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我可以和你谈具体的方案,甚至包括一些军用物品的贸易,等下午我和你参观完安西的弩军后,我们再来详细谈。”
“好!现在就是我们的享受时间,对吗?”
爱伦尼媚然一笑,转身向舱外走去,走到船弦边,热海的美丽令她心旷神怡,清澈湛蓝的湖面一平如镜,水光照天,北岸的层层雪峰,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显得静谧和神奇,当和风吹拂,湖上白浪滔滔,和湖面上的垂云水乳交融,显得梦幻而神秘, 她凝望着波光浩淼的湖面,忍不住用她的母语,喃喃地低诵着一篇著名诗歌,赞美这片美丽的湖泊,这时李庆安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地将她抱住了,在她耳边用突厥语低声吟诵一首唐诗:
侧闻阴山胡儿语,西头热海水如煮。
海上众鸟不敢飞,中有鲤鱼长且肥。
岸傍青草常不歇,空中白雪遥旋灭。
蒸沙烁石然虏云,沸浪炎波煎汉月。
阴火潜烧天地炉,何事偏烘西一隅。
……
爱伦尼听得心醉神迷,轻轻依偎在他怀着,头枕在他肩头,用她那梦幻般的眼波凝视着他,朱唇轻动,仿佛在渴求、在呼唤,李庆安慢慢亲吻着她的耳垂,亲吻她的脸颊,最后用他那炽热的唇吻住了她娇嫩的双唇,爱伦尼迷醉了,她伸出双臂反搂住李庆安的脖子,忘情地回吻他,他们头颈相交,享受着天海一色的浪漫激情,李庆安将手伸进她的衣内,在她身上抚摸,握住了她胸前那对饱满而极富弹性的双峰,肆无忌惮揉搓抚捏,爱伦尼开始低低喘息,胸脯剧烈起伏,她伸出那灵活的舌尖挑逗着他的情欲,她那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鼓励,在大胆地勾引着他。
“爱我!”她低低地对李庆安道。
李庆安抄腿将她横抱起来,用牙齿解开了她的上衣,她那雪白如小峰般的玉乳颤弹而出,李庆安低头吮住她胸前的红蕾,将她抱进了船舱,在船舱内的寝室内,他们去除了衣物等所有的阻碍之物,紧紧搂抱着,用无数个姿势,用每一寸肌肤去感受对方的狂爱,他们身体交融为一体,野性在他们心中膨发,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做爱,粗野而疯狂,爱伦尼处子的春情被诱发,那种肉体之爱而产生的极度快感在她体内澎湃,令她难以抑制住尖叫,她一口咬住李庆安的肩头,这一次,她仿佛由一只天鹅变成了母兽,床上、桌上、椅子上、地板上、阳光下,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疯狂的做爱痕迹……
一直到半个时辰后,一场男欢女爱引发的暴风骤雨终于在船舱中平息了,李庆安已经筋疲力尽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梅开几度,两天来,他心中的憋闷终于得到痛痛快快地发泄了。
他仰面朝天地四肢瘫躺在床榻上,将爱伦尼搂在怀中,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她那雪白动人的肌肤,相比东方美人,她的肌肤更富有弹性,她的身材更有一种魔鬼般的诱惑力,而且她更加热烈奔放,更加大胆,让他享受到了性爱的极致。
爱伦尼仿佛一只金丝猫依偎在他怀中,她不时抬起头亲吻李庆安的唇,亲吻他的肌肤,今天她第一次尝到了男女之爱,尝到了鱼水之欢,那种销魂蚀骨般的快感令她刻骨铭心,她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身边的男人。
“你居然是第一次?”
李庆安的目光落在被褥上一片斑斑血点上,他心中惊异常讶,在他记忆中,拜占庭似乎是一个沉溺于肉欲,糜烂而奢侈的城市,但眼前的情形令他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西洋美人竟然还是处女。
爱伦尼慵懒地笑了,“你可知道,我的身体是拜占庭最宝贵的财富,我可以为父亲换来一个国家,这么宝贵的财富,我怎么可能轻易给人。”
“那你为什么给了我?”
