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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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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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品包子

    孔兰珍带着一帮兄弟,扶老携幼,离开棋盘山。(看小说请牢记。xIazAilou。)(请记住的)一路向南,过了河北,就到京畿重地。衲敏思量一入京城,不说皇帝势力遍布,就是乌喇那拉家族,也难免遇见。便领着碧荷、王五全跟孔兰珍告辞,说要各奔东西。孔兰珍做了这么多年女强人,好容易遇到个可以说说知心话儿的,猛的要分开,心中不舍。无奈人各有志,只得挥手告别。临分手,还偷偷塞给碧荷几十两银子。

    登时两拨人在岔路上分开。孔兰珍领着大队人马直奔景道;衲敏则坐上老牛车,吱吱呀呀上了一旁弯弯曲曲的小土路。临别时,孔郭郭还依依不舍得跟小十道别,硬是塞给小十一个帕子,说是长大后别忘啦,拿着这个当信物,去她家提亲。

    碧荷代小主子接过来,不由惊叹:“哇,好肥的鸭子!”孔兰珍一脸郁闷,“真是儿大不由娘啊!你就算想定娃娃亲,也找个好看点儿的东西呀!这个‘鸳鸯’,呵,还真肥!”

    衲敏呵呵一笑,接过来系在儿子衣襟纽扣上,笑着对孔兰珍说:“等这俩孩子长大了,要是有缘,这门亲事我乐见其成!要是姑娘相不中我家小子,你可别逼她!”

    孔兰珍微笑,“那是。必叫他们你情我愿才成呢!”一旁众人,又是哈哈大笑。小十则憋的脸通红,哼哼嗤嗤说不出来话。

    不想,今日之事,却成了日后老十成亲之路上的一大波折,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路人终于离别,各自上路。衲敏等半日行来,满面尘土。时至正午,王五全找了个树荫停车休息。小十不等人抱,自个儿蹦下车来,扶着树根,呸呸往外吐了几嘴沙土。

    碧荷也一脸郁闷的下车,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往脸上一抹,我的天,白手帕立马变得黄不留丢了!

    衲敏看王五全也一身尘土,颇为狼狈,禁不住坐在车辕上大笑,“叫你们一个个娇生惯养的。这回知道农民日子不容易了吧!这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人家村民,可是一年到头都要在土里刨食呢!”

    碧荷撇嘴,“我看您呀!就是那好日子过惯了,闲的!”小十听了,急忙点头附和。给衲敏一眼瞪回去。

    王五全没说话,捧着瓦罐到土坡下小河边打水。碧荷从车上包袱里拿出干粮分给衲敏和小十。衲敏接过来慢慢吃。也许到底是孩子心性,小十吃了这几日苦,终于忍受不住,一面掉泪珠儿,一面啃。要问他为啥明明嫌难吃还吃的这么带劲?没办法,谁叫这娃饿呢!

    等王五全回来,几个人又歇息一会儿,这才赶着上路。衲敏生长在北方农家,对清朝时期地理也熟悉,领着孩子随从到一个山窝里,寻到几户人家,谎称是来此地收山货的,暂赁一户农舍居住。安顿下来,细细打算。好在衲敏本人虽不精明,但也不是不更俗事,将身边长物收拾收拾,也够母子主仆一年嚼用。又有王五全每日往来贩货,碧荷也做些针织,衲敏从中指点,山民淳朴,多少帮衬,日子倒还过得。

    再说孔兰珍一行。与衲敏分开,一路趱行,又往南去了几日。眼看望见北京城墙,影影绰绰,蓝天白云青石砖,好不威严。孔兰珍瞅瞅身后十几辆大车,头尾就占了半条道,暗想如此进京,委实招摇。赵三献计,分开其他几家,到京郊附近各自寻亲靠友;郭敬石护送媳妇、嫂子、侄女和亲家爹到京城寻亲。这些人,都是搬家逃难惯了的。一经吩咐,立马行动。不一会儿,便只剩了孔老汉领着女儿、外孙女和郭敬石夫妇,赶着一辆大车,优哉游哉进了京门。

    眼看进了京门,寻了客栈,找了落脚处。郭敬石便要到街上打听自家哥哥下落。孔老汉也每日带着外孙女出门寻女婿。哪知孔兰珍反而安安静静,不过是到客栈外头略微走走即回,完全没了往日寻夫的急切。郭二媳妇见了,心觉奇怪,便趁老人孩子不在之时,陪着小心询问:“嫂嫂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眼看就要找着伯伯了,很该高兴才是啊!”

