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告诉他我没事,小白却忽然走过来把顾铭推在一边,盯着我仔细看了又看,然后竟探过鼻子左闻闻右闻闻,最后脸色难看的问我,“你见到两个对不对?一个比陈思身上的香味儿还浓,另一个腥臭无比。”
“对。”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顾铭听完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懊悔的在我耳边低声说,“对不起,不该放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以为在实验室门口设了结界就安全了,没想到那东西能透过结界制造幻境害你。”
“幻境?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时明明跑到了门口,睁开眼却是还端坐在操作台前。
“先别说这些了,咱们可能遇到大麻烦了。”小白在一边着急的跳上跳下。
“怎么了?”
“她身上有血灵的味道,是血灵啊!”
小白话一出口,顾铭他们皆是一惊,从旁边屋子里出来的苍月等人也是惊呼一声,看着大家的样子,那血灵肯定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血灵的生成很复杂,它本是正常的胎儿,由于母体的死亡而困于腹中,而有些母体死前怀有的怨恨,这怨恨被胎儿吸收,胎儿靠着那一口怨气以及母亲尸体里的血肉维持到出生那一刻,血灵出世时母体的血肉完全被吸干,骨化灰。而血灵攻击力极强,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只能靠吸食腐肉和怨恨痛苦的生存……”夏爸爸在旁边解释道。
胎儿?我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团红色腥臭的物体,难道那就是胎儿,那钻着白色蛆虫的血肉似乎还在眼前晃动
作者: 林小莫 回复日期:2007…5…24 12:08:00
“她身上有血灵的味道,是血灵啊!”
小白话一出口,顾铭他们皆是一惊,从旁边屋子里出来的苍月等人也是惊呼一声,看着大家的样子,那血灵肯定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血灵的生成很复杂,它本是正常的胎儿,由于母体的死亡而困于腹中,而有些母体死前怀有的怨恨,这怨恨被胎儿吸收,胎儿靠着那一口怨气以及母亲尸体里的血肉维持到出生那一刻,奇#書*網收集整理血灵出世时母体的血肉完全被吸干,骨化灰。而血灵攻击力极强,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只能靠吸食腐肉和怨恨痛苦的生存……”夏爸爸在旁边解释道。
胎儿?我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团红色腥臭的物体,难道那就是胎儿,那钻着白色蛆虫的血肉似乎还在眼前晃动,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
“血灵因吸食母亲尸体的血肉而生,所以浑身腥臭无比,白狐的嗅觉不会错的。”小白在一边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血灵从不与其他鬼怪同行,小莫说刚才遇到的是两个人。”夏残月提出疑义。
大家陷入一片沉默,夏爸爸在旁边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咦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带着不确定的口气说,“小莫说看到那团红色的东西是藏在那蓝衣人的头发后的,表层还与那些头发纠缠不清,如果真的是血灵,那唯有一个人可以让血灵如此亲密跟随。”
“你是说……”夏残月瞪大了眼睛,“血灵的母亲。”
“怎么会?一般魂魄离体就去轮回了。”小白摇头说着。
“不,如果那魂魄碰到了唳,就会变成永不可轮回的游魂。”夏爸爸说。
“那样的几率很小,就算是变成了游魂,那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血灵。”
“会的。”夏爸爸神情复杂的看着远方。
小白愣了愣,喃喃的说,“会的……难道她想利用那孩子报仇?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恨到了极点,什么也不会顾虑吧……”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楚,身体就难受异常,又开始发烧,顾铭说今天遇到的唳气太强了,大概要休息两天,而他就一直把我的手放在掌心紧紧握着,一夜不曾分开。
迷迷糊糊中,又恍惚看到了那一蓝一红,一个安静一个残暴,但眼睛中却都似乎弥漫着无尽的哀伤……
05年5月3日 疑云一点点散开
早上睁开眼,顾铭还在身边,睡着的脸上眉头紧皱着。
我嗓子干得很疼,想起床倒杯水喝,却惊醒了他,伸手放在我额头,“还有点热,嗓子疼吧?我去倒水。”
喝了两大杯才感觉好些,张开嘴,声音还是沙哑的,“回去好好睡吧,我没事了。”
顾铭看着我沉默了一阵,然后笑笑说,“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了。”
心下一沉,钻进他肩窝鼻子酸酸的说,“我不是带着小石头呢吗?小石头超级英勇,你要是在旁边,我还怕你添乱呢。”
“骗人,那时候你怕的要死吧?我要是在的话就不会怕吧?”