爱伦尼坐了起来,从床头取过一把梳子,像美人鱼一般梳理她那长长的金发,对李庆安笑道:“因为我想和安西联姻。”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想嫁给我?”李庆安笑道。
爱伦尼笑了笑道:“现在我是很想嫁给你,但穿上衣服后或许我就不想了。”
李庆安也坐了起来,将她雪白动人的玉体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笑道:“刚才也是我们的一种谈判,我们配合得很默契,这就寓示着我们的军事合作将会同样顺利。”
“你不想娶我?不想让我做你的妻子?”爱伦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
李庆安笑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当然想独占,可是正如你说,你是你们拜占庭帝国最宝贵的财富,你父亲会舍得把你给我吗?就算他舍得,可按照我们的东方的惯例,好像西方也一样,你父亲需要为你准备嫁妆,那他会为你准备什么样的嫁妆?土地还是财富?”
“你知道父亲把我许配给马尔克国王子时用的是什么嫁妆吗?用塞浦路斯岛,当然,塞浦路斯岛还在阿拉伯人手中,是需要马尔克国出兵把它夺回来,如果我嫁给你,我想应该是亚美尼亚,很遗憾地是,亚美尼亚也在阿拉伯人手中,也需要你们出兵把它夺回来。”
“你父亲算得很精明啊!可惜我不会去打亚美亚尼,更不会去打塞浦路斯,我只会去打呼罗珊,那么公主殿下,你就做我的情人,让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交易,让我们之间只有男女之爱。”
“我估计天底下没有男人敢娶我,想娶我之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爱伦尼并没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她穿上了衣服,拉开房门向舱外走去,一股海风吹进了船舱,将她的金发吹拂飘散,她忽然回头媚然一笑道:“做你妻子也好,做你的情人也好,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军事合作,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欢爱,我会去向父亲请求,请求他允许我来遥远的东方生活。”
这时,船头悠扬的钟声敲响了,这是船只即将到岸的通知。
……
下午,李庆安陪爱伦尼抵达了冻城,冻城也是一座碎叶的附属小城,目前有三千余户刚刚迁来的移民,同时,这里也是安西新军的弩弓训练基地,从去年开始,安西军的每一名新兵都在接受弩箭的训练,他们分批来到这里,接受为期三个月、极为残酷的训练。
船到达了湖岸,李庆安他们又换成骑马前往冻城,冻城离湖边仅十里,不多时便可到达军营,这时士兵们已经准备就绪,即将完成训练的三千士兵将演示弩箭阵的威力。
当李庆安离军营还有一里时,冻城团练使刘志云便迎了出来,刘志云也是当年江都团练营的老兵,江宁人,也是石堡城战役中的幸存者之一,当年他只是一个小兵,现在已经累功升为中郎将,负责训练新兵射弩,他的训练士兵极为严格,铁面无私,在军中得了一个外号,叫刘阎罗。
他身材魁梧雄壮,身着明光铠,威风凛凛,他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礼道:“末将刘志云参见大将军!”
“刘将军免礼,准备好了吗?”
