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报销这笔账,竟去找奥克兰市长,称孝文是蒋介石之孙,应享有外交豁免权,依外交惯例孝文可以不受罚。可是美国法院却不认为孝文应享有外交豁免权,这下子一件“小小的”交通违规事件竟闹成一场官司。美国法院判定孝文必须坐牢,蒋经国得此消息之后,急如热锅蚂蚁。蒋“太子”马上找“外交部长”黄少谷、驻美大使叶公超等官员,全体总动员找美国国务院缓颊,好不容易才为孝文收拾了这个烂摊子。(按:蒋经国密友,曾任蒋介石专机正驾驶的已故空军中将衣复恩,在他的回忆录《我的回忆》中亦提及:“孝文在美爱开快车,常常出事,都是由“国务院”出面,到警察局保人。中情局有时也会顺便将孝文的情形告诉蒋经国。”)
和徐乃锦结识未几,徐乃锦即告知孝文有喜的消息。就孝文而言,此事真假难判,况且孝文根本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他的女朋友和酒肉朋友的数目同样多得不胜枚举,以他“皇孙”的身份背景,每个女人都知道跟着他,半辈子不愁吃喝。因此,即使到了美国,依旧有许多来自台湾和美国当地的女人,主动贴近孝文,自己投怀送抱者,更是所在多见。徐乃锦以怀有身孕为由,提出希望他能与她结婚的条件,他隐约有种感觉似乎是被徐乃锦“裹胁”,迫于形势,不得不踏上红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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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说入学东海受挫 摇注定情归俞扬和(1)
孝章会和俞扬和扯上关系,实因缘于她在高中毕业之后,因学业成绩不尽理想,一度参加台湾的大###考失利(按:台湾开始有大###考,始于1954年:所有的高中毕业生不分贫富贵贱,都要通过公平严谨的大###考,才能进入大学就读)。台湾时期的蒋家,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施展他们的特权,唯独在联考制度框架下,蒋家子弟也得被迫和一般学子一块儿挤大学窄门,无所不在的特权暂时失效,就像一时失去法术的孙悟空,只能空着急。几家欢乐几家愁的联考制度,使蒋家有使不上力及不得其门而入的感慨。
为了解决孝章读大学的问题,蒋经国特地写信给东海大学校长曾约农,询及孝章有何管道可免试进入东海大学。曾约农,这位留学伦敦大学主攻矿冶,曾国藩的嫡亲曾孙,当即回信应允。但是他回信中一句孝章系“总统”孙女,“特准免试入学”的文句,却让蒋经国深以为忤,蒋“太子”挟愤之余,只好为孝章另谋留学美国途径。
蒋经国写信给曾约农,时为1955—1956年间事,当时东海大学刚创办未几,东海优良学风及办学精神,自始即受到各界肯定,加之该校复有美援资金作为创校基础,无论在师资阵容和校舍软硬体设施各方面,实乃当时台湾重点新兴大学典范。
东海大学董事长杭立武,在学校草创阶段,即礼聘曾约农为东海大学校长,并亲呈蒋介石同意。因曾氏为清朝中兴名臣曾国藩嫡系曾孙,老先生向来崇敬曾国藩之治兵与学养,将曾国藩著作及语录悬为终生治军与修为之圭臬。而且,因同为基督教教友的关系,曾约农受宋美龄之极高推崇,蒋夫人日后曾经延请曾约农,为甫受洗之张学良夫妇教导基督教教义,可见曾约农受宋美龄重视之一斑。
尽管当时台湾的大###考制度已经实施一年,蒋经国仍思凭借蒋家和杭立武、曾约农的关系渊源,动念为孝章写信“关说”。希望借诸蒋家光环,为孝章谋得进入众人心目中明星大学的一席之地。孰知留学英国的曾约农,不脱学者本色,回信给蒋经国时,用词直率,不假修饰。回信大致意谓:按照东海大学的规定,学生入校一定要经过考试,但为尊敬总统起见,特准免试入学。
曾约农措词和回函内容,完全本乎实情,况且已经同意让孝章“特准免试入学”,亦显现了尊重及诚意。但是,“特准”两字,似乎刺痛了蒋经国敏感的自尊心,是故决定不让孝章读东海大学,表现“骨气”。然而,孝章升学之事,却使蒋经国对曾约农产生反感,亟思利用机会报曾约农“一信之仇”。
经过此一事件,值得怀疑者,蒋经国是不是曾经在杭立武或者东海大学董事会,动过什么挟怨施压的“功夫”,导致曾约农只不过在东海大学当了两年校长,即以64岁之龄,办理退休。换言之,曾约农是不是受到了来自蒋经国直接或间接的压力,导致他被迫离开东海大学校长职位?这个疑点,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根据东海大学官方公布的校史资料中称:“曾约农先生,本校首任校长,湖南湘乡人,清末名臣曾国藩嫡系曾孙。……四十四年三月二十六日,本校董事会一致通过选聘曾先生担任首任校长,并于四月二十一日开始接事。”又称:“四十六年七月三十一日,曾校长任期届满退休,全校学生尽力慰留,甚至有绝食、静坐抗议之举:经曾校长再三劝勉,学生们才无奈地服从董事会的决议。”
试想,如果没有压力问题,当时东海学生何有“绝食、静坐抗议”之必要?
