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懂我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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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不懂我的伤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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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也得客气两句不是。

    饭桌上,眼看着一碗粥就要吃光了,正好奶奶起身去厨房,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不回家过年,抬眼却瞧他吃得很欢畅,吮着白米粥,品着眼前的清淡小菜,一副天大地大是我家的表情。

    奶奶的腌萝卜好吃的紧,他嚼得砸吧砸吧响。我只能嘟嘟嘴巴垂首无语。想他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做什么坏事,留下那就权且留下吧。

    “来咯来咯,这是今年才蒸的馒头,你们尝尝。”

    可是奶奶,一瓷盆的馒头啊。。。

    老人家睡得早,这样长的一生已耗尽了所有悲喜,眉眼间带着淡泊宁静。‘只要,我们南央开心就好。’这是我最爱的宠溺,也终有期限。

    再有四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宁口的不少人家已蠢蠢欲动,天那么黑,烟火那么亮。伸长脖子看,看烟火那么亮,烟火那么凉。后来总想,心口有道被烟火烫伤的疤,亦是美的。如果烟火那么凉,那就用心口去捂热它,也挺好。

    宋珺那么安静,在夜色里掩去了容颜。宋珺宋珺,他给我名片,带着薄薄的体温,设计得如他一般精简优雅。我轻声笑:

    “这么秀气。”

    宋某人满脸黑线,但还是很好涵养地解释:

    “小时候被爷爷抱到一座寺里面,老方丈取的。”

    珺,王中君子,君中王,美玉也,和而凉。

    或许彼此认为彼此只是今夜相伴的人儿,过了今朝便各奔天涯,没有相交的过去与未来,谈话那么容易。他说他小时候为了得到小红花,跟一个小姑娘好。他这样不乖,女孩子每天戴在头上的小红花放学后都到了他头上,然后回家招摇撞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后人姑娘的娘找到学校,某人回去狠狠挨了顿揍。

    我咯咯地笑,说你这算什么呀,我小时候上美术课,老忘带水彩笔,老借同桌的,后来干脆在壳子上写自己的名字。同桌是个特别可爱的小男生,我借什么他都给。有回他自己也忘带了,上美术课前盯了我半天,眼泪珠子直打转,最后当着全班的面,嚎啕一声:“南央,我把你忘家里了。”

    “都一样,你用女色,我用男色。”

    “用得着说这么直接嘛。”

    我踢了下脚下零散的小石子,晃着腿说:

    “那再来一个。小时候想到公园玩儿,没钱。想了一损招儿,扯人铁栏杆,结果头套进去身子进不去,往回抽,头拿不出来,急得我都哭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出现了一个天使,把我救了呀。”

    本以为他会很鄙视地发出感叹:现在的孩子就是太天真。可他只安静地听着,认真地等着我的下文,弄得我不得不对这人的品味刮目相看,只好接着说:

    “可是天使很忙,上帝又把他招回了身边,于是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天使啦。”

    可他问我:

    “如果再遇到那位天使呢?”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我会再遇到安歌,这就像1992年出来的电影泰坦尼克,你不会知道二十年后还会出个3d版,当然,这都是后话。我手撑下巴,皱眉思索,半晌,望着夜色中宋珺晶亮的双眸,眼带笑意地告诉他,这次我不会让他离开。

    “是吗?”

    我不知道他心中可否也藏了位天使,但我知道他同我一样,都是有执念的人。

    那年我十七,你二三,这六年的距离让你一辈子都走在我的前头。

    所以,追上你,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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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水无痕 秋月无波
    快到零点的时候,分别给言嫃竹九,小希梁成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仍是嘈杂,梁成的大嗓门直吼:

    “喂,南央啊,新年快乐啊,祝我和小希百年好合啊。哦,对了,也祝你和安歌早日修成正果啊。”

    “滚。”

    此刻手指停在电话机圆润的塑料按钮上,脑子里有一串数字。

    按,还是不按?

    窗外一朵硕大的烟花,一番流光溢彩。我看到安歌纯纯的笑脸,在这流光之上。电话机前盘亘许久,终于想就这么遥望同一片夜空也挺好的,为了培养自我浪漫意识,隔空祝福就好了。

    进屋的时候,奶奶的鼾声正匀,便轻手轻脚钻进被子里。次日起,宋珺已离开。我睡得那样晚,大年初一的太阳已挂在东边十点钟方向才起。这人什么也没留下,屋里有淡淡的香水味,院里最浓,浓到风也吹不开。纵使如此,也极淡。

    这人,昨晚睡是没睡。

    我每天烧烧火,揉揉面,喂喂鸡,吃吃饭,喝喝茶,那小日子。

    天荒地老,不过如此。

    唯一扫兴的,是那叠作业。我奋笔疾书,头悬梁来锥刺股,为的是下午的时候和奶奶一起晒暖暖的太阳,剥绿色的豆子搓白色的汤圆。

    奶奶老了,脸上手上都是褶皱。我笑问:

    “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大美女?”

