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出拐子,抬眼看到的便是少女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他头顶的云豆,里面流转的光芒格外璀璨耀眼,熠熠生辉。
顿时就无可奈何了。
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头上的重量一轻,少女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头顶,手上还捧着云豆。估计是被揉舒服了,云豆竟然没有反抗听话的窝在她手上。
蓝镜鸢用手指轻轻蹭着手上的小绒球,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晶亮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心情好了不少,先前那些讨人厌的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云豆那身软软的毛和肥嘟嘟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开关,摁下去就就打开了治愈之光外挂。HP啊RP啊什么的全满。
“它叫什么?”捧着小鸟,紧绷的身体便松弛了下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昨晚又没睡好,长时间的说话让困意慢慢侵蚀了大脑。
镜鸢随意地挨着云雀席地而坐,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下几厘米,稍微动一动都能产生衣料的摩擦。
云雀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挑眉,只是淡淡回答,“云豆。”
“……”
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云豆从少女的手中飞起,在半空中欢乐的绕了一圈后,落在了主人头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脸满足地窝在那。
镜鸢懒懒靠着墙壁,听到他的回答,小声嘀咕,“为什么不是云母……”
某少年听到后表情一僵。
而一旁的蓝镜鸢还纠结在名字的问题上,迟迟没有回过神,自言自语道,“……云母也不好,万一它是公的怎么办。”
“唔,要不叫云公……”总觉得很怪。
“不好听。”云雀突然出声。
“我也这么觉得……”那果然还是云豆吧。
气氛好像突然变得很和谐,空气缓缓地在耳边婉转流淌,从通风口透进的丝丝光芒在地上打出曲折的影子,只是,下一秒黑发少女便反应了过来,打破了这种难得的静谧。
蓝镜鸢稍稍侧过头,眼角刚好瞥到云雀头顶的云豆,那一副安逸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她脑子里诞生了一个很囧的想法。
许久,才微微张口,声音不确定的说,“大神,云豆是不是拉屎了。”
云雀愣了愣,目光凉凉地落在了少女脸上,面无表情。
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他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那个小小的通风口。
云豆呼啦一下飞起来,朝着通风口飞去,嘴巴里唱起了跑调的校歌。
看到这一幕,蓝镜鸢默默认定云豆是去解决生理问题了,会说人话的鸟果然不简单,还知道找个通风好的地方……
“草食动物,收起你那些胡思乱想,先考虑自己的事吧。”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啊?”
轰!
未等她反应,震耳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面前的墙壁轰然坍塌,水泥块和钢筋混杂在一起哗得砸了下来,视野内尘土飞扬,呛得她差点咳了起来。
等她再睁开眼睛,云豆已经飞到了自己肩膀上,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穿黑曜制服的犬和千种,面前躺着一个面色狼狈的银发少年。
“你是……碧洋琪姐的弟弟?这是被谁推倒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完。
担心的话全都不能直说
露出脑门的银发少年浑身带伤地躺在废墟上,长长的台阶上站着两个人,一脸倨傲地望着这边,他们把狱寺隼人伤得不轻,简直打成了半残。云雀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缓缓站了起来,纤瘦的身体散发出的却是压人的气势,漂亮的脸即使带着伤仍旧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那边的两只猎物,能交给我吗。”他淡淡地开口。
“随你喜欢。”狱寺回答。
狱寺隼人慢慢撑着地坐起来,刚好看到面无表情地黑发少女,微微一愣,惊讶的问,“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散步吧。”她漫不经心地说,眼睛却盯着云雀和城岛犬,后者正拿出牙套换上狮子模式,这个景象异常熟悉。以前在监狱的时候她就见过了。
“来这里散步?开什么玩笑!”狱寺睁大了眼睛,“大姐说你不见了,打云雀手机也没人接。”
“碧洋琪姐?……怎么给他打电话?”
“哈?……习惯吧。”
“……”
话音一落,那个金发的嚣张少年已经被云雀一击打出了窗外,玻璃顿时碎了一地。
“你怎么会在这?”蓝镜鸢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把肩膀上的云豆拿下来捧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它绒绒的毛。果然云豆是个好物,只要玩玩它心情就能好不少,只是现在这种跟搅在一起解不开的毛线一样烦乱的心情是什么。
“当然是来打败六道骸。”他一边回答一边在身上找着什么。
镜鸢愣了愣,手上摸云豆的动作停了下来,问:“BOSS他们也来了?”
“是,还有大姐……找到了!”狱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袋,看上去像是装着药品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解药。”
解药?什么东西需要解药。她又没有中毒,难道……是云雀?