    孔兰珍淡笑不语。郭二家的也不敢多问,只得等郭敬石回来后,悄悄说与他听。

    那郭敬石人虽实诚,却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听自家媳妇这么一说,便放在心上,叫媳妇不要逼问,免得嫂嫂真有什么事,反而坏了妯娌们的和气。自家趁人少时,跟孔老汉讲了。

    孔老汉自从老伴儿去后,一人抚养闺女长大,又当爹又当妈,女儿心思,纵然不能深知十分,也能猜出七八。郭敬石的话,他上了心。当天,就寻个机会,问女儿缘由。

    孔兰珍见隐瞒不过,便皱眉说:“爹爹,往日寻人,不过是乡间小镇,见的人,或穷或富,女儿自认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我。只是,如今,到了这京畿之地,才知道人外有人。看这繁华盛景,你那女婿,又是年轻有才,纵然他不动心,那些愿意攀扯的,难道就没有硬贴上来的?若是他不负我,依旧独自一人,寻着了他,倒也罢了。若是他有负于我,见了面,可该如何?女儿如今,真有些近乡情怯。不如,咱们回去吧?”

    孔老汉一听,登时吹胡子瞪眼,“回去?你白等他这几年?闺女你放心,要是他乖乖给你守着,啥都好说,咱还是亲戚;要是他敢再娶,别说正房,就是纳妾,你爹我也不依!放心吧!有爹在,爹给你撑腰!”

    孔兰珍听了,苦笑:“人心之事,谁说的准呢!”

    孔老汉气极反笑,“说不准?你爹爹手里的大刀可是吃素的?想我也有十来年不动手了!要是这小子真敢负你,我就敢叫他进宫去伺候皇帝老儿!”

    孔兰珍听了,想像自家爹爹挥舞着大刀片子追着郭敬安满街跑的画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下几日,几人寻人,渐有收获。

    来京城第四天一大早,郭敬石出门给侄女买包子。()来到客栈门口,扫地的伙计笑着迎上来道早,“郭爷早!这么早就出去找人啊?”

    郭敬石嘿嘿一笑,“去给俺侄女买包子吃。小二哥,不知这哪儿卖的包子最好啊?”

    小儿听了,急忙指着街上,“您呐,出了门往东走,到第二个路口拐弯儿,再往北走百十步,抬头往上看,一个白底儿蓝边儿幌子上,写四个大字‘七品包子’。那就是了,荤的素的豆沙的,都有!听说啊,那包子铺是个进京谋官的七品县令开的,说是为了贴补家用。今个儿又是休沐日,没准儿,您还能见到包子铺的老板呢!跟您说,那位,可是个奇人呢!”说完,自己先笑了。

    郭敬石听的直流口水,冲伙计答谢,摸摸袖子里几个铜板,就乐呵呵地出门而去。

    伙计接着扫地洒水。本来想着今天去买包子的人可能多,这位郭爷八成要待会儿才回来。哪知门前地还没扫完,就见一路烟尘,滚滚而来,郭爷一路小跑,边跑还边喊:“让让,让让,我找着哥哥啦!让让!”

    伙计正要迎上去大听那位郭大爷在哪里,谁知郭二爷到了跟前,也没刹车,一路狂奔,往后院客房而去。不一会儿,就见孔老汉提溜着把大刀片子,气势汹汹地踹门而出,嘴里嚷嚷:“那黑良心的小子在哪儿?太不像话了,竟然敢另娶!看我不阉了他,送到宫里做公公去!”

    伙计一看不得了了,这可是要出人命呀!顾不得扫地,把笤帚一扔,就奔后院,找掌柜的报信儿去了。不一会儿,全客栈的掌柜伙计都涌出来,连看热闹带劝架。

    郭老二急忙在后头紧跟,一叠声地叫大爷,说:“我哥没娶!就是人家小姑娘总是往他眼前头晃!他老实的很,两只眼眨都不眨!我说的都是真的!”

