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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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天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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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包括月娘。该死!他以前不曾对她说谎,现在却真的必须说谎了。
  “我的话都是出自肺腑,月娘。我只要你,从第一刻开始,你就带给我从未有过的兴奋。”
  “但不能制止你去寻找——”
  “你是个处女,女人!你的心和身体一样纯洁。我不能立刻召唤你,你至少需要一点点指导,才会知道该期盼什么并免除恐惧。或者,你要在第一晚就上我的床?”
  “不要,”她僵硬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和谁上床,也不在乎为什么。问题是你告诉我你不要其他女人,而我相信你。我不能原谅你的谎言。”
  “我说谎了吗?或者,我告诉你事实,你是我唯一想要的,我的脑海中只有你?”他不等待她的回答,“我曾经允许你受几个月的训练吗?在他们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妥当时,我有没有听他们的话?谁会比你更清楚我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你?然后,你拒绝我。你知道我有什么感觉吗?”
  “我——”
  倩黛坠入沈默中,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对的,该死。他不曾真正地对她说话,不曾确切地说过他的床上没有其他女人,他只说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迪睿略微放松,意识到他已经赢了这一回合。他不给予月娘再次质问的机会,打算用一个吻粉碎她的防御,她并未转头逃避他的吻。他感觉得到她的手臂变得无力,她的娇躯更紧密地贴著他的。在她臣服时,他放开她的双手,感觉她的手指钻进他的发中,然后,她突然用力一扯。
  “哎哟!老天——”
  “我警告过你,”倩黛气愤地打断他的哀鸣,“如果你要一个合作的床伴,应该再次召唤蜜拉。她会——”
  迪睿用一手按住她的嘴巴,终于了解她的愤怒并非儿戏,“如果我要蜜拉,我会派人去召唤她。我要的是你,月娘。我昨天要的也是你,但愚蠢地认为你或许需要一天的休息,毕竟我们前晚一直没有休息的机会。”
  她拉开掩住她嘴巴的大手,“你竟敢说这种假惺惺的话!说你都是为我好!”
  “我也认为你太骄傲,不应该会嫉妒。”
  “嫉妒!别作梦了!这只是一座妓院,而你是——”
  “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如果我每天晚上和不同的男人做爱,你就会这样称呼我。不要告诉我男人的情况不同。你的世界或许如此认为,我的却不是。”
  “真的吗?”
  他的微笑更加激怒她,“真的。现在能不能……让……我……起来!”她再次推他,但他重得像座小山。
  “我会放开你,月娘,只要你原谅我伤害你。”
  “你没有伤害我,”她坚持,把头转向另一边,“我只是忽略了一些基本的事实,但现在已经注意到了。”
  “不要这样,月娘。”他用唇轻搔她的咽喉,“其他女人对我并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唇移向她的耳垂,“我甚至不记得我昨晚做过什么,或说过什么。可是,我记得和你共度的每一秒钟。”
  倩黛的思绪已经碎为片片,而她似乎无法把它们拼拢回来,“你——你不可能忠实。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做。”
  “如果这样做能再次拥有你的臣服,那我一定会照做。”他轻率地保证。
  她无法相信她的耳朵,“你不可能是真心的。我甚至听说,你为了要满足每一个人而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你应该觉得高兴,至少有一个女人不会因为你漠视她而感觉被冷落。”
  “你明知道这不是事实。现在你已经品尝过身体的喜悦,你会想念这个。”他的手滑入他们的身体之间,抓住她的乳房,“即使是现在,我都感觉得到你的乳尖变硬,正在乞求我的亲吻。”
  “住——”她的话突然转变为一声尖叫,因为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阴影,而倩黛真正看到的是匕首的光芒在大君的头上出现。
  第十章
  迪睿不曾停下来思考,本能地抱著月娘滚开,正好撞上那个男人的腿,不但及时避开刀子,也使那个男人失去重心。锐利的刀子刺进层层的坐垫中。
  迪睿推开月娘,全力应付那个动作如此迅速的男人,甚至没有时间去瞥视是否有另一个刺客,幸好,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助手。迪睿挥拳击中那人的下颚,但一时之间还夺不下他手中的匕首。
  倩黛蜷缩在地板上,用拳头按住嘴巴,惊恐地注视著眼前的生死搏斗。她没有想到跑出去求援,也不曾猜想她凄厉的尖叫声为什么没有召来任何援兵。她的本能反应是她必须协助杰穆,但这个刺客如此局大,她如何帮得上忙呢?杰穆又怎么能打败他呢?
  她必须尽快设法,在恐惧控制她之前。她蹒跚地站起身子,狂乱地瞥视四周,看到杰穆留在桌上的切肉刀。她能使用它吗?她真的能杀死一个男人吗?如果她不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杰穆可能会死。她跑向桌子,抓起那把刀子,害怕得手心直冒汗。她怎么能杀人呢?她怎么能不杀人呢?她不要杰穆死,不是吗?
