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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谭暗松一口气。
斯芬克斯奇道：“为什么？虽然相处的时间短，但你对我有好感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大家有共同的理想，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一起奋斗呢？是我的诚意还不够吗？还是你有特殊的理由？”
“我确实很欣赏您的才华和眼光，刚才您的诚意，也着实让我动心。不过我不喜欢军火商，不喜欢战争。我更不想唯行这样的机器人，被造出来做杀手。我的研究是为了给人类创造真正的朋友。你我理念不同，共事的事情就算了吧。”
“造出来不一定非要用啊。再说了，你的唯行不是都接受三定律了吗？你怕什么？”
鱼线冷笑：“花那么多钱造出来不用，难道摆着看吗？三定律如果生效，军用机器人就变成不会伤人的民用机器人了。你还怎么卖钱？大家都是行家，别说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了。我都能看穿，你觉得龙哥会看不出来？”
“几大国都有核武器，你看谁天天用了？这种事情跟你也说不明白，应龙兄弟应该会懂。”斯芬克斯自降一辈，想跟应龙拉拉近乎。
“多谢您这么看得起我，铭感五内。可惜理念不同，您还是请回吧。”
“走吧白毛儿。这几天处得不错，我就不跟你动粗了。７５。”
“有！”
“送客。”
斯芬克斯有些失望地看着应龙：“年轻人太理想主义了。如果今天选错了，你明天可能连理想都会枯萎，我好心疼啊。把自己的家庭幸福寄托在别人手里，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就真的忍心让你的妻儿过着不安定的生活？留下来，你什么都能得到，为什么不呢？那边究竟有什么好？”
他留下一张名片给应龙：“改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我等着你。”７５“礼貌”地送走了斯芬克斯。
他一走，应龙热泪盈眶。鱼线问：“怎么？后悔了？”
应龙说：“不。我想安安和孩子了。”
鱼线拍拍他的肩膀，却转头问老谭：“大黑脸，我龙哥研究出唯行，做了那么大贡献，还拿冠军为国争光。国家不能帮他把老婆孩子要回来吗？你就不能当着斯芬克斯那个老家伙的面，说点儿什么，稳一稳龙哥的心？你不是真的做不到吧？”
“你懂个屁。你也不用激我。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为应龙争取。只是这些我也说了不算。”
“龙哥，你还是去找斯芬克斯吧。这帮人屁用不顶，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看还是白毛儿爽利。”
老谭大吼：“鱼线，小心你说的话！真出事，你爹也兜不起来。知道吗？”
“，我怕你啊。我们就研发个机器人，碍着谁了？那么多人跑来占便宜分成果。我一个月辛辛苦苦编程序，不过才拿２万。那些狗Ｂ倒灶的领导，屁事不干就说几句话，奖金一下来，照样分走３０万。我都不平衡，就别说龙哥了。他们养小情的养小情、捞油水的捞油水。我龙哥就想好好研究个机器人，回家能过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小rì子。很过份吗？你真有能耐，跟我一个小孩子吼有屁用？你现在出去把安安嫂子和孩子带回来，明天咱坐飞机一起回家。那叫本事！”
老谭额角血管鼓起老高，被鱼线顶到哑口无言。
７５咬了咬牙，像是下了莫大决心：“龙哥，我敬重你。安安嫂子的事我也听说过。她和她姐阿曼达已经被明令禁止入境了。想通过外交途径让她们回到你身边，难度太高。你要走，最好趁现在……”
老谭气的大吼：“７５，你想死吗？”
７５认真地说：“就算硬留下他，老婆孩子都在别人手上，他也不能安心做事。人心都是肉做的，谁不担心家人。我们很难要回他的家人，还不让他走，说不过去。想要一家团聚，这也不是错……”
老谭七窍生烟：“你给我滚～！”
７５转身，正要出门，应龙突然站了起来。大家愣了。老谭突然把手伸进裤袋，好像在掏什么东西。
鱼线：“大黑脸，别告诉我你要掏枪啊！我真的会翻脸啊。”
老谭：“掏枪怎么了？我宁可把他毙了，也不能让他当着我的面遣逃了。”
应龙一言不发，向外走。老谭霍地一声，真的掏出一把小塑料枪，指着应龙的头。那是间谍用的，专门避免海关检查，只有两发子弹。“站住。我不想开枪，你别逼我。”
应龙不理他，只是走过去，用力握了握７５的手，说了声“谢谢你能理解我”。应龙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回头看了看圆瞪双眼的老谭。老谭的手在颤抖，却一直没有扣动扳机。他的食指也没放在机扣上。应龙流着泪说：“鱼线儿，跟我回房间。明天要走了，今天得把你的行礼收拾好。”转头又对老谭说：“我不想开发军用机器人，我不会留下来。但我也想一家团聚。”