“顾铭……”
“恩?”
“那个……我饿了。”
“……”顾铭的脸抽搐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很郁闷你为什么饿的随时随地?你没看出来我正在这儿甜言蜜语呢?”
“……”
早饭过后,小毕他们回学校实验,夏爸爸坐在餐桌边拿出一张纸说,“昨天我去了躺二狗山庄,看了山上的白骨,那人的确是被活埋,窒息后魂魄又被人强行吸走,这很容易让人想到万鬼聚邪,但万鬼聚邪可以直接取人魂魄,并不需要把人活埋,他们何必多此一举?”
“那怎么解释?”
夏爸爸把手里的纸递给大家,上面画了好多山,群山环绕的凹地正中间就是二狗山庄,山顶上画了金黄色的气体,山腰处是紫色气体,而整个二狗山庄以及凹地却笼罩着一层纯白色的气。我看了看图疑惑的问道,“这些气体是什么东西?”
顾铭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
夏爸爸点点头,“这二狗山庄笼罩的白色气体就是纯正而浓烈的唳气,这山顶的金黄色气体是人的阳气,而山腰处的紫气是被阳气压制抵消而淡薄的唳气。”
众人顿时惊呼一声,小白大叫,“您是说他们把人活埋,其实是想用那些人未尽的阳气来掩盖二狗山庄里浓烈的唳气。”
夏爸爸点点头,我愣了一下,缓缓开口,“这和西湖里那些活死人不是一样吗?”
“对,只不过那些人是被埋在湖里,掩盖的是他们自身魂魄的阴气,而这山上活埋的人是先被人吸去魂魄,只留阳气来掩盖唳气。”
“可二狗山庄里哪来的唳气?”我问。
“别忘了那些白骨是一千多年前的。”夏爸爸说着,“而一千一百年前夫易帮助食魂鬼躲过鬼差,具书上记载,那年清明后各地有数千人无故消失,官府寻觅数十年,无一消息,二狗山庄很可能就是那时她藏食魂之处,而那消失之人就是山上那些白骨。”
“但那些白骨也有一千年的,几百年的,这怎么解释?”
“一千年前,夫易被二位高僧所伤后不知所踪,而那食魂也受了重伤,若不吸食魂魄恐怕难以存活,但自西湖那夜后,大家想必也知道了他们为了躲避各教的追踪每年只捉很少数量的人,我推想当年食魂也是每年吸食数量不多的魂魄来调养,所以这些山上的白骨大多是千年以上的,而其他年份的人数并不很多。”夏爸爸说,“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
大家都沉默了,我在想,如果这些推测只能解释白骨的来历,而高姨为什么会在发现白骨后被害却还是个迷。
“高姨的死可能说明了一个问题。”顾铭像是读懂我心思般说道。
“什么问题?”
“夫易另有其人。”
“啊?”
“白衣女鬼把高姨迅速杀害的目的显然是怕她把看到白骨之事泄露出去,而自那西湖一战后,夫易和食魂已被夏残月和我灭掉,如果夫易和那食魂真的都被我们消灭掉了,这事也变得无关紧要了,可那女鬼却极力想保全这个秘密,是为了什么?”
