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好不容易把馄饨西施塞到了车上,黄星赶快坐上了驾驶位置。
馄饨西施还要推门下车,黄星冲她吼了一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那伤口很深,会发炎的。严重了你整条腿都会烂掉!
这句吼还真管用,馄饨西施变得冷静了下来。
黄星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健康最重要,不是吗?你用纸巾捂着点儿伤口,先,再流血的话跟我说一声。
馄饨西施很纠结地点了点头,却又指着自己的馄饨铺道:还没锁门。
黄星下车,三下五除二把门给带了过来。
然后紧急驱车前行,路遇一家中型医院,黄星直接驶了进去,把车停下后,搀扶着馄饨西施走进了门诊楼。
医院的生意,向来是火爆的厉害。好不容易才挂上号,在某诊室由一位医生观察了一下后,用碘伏擦拭伤口,然后开了一大堆单子,要求去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拍完片后,拿给医生看,确定没伤到骨头。
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黄星陪她办完了一切手续后,护士给包扎好了伤口,然后打了一针破伤风。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w;w;w;.;m;i;a;o;笔;g;e;.;c;o;m; ;更;新;快;
黄星搀扶着馄饨西施走出门诊楼时,馄饨西施突然停住了步子,望着一脸汗水的黄星,说了句:谢谢。
我靠,她竟然也会说谢谢?
黄星很是惊喜,此时此刻,竟是那般感动。
黄星平定了一下情绪,一边继续扶着她往停车场走,一边说道:这几天先别卖馄饨了,好好休息休息。对了,最好是通知一下你的家人,或者朋友,过来照顾一下你。你现在很多事情还不好自理。
馄饨西施没表态,只是若有所思地望了黄星一眼。
停车场。
就在黄星扶着馄饨西施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脚下一软,身子顿时塌了下来,一条腿弯了下去,猛地跪倒在了地上。
。。。
 ;。。。 ; ; 但是刚一出门黄星就后悔了!
虽然自己是处于一番好心,明明只有几块钱的馄饨,却悄悄付了她一百块钱。但是这馄饨西施会主动接受自己的馈赠吗?
看样子,她也像是那种很刚烈的性格。或许,自己这样做不仅起不到帮助她的作用,反而会让她认为这是自己的施舍。甚至会,恼羞成怒。
正在迟疑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馄饨西施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她手上拿着那张百元大钞,在空中晃荡了几下,气势汹汹地问:喂,你什么意思?
黄星怔在原地,支吾地道:没,没,没什么意思。
‘可怜我,施舍我?’馄饨西施把钱放黄星面前一扔,嘴角处崩出极愤怒的几个字:用……不着!
她转身要走,黄星顾不上去拣那张百元大钞,说了句:等等。
馄饨西施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说道,你馄饨钱还没付。然后摊开手掌,做出索要馄饨款的动作。
黄星把地上一的一百块钱拣起来,往前递了递,说:呶,没零钱。
馄饨西施一皱眉:再找找。几块钱都没有?
黄星道:没有。要不这样,我把这一百块钱放在你这儿,然后每天早上都过来喝馄饨,你一次次的往出扣,扣完为止。怎么样?
馄饨西施道:没那闲工夫!拿来,等着,我找你!
最终她还是接过了这张百元大钞,然后进了馄饨铺,一阵忙碌。
黄星跟着走了进去,叼上一支烟等待着。
直到两三分钟之后,馄饨西施才抓了一大把零钱出来,一张张地叠好,递到黄星面前:找你的钱。你数数。
黄星摇了摇头:不用数,我放心。
馄饨西施见到了黄星手上的烟头,禁不住一皱眉头:掐了!本店不准吸烟!
黄星心想,就这么一个小店,规矩还挺多。但对比毕竟是自己的恩人,恩人说的话永远是对的。抱着这个原则,黄星乖乖地把烟头扔到了店外,然后重新折返了回来。
馄饨西施问:你还有事?
黄星鼓了一下勇气,大胆地说道:我想知道一下你的名字,或者,留一个你的电话。
馄饨西施道:有这个必要吗?
黄星道:很有必要。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恩人。我叫黄星,鑫梦商厦总……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止了后文,他担心自己这样自报家门,有一种炫耀的嫌疑,会引起对方反感。
馄饨西施摆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你爱谁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关门了,请离开。
黄星苦笑:没必要这么排斥我吧?