“云豆他爸的解药?”少女想都没想的随口问。
狱寺一惊,瞪大眼睛问:“……云……豆是谁?”
镜鸢指了指手上的鸟。
狱寺嘴角狂抽:“……那……云豆他爸是谁?”
“云雀啊。”镜鸢理所当然的回答,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说话方式已经偏向了某个微妙的点上。
“女人,你说‘云豆他爸’的时候很像……”说到这他不禁停了下来,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一排黑线划过额头。
蓝镜鸢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疑惑的问:“像什么?”
狱寺嘴角一抽:“孩子他妈。”
“……”妈你妹。
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蓝镜鸢深深觉得别名也不是都能叫的,即使那是事实也不行,误会大了,可真不好受。话锋一转,她又绕回了之前的问题。
“晕樱症的解药?”这次没再提云雀。
狱寺隼人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也要放蚊子吗?”蓝镜鸢抬起头问。
“什么蚊子?”
“不是有个蚊子咬人然后解毒的过程吗?”
“……我又不是夏马尔。”狱寺的表情顿时像吞了便便一样。
还未等她的下一句话出口,手上的云豆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云雀,云雀。”
镜鸢转头望向上面,柿本千种同样被云雀扔出了窗外,外面传来一声闷响,估计是摔在了地面上。
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云雀向这边走过来,狱寺隼人见状顺手把解药递过去,后者扫了一眼便心下了然地给自己解了毒。然后很意外地,一把扯起瘫坐在地上的狱寺隼人,让他借力站起来,看样子要去找六道骸。
两人向前走了没两步,云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过身来对上黑发少女无神的眼睛,她脸上神色如常,两只手抓着黄色小鸟揉来揉去,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沉思了一下,他才没什么表情的开口:“草食动物,云豆暂且交给你,不许出事。”
蓝镜鸢一个人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云雀和狱寺离开消失在这一层的楼道,收回了目光,她直直地望着云豆出神,心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你的主人怕你被我玩死了。”她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在安静的空气中如同飘渺的雾,理了理衣服和身上的灰尘,扶着墙站起来,“走吧,回去吃饭,芥末汉堡,我最喜欢了。”
某鸟突然打了个冷颤。
她拖着懒懒的步子下楼,倚着楼梯的扶手慢慢前进,即使身体没受什么伤,今天一天也折腾地不轻,力气流失了大半,得好好的休息。
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蓝镜鸢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那么多人抱着相同的目的到黑曜来,某人看来会再次变成复仇者监狱的常驻人员了。
算了,不想了。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顺便分了点面包给云豆。她到底还是没有给它芥末吃,不知道为什么,小鸟一看到那玩意就连连向后退,嘴里喊着“云雀,云雀。”
一想到它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镜鸢顿时觉得很不公平,好歹她也算是云豆他爸……不对,他主人的……室友。
“我叫蓝镜鸢。”蓝镜鸢对着正在啄面包的小鸟轻轻开口,后者闻声抬起了小脑袋,呆呆地望着她。
她期待地看着小鸟,放缓了声音:“叫镜鸢。”
云豆迟疑了两下,艰难的出声:“¥%#@&……”
“……不是镜夜,是镜鸢。”
“……%¥#×&”
“哦天,怎么又成镜音了……”
“@#¥%&……”
“还镜花水月?你会说成语?!”少女瞪大了眼睛,崇拜地望着云豆。
“……”
“……”
于是当云雀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回到家中时,看到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和某鸟争执到口干舌燥的黑发少女,终于疲惫地爬在桌上睡了过去,纤长卷曲的睫毛盖着下眼睑时不时会有轻微的颤动,好像在做什么奇怪的梦,偶尔会用手揉揉鼻子。
云豆也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窝在少女的颈窝闭着眼睛睡觉,毛绒绒的小脑袋倚在她耳边,惬意安然。
一人一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一起,形成一副让人过眼难忘地和谐画面。
任是彭格列的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情形都会大囧,那俩家伙睡觉地样子一个没形象一个没脑子,简直是相得益彰。
“草食……”习惯性的皱起眉,云雀刚想开口叫醒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淡淡地望了一眼闭着眼睛地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从容不迫的转身向里走去,顺手带上了一楼大敞的窗户。
一夜无梦。
× × × ×
蓝镜鸢是被一阵若有若无地摩擦弄醒的,脸颊处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蹭着,痒痒的,让人不得不清醒过来。
结果一睁眼她就囧了。
云雀正坐在对面那个经常坐的位置上,一口一口悠闲地吃着早餐,今天的早餐依旧是和食,茶杯放在手边,还冒着热气。
伸手挠了挠脸,刚好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抓过来一看,是瞪着圆眼睛看她的云豆。
下巴抵在胳膊上,蓝镜鸢用懒散地口吻问对面人:“你怎么在这?”
