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大笨蛋,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一碗粥见底,伤穹将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伸手摸着南池的额头心疼得说道。
“以后别不理我。”南池将伤穹抱在怀中:“我并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
“我可以接受天翔的亲吻以及拥抱,但再度亲密的事情我与他并未做过。”伤穹靠在南池的胸口,闷闷的说:“我与他是朋友或是情人我自己也不明白,若说是朋友我却可以接受他的亲吻,若说侍情人,我却只会让他亲吻,我很任性,他总是由着我。”
“你这般美好,你的任性谁都会由着。”
此后日子到也过得愉快,南池想说让伤穹不必介意,若天翔要来找他便来,不用每次都把他带走。伤穹笑呵呵的说道:“不识我介意,而是他并不愿意与别人打交道。”原来如此,南池了然。
初春时节,雪积了更厚一层。这些日子,伤府多了两人是兄弟来此定居 。会居住在伤府的原因是因为这两人是天翔带来的,伤穹并未拒绝,南池本就爱助人自是欢迎。
两兄弟,哥哥叫雨初,弟弟叫孤涯,二人眉宇间倒是有些相似。孤涯帅气但不失童真,雨初总是浅锁眉头,淡笑间似乎看透了人世间所有之事。几日相处下来,南池觉得雨初真的很委屈,孤涯动不动就会骂他,偶尔还会打上一两拳。南池实在是不懂这两人的兄弟情,哥哥未免也太宠溺弟弟了。
孤涯很是狂躁,一点事情他都会不爽,而后遭殃的定是雨初。南池多次想去劝说,都被伤穹制止了。南池不忍,对着伤穹说道:“你与雨初时常在一旁说话,就不能帮着去劝劝孤涯吗?”
“若我被他打了,你不心疼?”伤穹挑眉地说道。
“你是神,打几下又不会死。”好半响南池才说出这么一句,而结果自是伤穹冷亨一声转身而去不再理会南池。
这一日南池与雁奴还未走进来,便听见碗碟碎地的声音,不用猜,又是孤涯不爽在发脾气了。二人加快脚步来至厅堂偏方,就见着孤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在地上收拾得雨初大吼:“那些东西哪里能吃,你若不想做也不必做,饿死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不相干。”
“你、、、你真真就是个坏小子。”南池狠瞪了一眼孤涯,而后与雨初一同收拾。
这是雁奴第一次见到他们,对于弟弟的无理和胡闹他早听南池说过。看去孤涯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雁奴浅笑点头,但并未说话,他只去帮忙收拾。三人收拾完,雨初说再去做些吃的,饿着了孤涯可不好。南池也没有说什么,只随他同去厨房帮忙打下手。雁奴本想跟着去,但以往都是六弦下厨,他连菜都没洗过。所以他只走去院落坐着,等六弦来。本是要一同来的,但六弦说去集市买些东西稍后过来。
“我名孤涯。”
雁奴抬头,便看见孤涯站在自己身边,似是有些无措之意,雁奴请他坐下:“我是雁奴。”而后两人便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古怪,孤涯一直在看着雁奴。好在不多时,六弦回来了,手提几大包东西,雁奴赶忙上前去要替他拿几包,六弦不让。见雁奴硬要提,他便加快脚步往里走。
“怎买了这么多。”雁奴问,赶忙跟上六弦。
六弦说是伤穹托他买的,而后很死生气了补了一句:“他定是怕南池辛苦叫我做了苦力。”
“家中有客要来。”雁奴问。
“嗯,伤穹说过段日子雪尘会来。”六弦的话如同雷鸣一般教跟来的孤涯站定了脚步。
