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到厨房一看,蓝镜鸢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以往家里的三餐基本都是由草壁解决。早上她起的比云雀晚,所以基本都是一个人吃,草壁通常也都会多留一份给她。
然而今天的厨房压根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大概,是出什么事了。
这是蓝镜鸢的第一反应。
去并中的一路上,时不时会有外校的学生经过,看到她身上的校服后都避而远之,好像很怕惹出什么麻烦。
这是怎么了,她脸上有写“变态”两字吗?
先不说她是不是变态了,总觉得后面有一双躲躲闪闪的眼睛跟着自己。
蓝镜鸢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身,余光瞥到一个茶色头发的小男孩,正躲在电线杆后面,双眼空洞地望着这边,他周围的东西都像是脱离地球引力一样浮在空中。
……传说中的超能力!
只是没等她转身去问那小孩的超能力是哪学来的,人家就已经一溜烟跑掉了……这到底是谁在跟踪谁都不知道了。
今天的并盛中学门口异常热闹,蓝镜鸢老远就看见了一群飞机头少年散开站在校门两侧,其中也有草壁哲矢。
“小姐好!”看到她,草壁刷得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蓝镜鸢眉毛抽搐看着草壁。
草壁看着眼前少女惨白的脸问,“您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啊!”
白了他一眼,镜鸢耸肩,“你奥特曼了,这是碧洋琪新研究的烟熏妆。”
“真的吗?”
“啊,当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画一个。”蓝镜鸢举起拳头。
草壁意识到危险向后退了一步,“谢谢您的好意,我就算了。”
蓝镜鸢看着气氛不同于往日的校园,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校里人人都很紧张。
“这个星期频繁地有并中学生被袭击,发现时伤势很重,您也要小心才是。”
感觉这句话已经听了很多遍的样子……要她小心什么的。
“被打得很惨?”什么人这么无聊,袭击学生。
“恩,甚至还被拔掉了牙齿。”草壁一脸担忧,“犯人是谁还没有查明。”
蓝镜鸢一脸了然,“这还不明显?”
“您知道是谁?!”草壁惊喜的看着她。
“肯定是牙医。”正色。
“……”草壁直接磕在了围墙上。
一个上午班里都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蓝镜鸢在睡了一觉后,醒来发现班里就那么几个学习好的还顶着一脸悲壮在听课。
班主任正一副死人样地在讲什么也听不清,伪娘班长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
好吧……第二点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是明目张胆地翘课,楼梯口刚好碰到了同在逃课中的梨本千惠。
那个留着腐女头的小个子女生,一只脚正踩着一坨不明物体——好像是她男朋友。两只手手叉着腰,很女王的睥睨着脚下人:“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有脸来见我?”
梨本千惠又俯下身子,阴笑着说:“我是叫你去压他,没说让你当下面那个,真丢老娘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梨本千惠这才看到站在楼梯上的蓝镜鸢,随意地一脚踹开脚下的男生,朝她挥了挥手。
“镜鸢,又逃课啊~”
“……”大姐,你这话为什么说的好像“镜鸢,又小便啊~”一样轻松。
三两步走过去,蓝镜鸢瞥了一眼地上那坨被某女生踩得奄奄一息的人,总算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也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逃课了,丫也不是普通的女人,能把个大男人打成这样。
“这是你男朋友吧?”蹲下身子,蓝镜鸢戳了戳地上的男生。
梨本不屑地哼哼,“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的男人我才不要。”
“你让他做什么?”蓝镜鸢站起来靠着墙壁,抱着手问。
“也没什么~”梨本说得异常轻松,“就是叫他去勾引你隔壁班那叫狱什么……啊对,狱寺隼人。那是只极品暴躁傲娇受啊!我眼光准没错。”
说着她还拍了拍胸脯,一脸笃定。
“……失败了?”
“恩,断了三根肋骨就回来了。”梨本指了指地上的自家男人,沮丧地低下头,“肯定是被反攻了……”
“那一看就是被打的。”蓝镜鸢很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勾引狱寺做什么?”
梨本一下来了兴致,鬼鬼祟祟的凑过来:“你不觉得他和那个山本武有暧昧吗?问题总是没什么进展多让人着急啊!”
“所以你叫你男人去当催化剂?”
对方狠狠的点点头。
“你白痴啊。”镜鸢瞥了一眼地上的男生,“也找个好看点的再说……”
“……”梨本满头黑线……这才是重点吗?!!
蓝镜鸢朝楼下走去,没走两步,就又被梨本叫住。
“镜鸢,路上小心点,听说那个副风纪委员长也被袭击了。”
“草壁被拔牙了?”
