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这次进山当成了一次旅游。但是李团长他们则重任在肩。阔叶林根本就不用进。主要是找那些针叶林。
“这红松还真高啊!”站在一棵高耸入云地红松前面。有人赞叹道。
树上的松花已经落尽,挂着一串串绿色的松塔,就像铃铛一般;树干最少需要三个人合抱,而且如同一把倚天长剑,笔直地刺向苍穹。
“真是栋梁之才啊,明清修建故宫,很多横梁都是用红松,就连修建人民大会堂,也是用这个来做梁柱。”李团长在这方面知道的掌故比较多,所以娓娓道来。
不过,言辞间只是一种咱们,并没有因为要砍伐这样的栋梁之才而惋惜的意思。
胖子暗叹一声,明白了差别所在:靠山屯地人,包括胖子这个后来者在内,都对大山和大山上的一草一木有感情;而外人,只是看中它的价值。
“这片林子,红松不多,大多是落叶松,如果单单要红松,就没有砍伐价值。”李团长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就领着大伙撤出林子。刚才在远处,他就能够判断出来,因为成材的红松,在高度上要远远超过其他松类。这片林子里面,能够鹤立鸡群的,不过是二三十棵罢了。
“王老哥,咱们大山上,红松占多数的林子多不多?”李团长一边走,一边向王三炮询问。
王三炮刚要吱声,胖子就在旁边接过话茬:“一般都是像刚才那样的林子,树木混杂,谁能仔细数那个。在我的印象当中,专门生长红松的林子,好像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王三炮和车老板子心中都暗暗有些着急:“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前面就有一片红松林,而且横向分布,想绕都绕不过去。”
后面的王副团长挑了几下眉头,不过还是没吱声。来地时候,他们也从林业部门调集了一些文字材料,主要是三道河子林场搜集上来的,那里面清清楚楚写着:大青山成规模的红松林,至少不下十几片。
李团长当然心里也有数,不过并没有点破,在他的理解当中,以为胖子他们是不愿意采伐红松,所以才扯谎。
队伍正在行进,忽然,前面有人大喊一声:“有狼,快开枪!”因为考虑到山上有野兽出没,所以队伍里面带着好几把枪呢。
“不要开枪!”王三炮和胖子同时大吼一声,然后蹿到前面。王三炮知道山上的狼群已经数量不多,不能再人为裁员。
“有狼为什么不打!”考察团中的一个年轻人也大声质问。
“叫你别打就别打,山里有山里的规矩!”王三炮火气也上来,虽然手里没枪,但是
里,就跟一尊山神似的,令人望而生畏。
“难道还挺着叫恶狼咬死?”那个小伙子又嘟囓了一声,声音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冲。
“咬了俺给你偿命。”胖子笑呵呵地说着,放下肩上的胆子,迈步向前面那几只野狼走去。
“回来,危险啊—”李团长也急了,那个胖子赤手空拳,上去还不喂狼啊。
但是,令他无法理解地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只见为首的一只恶狼,径直跑到胖子身边,然后用它的脑袋在胖子的腿上蹭了蹭,有点像豢养的家犬看到了主人。
“这是狼还是狗啊?”李团长忍不住叨咕了一声,但是很快他就知晓了答案,那只狼向他投来一瞥,目光阴寒无情,充满野性。
胖子拍拍嚎嚎的脑门:“老伙计,混得不错啊,还领了几个小弟。”这句话,主要是说给王三炮他们听的。其实在半月之前,胖子就已经和嚎嚎在山上相遇。
所以听到刚才有人喊发现野狼,胖子就意识到,出现在这里的狼群,很可能就是嚎嚎一伙。
自从上次被胖子他们大量捕捉之后,大老青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妙,带领手下进了深山老林,只是偶尔有几只来这边打探情况;而嚎嚎的队伍,因为实力还比较弱,所以不敢跟大老青的主力部队正面接触,多数时间都是在外围游荡。
“你等着,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管保你高兴。”胖子又乐颠颠地跑回来,从筐里拎出丑丑,小家伙还很不满意地哼哼两声,要不是看在这个胖子早晨喂它肉粥,肯定还得咬他两口。
把丑丑放到嚎嚎面前,胖子得意地望着眼前地爷俩。
嚎嚎低头在丑丑身上嗅了嗅,丑丑呲呲牙,似乎想张嘴咬,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也吸溜着小鼻子,在嚎嚎的大嘴巴子上一个劲嗅。
“嗷——”难听地狼嚎声响起,考察团人人心惊,都听说狼嚎难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耳闻,确实有一种想把耳朵堵上地冲动。
丑丑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听得入神,狼嚎似乎也唤醒它体内狼族的血脉,一双小眼睛,也芒闪闪。
“嘿嘿,小家伙,这就是俺的启蒙教育,你要知道,自己骨子里流淌的是狼血。”胖子心里也有几分得意。
可是随即发生地事,却叫他始料未及,只见嚎嚎叼起丑丑脖子上的肉皮,转身就要跑。
“不带这么玩地啊!”胖子心中大急,紧跑两步,拦在嚎嚎面前:“这小家伙你可不能拐卖。”
嚎嚎和胖子对视了半天,这才把丑丑放下,然后转身向林子里奔去。它的几个手下,也随之消失不见。
胖子这才长出一口气,重新抱着丑丑回来。看着一双双惊愕地眼睛盯着自己,胖子嘿嘿两声:“俺又不是野狼,不用这么看我吧。才刚那只狼在我家养过伤,所以还算有点感情。”
刚才嚷嚷着要开枪的小伙子敬畏地拍拍胖子地肩膀:“同志,厉害。”然后,他就看到胖子怀里的狗崽子向他呲牙,就又点点头,向着丑丑说:“你也挺厉害。”
胖子心说话:要是叫你们看到奇奇和威威一起玩,那才叫开眼了呢。
警报解除,队伍就继续前进。王三炮和车老板子越来越不安,因为穿过这片林子,前面的山头,就是一片红松林,胖子的谎言,马上就要露馅。
几分钟之后,俩人就傻眼了,在他们前面,出现一座光秃秃的荒山,山上寸草不生,全是山石泥土,一丝生气都没有,连荒山都算不上。
老哥俩对视一眼:难道是我们记错了?不会啊,对于这座大青山,就像自个家的菜园子一样熟悉,怎么能记差呢?