孤涯性格狂暴的原因都要归咎到雪尘身上,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未见过面的雪尘教他愤恨,莫名的愤恨。
做好的饭菜并不减少孤涯听到那两个字的愤怒,但他这次到忍了脾气,乖乖的吃了饭便起身离桌而去。雨初说:“他定是累了,你们吃,我去看看。”
“教他自己冷静冷静,看他模样便知晓他有火没发,你去只会教他对你又打又骂。”六弦并不是很喜欢孤涯的性格,听着南池说多了也替雨初委屈。
雨初微笑不语,终究还是将碗筷放下起身而去,来到房间,刚推开门便迎来一个茶杯砸在肩头。雨初稍作停顿才关上门,看着坐在床榻上双眼血红的孤涯,雨初微笑着伸出双手并未移步上前。
☆、牵手无怨 第十八章
对着这双温暖的大手,孤涯无法拒绝,每次都收了脾气乖乖的任雨初抱着,但也只是抱了几分钟他的脾气又窜上心头,狠狠的一口咬上雨初的肩膀。入口的血液更是教他狂躁不安,双手抓住雨初的臂膀将他往一旁扔去,嘴中叫吼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被扔在地上的雨初咳嗽了一会儿,吐了血,而后他扶墙而起看着孤涯抱头坐在地上,如一个不知家在哪儿的孩童,心中除了疼惜依旧是疼惜。再次将孤涯抱在怀中,雨初柔声安慰:“是,是我的错,不怪你,累了先睡会儿。”
“你只爱雪尘,你只在乎他,你根本不愿意陪在我身边。”孤涯双手抓着雨初胸前的衣衫,抬起血红的眼嘶吼着,手一用力又一次将雨初推开:“你只在乎雪尘,你根本不想陪在我身边。”
与桌椅倒在一起的雨初,脸上并未出现不耐烦之色,只是这次站起的时间要长些。擦去嘴角溢出道的血,他又一次走到孤涯身边蹲下来拥抱着后者。将孤涯哄睡已经快到下午,南池他们在院落的亭子中谈话,见着走来的雨初脸上有了新伤都是心中疼惜却也无奈,他太宠爱弟弟了。 雁奴扶雨初坐下倒上一杯茶给他之后便要去取药,雨初拉他坐下笑着说并无大碍。
“若雪尘来,可否让他住林中小屋。”雨初温柔的说话。
“你也认识雪尘。”南池很惊讶。
“嗯,倘若他来了,可千万别让他与孤涯见面,各种原由,伤穹与天翔知晓。”
“你还知晓天翔。”南池又惊到了,但六弦与雁奴却是发问:“天翔是谁。”南池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们,最终憋出两个字:“后宫。”
六弦在雁奴耳边小声说道:“他这般模样可是生气了。”雁奴笑而不语,南池却完全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区瞎猜雨初与伤穹的关系,那么雨初也是神人?不像,若他是神人又怎会被孤涯打成那样。
“可是想我了,这般出神。”伤穹坐在南池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再在下巴狠狠亲了一口,才悠然的说道。
“你、、、下流。”南池羞红了脸,一只手却习惯的环住了伤穹的腰腹。
“呵呵,都不是外人,还害羞了。”伤穹说着一边把头在南池肩上蹭着。
“、、、、、、”南池干脆不答话,可看着雨初又不得不问:“雨初可是神仙?”
“曾经是,现在不是,将来会是。”伤穹拿过南池的杯子,将茶一饮而尽。
没过几日,雪尘与君临冥待真就来了,但伤穹直接将他们带去了伤府,好在孤涯与雨初去逛集市还没回来。南池在池边喂鱼,听着有人叫他,回头便见着了雪尘他们。
“快走,快走,与我一同去林中小屋居住。”南池想到雨初说的话,想着其中定有大事,所以赶忙拉着雪尘走,顺便狠狠瞪了一眼伤穹:“怎把他们带来这里。”
“给雪尘惊喜。”伤穹挑眉说道。
原本跟着南池行去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雪尘回头小跑几步拉着伤穹的手说道:“知晓你也是神时,我有稍微吓倒,但更为惊喜,你听‘伤穹’,很霸气的名字,你比天翔要好是不是,你会告诉我空泪在哪里对不对。”