鱼线向外走，路过老谭身边时，恨恨地看了一眼，小声嘟哝：“妈Ｂ，你还真掏？不是东西～。”
鱼线跟应龙走了。
７５看了看，悄悄出了房间。
老谭的枪，一直对着应龙消失的方向，半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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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分赃
（） 鱼线拥抱了阿卜杜拉。不远处是阿卜杜拉的私人飞机，他的仆从们都恭候在侧。
阿卜杜拉双手握着鱼线的双手，有些依依不舍。“我们是铁哥们儿，以后要常联系。我也要造有智慧的机器人，到时我们再比过。”
“好。我等着你。”
“这是我最喜欢的模型，送给你留个纪念吧。”说完从仆从手里接过一个微缩版的阿拉伯之星，双手送上递给鱼线。
鱼线接过来看看，还挺沉的。“这不会是真金的吧？”
“不，是钒钢的，外面包了黄金。跟真的阿拉伯之星用的材料都一样，就是个头小了些。是当初设计师做的机体微缩样本。这是为了感谢你，让我看到唯行的机件构造。看了这个，你就能了解阿拉伯之星的机体构造了。我从不让好朋友吃亏。”
鱼线说：“真够意思。不愧是我铁哥们儿。不过，我看不太懂啊。”
阿卜杜拉笑着说：“你有个龙哥，还有个了不起的大胖子。他们看得懂。我得走了。愿真主保佑你。”
“等等！”鱼线掏出手机来：“我到现在还没完整地听过你的姓名。临走之前，你好好说一遍给我听吧。将来说起来，至少我认真的听过你的全名。”
鱼线调出录音功能，一伸手。阿卜杜拉表情认真，大声说道：“我的名字叫阿卜杜拉……”
整整念了一分钟左右才念完。
鱼线目瞪口呆，叹道：“我，这么长的名字，你是怎么背下来的？”
他收了手机，单手握了握阿卜杜拉的手说：“我的名字叫鱼线。很高兴认识你。高贵的阿卜杜拉。”
阿卜杜拉也用力握手：“我也是。将来要卖掉唯行的话，千万第一个通知我！”
“死都不卖。做梦吧！”
两个人哈哈大笑，再次拥抱。阿卜杜拉的专机飞走了。鱼线挥舞着阿拉伯之星的样本，给阿卜杜拉送行。
＊＊＊
在返航的飞机上，鱼线捅捅坐在旁边的７５。“你在干嘛？”
“我在写检讨。”７５低着头。
“检讨？就为了昨晚你说了几句实在话？”鱼线问。
“……”
“我你妈，大黑脸，你那心真比脸都黑。你这是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只许周官放火不放百姓点灯，舆论压制，打压善良群众，……”鱼线的嘴像放枪一样为７５讨着公道。
老谭恶狠狠地看过来：“我不说话，你还没完了是吧？你是不是皮又紧了？”
以前的鱼线，根本不敢跟他顶嘴，稍稍吓唬一下就畏缩了。鱼线总是对他充满畏惧。今天的鱼线一反常态。一听他恐吓自己，把座位上的安全带一解，站到过道上掐着腰指着老谭鼻子骂，越骂越大声。老谭一生气，劈胸抓住鱼线，做了个要扇他的样子，想吓唬他。四周的乘客纷纷侧目相视，对老谭的行为表示不齿。７４赶紧起来拉架。
“我，你手大了不起啊？你来，有本事你朝我太阳穴上打！妈Ｂ，不敢打你就是个小Ｂ昂的～。７３７５多好的人。人家有话直说，真心待朋友。不像你，前天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你个二皮脸。你就是欺负他老实。”
老谭的眼睛从墨镜上露出来，看了看四周。那么多人看着，这一巴掌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幸好还有７４从后面用力挽住。
应龙伸手想拉鱼线回座位，好给老谭一个台阶下。鱼线猛一甩手，连应龙的面子也不给。
“以前我怕你，那是因为我敬重你。我觉得你铁面无私，是条英雄好汉。昨天晚上我才看清楚，其实你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还没人xìng！你掏枪指着自己人，不就是怕龙哥走了你不好交差吗？你形像在我心里一落千丈，不值钱了。我再也不怕你了。小爷今天就跟叫上劲了。你敢怎么我？”鱼线高仰着脸。
老谭松了手：“我胆小？我那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来，就是要保证你们整个儿过来，再整个儿回去。一个都不能少！国家要求我这么做，其他的都多余了。”
“你要是有本事，能把安安嫂子弄回来，我龙哥肯定连走的想法都没有。你能吗？不能。不能就别怨人家有想法。不能你还说个ＪＢ说！”
老谭松开手，指着鱼线，气得脸sè铁青，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挣脱７４，伸进怀里掏来掏去。
应龙道：“够了。鱼线。别说了。事情太复杂，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得了。这不能怨老谭。”
