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竟是仿佛集天地钟灵于一身,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岁数的,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直接发出了小小的惊叹。
没有人比王老板更高兴的了,好不容易有人出价了,还是这么一个绝色的小丫头,真真是讨人喜欢啊!
“这位小姐出价一万五千万!还有没有人出价?”王老板适时的问道。
白玉糖并没有将价格抬得太高,那样很容易引人怀疑,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王老问完,地下竟然又是一片宁静,自然是没有人竞价了。
见此,这老头儿也不再含糊,要是再拖下去,说不定又要冷场了,直接宣布道:“这件神农鼎就归这位漂亮的小姐所有了!”
当神农鼎被送到白玉糖这里的时候,她觉得丹田中的聚宝盆几乎要跳出来了!
白玉糖赶忙轻手轻脚的将神农鼎放在铁木一直抱着的那个纸箱里面,心境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涅梵晨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那尊方鼎,眼中流过一闪而逝的华光。
田甜对于白玉糖的行为却有些不解,“不就是一件工艺品吗?用得着这么小心吗,姐妹,你不会是想把这东西摆在你的新宅子里面吧?这也不搭啊,我说你买这么一个东西有神马用啊!”
“喜欢就买了,哪有那么多因由。”白玉糖对于田甜的求知欲颇有些无语。
田甜见自家姐妹懒得说,自然识趣的不问了。
不得不说,这茗品轩的品质还是不错的,后面的拍卖品中倒是出了几件价值百万的好东西,不过,这些东西还不放在白玉糖的眼里。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这场拍卖会赶紧结束,这样她才有机会,向那个王老板打听这尊方鼎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
经历过东皇钟的事件之后,白玉糖多少也有了点明悟:她的聚宝盆似乎对于内壁上刻着的那些神器,有着一种极度的渴求,它们明明不是一体,却又完美的融合,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让人无法解答的神秘。
她有一种预感:要想解开这个谜题,必须要集齐聚宝盆上刻着的所有神器。
所以,有一丝的线索,她也不能放过!
中午,茗品轩免费提供了茶饼和桂花糕,拍卖会直接进行到了下午,才算是真正结束。
结束之后,白玉糖直接找上了王老板。
见到来人是白玉糖一众,王老板精神矍铄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我道是谁要见我,原来是这位漂亮的小姐啊,欢迎欢迎,刚刚在拍卖会上,老头儿我还要谢谢你,化解了会场的尴尬,要不然,我这张老脸可就下不来台喽!”
这老头儿说的的确是心里话,他对白玉糖等人确实是大有好感。
“您太客气了,我真是因为喜欢,才拍下了哪尊方鼎,实在是当不得您老一谢。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请教您,还请您务必帮忙。”白玉糖唇角含笑,盈盈有礼。
王老板直接热情道,“小姐请说,只要是我老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我就先谢过了,王老板,我想知道,你这尊方鼎是从哪儿得来的?”白玉糖问出这个问题,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直打鼓。
“这个啊……”王老板沉吟片刻,“这神农鼎是我收购回来的,我们茗品轩每星期办一次拍卖,自然是需要大量的拍卖品的,在这儿有些是代卖,有些是自己收购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这神农鼎应该是在苏州那边收购过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了,毕竟过了挺长时间了,不瞒你说,这方鼎自从低价收购回来以后,就在我仓库里放着,要不是最近没什么好物件,我也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充数,还好有小姐捧场!”
“苏州……”白玉糖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单单知道这些信息,跟一无所获也没什么分别,不过,她的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依旧是笑靥如兰,“谢谢王老板如实相告,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
“哎,等等!”王老板见白玉糖这就要告辞,赶忙从玻璃橱窗中,拿出了两包包装精美的茶叶,不容分说的塞到白玉糖的手中,“相逢就是有缘,更别说今天几位还给我解了围,我们这里是茶楼,也没什么送给大家的,这两包是君山银针和六安瓜片,东西不多,就是个心意,希望你们收下。”
白玉糖见王老板说的真诚,也不好推却,将两包茶叶接了过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王老板馈赠。”
“慢走,诸位慢走。”
离开了茗品轩,时候也不早了,白玉糖这一趟的收获简直比之前的西域之行也不遑多让,几个人也没再转悠,心满意足的回了宾馆。
她们回宾馆的时候,正巧碰到陆言卿,黄师傅和周明军三人,几人在一起用了晚饭。
陆言卿听说白玉糖又买了几个物件,吃过饭后,一众人便迫不及待的聚到白玉糖的房间,想看看她到底买了什么好东西。
当看到那些带着标价签的陶瓷荷叶碗的时候,陆言卿颇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那个黑漆马糊的大罐时,眼中却是陡然一亮。
“周大哥,麻烦你拿一盆水和几条干毛巾过来。”陆言卿有些兴奋的说道。
周明军闻言立刻去置办了。
田甜惊奇的问道,“陆大哥,难道这黑乎乎的大罐子也是用什么特殊的手法遮住了不成?”