“你夸我是想知道空泪在哪里啊。”伤穹假装很是伤心的说。
“我就知道你与天翔一样,不愿告诉我空泪在哪里。”雪尘后退几步坐在横石柱上,满脸的失落。但一旁的冥待却是双手提起雪尘,双眼里的期待快要灼伤雪尘,因着心中太过高兴,好半响冥待才轻轻的问道:“天翔知晓空泪在哪里。”
“嗯,但他不肯告诉我。”雪尘说的很是委屈。
“我去找他。”话罢,冥待便往大门跑去。刚巧大门被推开,雨初与孤涯走了进来,三人见面都不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冥待最先注意到的是雨初,因为后者那浅锁的眉头像极了空泪。二人视线相碰,冥待更是有些恍惚,他觉着他是在与空泪对视,而在见着雨初微笑了,他确定此人就是空泪,二话不说的跑去将雨初紧紧地抱在怀中,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一旁的孤涯大吼:“你在干什么。”同时长发被扯,疼得冥待将头往后仰,但他并未放开雨初。
“我叫你放开他。”见冥待还不放手,孤涯气红了眼,另一只手环住雨初的腰要降他拉离冥待。可冥哪里肯放,一脚踢向孤涯,哪里知他竟然躲过了。二人就这样抱着箍着雨初来了场脚与脚的斗争。
听到声音的雪尘他们赶忙跑了过来,雪尘见着雨初时,也毫不怀疑他就是空泪,便跑了过来开心的说着:“空泪。”
见着雪尘,雨初大叫快走,同时挣脱了冥待的怀抱挡在了雪尘身前,而下一刻他只感觉后背有重力撞击,身子往前倾撞伤雪尘,二人飞出去吐血倒地。
“雪尘。”君临跑过来抱着雪尘,却只见孤涯的脚在狠踢了雨初之后又要来踢雪尘,好在君临反应快,抱着雪尘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一脚。
“你又在乎他,你只在乎他,你根本不想陪在我身边。”孤涯狠狠地踢着已昏过去的雨初,泪水布满了脸颊。
南池想上去劝阻,却被伤穹抓着不放,回头刚想说教几句却见伤穹一脸严肃,南池便没开口了。这一群人一定有故事,但看着雨初被欺负他还是心疼。好在刚刚还发愣的冥待反应过来制止了孤涯,二人对打几手便停了下来,彼此眼中都是疑惑与愤怒交织。
对视半响,冥待才转身走向雨初想将他抱起,但孤涯偏偏不让,大叫着:“我不许你碰他。”眼中的血红又在浮现。“我偏要碰他。”冥待气的要死。好么,二人又打上了。
这下南池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挣脱伤穹赶忙跑去抱起雨初往外行去,要赶快去看郎中。君临抱着雪尘跟了去。
伤穹不急,倚靠在门边看着孤涯与冥待对战,二人的招数基本一样,根本分不出谁更厉害一些,但偏偏他们却打得火热,冥待在孤涯身上嗅到了与他相同的味道,所以刚才他才发愣让雨初受了伤害。那味道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这让冥待觉得孤涯是他自己。但是不可能,即便堑雪与衾雪他们的味道也有稍微的差别。
一瞬间的无措教冥待败了一拳,嘴角立刻溢出了血。好在二人没继续对打,看着空空的院落里没了其他人。这时候二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往外飞奔而去。倚在门边的伤穹刚想启步而去,便被突然出现的天翔给拦下了。
☆、牵手无怨 第十九章
“若是害的有人消失,你自是不在意,可苦了雪尘。”拉着天翔席地而坐,转至他的背后,弯腰整理那一头青丝。“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好好将发成束。”伤穹似是大人在教孩童。
“有你在就好。”天翔翘起了嘴角,双眼中竟真闪烁着孩童般依赖的光芒。
“我与你、、、是何关系。”伤穹说的很轻细,但天翔却听得很清楚,前者又说:“若说不爱你,在以前的日子却总是爱亲吻你,可若说爱你,却又不及对待南池那般、、、”