再者,从曾约农退休时赋写的一首诗里,似也可以看出曾氏心有隐情的伏笔,这首名曰(留别东海)的诗文内容是:“两载桃畦手自栽,横渠孤负叩钟来。武城弦诵惭宗绪,沂水风雩惬素怀。借得寒鹤耽落拓,非关鸡肋委尘埃。相期东海鲸吹浪,一为中原洗劫灰。”试问这句“非关鸡肋委尘埃”,曾约农是不是透露了什么隐情呢?所谓“鸡肋”是否直指东海大学校长一职?所谓“委尘埃”是不是暗示受到压力和委曲呢?
关说入学东海受挫 摇注定情归俞扬和(2)
概括言之,蒋经国为了解决掌上明珠孝章的升学问题,确曾“礼贤下士”写信给曾约农;而曾氏的直言回覆,亦正如衣复恩所述,确实曾经引起蒋经国极度不快;而曾约农才做了短短两年东海大学校长即去职,不论真正原因为何,若说没有受到来自层峰的政治干预压力,那东海大学学生又何必多此一举去“绝食、静坐抗议”呢?曾约农离开东海大学,除了曾氏本身因素,蒋经国挟怨报复的可能性极大。
既然在台湾升大学的管道不通,蒋经国只好安排爱女出国留学。孝章赴美国留学问题的复杂性,除了身份保密和安全问题,蒋经国也要顾虑到多方面因素。最重要者,孝章不仅是蒋经国掌上明珠,更是蒋介石、宋美龄最宝贝的孙女,老先生夫妇曾经亲口说:“孝章是蒋家三代最宝贝的孙女”,原因无它,只因她是蒋家孝字辈当中惟一的女孩。孝章自然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不但被蒋经国夫妇捧在手掌心,更被蒋介石、宋美龄视若掌中夜明珠。基于多方面的原因,孝章自不便如同一般留学生,住宿学生宿舍,想尽办法为她安排适当的寓所,供其安心读书。
蒋“太子”的挚友当中,有美国背景且忠诚牢靠者,委实不多。时任“空军情报署”署长的衣复恩将军,是少数熟悉美国情况的人,更与蒋经国有通家之好,亦熟悉孝章性情,是安排她赴美求学的不二人选。
1952—1955年,衣复恩在美国担任武官期间,曾与“国防部长”俞大维公子,即前文提及的“空军二宝”之一的俞扬和建立不错的交情。俞大维为“国防部长”时,蒋经国是“副部长”,俞大维虽是陈诚人马,蒋、俞彼此礼尚往来,关系不恶。蒋孝文和俞大维的儿子俞扬和,年纪上固然有些落差,因都是爱玩的权贵子弟,算是点头之交。基于这几层关系,蒋经国自然认为俞家和俞扬和都是值得信赖之人,是以接受衣复恩安顿孝章暂时落脚俞家的建议,并委托俞家就近照料。成行之日,衣复恩当亲陪孝章同往美国,安排好她在俞家住居及求学等事宜后,才回台湾向蒋经国覆命。
比孝章较早赴美的孝文,这时人亦在旧金山,但孝文赴美不久,且刚与徐乃锦谈恋爱,本身亦面临感情与婚姻双重难题,自顾不暇,加之住所不够宽敞,暂时还无法提供妹妹居住的空间。几种巧合因素掺杂一起,迫使孝章不能和孝文住在一块儿,遂予俞扬和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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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双十掌珠 爱上花花熟男
蒋经国做梦也不会料到,掌上明珠孝章远赴异邦之后,竟为俞扬和甜言蜜语所鼓动,不知不觉间居然爱上了这个大她20岁的老男人。时仅23岁的孝章,根本尚是白纸一张,完全未涉世事,更不知江湖路险。