“回禀大将军,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好!”李庆安点点头,对换了一身唐军盔甲的爱伦尼道:“公主殿下,请下马随我进营。”
爱伦尼身材极高,穿上唐军盔甲俨然就是一个英武的唐军将领,李庆安又特地送了她一把做工精湛的复合弓,只有三石,正和她使用,这是李庆安最心爱的宝弓之一,通体呈红色,因为力道偏小,因此一直被他挂在马车内作为装饰品,现在他送给爱伦尼,作为他们之间发生特殊关系的一种见证。
爱伦尼异常喜欢这把宝弓,手感和劲力非常好,使她的弓术又上了一层台阶,她立刻便用它换掉了自己常用的长弓,
她跟在李庆安身后,手执弓箭,后背箭壶,长长的金发束起,更显得她英姿勃勃,她随李庆安走进军营,走上了一座训练台,这里是指挥弩军训练的高台,在训练台下,是一片占地足足有五百亩大训练场,士兵们在这里训练步弩和骑弩,同时也要练弓,每天要训练七个时辰,不分白天黑夜,目前一共有六千名新兵在这里训练。
这时,台下已经整齐排列了三千名训练即将结束的新兵,他们上一关是接受骑术训练,下一关将去贺猎城接受刀法和枪法的训练,从中会挑选优秀者去训练陌刀,最后是排阵训练,新兵期一共训练一年,骑、射、格斗、布阵,时间紧张,要求极严格,但只有这样才能训练出一支犀利的军队。
三千弩兵已经排列就绪,每人手执一把军弩,后背一壶弩箭,其中一千五百人使用擘张弩,另外一千五百人使用蹶张弩,五百人一排,实行三段轮射。
“开始吧!”李庆安沉声下令。
红旗舞动,鼓声响了起来,“咚!咚!咚!”
三千人的弩阵开始发动了,士兵之间的距离拉开,腾出足够射弩的空间,相比之下,蹶张弩是用脚上弦,他们之间的间距更大。
这时就在前方五百步外,忽然出现大群绵羊,足有千余只,它们被驱赶着,走进了两百步内,驱赶羊的士兵立刻躲开了,很显然,这群羊将成为演示用的道具。
李庆安不由瞥了一眼爱伦尼,只见她的神情中开始有些兴奋了,她完全没有一般女人看见羊群将被屠杀时不忍和同情,相反,她的蓝眸中竟燃烧着一种嗜血的渴望,她仿佛渴望看见羊群被屠杀。
李庆安心中暗暗有些警惕起来,实际上他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只是贪恋她的美色,当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后,欲望消退,他开始变得理智起来,诚然,和拜占庭联姻或许能带来一定的战略利益,但这也会损害他入主中原的努力,而且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相夫教子的柔弱女人,相反,她是一个很强悍,征服欲望很强烈的女人,如果她成为安西的女主人之一,她必然不会安于后宫,她将会在安西攫取更多的利益给拜占庭,想通了这一点,李庆安不由暗暗庆幸,幸亏他没有答应娶她为妻,只是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这时鼓声渐急,一千五百名使用蹶张弩的士兵一声低喊,第一排五百名士兵扣动弩箭悬刀,‘咔!’一片弩机声响起,五百支弩箭铺天盖地向羊群射去,射完他们立刻踏弩上弦,这时第二排的弩箭也射出了,紧接着第三排弩箭,一千五百支弩箭如黑压压的三大群黄蜂,呼啸着划过天空,迅疾无比地射向羊群,一百八十步外的羊群发出一片哀鸣声,一轮箭阵射完,千余只羊绝大部分都钉死在地上,血流成一片,只有几十只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未动,
“精彩绝伦!”