馄饨西施道:我对任何人都这样。你当然也不例外。
黄星道:呶,这样,我作为你的客人,拿张你们店的名片总行吧?
馄饨西施强调道:没那业务。我们店不送外卖,不订餐。如果你要订餐的话,请去大饭店。
黄星拿她没办法。
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充满敌意呢?
但最后黄星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恩人,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改变一下态度,像你这个样子,其实很难把店做大的。
馄饨西施将了他一军:我做大做小,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靠!黄星顿时无语。
失望地走出馄饨铺,黄星心里五味翻滚。
驱车返程。
一回家,黄星第一件事便是洗了个热水澡,晚上被那帮畜牲在身上打了几下,虽然不重,便是洗完在镜子前一照,还是有几处青红交错的。黄星裹着浴巾,在身上擦了些红花油,然后打开电脑,上了一会儿网。
登陆qq,好几个未读信息。
其中一个竟是付洁,她在qq上留了好几条。
‘回家了没有,到我这儿来坐会儿?’
‘怎么了,还在生气呀?’
‘说话说话。再不说话就跟你打电话喽’后面还有一个伸舌头的qq表情。
………
黄星没回复,心想付洁什么时候成了变色龙了?
今天一天,她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就算是刚才自己受到伤害后,她还来了个火上浇油。到了晚上,她竟然给自己qq上留言,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我黄星哪有那么贱,一边承受着你的打压,一边还要跟你说笑聊天?坚决不聊,爱咋咋地!黄星关上电脑,突然记起了付洁早上那顿批评。我靠,检讨!付洁曾经要求自己写出深刻检讨,在管理层会议上宣读的!
写,还是不写?
写的话,相当于自己服软了;不写的话,到时候如果付洁真的让念,自己不是糗大了?
说实话,尽管付洁这样对自己,但是黄星实在是恨不起来。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黄星就把她视为自己心目中均可替代的女神,天使。而且她对自己也日久生情,并且成为了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黄星一直很骄傲,一直觉得这一切像是梦。彼此的感情也一直每日俱增着,甚至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谁会想到,随着鑫梦商厦的崛起,付洁当上这个董事长之后,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冷漠不堪,甚至是百般挑刺儿。就像是今天早上那件事,真的怪自己吗?
纠结了半天,黄星还是重新打开了电脑,打开word软件,沉重地写下了‘检讨书’几个字。
但是从何写起呢?
酝酿了半天,近乎是绞尽脑汁,也只才写了那么短短两三行。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付洁。
黄星一皱眉,抓起手机来接听,率先问:付总有何指示?
那边传来了付洁的声音:去你的,别这样好不好。叫我付洁。
黄星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付洁转而问道:在忙什么呢,我的小星星?
我靠!黄星顿时愣了一下,心想付洁突然改变了态度,这是笑里藏刀,还是软硬兼施?
黄星轻咳了一声,说道:在写检讨。
付洁问:写什么检讨?
黄星道:付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是您让写的,我哪敢不写啊。今晚就不睡觉了,也得把检讨写出来,而且要写深刻!
付洁道:哎哟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呢。别写了别写了,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过来接我去吃早餐噢。
黄星差点儿撞墙!
敢情您那么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大通,这会儿工夫竟然给忘了?您就这记性啊!
义愤之余,黄星在电话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可别!这检讨得写,付总您现在可是堂堂的鑫梦商厦董事长,商界女强人!您以后发展发展,那就是余梦琴第二。你看今天那化成灰在你面前,那叫一个狼狈。他那种人也算是上层社会上的人了吧,一月赚几百万,开着陆虎。女儿也那么嚣张跋扈。可在您面前呢,那简直就是一泡屎。所以说,您现在一言九鼎,您说的话就是圣旨,您让我写检讨,我就得乖乖地写,往深刻里写。
付洁当然在黄星的话中,感受出了众多端倪:黄星你什么意思?
黄星道:哪敢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表达,您是我领导,是我顶头老板,我就是跟着您打工的打工仔。您说句话,我不得好好落实啊?
付洁道:你至于吗黄星?心眼儿这么小呢!我让你写检讨也是一时气话!你想你当时做的那事儿……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我的话就是圣旨,那好,我再给下一道旨,你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到我家,我有事找你。
呵,这算什么?
莫非是想用以身相许的方式,化解自己对她的偏见?