    孔老汉不听还罢,一听更恼,“啥?眨都不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我饶不了他!走!”一甩膀子,推开劝让的客栈掌柜伙计,直奔大门。

    “爹——”孔老汉脚步一顿,喷着气往后瞅,“丫头,你别拦着,今个儿我非要教训教训那小子不成!想叫我闺女当秦香莲,他就去别想当男人!”

    孔兰珍刚起床就听到小叔子和爹爹说这话,一手挽头发,一手开门,站在门槛上一跺脚,“站住!”

    一声威吓,孔老汉、郭老二还可,前来拦架的客栈掌柜伙计们可是吓地腿一软,齐齐坐到地上。孔兰珍抬腿迈出门外,走到爹爹跟前,一把夺过大刀,瞅瞅自家闺女也拉着二婶婶的袖子,揉着眼睛立在门口迷瞪。当即把眼一眯,“爹,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事不劳爹爹亲自动手。当年我既然敢嫁他,如今就敢收拾他。别叫那人的血,脏了您的手。我去!”叫上孔郭郭,“大姑娘,你二叔的话你可听清了?”

    孔郭郭迷迷糊糊回答,“娘,是不是我爹要当陈世美了?”

    孔兰珍冷笑,“陈世美,姑奶奶叫他先当太监!”说着,大步如流星般,拽着郭敬石,“前头带路!”眨眼间,不见踪迹。

    郭二家的还要把侄女抱回去。孔郭郭一把甩开婶婶的手,一路喊着:“娘,等等我!”拽着姥爷,望风跟去。

    掌柜的看着这一家就剩下个身怀六甲的媳妇,立在门里,不知所措。急忙上前拱手:“这位大姐,这——他们是要寻谁的晦气呀?”

    郭二家的苦着脸,皱着眉,“八成是我大伯哥,我侄女她爹!听说,当了官儿,还在不远开了家包子铺?”

    掌柜的和伙计们一听,哦,认识,不就是七品包子的老板,郭敬安,郭大人嘛!

    这几人还要思量,不是说郭老板家里没女人吗?前几天还有人托了媒婆去提亲呢!怎么?原配打上门了?

    七品包子铺外,幌子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随风飘动。桌上摆着一叠笼屉,刚出笼的包子腾腾往上冒着热气,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独自忙碌,前头,一群老妈子排队等着。男人身后,一个俊俏的女孩儿笑吟吟地掏出手帕要给男人擦汗:“郭哥哥,你看,这点儿活,我来干就行了!你好容易休息一天,多累呀!”

    那男人还没说话,这女孩儿的帕子就飞了出去。落到一个老妈子头上。那位抓起来一看,我的妈呀!可不得了了,这好好的帕子,怎么齐整整地给劈成了两半儿呢?

    众人还未迷糊过来,早有一把钢刀,飞一般的架到郭“哥哥”的脖子上,一女人阴森森地咬牙:“郭‘哥哥’,好容易休息一天,都不知道歇着,您真有闲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防盗:100章 寡妇再嫁

    听了小十的话,衲敏趁着天光昏暗,将脸隐到暗光下,低声轻叹:“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衲敏就是个聪明而不精明的人,难得肯费尽心机,离开那人,按理,该有天高任鸟飞的开朗心情。然而,自今日在孔兰珍面前哭诉之后,一腔委屈化作泪水流走。余下的,只有那淡淡的空虚和思念。听儿子这么问,更加迷惑,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或许,自己真是太任性了。

    小十叹口气,还要再说,就听身后一个女子笑着说:“我说呢,到处找你们娘俩儿都找不着,原来在这儿呢!”

    衲敏母子回头,原来是东院儿住的赵三家的媳妇,一身青色布裙,手里端着个面盆,正笑吟吟地站在三步开外的枣树下。衲敏急忙抿抿鬓边头发,“是她赵家嫂子啊。小孩子从出过门,见什么都新鲜。我带他来。找俺们可是有事?”