“怎么？说不过了还想掏枪崩我？我，你掏你掏，哎～你掏，我在这等着你。”鱼线伸过侧脸，怒视老谭。
老谭手发抖，掏出一个小药瓶儿来。那是老谭的降压药。７４赶紧递上水杯，打眼sè让鱼线别说了。
空乘过来劝说鱼线回来位置，请他不要打扰其他乘客。
应龙看劝不住鱼线，转向７５：“这事儿是我引起来的。你得写多少字的检讨，我写！”
老谭虚弱地说：“７５，不用写了。撕了吧。昨天晚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对谁都不许提。”７４、７５、７６齐声道：“是！”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鱼线看了看，不再闹事，万分不屑地“切”了一声回了座位。这一路上再没说过话。
＊＊＊
研究院，应龙办公楼的一楼大厅。
唯行已经苏醒过来。大块儿说：“好了，我得回家了。明天我再过来帮唯行整修。”
老谭突然说：“等等。我有话说。”
他把墨镜一摘：“应龙兄弟，别怪我当时用枪指着你。职责所在，我必须那么做。你老婆孩子的事，我回去再给你想办法。能办到什么程度真的不好说，也不敢答应你什么。但是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争取。你安心做你的机器人。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应龙点头表示能理解，感谢他的帮助。
老谭掏出几捆金，往台面上一扔：“这是赌钱赢来的。大家分了吧。人人有份儿。”说罢点了一只烟。
应龙说：“不用了，你们分吧。我们这边也赢了不少。”
老谭说：“别。你的还是你的，这是我的心意。大家都是好兄弟。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这年头什么人才叫好兄弟？你得一起扛过枪，一起piáo过娼，一起分过赃。前两样就算了，咱今天就分分脏。大块儿，赶快过来，这里有你一份儿呢。多带点儿钱回家，你老婆肯定高兴。要不是有你，也赢不来这么多。”
应龙跟鱼线说：“明天把赢来的钱分分，打到大家帐户上去。”
鱼线说：“１５００万哪，全都分啊？那可是我赢来的好吗？”
应龙说：“好好好。你和大块儿那份儿先留着，只把我赢的那５００万分了就好了。这下行了吧？”
鱼线看看应龙，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话。
７４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塑料口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几颗红宝石。那是他做翻译、赌唯行赚来的，他全都拿出来了。“要做兄弟可千万别少了我。这可是阿卜杜拉家的红宝石，有高贵的阿卜杜拉做保，假一赔十！哈哈哈哈……”
老谭也呵呵笑起来，赞许地看着７４。
大块儿想了想，回身从行礼箱里掏出一打元和一块手表，也放在桌上。大家莫明其妙地看着他。
大块儿不好意思地低头，呢哝道：“那天晚上给唯行清完泥浆，我和７６去吃夜宵。路过西蒙尼的屋子，看到他在往屋里搬配件。就过去帮忙。后来他请我们吃比萨，还说起他的人马有多了不起。我说：人马前肢转向不灵活，改造一下可能会好很多。嗯……，所以后来又加班儿干了点儿私活儿。这些都是西蒙尼给的报酬。”
“噢～～”，众人恍然。怪不得人马一夜之间就变灵动了，原来这里还有大块儿的功劳。
鱼线想了想，突然很不爽地问：“你就不怕改造完的人马，赢了唯行？”
大块儿赶紧说：“不会不会。我改他机件的时候，顺便看了看人马的构造。人马肚子里有个大型蓄电池，还有个小型汽油箱。除了爆发力和速度，其他方面不可能超过唯行。改完了只是转弯灵活一点儿，影响不大。要不我也不接。”
７４一直挑着眉毛，贱笑地看着７６。
７６嘻皮笑脸地拿出一小打元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说：“也没想瞒大家。我就是做了回翻译，挣得不多。不多，不多。”
７５叹口气：“你们分，别算我了。我什么也没弄着，没东西跟大家分啊。”
应龙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做兄弟讲的是心。你能替我着想，为我说话，就已经是我兄弟了。该当有你一份儿。”
老谭不想他们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拿起那块表大声说：“哎呀我去～。这表差不多得几万元，比给你们的现金加一块儿还贵。大块儿你嫌了。ＹＤＬ人还挺阔啊。”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笑打闹着，暂时把不愉快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