“……”
“高姨被困时有无数鬼怪吸食她的精魄,不难看出有人在蓄意养鬼,他们收集魂魄的方法除了那二狗山庄本身的招魂阵法,恐怕这山上的白骨也是收集魂魄的手段。招来这么魂魄的目的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万鬼聚邪。”
“顾铭!”我脑中忽然显现出昨天遇到的那一蓝一红两个身影,“高天拿来的资料上说夫易当年是怀孕被赶出环秀山庄的对吗?”
“对,怎么了?”
“血灵是死与母亲腹中的胎儿吧?”
“你是说……”顾铭吃惊的问着,“昨天遇到那人就是夫易?”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夫易当年怀孕和这血灵的出现很是巧合。”
话一出口,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昨天那人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不,有,当紫玉里发出的气息击退他们时,她说‘他怎么会遇到他,怎么会有他这么强的气息?’”想到这句话,我也觉得奇怪。
“谁遇到谁?”夏爸爸也皱起眉头。
“小莫,记不记得去白鹿山时你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那时不是说遇到了一个红头发的奇怪男孩儿,他说那紫玉是他所赠……”顾铭在旁边接口道。
“对啊,说也奇怪,昨天那意念集中在小石头中时,脑子里就出现了那红头发男孩儿的样子。”
“可否让我看看那紫玉。”夏爸爸说。
“当然,本来就顾家的东西。”我急忙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他。
夏爸爸看后一愣,紧接着递给顾铭和夏残月,他二人看后同样眼光一顿,顾铭说,“颜色深了许多……加之其上的法力也强了许多。”
“看来我们要去躺白鹿山了。”夏爸爸舒了口气。
“你们什么时候去?”我问。
“不是你们,是我们。”
“我也要去?”
“当然,一般进入那样的空间都需要特定的方法和钥匙,你能进去怕不只是机缘巧合,想要找到那男孩儿怕是要靠你了。”
“可我的毕业设计……”
“放心吧,别忘了我那些博士学位是怎么来的?我舅舅最擅长的法术就是造替身……”
中午打电话把这些事告诉小毕他们,小毕强烈要求夏爸爸也替她做个替身去做实验,邓飞贾延迟同样强烈期盼。顾铭翻了个大白眼告诉我,做替身很费精力的,况且替身有时候会出问题,还要靠小毕他们帮忙照看,再者,小毕他们跟去一点忙也帮不上……
晚饭时分不见夏爸爸的影子,去后院叫他吃饭却看到另一个我站在房间里擦桌子,一边擦还一边唱,“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我有几秒钟的呆滞,顾铭笑得几乎趴在地上,我觉得“我”挥舞着抹布的样子真傻……
05年5月4日 再上白鹿山
昨晚把行李收拾好,今天一早就直奔机场。和我们同行的除了狐狸小白,还有白鹿山众人,大家离家多时,也是时候回去了,而夏残月因为要打理酒吧留在了“月色”。
下了飞机,苍小花开车来接我们,上次看到她时她中了妖毒,全身浮肿,如今毒消了,却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上山时,苍雨举手瞬间幻化的法术,让崎岖的山路变成平地,和上次来白鹿山时一模一样,直到走到进入那奇异空间附近时,大家才停下脚步,夏爸爸问我是否记得是在哪个方位进入的,我摇了摇头看向小白,“你上次偷袭我是在哪个地方?”
