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没再理会她,摸出一支烟叼上,便兀自往回走。他听到付贞馨在身后冷哼了一句,万千感慨涌上心头。女人啊女人,肚量能不能放大一些?细数自己与付贞馨之间的渊源,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有有意得罪过这位年轻气盛的副总经理。但是她却一次一次地拆自己的台,故意与自己为难,只要自己在鑫缘公司呆一天,这种刁难就不会停止。
何苦呢?
女人何苦为难男人?
更何况,是为难一个对她从来没有过恶意的男人。
回到宾馆,黄星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黄星用手赶了赶,但烟气就像是心里的愁绪,根本赶不走,在房间里左跳右窜。把两扇窗户都打开,烟气才渐渐变淡,直到只留余味。
相比黄星,付贞馨更加纠结。她在房间里不停地摔着枕头,心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黄星赶出鑫缘公司。这个男人太可恨了,总是自作主张,自作聪明。这次来聊城本来是想巩固一下和邓光辉这个大代理商的关系,为新机上市做好铺垫。同时说服邓光辉结清一部分货款。但让黄星这一搅和,什么都黄了。惹毛了邓光辉,该怎么收场是好?360搜索。美女老板爱上我更新快
权衡再三,她决定下午单独去一趟邓光辉的店里,好好解释一番,争取他的体谅。
下午三点钟左右,付洁突然给黄星打来了电话。黄星心想,肯定是付贞馨又去参了自己一本,按了‘接听键’后,黄星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他一接听电话,马上便听到了付洁和风细雨的微笑。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种笑声更甜蜜,更温馨,更感人。以至于,付洁的笑容仿佛扑面而来,带来了春天般的温暖。
付洁咯咯地笑了两声后,才开口说:黄主任,行啊你!
黄星不解地追问:怎么了付总?
付洁笑道:你这一招还真奏效。你知道吗,两点钟的时候,邓光辉给我打来电话,求我不要在聊城再招新代理,让他全全负责。我还故意拿了他一手,说为了公司发展,必须得扩大代理商规模。邓光辉说,付总,你行行好……咦你知道吗,他已经很久不管我叫付总了,平时都直呼我名字。我觉得这家伙好像一下子变礼貌了起来。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一会儿工夫,财务经理过来告诉我说,邓光辉那边的货款打过来二十万,二十万啊!比我的预期目标要高一半。一到账,邓光辉又打来了电话,求我手下留情……哈哈,我还从来没享受过被代理商这么尊重爱戴的滋味儿,还主动打款,真是百年不遇嘞。
。。。
 ;。。。 ; ;该章节内容暂时丢失或没更新,请稍后刷新试试吧! 黄星本想对邓光辉说失陪一下,但见二人聊的正欢,也不好再打招呼。出了酒店,黄星在公路边拨通了付洁的电话。
两声待机音后,那边传来了付洁甜美的声音:在吃饭是吧,有两件事我得跟你强调一下。
黄星道:付总你说。
付洁道:你要注意一下邓光辉这个人,他混过社会,做事有些极端,性子很急,你尽量不要与他发生什么矛盾。另一件事是,公司周转方面稍微有点儿困难,你看能不能……能不能让邓光辉结清前期铺货的款项。这件事如果能办好,我记你头功。
黄星心想自己这是跟邓光辉头一次打交道,付洁竟将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看付洁支支吾吾的样子,黄星料定这件事不好办,她先是提到邓光辉混过社会不好相处,然后又提结款一事,这不明摆着是一道攻关难题吗?更何况,付贞馨和邓光辉是老熟人,如果她都办不成的事情,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他嘴上却仍然应和说:我尽力。
付洁说:好。
挂断电话后,黄星心事重重地返回包间。邓光辉正和付贞馨碰杯,见黄星回来,邓光辉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然后仰颈干尽了杯中酒,呲哈一声,夹了一口菜呷了呷。黄星坐了下来,伸开筷子正要吃吃菜,付贞馨突然冲他一扬头,黄星会意,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邓哥我敬你一杯,在公司的时候就听说你是公司最大的代理商之一……
付贞馨趁机将邓光辉酒杯倒满,邓光辉捏起杯子,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打断黄星的话:什么,之一?告诉你黄主任,你应该把之一去掉,我邓光辉一个月能走一千多台货,你敢说你们公司还有比我更能走货的代理商?