“可是南池教你远离我。”打断伤穹的话,天翔嘟着嘴,话语中的委屈很是明显。
“他哪里会那般说,他只说若我要收了你,他并不介意。”倚着天翔坐下伤穹说道。
“但你不愿意,你不会答应。你可知晓,自你去到南池身边之后,你便再没吻过我 。”天翔看着伤穹双眼中温柔疼惜足以溺毙任何人。
“你是这个世间陪伴我最久的人,亦是我伤的最深的人。”伤穹吻上天翔的唇,心中头一次觉得他伤了天翔到不可愈合的地步,即便心痛的不能跳动,也不能赶上天翔的痛万分之一。
在药房,郎中看了雪尘与雨初的伤势便去外堂抓药,君临坐在雪尘身边很是担心。孤涯挨着雨初不肯挪步,冥待却进入了痴呆状态,南池跟着郎中去取药,回头看看他们也只一声叹气。
取了药,将受伤的二人带回伤府,但冥待却没有跟来,他一人来到一处房顶,双手紧握成拳,他的心很疼。刚刚在药房中看见雨初的身子,那些新伤旧伤教冥待快要不能呼吸,使孤涯伤了他吗?但刚刚孤涯担心俄脸庞并不是假装。冥待想的头疼,飞身来至伤府,刚好碰见伤穹赖在南池身边不肯挪步。南池要为他们下厨,也不理伤穹的胡闹,拉了六弦去了厨房。
“不该叫着他们都来,我都不能好好享用你。”伤穹坐在椅子上叫嚣,雁奴在一旁浅笑。
夜半十分,雪尘才醒来,第一件事自是询问雨初可好,但伤的重,一连串咳嗽先跑了出来。君临赶忙去抚它的胸口,轻声询问是否还很疼。
“雨初可好。”雪尘平复自己的心,看着君临担心的问着。
“应该无碍,孤涯不许任何人进入房间。”
“冥待呢?”雪尘又急了:“若雨初真实空泪,冥待就不用辛苦了。”
“他一直在院子里坐着,心中怕是又悔又期待。”君临让雪尘枕在他怀中柔声说道:“你日后可要离孤涯远些,伤的是你,疼得是我。”
“那可不行,雨初在他身边。”雪尘不依,抬头看着君临蹙了眉。
“唉、、、”君临只得叹气,他很清楚雪尘的性格。
修养了几日,原本不吃不喝拒绝他人靠近的孤涯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注视着他的依旧是雨初。只是此时雨初身边多了些其他人,唯独不见雪尘。起身抓着雨初的臂膀,还未开口说话便见着一抹雪白自众人中来到自己身前。
“可算是醒了。来,我端来了粥,南池的手艺可好了。”微笑的雪尘让孤涯一瞬的怔愣。
然而伤穹似是故意般的碰了一下雪尘,只轻轻以下便教雪尘碰到了雨初,孤涯怒了,一掌推开雪尘,一把抓着雨初还未怒吼便被冥待打昏了去。
“他可是中了邪祟么?”一碗粥全撒在身上雪尘也没完在意,仍君临擦拭着,而这话他是对伤穹说的。但可恶的伤穹却很是不小心扭了脚,倒在了南池怀中不打算回话,气得雪尘嘟了嘴。
“等孤涯再醒来我离得远远的,冥待可别再打昏他,他需要吃东西。”于雨初一同坐在床榻边,雪尘抚去孤涯脸上的发丝,说得轻声。
冥待冷着一张脸不作声,伸手拉过雨初便往外走,冥待走的慢,他怕雨初的身边受不住。一想到那些伤痕,冥待就心疼得要死。在院落中停下,今日雪下得大,接近年关,冬日白天雪是下不停的,怕着雨初着凉冥待想为他撑起屏障,刚伸起手便被雨初栏下了,雨初笑着说不用。
“你为何不认我。”冥待对着雨初的背影,说得很是委屈。
雨初并未答话,走在雪中的脚步停了下来,小小的院落白茫茫一片,雨初微笑着转身立刻就被冥待抱在了怀中,拥抱的太紧,雨初的双手动都不能动。
“你为何不认我。”固执的如同孩子,冥待低语着这一句话:“你为何不认我。”
“如今的我,只是凡人,时间不过几十年,你何苦要我认你。”雨初最是见不得冥待撒娇,他宠孤涯,宠雪尘,亦宠冥待。
“为了雪尘,你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如今我既然找到了你,我便不打算放手。”
“可是放弃了君临。”雨初扭动身子,冥待松了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