“没有,”陆言卿一边查看,一边答道:“这陶罐只是外面的土层太厚,要好好的清理一番,我觉得这大罐不简单!”
这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陆言卿只是简单的上手看了看,就察觉出大罐的不凡,的确是水平高超。
白玉糖淡淡的提醒道,“这大罐的里面还有两只小碗,我看着也不错。”
“小碗?”陆言卿往大罐里面望去,小心翼翼的将小碗取出,细细打量片刻,点头说道,“碗壁薄,碗身轻盈,是好东西,不过具体的,还要擦出来再看看。”
很快,周明军就将水和毛巾准备齐全了。
陆言卿将毛巾沾了水,很是仔细的擦拭着那乌黑的大罐,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心中满是期待。
随着一盆清水逐渐污浊,这黑色大罐也算是彻底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见它通体漆黑乌亮,质感细腻莹润,光泽沉着典雅,宛如海底精华凝成的黑珍珠一般,带着一种高贵沉静之美。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大罐的造型古朴,没有一丝图纹装饰,胎薄如蛋壳,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破碎,但若真的敲下去,却声如击玉敲金,给人一种坚硬的质感。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田甜感叹道。
“这还真是脱胎换骨了!”黄师傅和周明军都瞪大了眼睛,
只有涅梵晨跟铁木两人没什么变化,眼中微微有些波动。
“这是……这是……龙山黑陶,正宗的龙山黑陶啊!”陆言卿激动的说道,“龙山黑陶兴起于新石器时代,商周早期在华南地区广为流行,距今已经有三四千前的历史,如今世上出土的龙山黑陶不足二三,这件龙山黑陶绝对可以位列前五,我瞧着这件龙山黑陶至少要三千五百年的历史,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文化瑰宝啊!”
白玉糖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真真撞大运了,会淘到这么一件好东西,她细细的打量着这只古朴幽雅的大罐,眼中华光流转,“言卿,我瞧着这龙山黑陶大罐壁薄如纸,似乎跟龙山黑陶中的蛋壳陶相类似啊!”
“没错!”陆言卿经白玉糖一问,立刻眸中大亮,“我刚刚还没注意,小糖真是细心,这的确是蛋壳陶,若是这样的话,这可是咱们国家出土的第一件龙山蛋壳陶啊!”
“那个……二少爷,这个陶罐能值多少钱啊?”黄师傅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虽说在赌石上浸淫了二三十年,但是对于古玩绝对是个新手,他这样的人就跟当初的周明军差不多,第一个关心的就是钱的问题,虽说金钱不能单纯的衡量一件古玩的价值,但却最为直观。
听到他这个问题,田甜和周明军都笑了。
陆言卿微微沉吟片刻,温润笑道,“这个还真难说,最少值个五千万吧,要是拍卖的话,肯定不止这个价。”
黄师傅闻言,一阵哆嗦,和蔼的老脸上,满是震惊,“这么一个黑黑的罐子居然值……值五千万!还不止!白小姐,这东西你们是多少钱淘回来的?”
“一共五万!”似乎是觉得黄师傅变脸很有意思,白玉糖恶趣味的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呃……才五万!这简直比赌石还挣钱啊!”黄师傅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白玉糖见这老爷子被吓成这样,颇为狡黠的笑道,“其实,钱还是小事,说起来,赌石和古玩倒真有些相似之处,赌石玩的是刺激,古玩却也能让人心跳加速,能够亲眼见到一件翡翠或者古玩出世,心情是一样的,这或许就是它们的魅力所在了。”
“呵呵,白小姐说得对啊!”黄师傅闻言,脸色恢复了许多,颇有些讪讪的笑道,“是老头儿我流于俗套了,看来每一个行业都有其让人沉迷之处啊!”
“黄师傅,你这算不算大彻大悟呢!”田甜打趣道。
众人哈哈大笑,欢乐过后,陆言卿又着手开始擦拭那两只小碗。
“咦?”陆言卿突然轻咦一声,眼中流出了几丝激动。
随着这小碗渐渐的露出本来面目,众人的眼睛越睁越大,其惊异程度似乎比刚刚的龙山黑陶还要甚出许多。
等到这两只小碗完全出世,整个房间已经是赞叹声一片。
“太美了,这简直太神奇了!”田甜无意识的开口。
只见在透明的茶几之上,两只乳白色的小碗并肩而放,它们的胎质极为细腻,泛着莹润的月白色光华,在碗壁之上盛开着朵朵红梅,那红色好似朱砂一抹,丹霞寒露,釉色极为耀目动人。
最为神异的就是,这些红梅从不同的角度看去,竟是形态各异,时而含苞待放,时而迎风招展,时而傲寒独立,时而花团锦簇,当真是活灵活现,两只陶碗似乎并成了一整幅图画,让人觉得眼前似乎是一片梅林,红梅傲雪,美不胜收。
“窑变碗!”陆言卿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中的激动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居然是钧窑的窑变碗!”
“钧窑的窑变碗?”白玉糖眼中也流露出了喜色,“五大名窑之一!”