谦谦学者的俞大维,一共有两位公子,老大俞扬和是俞大维的德国太太生的。老二,则是中国太太所生,因近亲结婚,故有遗传困扰,故俞大维亦将家族之全部希望寄托于俞扬和。在认识孝章之前,俞扬和已有两次婚姻纪录。俞扬和在空军服务时期,颇有女人缘,女友众多,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藉着近水楼台的关系,施展老男人的魅力,和蒋孝章大谈恋爱,消息传回台北,随即引起蒋经国家庭极大风波。长期以来,上自蒋介石、宋美龄、蒋经国,下至蒋官邸亲属,无不视孝章为蒋家冰清玉洁的小公主,如果孝章坠入俞扬和情网的传言属实,孝章亦果真爱上俞扬和,必定成为震动蒋家的大事。至少在蒋经国眼里,孝章爱上俞扬和,无异天使折翼、掌珠碎地,岂有不令他暴跳如雷的道理。
初步证实,孝章确实芳心已动,彼此之间亦确有情愫滋长,但蒋经国犹未警觉情况严重性,仍一厢情愿认为尚有挽回余地,特地越洋指示孝文,要他即刻将孝章接到他的住处,隔绝孝章和俞扬和交往的地缘关系。蒋经国设想,如果有孝文就近看管,俞扬和应不致再去骚扰孝章,两人关系应可划上休止符。殊不知孝文此刻在美国选修加州大学工商管理课程期间,他自己与徐乃锦正在拍拖,到处风流嬉戏、喝酒打牌都还匀不出空暇,哪有时间仔细过问妹妹的感情世界。等孝文发现孝章和俞扬和的关系进展神速,此时想强行介入,妹妹早已芳心有属,根本无从干预了。
蒋经国知悉孝章搬到孝文寓所后,仍和俞扬和藕断丝连,暗通款曲,备感痛心疾首,特命衣复恩趁赴美国公干之便,亲往旧金山,阻挡孝章做出糊涂事。衣复恩去了一趟旧金山,亲眼见到移居孝文寓所的蒋孝章,和俞扬和讲电话时情话绵绵,深情款款,欲罢不能,衣复恩自知难以完成蒋经国交付阻断孝章与俞扬和恋情的任务,只好悻悻然回台湾向蒋经国覆命。
在完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蒋经国甚至不惜老脸丢尽,亲自登门拜访俞扬和父亲俞大维,让俞大维清楚他的反对立场。谁晓得俞大维似乎早就预料到蒋经国会出此下策,当面告诉他:“我也反对扬和和孝章交往,但孩子长大了,他都四十好几了,我实在无力干涉他的私事。”俞大维让蒋经国碰了一个软钉子,蒋“太子”听了俞大维这番话,除了徒呼负负,也莫可奈何。
台北蒋公馆弥漫在一片忧心忡忡的气氛中,孝章却选在这个最敏感的节骨眼,悄悄地从美国回到台北。
孝章非俞扬和不嫁 蒋经国痛哭失声
孝章带回台湾一个更令蒋家震撼的消息:她别无选择,非和俞扬和结婚不可!那是1960年的夏天,蒋介石循往例,从士林官邸搬到阳明山的“后草山官邸”避暑。蒋经国一家则是住在阳明山“前草山官邸”,父子两家隔得很近。当孝章告诉父亲蒋经国她非俞扬和不嫁的决定时,蒋经国差点精神崩溃,他气得双眼发红,用几近嘶吼的声音叫道:“我不准你再和俞扬和在一起,你不能和俞扬和结婚!现在科学发达,没有什么不能挽回的事!”这是蒋经国这辈子第一次用这种几近疯狂的愤怒口气,教训孝章。侍卫人员形容,那天蒋经国骂孝章时,他们从来不曾见过蒋经国这样伤心地责备孝章。
不管人家怎么讲她和俞扬和,孝章铁了心就是要嫁俞扬和,她恳求蒋经国同意成全她和俞扬和结婚,她说,情况已经无法挽回,烈女不事二夫,如果不让她嫁给俞扬和,她生不如死。孝章这趟回台湾,就是要说服蒋经国同意她嫁给俞扬和,也顺道表明她的态度——“烈女不事二夫”。
这时的蒋经国,惊觉情势已经完全失控,女儿已经无法回头,突然在寓所客厅当着女儿的面,嚎啕大哭。蒋经国边哭边骂,哭的是孝章长大了,女大不中留,不听他的话,硬要和已有二任妻子的俞扬和结婚。骂的则是孝文不能善尽兄长本分,监督好妹妹的行为。他更骂老友衣复恩办事不牢,明明交代他找一个牢靠的人照顾孝章,却让孝章误触情网,挑俞家作为去美国落脚暂居地处所。更让他气愤的是,在木已成舟之前,他命衣复恩去美国拆散两人,衣复恩却连这件事都办不成,竟然空手而返。