  她没有给予自己回答的时间,她的脚步已经移向那缠斗的人影。在她举起刀子时,那个刺客突然有所警觉,并转身抓住她,把她推向墙壁,但杰穆也趁这个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枕头承受住绝大多数的冲击力,倩黛甚至不曾感觉疼痛。在她转头注视时,那两个人影已经静止不动。不,噢,上帝,不!
  “杰穆?”
  他抬起头,倩黛终于松了一日气。
  “你没事吧,月娘?”
  “我?”她惊魂甫定地反问,在他站起身子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你在流血?”
  迪睿低头看他的胸膛,知道那只是皮肉之伤,“没关系。”
  “可是他为什么……他怎么能……你的卫兵都跑到那里去了?”她终于站起身子,愤怒取代恐惧。
  “我相信我告诉过他们,如果他们今晚拿任何事来打扰我,我一定会剥掉他们的皮。”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她注视那个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匕首刺进他的胸膛,红色的血液流满他的全身。
  “一个很好的问题。”
  倩黛注视他走向房门,然后一群卫兵走进来,他们在通往花园的门边找到一条绳索。一些医生进来检查大君的伤势,也检验死者,除了那道致命的伤口外,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尸体被搬出房间,地板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倩黛走到墙边坐下,感觉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忙。
  其他人终于离开,房中再次只剩下她和杰穆了,“你为什么又遣走所有卫兵?”她在他走向她时问道。
  “因为我只想和你单独相处,”他回答,“我必须谢谢你助我一臂之力。”
  “不客气。”她沉思片刻,“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对不对?”
  “如果你想要求我还你自由,小月亮,那你最好不要。我太需要你,不可能放你走,即使你救过我的性命。”
  她不像想像中那般失望,“我可以要求其他的东西吗?”
  “你要什么?”
  “你的忠贞。”
  “你不想要无尽的财富吗?”她害羞但坚决地摇摇头,他拥住她,“在你乞求慈悲而得不到时,你会希望你选择的是财富。”
  迪睿终于处理完一天的公事,踏著轻快的步伐回返寝宫,却看到卡达垂头丧气地站在他的门口,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她被下毒了,大君,月娘夫人被下毒了。”
  “老天,不!”血色自迪睿脸上消失,“她不能死!”
  “她还没……可是”
  他没有等待听完他的话,急忙转头大声命令,“立刻派我的御医去后宫!”
  “可是,大君,他们不能进入——”
  迪睿匆匆奔向后宫,但不知道月娘究竟住在那一个房间,“带我去看月娘,”他厉声命令一个跪倒在地的宫女,“现在!”
  她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子,用最快的速度带领他。所有嫔妃都惊骇地让开,尖叫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但迪睿却没心情欣赏这些滑稽的画面,只感觉心焦如焚。
  噢,上帝,千万别让她死,千万不要是她!
  他们终于来到月娘的房间,恐惧使他放慢步伐。她侧躺在床上,蜷缩成一个紧绷的球,双臂牢牢抱住胄部,紧紧咬住的下层渗出几滴鲜血,把她的脸庞衬托得更加苍白。
  她的眼睛闭得好紧,长长的睫毛上沾著泪珠,她在哭泣和呻吟……
  “她已经痛多久了?”
  艾曼立刻走上前,她的眼中也含著泪水,“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
  “大君?”某个人在他身后  道,“御医已经在大门外,但卫兵拒绝让他们进入。”
  “请死!是我召唤他们,没有人告诉卫兵吗?”
  “以前从来没有男人走进过后宫,大君。”
  迪睿转向卡达,“卡达,我要你去带他们进来,如果有必要,就把他们的眼睛遮住。现在,我要所有人通通出去,这里不是看热闹的地方。”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他伸手轻抚月娘苍白的脸颊,“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月娘?”
  “杰穆?”她没有睁开眼睛,她的声音粗嘎,喉咙因不断的呕吐而受伤。她呻吟著,然后设法捉紧她的双唇,“我会死吗?”
  “不会,我的爱,我不会让你死。”
  她凄然一笑,“总是……这么狂妄。”
  他轻轻拂开她太阳穴上的一绺银丝。她的秀发潮湿,脸上罩著一层冷汗,“看著我,月娘。”
  “倩黛,”她低语,“至少叫我一次倩黛,在我——”
  “该死,女人,你不会死的!”
  她倏地睁开眼睛怒视他,“不要对我大吼大叫!”
  “那就吼回来啊!反抗啊!把你的顽固应用在最好的用途上。”
  “你该死,你到底以为我在干什么!”
  “大君,御医来了。”卡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叫他们快进来!”
  御医匆匆进来,迪睿命令他们诊治月娘,然后焦急地等待结果。他们先向他报告月娘的情况并无大碍,然后开始开药了,迪睿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有用处,便依依不舍地瞥视月娘一眼,大步离开房间。他要去找海吉,询问他在月娘食物中下毒的人可能是谁。
  “你觉得好点了吗?”云菡坐到床边问道。
  “夫人,我实在不想告诉你。”倩黛说。
  “那么说,应该是好多了。”
  “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对不对?”
