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梦瑶呢声问道,手上的动作依然未停。她时下对萧枫那浑身的钢肌铁腱着实迷恋不己,欢喜万分。
萧枫笑谑道: “就是你啊!你看,你那手到现在还未停过。”
梦瑶大羞,把臻首埋进萧枫的宽阔胸膛,随即在如云如雾的秀发里怯声道:
“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可我真的没有,我没有。”那如兰吐气以及满头秀发,顿时引得萧枫的胸膛痒痒不已,随即那感觉又遍传浑身,委实让他兴奋异常。
当下嘿笑道: “既然你没有,不如便让我们制造一个?”说完,立时一个翻身,把梦瑶重又压在身下,嘴里咕囔道: “继续开始了……”
片刻后,引人入胜的声音又在房中晌起,温度也开始复升。
二人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中午,若非雪儿来唤开饭,他们或许还不愿起床。一番洗梳妆扮,二人双双出门。望着天际白云,红日当头,再嗅满院芬芳以及身边人儿的气息,一时间,昨日情景恍如梦境,直觉不可思议。心底,竟不由的对那下药之人生出些微感激。
互视笑罢,当下手挽手齐走,向饭厅而去。到了饭厅,梦瑶轻轻挣脱萧枫的手,细声道:
“枫哥,你先进去,我跟在后面。”话罢,一片红晕泛上玉容,显得娇艳无双,尤其那水汪大眼,更是飘送无限风情。
萧枫心旌荡漾下,故作肃容道:
“梦瑶,看你面色泛红,似乎余毒未清,想来,今夜又要劳烦我为你解毒了。”说完后,未待梦瑶从呆怔中回神,他已忍不住黠笑了起来。
听了萧枫言语,梦瑶起初颇为当真,不自禁地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待见他笑起,方才醒悟自己上了他的大当,顿时玉足轻跺,顺便就跺到了萧枫的脚背上,不依道:
“又来耍我?哼……”望着萧枫被踩吃痛的神情,她又开心了起来,娇声道: “看你以后还敢骗我!”
萧枫逗著开心的双手猛摇,讨饶道: “不敢了,不敢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梦瑶“噗嗤”笑出,说道:“别显宝了,还不进去,别人可都在等着呢!”
二人在笑谑中踏进饭厅,怎料里面只有雪儿和李璐二女坐在饭桌旁讶异下,萧枫不禁发问: “雪儿,其他人呢?”
雪儿道: “爷爷说了,梦瑶是初次新娘,恐她害羞,所以他们就不滞留了。”说话间,她是朝着梦瑶猛做鬼脸。待萧枫颔首,她又道:
“爷爷还说,等你饭后,便到他书房去,他有事要同你说。”
便这么,四人是嘻嘻哈哈,笑笑打打的用完了午膳。
饭后,萧枫告别三女,迳直往祖父的书房行去。
到了书房,萧邦正在悬腕直笔的写字,萧枫进房时,他也未说话,迳自全神地书写挥洒。萧枫乖觉,只是站在边上看着他,见他在纸上写的是一首唐诗。
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
侧见双翠鸟,巢在三珠树。
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
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萧邦挥毫而就下,搁笔起身,凝望着纸上诗句,过了半晌,方说道: “小枫,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么?”
萧枫摇头道: “不知。不过,我猜是首唐诗吧!”
萧邦呵呵道:
“你倒是猜地准。不错,这首诗正是唐代贤相张九龄所作。其人德才兼备,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一位有远见卓识、锐意革新的政治家。他一生辅助唐玄宗主政二十四年,开创了大唐”开元盛世“。可是他的锐意主张在他晚年时,却是倍受李林甫、牛仙客二人的打击。这首诗就是他被贬为荆州刺史时所写,诗中寓意,那孤鸿就是他,双翠鸟便是他的两个政敌。”
说到这,他估莫着孙儿定然不喜听这些,怎料斜睨看去,居然发觉萧枫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莞尔一笑后,又续道:
“当时李林甫与牛仙客二人气焰熏天,不可一世,即便是九龄贤相也只能侧见,不敢正视。虽是如此,可是九龄贤相的修养,却是让我好生钦佩,你看他这一句‘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他这话实是向他的两个政敌说道,你们窃据高位,就象是一对身披翠色羽毛的翠鸟,高高营巢在神话中所说的珍贵的三珠树上。可是,不要太得意了!你们闪光的羽毛这样显眼,难道就不怕猎人们用金弹丸来猎取吗?”