这一军将的黄星脸上有些泛红,他本想附和几句找个台阶下,但是考虑到付洁的交待,他干脆将计就计:邓哥不瞒你说,公司今年的销售形势大好,金融危机不光没有影响到鑫缘公司,反而给了公司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公司新增代重量级代理商16个,其中有7家月走货量超过五百台,四家过千台。付总正准备将所有的代理资源整合,分出几个级别,优惠政策区别对待。
邓光辉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他一伸手说:等等。你说金融危机没影响到鑫缘公司?可是我怎么听说,鑫缘公司现在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黄星心想这下坏了,肯定是没和付贞馨统一口径,她将公司的底牌摊开了。一般情况下,债主催款,都是固定的模式,会说自己资金周转不开,求爷爷告奶奶一样求对方还款,解自己燃眉之急。殊不知,这种方式不仅效果不佳,反而会让欠债人高高在上,甚至是看你笑话,处处牵着你的鼻子走。鑫缘公司毕竟只是一个私企,对待邓光辉这种大代理商,一直采取的是先铺货后结款的方式。这样一来的确能为代理商解除后顾之忧,但是却造成了公司成本和风险的逐年累加。因此黄星觉得,不能利用传统的催款方式,求邓光辉结款,得另辟蹊径。
但这一辟不要紧,偏偏是跟付贞馨唱了对台戏。没等黄星回话,付贞馨就皱眉说:别听他瞎掰,公司的情况,他根本不了解。
付贞馨扭头瞪了黄星一眼,黄星心里一颤,心想当初如果能和付贞馨统一一下战略战术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不会在关键时刻被她拆台。但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求爷爷告奶奶那一套,黄星使不出来。他觉得向代理商催要货款,应该采取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要让代理商觉得,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往大一点说,就像是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在政府面前,谁敢不乖乖交税上税,你想逃?你敢逃?一个政策拿出来就能摔死你。公司也是一样,也得有这种魄力和威慑力才行。
很明显,邓光辉也不是没有软肋可捏。他代销的手机,80%以上都是鑫缘公司供的货。他之所以能开上车买上房脖子上挂上金项链,是在拿鑫缘公司的产品谋得的利益。我给你饭碗让你发财,催款的时候还要低三下四求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因此黄星觉得,要想牢牢控制住邓光辉,光靠柔和政策只能适得其反,要留出底牌来将他的军。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做鑫缘公司的代理商,有钱赚。听话,赚的多,赏的多,返利多,好政策多;不听话,赚的少,甚至没的赚。
一时间黄星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经营方面的理念,尽管还不太成熟,但却像是有了一定的雏形。
见邓光辉根本没有跟自己碰杯的意思,黄星干脆坐了下来。邓光辉腾出一只手,出其不意地将一条很粗很拉风的金项链从衬衣领子里拉出来,解开第一个扣子,扭了扭脖子。这样一来,他说话的底气更足了,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划着黄星说:小黄啊小黄,你这人,不诚实。做生意,诚信是根本。
黄星自饮了一杯酒,笑说:邓哥你这次真是看走眼了!我不妨在这里给你交个底,鑫缘公司现在正在做自己的品牌。靠倒单子,靠生产三码和高仿,毕竟不是长路。
邓光辉道:这个我听说了。就像黑道漂白,对吧。但是别太乐观,现在为什么那么多商家在做三码,做高仿?成本低利润高。一个新生的品牌,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你能坚持多久?依我看,我不建议鑫缘公司过早淌这湾浑水,品牌不好做,要注册要交税要打关系,成本太高。看看现在市场上的品牌手机,多如牛毛,但哪个品牌能有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十分之一的销量?还是做高仿好,虽说在大陆不合法,但这是国情需要,市场上有八成以上全是三码和高仿。现在政府对山寨机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多好的形势,多好的机遇!
付贞馨举起杯子说:邓哥你又在给我们泼冷水!咱们今天不谈别的,就喝酒!
邓光辉说,好。举起酒杯很潇洒地将酒倒进嘴里,呲呲两声,呷了一口菜。
黄星本想深入一点谈一谈公司发展,钓稳邓光辉这条大鱼,既不让他脱钩,又能让他把鱼饵乖乖地吐出来。但是见付贞馨根本不配合,反而一味地跟自己唱对台戏,于是只能暂且搁置。
邓光辉很有炫富嫌疑,停下来时,他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脖颈上挂着的那条金项链,仿佛是很迷恋黄金身上散发出来的奢华光彩。付贞馨见状,笑说,邓哥很有钱呐,金项链个头这么大,得100克以上吧。邓光辉得瑟地笑道,108克。男人嘛,要对自己狠一些。这年头通货膨胀这么厉害,还是这玩意儿保值。
黄星瞧不惯邓光辉的这种嘴脸,用开玩笑的方式说:邓哥,要是没有鑫缘公司这个平台,你这金项链,还有你那二十多万的车,恐怕都还是浮云。
邓光辉眉头一皱:小黄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是靠做鑫缘公司代理起家的,没错。但咱们是互利互惠,你应该想,我为公司赚了多少钱。我自己赚的钱,只是九牛一毛。
黄星不失时机地端起杯,说:那就预祝我们能赚更大的钱!