    “不然,我们南央怎会长的这么好看?呵呵。”

    多美呢,美到旧时的大地主也看上了奶奶呢。

    自新年就没有再下雪了,天一直晴好。返校重新跌落在高中生的日子。回首离开那天,老人只送我到门口,朝我挥挥手,便返身回了院子。我想,奶奶现在一定又再追小鸭。小鸭其实是只鸡,可是天生腿短,走起来一摇一摆,跟小鸭子一样,却最皮了,粮食放好了也不吃。我回家的那几天,天天要督促这孩子:

    乖啊,吃饱饱,长壮壮,腿长长~~~

    不久就是小高考。大家都很投入很用功,整日的对着四门课转悠。我也不再去刘姨的饭馆。

    安歌已是高三下半年了,一定很辛苦,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停在二楼楼梯口,望着手里的两杯奶茶,踌躇不前。

    竹九同学相当适时地出现,一见手里热腾腾的奶茶就扑了过来:

    “哟,我们南央什么时候这么孝顺啦,来来,给九奶奶。”

    言嫃携着淡淡的笑从竹九身后走出:

    “是给安歌的吗?”

    我像极了秘密被发现的小孩,无从开口。竹九僵僵地望着手里的奶茶,心不甘情不愿地推了回来:

    “呐,革命尚未成功,竹奶奶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就把我朝楼梯口推。

    我回头望望她俩,一副视死如归,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模样。

    站在高三四班的后门口,弱弱地朝最近的兄台唤了一句:

    “同学,安歌在吗?”

    谁知这位看起来骨头一把,嗓门儿跟梁成有的一拼:

    “安歌,有女生找。”

    唉,您老说同学不就成了嘛,亏我说完就朝墙壁躲,这下丢人丢大了。十五秒后,安歌出现,似乎瘦了一些,眼尾捎着疲倦。

    我把手里蓝色的那杯递给他,用熟稔的语气:

    “天冷,给你的。”

    安歌的眼睛愈发清亮,浓黑的眸子欲言又止。他今天穿了咖啡色夹袄。接过我的天蓝色,将温热的液体吸进口里。只一口,微垂的眸子复又望向我,带着惊喜问:

    “梨汁?”

    我点头:

    “奶茶店的新品种。好喝吗?”

    最近一次擦身而过,听到他隐忍的咳嗽声,每天下课特特地跑到奶茶店买新推的梨汁。因初春时节,每天只三十份,去晚了就没有。直到今天,才送出手。安歌伸出手,把我垂下的针织围巾绕到脑后。是了,安歌的脖子上,缺一条暖融融的围巾。

    少年对我笑,山水无痕,秋月无波:

    “夜自习后我等你放学,一起走。”

    就这样,因他的一句话,心里带着忐忑熬过这些许小时,焦灼地等夜自习最后的铃响。今晚,红楼梦那段前尘往事看得草草。我们不是贾宝玉,可以在人间经历一遭后仍做他的石头。

    月光绵柔,夜空像极了那杯汪洋着深蓝的人鱼的眼泪。

    楼道里,安歌静立于对侧。上弦月,挂不住相思,清辉照亮右侧姣好的容颜,落地无声:

    “以后不要再来教室找我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会有负担。”

    “哦。”

    因为你还是不喜欢我,是吧。

    这是三月,早春。

    风中有淡淡梅花香,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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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十八岁
    然后就瞧见老爷子的手颤悠悠颤悠悠地朝上抬。老人家坐在轮椅里,我这个晚辈站着作俯视状显得很是不尊敬,于是我轻轻蹲下,接过他空中仍在颤抖的手。

    这双手伴着它的主人该是经历过多少春秋,苍老的似两截枯枝。

    我知道老人在尽力控制力道怕弄疼我,便朝他轻轻微笑以示安慰。这是一双看过太多故事的眼,我望不到眼底不要紧,只要让他看到我的真诚和祝福便好。

    “爷爷好,我是南央。”

    “南央。。。南央啊,长这么大了,都是大姑娘啦。”

    极慢极慢的话语。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两个家族的相识到底是怎样的故事,可又怎好意思让老人家费心解释,便也一脸明了和亲切,却也说不出多余的话,只好一直微笑,反手轻抚老人布满纹络的双手。

    两旁还站着些人,老爷子身体已经这般不好,这么大个企业应该是这几位骨干在帮忙经营。

    果不其然,宋珺将我拉起身,向我介绍附近的几位人物。透过这一排人看得到不远处一着桃红色紧身裙的女子,一身张扬,却满脸不爽。不自觉在心里笑了笑,想,又是一个败在宋珺西装裤下的女子,还不知得多气呢。

    宋珺上台致辞,我站在老爷子身后看台上的宋珺,思绪竟安静成一汪水。听说苏岑要回来了,她回来了,宋珺还会这样和我肆无忌惮地玩笑谈心吗,还会全心全意帮我解决小希这件事吗?遇见他的第一个夜晚,夜色掩去容颜,他自称小生,和我交换童年的故事。次日离开的庭院弥漫的淡淡香水味,我在jasmine找到了答案。