小白也摇摇头,“忘记了,那时我光记得看你不顺眼,哪还记得在什么地方施的法术。”
于是大家在附近仔细查找,半晌过后,依旧没有一点线索,我站在旁边看着大家累得额头都出了汗,小声嘟囔着,“死小白,要不你再偷袭我一次,说不定又能进去了……”
话音刚落,只觉屁股被人踹了一脚,惯性的跌坐在地上,抬头时忽然惊觉此处景致完全不同,仔细看来,满眼的榕树,花香四溢,竟到了那次遇到红发男孩儿的地方。
心下大喜,顾不得小白那死狐狸又快又恨的那脚,急忙站起来去找那男孩儿。我记得那男孩儿住在山洞里,洞外就是这榕树,看来此处离山洞并不远。
仰头看看左右两边,右边的榕树比较苗条,抬脚便朝右走去,可这一走就走到了天黑,我的两条腿和灌了铅似的挪也挪不动了,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悲惨的察觉自己又迷路了。
周围漆黑一片,没有城市里的万家灯火,连月光和星光也被高大茂盛的榕树遮挡得漏不下一丝,头顶有不知名的大鸟飞过,嘎的一声低叫,让人心惊不已,脚边不时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发出,如果不是草丛里的小虫便是地鼠之类的小动物。
风越来越凉了,我自从早上在飞机吃过早餐后便滴水未进,现在又渴又饿,终于体会到非洲难民般的艰苦,我发誓我从这里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国际慈善基金捐钱,当然,是在我能吃饱的前提下。现在我所能祈祷的就是别有什么狼啊熊啊之类的野兽出现,饿点就饿点吧。
可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心里想什么别来偏来什么,我全身僵硬的看着不远处两只莹绿色的眼睛越靠越近,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这样的颜色这样的光分明是属于某只野兽的,我很想立即跑掉,可又怕惊动那动物,心里把小白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做鬼也不放过那只死狐狸。
那两只绿色透明的眼睛在距离我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很想举片叶子高喊“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可惜那动物分明就是在盯着我,我在脚边摸了块石头,一切见机行事吧。那两只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朝前靠进了,我往后挪了挪,那眼睛一顿,变得弯弯的,像是在笑。
我甩了甩头发,动物怎么会笑,幻觉!
慢慢站起来背靠着树,我妈说人在紧急情况下会爆发出无限的潜能,要是一会儿它扑上来,我的小宇宙说不定能爆发着送我爬到树顶。
“你不是想爬树吧?”一个声音忽然出现。
有人!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找寻着声音的方向。
“这呢。”又是一声。
有鬼!我又绷紧了身体,因为这声音正是出自那双绿色的眼睛。
那对儿莹绿色又往这边靠过来,我握着石头的手也越攥越紧,心想石头能不能砸死妖怪。
“哎!”一声叹息后又是低微的笑声,这妖怪在笑什么?
啪!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月光笔直的射下,眼前哪有什么动物或者妖怪,只有一个红头发的俊秀男孩儿微笑着看向我,正是我们要找之人。
“天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兴奋的扑过去,那男孩儿伸出手臂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一剂安神的药灌入心里,温柔带笑的声音在耳边低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我看到一对绿色的眼睛,还以为是狼呢。”
“狼?呵呵。”男孩儿像长辈般又拍拍我的脑袋,他明明看起来比我小,可此时这动作却如此和谐,一股榕花清新甜美的味道飘进鼻尖,“这里没有狼,那是我的眼睛。”
“啊?”
“我天生如此,夜晚双瞳呈翠绿色。”
我知道这男孩儿并非常人,但看看他温暖的笑脸,亲切美好,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那股信任和好感顿时打消了恐惧。
红头发的男孩儿没有多说什么,右手抬起,朝正前方直指一点,淡黄似月色般的光照亮了一条路,那路的尽头似有火光在闪烁,待走近了,才发现是山洞里的篝火,可刚才身处那么漆黑的森林里,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这么亮的光源。
男孩儿似乎看出我的疑问,笑笑说,“刚才我施了缩地术,不然咱们5个小时也走不回来。”
我这才明白我刚进入这里时显然是走错了方向。这时,男孩儿不知从哪里端上一桌食物,我饿的头晕眼花,扑上去大吃起来,吃得满嘴汤汁时才发现那孩子坐在旁边一脸呆滞的看我,见我看他,顿时回过神来掩口轻笑,我一脸黑线,觉得很丢脸。
“你来这里是找我吗?”他开口。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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