“不错,钧窑为五大名窑之一,创烧于唐代,兴盛于北宋,用于宫廷摆设,钧窑瓷器极为珍贵,在那时候就有『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的说法,若我的判断不错,这对小碗,应该是开门到宋的老物件!最难得的是,钧瓷无对,窑变无双,钧窑的釉色堪称一绝,但是容易发生窑变,几乎没有成双成对的瓷器,而这两只梅花傲雪陶瓷碗居然是一对儿,其上釉色还是最为难得的胭脂红,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经陆言卿的介绍,众人看着这对小碗越发火热,白玉糖也是来了兴致,“言卿,照你这么说,这对碗是发生过窑变的,难道窑变过后就会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从各个角度看去,画面竟是大不相同?”
“当然不是!”陆言卿一口回绝,温润笑道,“说实话,这对小碗也让我惊讶,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窑变如此神奇的瓷器,我估计,这对小碗的价值比刚刚的龙山黑陶也是不遑多让啊!”
“我滴个乖乖,这两件合起来可就上亿了啊!”田甜啧啧有声的拍了拍白玉糖的肩膀,那叫一个羡慕,“姐妹啊,我决定了,以后我也要检漏,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陆言卿闻言,眼中也划过了一丝微微的羡慕,有些无奈的说道,“检漏哪儿是那么容易的,说真的,今天要是换做我,也断不会去买这些东西,毕竟那两摞陶瓷碗上都带着标价签,太具有迷惑性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小糖有这独一份儿的运气和感觉了!”
“说的是啊!”黄师傅闻言,却是大发感慨,“二少爷这话没错,白小姐的运气简直逆天啊,就冲您能解出五连涨的翡翠,如今捡两个漏也不算什么!”
白玉糖听了黄师傅这番话,简直哭笑不得,这两样似乎没什么联系吧!
与白玉糖她们这边欢快愉悦的气氛不同,晋江大饭店三层的总统套房中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查不到呢?”白玉莹翻看着手中的那页白纸,在纸上除了白玉糖的照片和姓名之外,再无其他。
“小妹,能来这儿的都是有身家背景的人,这个白玉糖可能神通广大呢!”白玉川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笑的满不在意。
“大哥说的对!”白玉朗附和道,“小妹啊,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要是这白玉糖真跟夏婉婷有什么关系,她知道夏婉婷在白家受的那些委屈,不早就找上门来了,这说明她们两个没有关系啊!再说了,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只要她跟夏婉婷没关系,咱们就可以交好,这对咱们可不是坏事。”
“交好?”白玉莹狠狠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子上,唇边勾出了一抹冷笑,“你们两个是猪脑子吗?难道看不出来这姓白的贱人对咱们白家有敌意吗?别再说什么是因为我的鬼话,她明明就是刻意针对白家!”
瞧着白玉莹发了脾气,白玉川和白玉朗两兄弟立刻没了脾气,他们虽然也不愿意自家小妹站在自己头上,但是,不可否认,很多事情他们两兄弟都不如自家小妹,不顺着不行啊!
“小妹,那……说说你的想法吧!”白玉川斟酌的问道,“对于这次的调查结果,小妹有何高见?”
“很简单,这次的事肯定跟陆言卿脱不了关系,要我说,陆言卿必定是对那贱人动了真心,所以,才会将她的资料全部保护起来,因为他知道我们会调查!”白玉莹脸色阴翳,一双眼睛散发着妒恨之色,“我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怀疑……”
“什么怀疑?”白玉朗好奇的问道。
“我总觉得……”白玉莹斟酌了片刻,语气竟是慢慢变得无比的肯定,“这个白玉糖就是我们所知道那个白玉糖,咱们的好三叔跟那个夏婉婷的女儿!”
“你是说……你是说……这个叫白玉糖的大美人是……是那个丑八怪?!”白玉朗直接结巴了,凌乱了,完全不相信的挥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两人的长相简直天差地别啊!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丑八怪脸上的胎记可是天生的,当初咱们那个三叔可是想尽办法,都不能将她脸上的那块胎记弄没了,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她离开咱们白家之后,脸上那块胎记就没了,自动脱落了?”
“就是!”白玉朗这次也是反驳的理直气壮,“小妹,你平常可是挺聪明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了,你看看这几个人的资料……”
白玉朗从白玉糖的资料下面又抽出几张纸,这上面的照片赫然是铁木,涅梵晨和田甜三人的!
“咱们可是连带她身边的朋友也调查了,可你瞧瞧结果,这个叫铁木的就跟从石头蹦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身份记录;这个白头发的更夸张,连名字都打探不出来;只有这个叫田甜的胖妞,资料还算齐全,这胖妞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家里倒是挺有钱的,勉勉强强也算的上富家小姐,这样的人自然会巴结那些比她更有钱的,这个白玉糖明显就是这样存在,你不会真以为,能出八百多万跟你抢毛料的人是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人吧?”
不得不说,白玉川和白玉朗平常吊儿郎当,这次分析的还真是头头是道。
可惜,白玉莹并没有听见去多少,她只说了一句话:“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