爱伦尼禁不住鼓掌赞叹,弩箭箭阵的强大威力令她激动不已,那些羊群在她眼前仿佛变成了阿拉伯的骑兵,这就是拜占庭所需要的武器,有了这种弩箭,他们将横扫亚美尼亚。
爱伦尼忍不住回头对李庆安恳求道:“李大将军,请让我带一百名士兵回去,我要让他们在我的父亲面前演示,让他亲眼目睹唐军的实力,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和唐军合作!”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速之客
从拜占庭回来,李庆安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河中地区的局势,尽管他给荔枝非礼的报告是维持现状,但维持现状并不是解决危机的办法,相反,如果不作为,危机将会越来越深。
参加会议的都是目前在碎叶的文武高官,包括河中地区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荔非元礼和刚刚赶回来的河中联席会议协调官罗启明,罗启明是隐龙会罗品芳之子,也就是李庆安名义上的舅舅,精通阿拉伯语和粟特语,他也是隐龙会在安西军中唯一职事官,他名义上是河中各国联席会议的协调官,相当于后世的某某联盟秘书长,但他实际上却掌管着河中地区的最高行政权力。
河中的危急局势使罗启明赶回来向李庆安汇报情况,李庆安在马车上批阅的报告就是他所写。
“大将军,各位使君,河中的教派冲突并不是今天才发生,他们仇怨已久,在白衣大食统治河中时,强行推行伊斯兰教,压榨祆教徒,将他们大量卖作奴隶,捣毁他们的神庙,当时,祆教徒和伊斯兰教徒的仇怨便已经很深,祆教徒的起义反抗也是此起彼伏,但屡次都被残酷镇压,现在唐军占领河中,在一定程度上支持祆教徒,这就使他们几十年的仇恨爆发,加倍报复伊斯兰教徒,这就是他们冲突的根源,神庙之争不过是表象,我现在怀疑大食已经派人潜入河中煽风点火,布哈拉靠大食最近,它的暴乱极可能就是大食煽动的结果。”
这时,荔非元礼站起身道:“依我看,我们就应该像当年穆斯林镇压什叶派起义一样,用残酷的杀戮让伊斯兰教徒屈服,我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轻轻冷哼一声,李庆安转头望去,是崔乾佑,他也是今天才刚刚赶回来,准备向李庆安述职,便也参加了这次讨论河中局势的紧急会议。
李庆安见崔乾佑似乎有话要说,便摆摆手,让他暂时不要发言,他对罗启明道:“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危机的方案?这才是我希望听到的报告。”
罗启明躬身道:“属下也考虑过,卑职认为首先是我们不能过于偏袒祆教徒,这样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矛盾更加激化,这是我们过去一年多时间的教训,本来两个教派之间的冲突,我们只要立场公允,那我们就能作为调解人来调解双方的矛盾,让双方坐下来谈判,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过去一年中过于偏袒祆教徒,使伊斯兰什叶派不再相信我们,已经开始敌视我们,这样我们就失去了调解人的作用,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打祆教徒二十大板,不准他们再随意在各地肆意摧毁清真寺,缓和我们与什叶派的矛盾,然后再让联席会议来起主导作用,我们则在幕后调解双方的矛盾,找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折中方案,然后再连续拿出有力措施,稳定住局面,打击大食对河中的渗透,属下以为,这样才能真正制止河中的暴乱。”
李庆安听出罗启明话中有话,罗启明实际上是在暗示是荔非元礼干涉河中事务才导致矛盾激化,只不过他不敢得罪荔非元礼,不敢明说,李庆安点点头,这才转头问崔乾佑道:“崔将军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崔乾佑一直便想取代荔非元礼成为河中的军政首脑,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他站起身向李庆安先躬身施一礼,又向众人拱手施了礼,缓缓道:“我认为解决河中地区方案应该是一种组合方案,从长远来看,我支持罗使君的方案,确实应逐步建立在两派教徒中的信任,唐军绝不能参与教派斗争,更不能偏袒祆教徒,这是荔非将军在过去一年中的重大失策。”
荔非元礼听他指名道姓,不由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李庆安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把到嘴边的怒斥又吞回了肚子,其实李庆安也对荔非元礼有些不满,当时,他把河中交给荔非元礼和罗启明时,曾再三叮嘱,唐军不能偏袒任何一方,除非是想推翻唐军的占领,否则军队不准参与地方争端,宗教争端只能是由联席会议来出面解决,不料荔非元礼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派军队帮助祆教徒拆毁清真寺,这样便导致矛盾激化,使什叶派的矛头对准了唐军,甚至喊出了‘唐军滚出河中’、‘杀死李庆安’的口号,这不得不令人遗憾,在这个问题上,荔非元礼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崔乾佑说得并没有错。
但现在还不是处罚荔非元礼的时候,现在安西内忧外患,不能再制造矛盾,他没有斥责荔非元礼,便对崔乾佑道:“继续说下去,短期办法是什么。”
“卑职的短期办法是分而治之,也就是把什叶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