    赵三家的一笑,“可不是?老大她们在屋里呢,叫你过去说说话。往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好知道该找谁去。”

    衲敏点头,把儿子从矮墙上抱下来,对赵三家的笑答:“我这就去。赵三嫂子可要帮忙把面盆端回去?”

    赵三家的连忙摆手,“快去吧!哥几个都等着呢!”

    衲敏这才抱着儿子,微微低头过去。赵三家的侧身让路,望着她进了堂屋,这才微微笑笑,转身回东院。门外孔老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见赵三家的打自家院子出来,便笑着问:“咋样?有什么地方不对?”

    赵三家的摇头,“大爷,人倒是还算正派,也像那戏文里说的秦香莲,给男人停妻再娶。就是,她怎么看也有四十多了,这孩子,顶多四岁——是她亲生的吗?”

    孔老汉呵呵吐着烟圈儿,“你管他亲生还是领养,只要不是官兵派来围剿咱们、做内应的,睁只眼闭只眼就得了。反正她说了过几天就走,咱们只当是多认识个人,帮帮她们孤苦伶仃的母子。再说,人家也没主动投奔咱呐!还不是老头子我那不懂事的外孙女干的!”说完,兀自哼哼。

    赵三家的一乐,端着面盆往东院去了。

    等赵三家的馒头热腾腾的出锅时,衲敏也跟孔兰珍以及十三“太保”商议已定。这几天,衲敏带着儿子和两个随从先住在孔兰珍家里。等孔兰珍安排好山庄的事情,领着女儿、小叔子去京城寻夫的时候,就顺便带着他们母子离开。本来衲敏还推辞,说可以自己领着孩子和侍从走,只要把牛车还给她就行。

    孔兰珍不同意,就算这位夫人再刚强,也是一个女子,这要上路,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十三太保中赵三也不同意,以前他在山西占山为王的时候,没少吃官兵的亏。其中一条,就有奸细扮作妇孺打探消息的。笑话,这要叫衲敏等人出去,给官兵一说,山庄又该忙乱了。

    衲敏听了,虽然担心这里离雍正銮驾太近,怕被找到,但也只能自我催眠。这棋盘山山庄在这儿少说也有五年了,这几人没什么本事,还能连着抗税到今天,依旧安然生存?想到这儿,便决定暂时等几天。

    小十拽着母亲袖子,睁大眼带着几分谨慎瞧着。虽然从孔郭郭嘴里,知道这几人都是百姓出身,受不了当地贪官鱼肉,这才占山为王。但心里还是存了几个心眼儿。这孔兰珍说她是山东孔子后裔,小十也不十分相信。若真是孔子后裔,怎么会连基本的男女之防都不懂,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就这么跟十几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个屋里,还称兄道弟?怎么说,怎么觉得不对劲。连带着对孔郭郭也产生了几分怀疑。她口口声声说她娘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她爹爹,难不成,她爹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得不躲起来,连妻女都不能相见?

    衲敏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便推说有些累了,要先回屋去。孔兰珍点头,“去吧,一会儿吃饭我叫碧荷姑娘叫你。”

    衲敏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对着孔兰珍和哥几个福身,这才抱着儿子回西边小草屋。赵三皱眉,“大姐,您怎么就留下她了呢?一看就知道她出身不低,万一真是官府派来的,那可如何是好?”

    孔兰珍淡笑,“出身不低?官府跟咱们又没深仇大恨,费得着把个大家夫人往咱们这山沟里扔?”低头琢磨一刻,又说,“看见她,我就想起当年遇到你们姐夫之前的我!同样是女人,我知道,她没骗我。”

    孔兰珍这么一说,几个拜把子兄弟都不敢多说了。算起来,只有王二见过孔兰珍之夫——郭敬安,也不过就是惊鸿一瞥,没什么印象。但是,对孔兰珍之前的境遇,王二却是十分清楚,知道大姐这是触景生情,不忍她难过,便招呼众位兄弟,齐齐各回各家了。郭敬石最后出去,临到门口,扭头对自家嫂子说:“您也别太难过了。好在都过去了,等到京城找着我哥,咱们一家,也算圆满了。”

    孔兰珍抬头一笑,“知道了。回去陪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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