黄星何尝不想。自从付洁当上了这个董事长,自己这个正牌男朋友,已经很久没有与她浪漫过了。她总是忙啊忙啊的,一天到晚没个头。
但是黄星也是个硬骨头,要是在平时,付洁召唤自己过去,他会乐不可支一蹦三尺高地火速前往。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突然假惺惺地喊自己过去,自己一旦上了套,那以后就算是彻底被付洁征服了。
他要征服付洁,而不是让付洁征服自己。
于是黄星道:对不起付总,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很累了,想休息。
付洁反问:真的不来?
黄星道:不去。
付洁那边沉默了片刻:你还在生我气?
黄星道:没有。哪敢呐。
付洁道: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家家的,不带这么小心眼儿的!好吧,我向你认错,总行了吧?是我摆臭架子,训人训惯了,不小心训到了我的小星星。
不小心?一句不小心就完了?
才没那么容易!
就算早上那次训斥,是你付洁见到导购员给我穿鞋脱鞋,吃醋了,训斥我一顿。勉强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但是今天晚上,我被一群人围着爆打,你反而还给我脸色看,这也是不小心?。!
付洁见黄星不说话,像是读懂了他的一些心思,接着道:怎么,不说话了。
黄星道:说什么。
付洁道:好了既然你这么不耐烦,那我改天再跟你解释。
黄星忍不住牢骚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付洁说,黄星你知道吗,我得……但她没说下去,而是很失望地改变了话题:好吧,今天先不聊了,你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黄星突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这样对付洁,是不是太残忍了?
。。。
 ;。。。 ; ; 华菁菁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富二代从小娇生惯养,根本不懂得这个社会的残酷。尽管挨了华成辉这一巴掌,但她还是不服气,见父亲在付洁面前如此低三下四,更是恼火,禁不住冲付洁替父亲代言道:凭什么!凭什么要给你一个交待?你是什么人?我老爸今年四十多了,你才多大,要给你一个交待,真是大言不惭!
华成辉气的牙痒痒,差点儿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华菁菁你给我闭嘴!
华菁菁道:老爸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在一个女人面前畏手畏脚的。还骂我,还打我,我是你女儿吗?亲生的吗?
付洁觉得没耐心看这一对父女在这里胡搅蛮缠,于是对华成辉道:你可以走了。
华成辉又催促华菁菁倒一下车,但华菁菁一扬头,仍旧不倒。无奈之下,华成辉从她手上抢过车钥匙,自己上了路虎车,然后开始倒车。
这过程中,付洁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黄星,说道:黄总,今天,因为你!出动了那么多公司员工,而且还跟一个重要大客户发生了摩擦,这将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你看着办吧?
黄星愕然,久久没有搭上话。
‘还不走?’付洁见黄星情绪有些诡异,尝试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
黄星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
付洁愣了一下:你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家?
黄星点了点头。
付洁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她那清脆性感的脚步声,在黄星听来,仿佛是一阵阵特殊的警示。脚步声越来越淡,背影也越来越淡,直至声音与身影,相继消失在视野之中。
黄星总觉得,自己与付洁之间的这条鸿沟,仿佛越来越难以跨越。她现在发达了,成为了余梦琴的红人,成为了鑫梦商厦的掌舵人。自己则就像是她身边的一个小跟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受到她的批评与教诲。在这一方面,她从不给自己面子。甚至是,连听自己辩解的时间都不给。
他在原地伫立了良久,直到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馄饨铺女老板!她刚从十几米外的公共厕所里走出来,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加快脚步。
这一刻,黄星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强悍的感动!对比付洁对自己的冷漠,这个馄饨铺女老板,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一个曾经让自己厌恶的冷面女人,在关键时刻,竟然替自己这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要是换作别人,见到这种情景,要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要么干脆留下来看热闹,没人会趟这湾浑水。但是馄饨铺女老板,却以超越常人的勇气和善良,不畏强权,勇敢地站出来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开脱!
呆呆地望着馄饨铺女老板越走越近,黄星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馄饨西施’‘冷面天使’‘冷美人’……他将这一系列美好的称呼在脑海中列举出来,想选其中一个更为恰当的,施加在她的身上。最终,他选择了‘馄饨西施’这个名字。
待馄饨铺女老板距离更近一些后,黄星鼓起勇气叫了一声:馄饨西施!
馄饨铺女老板自然不知道是在叫自己,继续往前走。走起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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