梨本点点头,“不过他不是很严重,刚才好像已经回到学校了。”
路过接待室的时候,蓝镜鸢果然在里面看到了草壁哲矢,他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窗边,样子比较像是在等待在外风流不回家的老公,看来云雀不在。
“您来找委员长吗?”草壁看到她,条件反射地就问出了这句话,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加了一句,“委员长现在不在,他去黑曜了。”
谁说要找他了……
镜鸢奇怪的看了草壁一眼,还特意盯着他的牙齿看了看,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什么漏风的地方,反而是那根狗尾巴草,依旧原封不动地被草壁叼在嘴里。
一般人没注意到,这根草其实很神奇。
因为它不论春夏秋冬,说话还是吃饭,都始终掉不下来。
看到草壁没残也没死,依旧生龙活虎的样子,蓝镜鸢就准备走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来这干嘛的。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过身来。
“草壁,问你个问题。”
“您请说。”草壁恭敬地答道。
“你的烤瓷牙在哪做的?我看弄得挺好的。”蓝镜鸢一本正经。
“……”草壁抽搐,然后泪奔。
× × × ×
回家的路上,蓝镜鸢还特意在商店街绕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家里的芥末要吃完了?(木:去死!)
转过下一个街口,人群明显少了下来。
不祥的气息搞得她一阵胃疼。
于是去街边的药店买了一盒胃药,还有一瓶矿泉水。
刚把药片放到嘴里,喝了一口水,还没等她把水咽下去,身后突然窜过一道黑影,后脖颈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一口水带着胃药直接喷了出来。
畜生……至少等老娘把药吃完啊!!!
抱怨完最后一句,蓝镜鸢只觉得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昏迷。
× × × ×
头好痛,脖子也好痛……
蓝镜鸢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虚脱无力,空荡荡的好像只剩下一个空壳。TNND又被绑了吗?
仔细想想,她最近没做什么缺德事儿啊。
不久前还问BOSS要了条内裤,和云雀的照片一起钉在墙上来着,应该很辟邪的。前天还把碧洋琪给的特制蛋糕,送给云雀当了夜宵……
这做的都是好事啊……没得罪什么人吧。
努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粘着蜘蛛网的天花板,潮湿阴冷地气息包裹了全身,她恍惚地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比被Reborn强X还要惊悚的梦。
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看到不远处的破玻璃窗边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她望着窗外。单薄纤瘦的背影,橄榄绿的学生制服。
“kufufufu,醒了吗。”一个温润却冰凉的嗓音自前方传来,那个人依旧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蓝镜鸢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一瞬间她竟然发不出声音。
少年终于转了过来,蓝紫色的头发被分成了中分,看起来有点像某个动漫人物,后脑勺竖着几缕碎发,看起来像个鸡窝。
他有着白皙到透明的皮肤,过分精致地五官配上他唇边的笑容显得异常妖媚,异色的瞳孔漂亮却并不违和。
“又见面了啊,镜鸢。”少年一步步走近,淡淡地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蓝镜鸢直起身子,低下头。
屋里地光线太过黯淡,让人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是惊讶还是平静,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
六道骸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低下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烧矮一点的少女,等待她回答。
“啊,你一点都没变。”蓝镜鸢抬起头,对上六道骸跟宝石珠子一样的眼睛,扫了一眼他的发型,挑了挑眉。
许久,少女才缓缓开口,声音似一团云雾飘渺不定。
“好久不见,塞巴斯大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曾经看过个帖子,塞巴斯蒂安真的和六道骸有很多相似之处。。。。。。【头砸地
其次这不是综漫世界,蓝少女只是看过动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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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会亘古不变
“啊,你一点都没变。”蓝镜鸢抬起头,对上六道骸跟宝石珠子一样的眼睛,扫了一眼他的发型,挑了挑眉。
许久,少女才缓缓开口,声音似一团云雾飘渺不定。
“好久不见,塞巴斯大姐。”
× × × ×
话音一落,面前少年的眼睛里已经凝聚起了杀气,眼看就要一拳头招呼上去时,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Kufufufu,不是说了叫你改掉这个称呼吗。”
“谁叫你们那么像。”镜鸢踮起脚,右手把骸头上的像凤梨叶子的几缕头发压下去,左手举着一面镜子,“啧啧,你看,完全一样。”
“……”
没理会六道骸周围的越来越重的冷气,她收回有些酸麻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这丫现在长高了好多,都快够不着了。
真讨厌。
“总之,不许再那样叫我。”六道骸竟然笑得更加星光灿烂,笑容有多美杀气就有多重。
“知道了。”镜鸢点头,“凤梨姐。”
“……”
“这样也不行?那要不叫荡漾姐,鬼畜姐,中二姐,莲花姐,轮回姐……”蓝镜鸢掰着指头 开始数了起来,看着少年越发血腥地表情,终于她挫败的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六道姐。”OTL
右手已经旋起了三叉戟,六道骸眯起眼睛,声音冰冷:“为什么非要加上那个后缀呢?”