邓光辉这次端了杯,象征性地在空中一虚晃,仰颈干尽了杯中酒。
黄星也喝尽杯中酒,抄了两口菜后,递过去一支香烟,自己也叼了一支。黄星笑道:鑫缘公司的宗旨,就是要让员工和代理赚到钱。所以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围绕这个宗旨开展。给代理商更多优惠政策,配合更好的宣传和推广活动,我们一直是不遗余力。这次公司建自己的品牌,实际上也是对代理商们的一种负责。一旦我们自己的品牌走向市场,打开销路,那捞到最大实惠的,还是像你这样的代理商。
邓光辉笑道:但愿。不过那要看公司给我的政策。百度嫂索|…—美女老板爱上我
黄星道:政策方面你放心,付总一向重视老代理商的利益,这个邓哥你最清楚。
付贞馨见黄星喧宾夺主在这里唱起了高调,禁不住有些生气。她弓了弓身子拉拽了一下屁股缝,端起酒杯跟邓光辉一碰,说:邓哥,我不跟你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咱们谈些实在的。你看能不能把我们前期铺货的钱结上一部分,公司现在的确周转上出了点儿问题。这也是我姐的意思。
邓光辉脸色微微一变,却也强挤出笑意:这个……这要看你今天的表现喽!
为了能结货款,付贞馨狠了狠心,将酒杯中的红酒倒掉,换上了满满一杯白酒,忍辱负重地将酒一干而尽,抿了抿嘴唇说:邓哥觉得我表现怎样?
邓光辉也干尽杯中酒,虚张声势地说:贞馨啊,我跟你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今天是出来高兴的,先不提商业上的事儿。
付贞馨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那好,那咱们就接着喝酒。
邓光辉和付贞馨二人的心理,被黄星读的通透。很明显,付贞馨一直在被邓光辉牵着鼻子走,想要结款,没那么容易。黄星心想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欠钱的是大爷,债主是孙子。千方百计地装孙子哄大爷开心,还不一定能得到大爷的一点施舍。这种不正常的逻辑关系,的确显得很不正常。看来,想要按自己思路形成一种和谐互信的合作关系,不光要借助于人际交往,还需要借助于政策和制度。
。。。
 ;。。。 ; ; 激烈的争吵声,惊醒了对门的付洁,她穿着睡衣就匆匆地赶到了事发现场。见到面前的情景,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付贞馨见来了救星,凑过去挽住姐姐的胳膊,如泣如诉地陈述着黄星的罪状。她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大半夜的,黄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房子里。这是关键所在,也是造成这起事件的根本原因。
付洁伸手捏了捏额头,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忘了……付贞馨也有这房子的钥匙。都怪我。
付贞馨追问:姐,什么意思?
付洁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黄星今天陪我去见了客户,我看时间不早了,就让他住下了。
付贞馨兴师问罪道:姐你怎么能随便留一个男的在家里过夜呢?
付洁说:空着也是空着。我倒要问你,你不在自己家里住,跑这房子里来干什么?
付贞馨原地纠结着,说:姐我……我有一个……老同学来了济南,我请他吃了顿饭,他本来想住宾馆的,我想反正你还空着一套房子,就让他住我家了。所以我就来了这里。谁想到,这个臭流氓也在!
付洁反问:男的?
付贞馨支吾:女,女的。
付洁道:你那房子三个卧室,还不够住?
付贞馨连忙申辩:她,她带着男朋友一起。我也是想做好人做到底,给人腾个清静的二人世界。
付洁骂道:胡闹!简直是胡闹!把我这个房子的钥匙交出来,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过来住!
付贞馨噘着嘴巴道:姐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妹妹,亲妹妹!为了这个臭流氓,你竟然对我这么无情?姐你现在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一个小小的售后,你至于这么护着他吗?还留他在家里住,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付洁愤愤地道:你给我闭嘴!付贞馨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了,纯属巧合。这样吧,你过来跟我睡。
眼见着因为自己姐妹俩起了争执,黄星心里出奇的歉意。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也很天真,原本是付洁处于好心留自己住下,自己却错以为她寂寞难耐,想要投怀送抱。从而导致了这一系列滑稽事件的发生。他不明白,付贞馨上辈子究竟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连续三次在自己面前春光乍泄。更无法想象的是,她竟然还有裸睡的习惯,导致她整个身体在自己面前暴露无疑。
黄星想趁机溜之大吉,但却觉得双腿发软。
付贞馨仍旧是虎视眈眈,委屈地吼了起来:姐,你还是不是我姐?一句纯属巧合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我刚才……没穿衣服,我全身都让这个禽兽看完了!我接受不了。自从黄星来到公司,我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反正我不管,你马上赶他走,让他滚蛋,让他永远永远离开鑫缘公司!他简直是我的克星,是魔鬼!!!
付洁皱眉强调:那是你自己不检点!为什么你不先看看房间里有没有人?
付贞馨激烈反驳:我怎么知道你在房子里养了汉子,你又没跟我说。
付洁气的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付贞馨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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