    说实话,我清楚我的落寞,无关于情爱。眼前这个优雅万能的宋珺给我没有安歌,没有父亲的日子里安抚了许多不安和恐慌。他是介于亲密与相交之间的存在,但人与人的关系真的好难一辈子只停留在同一个位置你说是不是,于是我决定把他往知己二字上定位并且钦佩于自己的聪慧。

    无论是会场的大吊灯,还是长桌上洁白的瓷盘,亦或是服务生手中托盘上挺立的高脚杯,所有的事物都亮得人晃眼。呆不多久,疲乏感席卷而来。望着宋珺自如穿行,不自觉除揣摩起他的优秀。

    在卫生间的时候很狗血地遇到了电视剧女主角蹲马桶的时候外面一群三八在三八的情节。

    三八a:“哎,你们你说今天宋珺带来的那女孩子是谁啊,怎么能跟老董事长也说上话呢?”

    三八b:“你是没看见许小姐那小脸都快绿了,跟她那裙子配起来刚好成一熟桃子,哈哈。”

    三八c:“不知道咱们的宋公子到底会跟谁在一起,怎么样姐妹们,要不咱赌一把?”

    于是,我沉默地呆到这群三八从筹码聊到晚饭,从晚饭聊到潜规则,从潜规则又聊到世界奢侈品,对于是lv还是bv更显品位的争论声渐行渐远时才得以解脱。

    墙壁上嵌着的整面方镜照出我的模样,空气里有淡淡的不知名香气。宋珺把我装扮得刚好,品味与美丽并存。耳畔隐约有演奏小提琴的声响,这场寿宴快结束了,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个一度慌乱的女孩。只是不知道,此刻的小希过得好不好。听说监狱里的看管会随便打人,你不听话也打,听话也打。

    那一年,我十八岁,小希十八岁,梁成十八岁。

    刚转身出了卫生间的门便撞上一个人,连声说对不起。而他只是脸朝着此刻杯盘狼藉的大厅,也不说话,也不接受道歉。从侧脸回忆,能判断出来这位是宋珺的堂兄弟,叫什么却忘了。在我苦思冥想之际,靠在墙上的他转过头来,眼神不善。

    这双眼的轮廓是像极了宋珺,只是眼中承载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神采。我想我不讨他们喜欢这种事也不好强求,万事讲一个缘字,于是重申了歉意后便想离开。宋珺应该等我很久了。

    “你到底是谁?”

    虽然对商业斗争没兴趣,但并不代表看不明白。宋老爷子看来时日无多,他的股份与财产到底如何分配怕是在场的每一位都关心的。而对于忽然出现的我,只怕让许多人很不安。

    其实他们真的是多想了。

    宋某这样问我,而我不能像宋珺当初要求的那样同他坦白,只好用最官方的语言回答了他的问题:

    “只是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让自己的表情丰富万千。但见他一把浓眉,微微皱起,把双眼压成一条缝,左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满脸写满了狐疑。应对这种人的最好方法便是给他无穷遐想,然后留他一人自我纠结。

    我看他那么纠结,就不打扰他了。

    站在人群边缘,宋珺身旁的桃红色很是扎眼。而他转身之际正好撞上我的视线,便笑着朝我微微招手。于是十八岁的我,踩着美丽的高跟鞋,穿过人群,静静站回他身边,仔细打量起身旁的这位桃红色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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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许桃子
    桃红色女子,肤若凝雪,莹玉般的眼睛,配上浓密的眉睫,身材也好。倘若脾气好一些的话配宋珺也是不错的。

    这句脾气不好的判词,自以为,给得还是很公正的。

    在进洗手间之前,一直同这群青年才俊站在一起,虽然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无奈宋珺一直挽着我,无法避免的是所有才俊都向他探询我是谁这个问题。今日发廊的大师替我设计了一个将长发收起的造型,让他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揉我的脑袋让我很是安心,却没想到这人背后还藏了一招。眼看着他长手离开西裤口袋,划出一个弧度,捏了捏我的脸,一脸宠溺:

    “她呀,小姑娘一个。”

    对于宋珺如此意味深长且无比大胆的回答我很是震惊,震惊之余不忘含情脉脉回望,以显示我确实是他的小姑娘。而侍从正捧着一大盘子的红酒走来身旁。刚刚用余光瞥到,好像这位许小姐朝服务生招手,以为她只是换盏,却不曾想这盘子里的红酒还有更大的作用。

    在许小姐把手中还残存些许红酒的高脚杯往盘子上轻轻放的时候,就那么轻轻地打翻了一盘子红酒。主意虽然很蠢但是很有效果地弄脏了我的白裙子。

    在卫生间里经全力抢救,无效,裙子上仍是滩了一大块淡淡的酒红色。扶额叹息,真是可惜了这么条白裙子。当时才俊也是满场尴尬。

    服务生很快闻声而来,忙着整理现场一地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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