  云菡忍不住大笑起来,“傻孩子,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高兴我还活著?”
  “月娘,我非常高兴你还活著。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但是你真是彻底地改变了杰穆。谢谢你,我觉得似乎已重新找回自己的儿子。”
  “我并不知道你曾经失去过他。”
  “唉……说来话长。”
  云菡的语气,本应会引起倩黛的好奇心。但此刻,她心里正想著另外一件事,“杰穆好像来过这里,是我在作梦吗?”
  “他几乎整个下午都在这里。”
  “可是……他不是从来不进后宫的吗?”
  “亲爱的,情况特殊。在你之前,他的嫔妃从来没有中过毒。”
  “我怎么会如此幸运?”
  “我们可能无法查出是谁想伤害你。不过,你不必担心再发生这种事。从现在开始,你的食物将由我的厨房负责。另外,海吉调派了两位他自己的贴身侍卫来保护你。你再也不会有落单的时候。”
  落单?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想起昨夜,她实在不明白杰穆竟能使她由“怒”火中烧变成“欲”火中烧?
  云菡见她沉思不语,“你应该休息了。”
  “我还不累。”倩黛坐起来靠著枕头,“你先告诉我,昨天晚上那个想杀杰穆的人是谁。”
  “他死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杀杰穆?”
  云菡惊讶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是说……可是,你应该早已听说过杰穆的麻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天晚上,你害得他气冲冲地跑出皇宫,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吗?他那样做,无异是去送死。感谢阿拉真主,杰穆那回并没有受伤。他甚至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制服其中一名杀手。”
  “杀手?”倩黛吃惊地重复道。
  “不错。的莫在半年前,便有人试图行刺杰穆,后来更是不断地有人闯进皇宫里行刺。”
  “知道是谁主使的吗?”
  云菡一耸肩,“所有的箭头都指向赛林,他是杰穆的同父异母弟弟。你可以说这是兄弟阋墙。在土耳其帝国,这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土耳其和英国不同,做弟弟的只要年龄足够,有时是可以取代兄长的子嗣成为新任的统治者。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子,做母亲的得到军方支持,以类似”垂帘听政“的方式主政。”
  “这么说,喜娜、蕾妮都有儿子——”
  “喜娜绝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除了赛林之外,杰穆有一位年龄更小的弟弟。
  蕾妮若想母以子为贵,要杀的人太多了。“
  倩黛浑身冒起一阵寒意。杰穆可能害——天啊,她一直都不知道他面对着如此严重的威胁。
  她抵达寝宫时,发现除了杰穆外,还有另一名老者也在。只见他们两人似乎争吵得很激烈。杰穆比手势告诉倩黛在一旁稍待,老者却对她怒目以视。
  “欧玛,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杰穆说道,“他是我弟弟,我必须去。”
  “没有人会同意你去,尤其就在最近,还有人企图行刺你。而我们甚至不知道——”老人再度瞪一眼倩黛,“把她送回去,等我们谈完再叫她过来。”
  “不,我们已经谈完了。出席这项丧礼,是我的责任,是‘大君'的责任。”
  “他妈的责任。国务大臣会议已经投票表示意见,全体一致反对。你必须听从这些人的意见!”
  “必须?”
  欧玛举起双手,“你以为那些杀手会为著顾及社会道统,而不在丧礼中杀你吗?不会的。他们会混入人群中,专门等著你露面。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绝不会错过。因为,没有任何事能使你出宫。”
  倩黛突然蹙起眉。这句话,她曾经听过,而且用字一模一样。
  “杰穆?”
  他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稍等一下,月娘,我们马上就好。”
  “可是,杰穆,我听过刚才那句话。”
  他这才一脸惊讶地转向倩黛,“你说什么?”
  倩黛因而仔仔细细地说出自己在蒸气室所听到的每一句话。直到此刻,她才醒悟到,那两人在讨论杀害杰穆的事。而他们口中所称的“那个男孩”,便是杰穆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刚才杰穆和欧玛便是在争论,杰穆是否应该去参加这个小弟的葬礼。
  听完倩黛的话之后,两位男士交换过一个眼光,“看起来,‘我们那位朋友'似乎白跑了一趟伊斯坦堡。”欧玛肯定说道。
  可惜的是,倩黛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表示,若是再听见,一定会认得出来。
  于是欧玛决定先朝名叫“阿里”的太监先调查起。在宫里叫这名字的太监不下十余个。
  查起来相当费时费事,但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你不去参加丧礼了吧?”欧玛走向前问道。
  “不去了,替我在宫里设个灵位,我在这里遥祭他。”
  欧玛才一离开,杰穆立刻将倩黛搂入怀中。
  “谢谢你,”他非常诚恳地说道,“要不是你,我们恐怕还会继续胡找一通、冤枉好人。麻烦你再多加留意那两人的声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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