他们又一起向胖子望去,只见这家伙使劲揪头发,也是一脸茫然,估计心里也纳闷呢。
其实,胖子心里正偷着乐呢:瞧瞧把三叔和老板叔吃惊的,好像媳妇丢了一样,嘿嘿嘿——
“这山好奇怪,怎么连草木都不长?”李团长也觉得稀奇,这样的大山,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胖子、王三炮和车老板子三个人一起摇头,后两个人是真不知道咋回事,前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最后还是胖子说:“凡是这样的山头,俺们一向都绕着走,死气沉沉地,瞧着害怕。大山里面,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大伙听他这么一说,心底都冒出一股凉意。忽然李团长一挥手:“没啥好怕的,这种情况,可能是地下蕴藏着某种矿藏,或者土壤的酸碱度超常,才导致植物不能生长,咱们上去瞧瞧,正好也穿过它往前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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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难得糊涂
就算是沙漠,还能长点骆驼刺呢!”考察团之中有人句,行走在光秃秃的大山上,望望远处郁郁苍苍,一片葱茏;再看看脚下,除了黑土就是裸露的山石,这种对比,实在有点太过强烈。
王副团长双眉紧锁,忽然说道:“奇怪,这片山头好像被人在上面扒下去一层似的?”
胖子心中一凛,然后紧跟着叨咕一句:“谁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啊。”
大伙一致点头,心中都充满一种莫名的敬畏。每个人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
再也没有人说话,众人默默地翻越这座秃山,重新又来到了一片充满生机和绿意的草地。不约而同的,大家都长出一口气,恍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古怪啊,这边也是如此,荒山和草地之间泾渭分明,就像刀砍斧剁一般齐。”王副团长望着眼前的一条分界线,再次说出心中的疑问。
虽然明明知道这样鲜明的对比,太过惹眼,但是胖子也没招:山上的红松林面积太大,根本不能一棵一棵往里装,再说,那样更明显。
看来,以后可能还要有点麻烦,估计会有一些科学家、地质学家对此产生兴趣,当然也可能有那些好事之徒来凑热闹,或者进行一些牵强附会的解释,比如说看到飞碟落到这个山头上啥的。
想到这里,胖子心里忽然一喜:现在这个时代,飞碟这个新鲜名词刚刚在中华大地冒头,记得有一本杂志叫飞碟探索,就是在811年左右创刊,呵呵,估计他们正发愁没人投稿呢。
还是不行,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全国人民都知道,那以后还怎么复原,如果要是叫外界知道有这样地事情发生,那大青山就永无宁日。
胖子不想出风头。他直想消消停停过日子。蔫蔫巴巴领着大伙奔上幸福生活。万一真要是查起来。胖子知青地身份也只不过是张纸。禁不住考验地。
如果人家到原籍一查。根本就查无此人。那么胖子就一下子变成“黑人”。估计马上就会被国家安全部门请去喝茶。
想到这里。胖子不由一阵恶寒。觉得自己这事做地确实有点惊世骇俗。留下太多叫人诟病之处。
不过。为了守住大山。一切都值了。胖子将心一横。也就豁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即使最后掉底。也是自己顶缸。跟靠山屯地乡亲们也没有关系。
想通此节。胖子地心中又重新变得开朗。看看已经升到头顶地太阳。就张罗开了:“晌午了。吃点东西歇歇腿。”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也才感觉到饥肠辘辘。本来嘛,早晨三点多吃的饭,一路跋涉,现在早就消化光了。
于是找了一块草地,大家就席地而坐,拿出饼干,打开几罐午餐肉,拧开水壶嘴,就准备开始午餐。
胖子瞧了一眼,不由摇头:“大伙先等一会,咱们在山上也不是一天两天呢,这肚皮可万万糊弄不得。”
说完,从担子里面就开始往外倒腾东西。大伙都看傻了:大号的铁锅,饭碗筷子盘子勺子菜刀,简直是把厨房给搬过来。
直到胖子笑呵呵地拎出一个菜板子,众人俱都心服: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在胖同志身上算是真正体现出来。
王三炮搬来几块石头,车老板子已经划拉来木柴,一把火点着,就开始熬汤。胖子把那几罐午餐肉都收集过来,在菜板子上面切成长条,下到锅里。