虽说这是人家家,问这种问题有点怪,但是不对呀,云雀不是伤得很重吗,又是断肋骨又是流血的,正常的话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和白衣天使face to face。
云雀跟没听到一样连头都没抬,继续吃自己的早餐,神色平静。
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蓝镜鸢决定不再追问,稍微动了动被自己压着的手臂,感觉像被压路机碾过一遍,又酸又痛。转而改了话题,道,“我睡了多久?”
这次他抬起了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墙上挂着地钟,仍旧没有说话。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蓝镜鸢顿时抽起了嘴角。她有这么能睡吗?!足足十几个小时,快把一整天都睡过去了。
慢慢直起腰坐起来,动作很大地伸了个懒腰,结果一抬手便有东西从背上掉了下去,低头一看,是一件自己挂在门口的上衣外套。
“你盖的?”镜鸢面无表情地抬头问云雀,声音波澜不惊。
对方端起茶杯的动作稍一停滞,看了她一眼,才继续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不是。”
蓝镜鸢得到了意料中的回答,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头看向云豆,眼神里带上了一丝了然和感激:“我知道了,你给我盖的吧。”
云雀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表情不太好看,起身准备上楼,留下无辜的黄色小鸟眨巴着眼睛,谁也看不懂它的意思。
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蓝镜鸢才隐约看见他和服下缠着的绷带,和手臂上依稀可见的伤口。看起来伤得不轻,而且还没有痊愈他就回来了。
向前走了两步,这种很平常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云雀的伤口,他面色一沉,却并没有停下。
蓝镜鸢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面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蔓延出来,咬了咬嘴唇,才犹豫地开口叫住要走的云雀。后者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等待下文。
眼睛看向别处,镜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个字:“伤?”
云雀愣了愣,薄唇转而勾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却没有嘲讽在里面,淡淡问,“你这是在担心我?”
黑发少女身体一直,面无表情地胡乱扯了扯耳边的碎发,抓过云豆放在肩头,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有,云豆让我问的。”
“……”
云雀轻笑一声,没再理她,转身上楼去了。
蓝镜鸢揉了揉太阳穴,爬回桌上,无聊地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唯我独尊”四个大字,突然有点晕。
“啊,云豆你咬我做什么?”轻轻揉着被戳痛的手指,她看着突然发飙的云豆,后者的也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满脸都像在抱怨。她做了什么事需要它抱怨的吗?又没有拿云豆做挡箭牌,也没拿它当什么借口。
“疼,你又咬我。”没等她反应过来,云豆又快速地用嘴啄了下她的手,“你上瘾了是不是……”
云豆干脆飞起来,动作轻盈地向她脸部进攻,虽说是进攻,但也就是按摩的力度。
蓝镜鸢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鸟,说:“来,我们继续讨论我的名字该怎么叫。”
某鸟大囧,落荒而逃似的扑着翅膀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很诡异有木有!!
话说一开始的时候没想写别扭型女主,但写着写着就别扭起来了。
这么别扭下去,这戏还肿么唱= =
未来篇得努力让少女坦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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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时候就要多说话
并盛商店街的某家咖啡厅门口的露天座位,一个穿着校服身材娇小的少女正两眼无神地坐在伞下,面无表情的望着被风吹着摇动的树叶和行人匆匆的街道,炽热的阳光洒遍每个角落,在到达少女头顶的伞时却被挡了下来,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初夏的风穿过门廊,拂过她的衣角,带起发丝,唯一与这一切相驳的是,少女的脑袋突然砸在了面前的玻璃桌上。
“小鸢,第七次了哦。想死我绝不拦你,可是能不要选择这么丢脸的方法吗?”
镜鸢抬起头看面前那个笑意盈盈的漂亮少年,他明晃晃银白色的头发,在没有被伞遮住的几缕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绚烂地简直要闪瞎了她的眼睛。
“我说白兰老师,不是应该阻止学生轻生的吗?”
“恩?”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转而还是敷衍地说,“好吧,活着,别死了哟。”
丝毫没有诚意!
“白狐狸精!”镜鸢坐直了身体,死死看着他。
“怎么了?你说要我阻止,我照做了啊~”
蓝镜鸢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和白兰对视。
对方终于收起笑容,隔着桌子凑近黑发少女,脸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上,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柔的呼吸扑鼻而来,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如水晶般剔透却藏着复杂。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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