紧跑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翘首苦盼的约翰。
看着儿子得了消息之后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模样,约瑟芬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约瑟芬先生求来了赐婚的圣旨,婚事大定,大家更是高兴极了。
只是,对于如数奉上泉州航线一事,约瑟芬夫人多少有些心疼,那些都是丈夫辛苦拼搏得来的,是他生平的志向所在,就这样为了一张圣旨就全部呈上,未免有些可惜。
“你知道什么。”约瑟芬先生仔细教妻,“大齐的皇帝是个圣明的君主,可也是重权的君主,他几次三番地整顿海防军务,又怎么会放心将泉州海上的领地和珍宝一直都放在我们手上。与其等他找借口来收回,倒不如咱们自己主动奉上,既能消除他的疑虑,也能给孩子们的婚礼增加几分体面。”
约瑟芬夫人恍然大悟。
“等暖暖过了门,你可不许因为这件事而对她有什么不满。”约瑟芬先生怕妻子想不明白,特地交付一句,“本来就是咱们一家人高攀,约翰又极其看重暖暖,你可不能因为这些杂事影响两个孩子的恩爱美满!”
约瑟芬夫人娇嗔道:“是你的儿子和媳妇,就不是我的了?真是的!说的就像是我不心疼他们两个似的!”
约瑟芬先生哈哈大笑,少年夫妻老来伴,这些年来没有妻子的默默支持,他或许也做不到这一步。正是因为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才生怕做长辈的自以为是为了孩子们,处处插手,结果却影响了孩子们的生活。
事实正像是约瑟芬先生预料的那样,除了当年赐下的圣旨,三年之后,等到暖暖满十八岁出嫁时,皇宫里赏赐了许多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物,有给宁安伯府添妆的,也有给约瑟芬一家道贺的,风光排场极了。
整个京城都被太熙帝的慷慨恩宠惊呆了,再也没有人敢当众议论这桩亲事的“不合常理”,只剩下了慢慢的羡慕。
可只有两家当事人明白,太熙帝用一张赐婚的圣旨换来的不仅有数倍于这些赏赐的宝物,更有泉州海域源源不断的生财之路。
不过,钱财都是身外物,人活一世,如果为钱所奴役,死守着眼前的既得利益,而舍不得拿它们换取更想要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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