孝章坚决不同意与俞扬和分手,蒋经国则坚决不允孝章下嫁俞扬和,去当他的第三任太太。于是一来一往之间,孝章和蒋经国之间纠缠成一团难以化解的僵局。孝章那次是一个人回台湾,蒋经国坚不退让,母亲蒋方良夹处当中,亦进退维谷。孝章完全处于孤立无援、无语问苍天的境地,百般无奈之余,她只好去后草山官邸,向老夫人宋美龄哭诉,请老夫人主持公道。
孝章面见宋美龄,不免大哭一场,待她伤心地娓娓道来,表明她“烈女不事二夫”的绝决心意,宋美龄了解了孝章的一片痴情,情势演变至今,已经很难改变孙女的心意。巧的是,宋美龄云英未嫁时,蒋介石向宋家提亲,宋家家族也一度以蒋介石前面已有三房妻妾(毛福梅、陈洁如、姚冶诚)的缘故,极力反对蒋宋联姻,宋美龄在阿姐宋蔼龄的鼎力支持下,终于得以和蒋介石共结连理。
宋美龄并不觉得有几房妻妾的男人,就一定不是好男人;重要的是双方有没有坚实的感情基础。因此,在心态上,宋美龄是站在孝章这边的。
搞清楚整个事件始末之后,宋美龄特别找来蒋经国。老夫人婉言劝解蒋经国,现在孝章都已经长大成人,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宋美龄告诉蒋经国,无论怎么说,此时此地如果把事情张扬出去,不管是对蒋家、对俞家、对孝章、甚至对你蒋经国都不好,传扬出去会教人看笑话。为了孩子的幸福,为了顾全两家的颜面,更为了维护老先生颜面,在老先生知道此事之前,应当赶紧把这件事圆满解决,经宋美龄这么一提醒,蒋经国自知木已成舟,难以挽回,他心里的那颗掌上明珠,已经彻底跌碎,他除了默认现实,承认这桩婚事之外,他已经别无选择。宋美龄这厢安抚了蒋经国之后,也分别在俞大维、蒋孝章等人身上做了功夫,期望尽快抹去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大家能以开阔心胸接纳彼此。
宋美龄出面撮合缓颊,固然让蒋经国面子上做出了退让的动作,但他心里依然未得平衡。表面上,他同意成全孝章和俞扬和婚事;内心里,他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这个女婿。所以,当他得知孝章和俞扬和有意在美国举行结婚仪式,心里反而稍稍宽慰了一点;如此一来,孝章的婚事就不会变成外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伤及蒋经国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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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全大局阿爹点头 兄弟气愤欲殴扬和(1)
既然父亲软化,并且点头同意她的婚事,孝章便通知俞扬和按照先前预定的计划,从美国赶到台湾来接她回美国,并拜谒准岳父母。这时,已经偕同徐乃锦从美国回台湾的孝文,心中始终觉得未能克尽照顾好妹妹的责任,更难以平复心中怨恨俞扬和的怒火。他打定主意想趁俞扬和回台湾接孝章的机会,在机场就要当面给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