“因为你比我大,这是礼貌。”
“……”重点搞错了吧。
“我说你……”蓝镜鸢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不是一直女扮男装吗?”
对方沉默了一秒钟后,悠然一笑,笑得毛骨悚然,“镜鸢,我送你去轮回吧。”
“我去天界道,谢谢!”毫不犹豫的举手。
“……”
三戟叉嗖得一声擦过少女地耳边,直直的扎在了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后者顿时碎成两瓣,可见扔东西的人使了多大力气。
黑发少女看得一阵触目惊心,问:“谋杀?”
“不。”走到她跟前,六道骸继续他的亲切微笑,“谋杀未遂。”
“……”蓝镜鸢突然有种【活着真好】的想法。
也许是被人打晕了一次,再加上昨晚的严重失眠,她现在处于一种极度不想说话的状态,说白了,就是累了。转身走到另一张还算完整的沙发旁,蓝镜鸢毫不客气地坐下,她需要补眠。
说起来……现在应该是在被绑架的过程中啊?
六道骸看着镜鸢的动作只是挑眉一笑,随即也走过去坐下,看似不经意地说:“并中最强排行榜上和狱寺隼人并列第三的人叫蓝镜鸢,开始还以为只是同名呢。”
瞥了他一眼,镜鸢并没有说话,只觉得累。
身边人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亲自去了,没想到真是你。”
“在并盛不断闹事的是你吧。”一头靠在了沙发背上,镜鸢懒懒地开口,“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然做起了牙医。”
“……”六道骸表情一僵,“拔牙的事吗?那是犬做的。”
“犬?啊,那个牙套小弟。”说起来在监狱的时候,她还帮他加工过牙套,“记得好像还有个条形码少年吧,戴眼镜的那个。”
“那是千种。”
“对,就是他。”蓝镜鸢撇撇嘴哼哼,“骸你太花了,我真讨厌NP。”
六道骸颇为调侃地轻笑:“呵,镜鸢这是吃醋了吗?”
此话一出,立马换回少女的一枚白眼:“我喝牛奶从来不加醋。”
“……这是常识。”
“我加芥末。”
“……”
一排黑线划过六道骸的额头,这才几年不见,他已经开始觉得无法跟上某人的思维了。
“那么,你想做什么。”一扫之前的困意,蓝镜鸢稍微坐直一点,尽量让自己显得认真。
六道骸转头对上那双明亮的黑眸,昏暗的空间内静的只能听到彼此交错的呼吸。
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开口,蓝镜鸢便接着刚才说了下去。
“还想毁灭世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疑问,她没有平仄起伏的声线,反而让人觉得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像是小孩子单纯地发表意见。
“镜鸢,你难道不憎恨黑手党吗。”疑问句式,陈述语气。
憎恨……
“复仇者监狱关着被黑手党放逐的人,你可是三年前才出来。”六道骸逼近她的脸,语气里带着沉重的黑暗气息。
然而旁边的少女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看向不远处破破烂烂地落地窗。此刻已是接近黄昏,橘色的光芒一点点地穿过阴霾,漏出几缕照在灰尘满布的地面。
镜鸢扯了扯头发,翻了个白眼,“那只是我上辈子过得太好了,这辈子要倒点霉而已。”
“谈不上喜欢,但我不讨厌黑手党。”她表情太过于平静,像是说着别人的事。
如果可以选择自己上一世的命运,希望那是很苦的。有情有义,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忠孝两全,这样使人动容可歌可泣的自己,却要被亲人抛弃被朋友背叛,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所有的苦在上辈子都受够了,所有的债都要在这一世讨回来,自己只要坐收利息就好了。
这是一个作家曾经说过的话。
因而,自懂事以来,知道复仇者是什么样的地方之后,蓝镜鸢一直都没有对自己出生在监狱里这种荒唐的开始有任何抱怨,因为她相信那一定是自己的上一世过得太好的缘故。
即便是自我安慰,她也乐在其中。
“所以,想拉我入伙还是省省吧。”镜鸢说出了最终要说的话,她不傻,六道骸既然绑了她却这么放纵她,就一定有特别的理由,除了利用就是威胁。
两人交情不浅,但六道骸绝不可能因为见到曾经的狱友,想叙叙旧这样美好的理由,与她和平共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蓝镜鸢再清楚不过。
很意外的,六道骸听到少女的话后,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反而还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下一秒,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门口,镜鸢顺着视线看去,并没有什么人出现,只是隐约地可以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
这感觉……是个非常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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