车老板子和王三炮采了半框刺芽采,洗涮干净,也扔到锅里。最后,胖子还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拿出几个鸡蛋,打了蛋花汤。甚至还往锅里洒了一把葱花。
“这回开饭吧,时间太紧啊,咱们就打点汤对付一口,等晚上再好好吃。”胖子拿起一摞饭碗,都盛得满满。大伙用勺子舀了点一尝,既有野菜地清香,也有蛋花地滑嫩,再加上午餐肉这种荤腥,整个汤荤素适当。在荒郊野外,能有这样的口福,实属不易。
胖子又拿出一堆大饼子:“谁要嫌饼干太干巴,就来这个。”说完,吱溜一口汤,咔嚓一口饼,吃得香甜无比。
刚才要开枪打狼的小伙子凑乎到胖子跟前,讨了一个大饼子,也学着胖子的样子,一手拿饼,一手端碗,吃出几分豪气。一边吃,一边跟胖子拉话:
“黄大哥,我叫陈东升,多亏有你们几位跟着。现在我服了,在大山里面,你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胖子瞧他还挺直性,于是把手伸到兜里,摸出一个咸鸭蛋:“尝尝这个,别叫他们瞧见,嘿嘿,一共就俩。”
陈东升会心地一笑,把鸭蛋扒开,整个都放到汤碗里面,吃地时候咬一口,然后就沉底,还真不容易发现。
胖子悄悄向他挑起大指,也学着把咸鸭蛋抠到汤碗里面
兄弟是省林业厅的?”
“我也是刚刚从部队退伍,分配到那里工作,没啥经验,边学边做。”陈东升原本也是军旅出身,难怪动不动就要开枪。
“那好啊,解放军放到哪都是一个,咱们这山上地雷达站还有驻军呢。”胖子挺喜欢和军人打交道,这些人大多正气十足,没啥花花肠子。
“现在参加工作,还真怀念部队的生活,不知道咱们这次能不能到雷达站拜访。”陈东升把剩下的鸭蛋黄慢慢用门牙一点一点铲下来,吃得很仔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咂摸出滋味。
“这谁扔的鸭蛋壳?”王副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一眼就发现地上的罪证。随后他地目光射到陈东升碗里:“好啊,在这吃小灶呢,见面分一半。”
说完就硬生生用筷子抢走半拉,笑眯眯地扔进嘴里。胖子一看不妙,连忙把碗里地鸭蛋黄扔进嘴里,这样才比较保险。
吃完饭,胖子把碗里的午餐肉嚼碎,放里小半块大饼子,用筷子捣碎,又添了点汤,倒进丑丑地狗食碗里。
丑丑都在那瞧半天了,心中颇有些不满,不由吭叽几声:你吃饱了才想起我啊。
胖子看它狼吞虎咽地吃着,呵呵笑了几声:“有点耐性好不好,刚才那么烫,你也吃不到嘴,不是干着急吗。”
稍事休息之后,大部队继续前进,这个下午,又看到了一座秃山。王三炮和车老板子渐渐有些瞧明白:消失的好像都是红松林,难道真是山神显灵,把林子收回去?
不过这话是坚决不能说出口,老哥俩隐隐觉得,山上地红松要是没了,或许这件事也就泡汤了。
林场一旦成立,肯定不会只砍伐红松,一定会一片一片砍伐,那种破坏力,绝不是补栽一些树苗就能抵住的。
所以在震惊之余,老哥俩心中也涌出一股安慰。
第二天,又陆陆续续发现两座秃山,而成规模地红松林却依旧看不着影,只有那些散落在其它松树林之中的红松,数量仅有几百棵而已。
李团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照这样下去,大青山地红松,根本就没有大规模采伐地价值,难道是以前的调查情报有误?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刚刚经历过文革的洗礼,一切都刚刚走上正轨。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谁还有心思详细调查一下山里都有啥树,储量有多少?
不过这些秃山也确实叫人怀,四周都是绿树青山,唯独这些山头却是光秃秃一片,透着股子邪性。
最后,李团长终于忍不住,向王三炮和车老板子问道:“二位老哥哥,这些秃山,是从啥时候开始有的?”
虽然李团长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他地心里也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这些秃山上面,以前不会就是长着红松吧?”
王三炮和车老板子一起摇头:“不知道啊,从打我们记事地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
胖子在旁边暗笑:行,老板叔有演戏的天赋不假,想不到三炮叔撒谎也不带眨巴眼睛的。糊涂庙糊涂神,就给他装糊涂,希望能蒙混过关。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
”李团长也刚刚参加过真理大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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