萧枫这时忽道: “他对政敌,居然也这样诚恳仁恕,简直太迂腐了。换了我,我便主动进攻,决不等猎人来,那太消极了。”
萧邦也没理会,只是谓然叹道:
“他这等温和诚恳的劝戒口气,非但没有半分被两个政敌陷害的愤怒,更且连幸灾乐祸也无一丝,这种正统儒家的修养,爷爷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怪不得,纵是九龄贤相仙逝后,唐玄宗每每选拔宰相时,均会问道:其人风度得如九龄否?从这旬问话,便可知道,九龄贤相的”九龄风度“不愧流传千年。”语声甫毕,他是感慨万千,久久凝视窗外。
萧枫讶然,心想,难道爷爷把自己比作了九龄贤相,而把另两家比作那李林甫与牛仙客,他想学那“九龄风度”做贤相?可是凭爷爷现今的地位,在古时来说,就等同是一朝宰相,这有何区别呢?又莫非,爷爷想等猎人来除去另两家?但如今形势,除了自己以外,有哪个猎人能有这样的实力?思忖来,思忖去,他都觉得脑里浑噩,一片糊涂。
这时,萧邦回转头,望着孙儿的愕然怔样,不禁莞尔道: “小枫,你放心好了,爷爷虽然仰慕九龄贤相的风度,但要我去坐等猎人,却是不会。”
萧枫长出一气道: “爷爷,你真吓死我了。”
萧邦笑道: “好了,不说了,这有张请柬,你拿去看看,去不去,你自行决定好了。”他从桌旁拿起一张金红色的请柬,顺手便递给了萧枫。
萧枫愣了一下,接在手中,不知是何人会来请自己,{奇。书。网}尤其是自己在京都可没有一个朋友,疑惑之下,打量起了手中的请柬。
这张请柬的分量极重,原本萧枫还道它是纸制,怎料手中感觉传未,却是告诉自己,这张请柬乃是纯金制作。再看上面的留言,原是邀请自己参加一个什么名嫒酒会,令他惊讶的便是,请柬的落款是军委执行赵复彝将军。从主人的身份职别,一想就知这人定是赵家的人。
萧枫怔然抬头,望着萧邦道: “爷爷,赵家这是何意?”
萧邦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约就是想看看你而己,要知道,你以往的名声与现在的行为,简直判若两人。对于他们赵家来说,你就是一个他们不可预测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想当然他们就会借着机会的想摸透你。”
萧枫又问道: “那么爷爷,你看我是否要去呢?”
萧邦望了他一眼,正色道: “我萧家可没有孬种,他们既然出招,我们便接摺。到时,就看谁的招式多了。”
萧枫笑道: “那肯定是爷爷的招式多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萧邦也笑道: “贫嘴!”说完,爷孙俩是相视大笑。
第五章 思感
赵家的太和山庄建在京都有名的风景区香山。山庄背阴向阳,侧旁山脚下是一人工水库蓄起的一汪大湖,水色清澈,碧绿诱人。并且,不时有各色大小的鱼儿在里面摆尾徜徉,闲游自在。大湖衬着香山的满眼红枫,红碧相照、交相辉映。风高云淡下,竖耳聆听鸟语莺啼,只须站得片刻,就会被那山水相宜的幽雅含蓄给深深的吸引,让人迷醉。
萧枫在山脚的停车场下车后,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一座琼楼玉宇般的豪华山庄矗立在山侧地势平缓之处。萧枫诧异地向开车的警卫司机问道:“兄弟,哪便是太和山庄?”
警卫司机道:“是,哪就是!”
萧枫骇然回首,走出数步,再远远的望着那太和山庄。
只见它玉楼金殿,嵯峨高耸,在夕阳无力地照耀下,仍是显得金碧辉煌,说不尽的恢弘华丽。凝望须臾,不禁叹道:“这等山庄是寻常人住的么?便是古时公候想来也是扼腕无力,惟有帝王方可。看来这赵家还真是野心不小,从他们的居所,便能瞧出他们的心思。”
这时,雪儿已然依偎在他身侧,听了他的唏嘘,忙在旁劝解:“萧大哥,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在,那赵家纵是人人生了三头六臂,那也不是你的对手。”
她这么一说,萧枫失笑,侧首道:“雪儿,你便这么对我有信心?”
雪儿妩媚含笑:“那当然,我对你已经有了千年的信心,并且,将一直保持下去。”
听了这般深情无限的言语,萧枫是心潮起伏,久久难静。
当下呵呵笑起,说道:“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赵家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说完,远远地朝着警卫司机打了个招呼后,便挽起雪儿的柔荑,迳直往山上而去。
路边,上山之人甚多,三三俩俩的,既有衣冠楚楚的俊帅小伙以及眉目含春的俏丽佳人;也有油头粉面或是大腹便便的男子,这些人要么脸面威武,风光得体,要么贼眉鼠眼,东视西顾,颇具猎艳之心,当真是林林总总汇聚一堂。
当瞧见俊美神武的萧枫,以及白裙飘展,光艳照人的雪儿时,他们那种惊羡却是人人皆有。心中直在疑惑,不知这等仙露明珠般的人物,到底是何来历?
斯时,天色已将傍晚。
萧枫与雪儿信步片刻,便已到上山石路。
只见山脚的一座门楼前,正伫立着十数个身穿黑色西服,个个头发板寸的男子。为首两人,即便在这光线萎靡时,依旧眼戴墨镜,装着一副酷哥的模样。除了那两个“酷哥”站在门楼中央外,其余十人各分五五,分站两旁,恍如衙门似的,就差每人手上少拿了一根杀威棒。
那两个“酷哥”老远望见萧枫和雪儿,即有一人大声问道:“来得可是萧家少爷,萧枫?”他这么一喊,路边其余赴会之人顿时人人侧目,斜睨萧枫,脸上神情也是丰富得紧。
萧枫神色自若,微笑示应,朗声道:“正是!这里就是太和山庄吧!”
那人虽是微笑满面,腰背却是挺得笔直,更无半份捧臀之色。听得萧枫的问话,他也没直接回应,而是说道:“萧少爷快请,我家老爷等了很久了。”说罢,向边上一人拍了下肩膀,想来是叫他一人在这招呼其他贵宾,随即便道:“萧少爷,我为你引路,前面就是上山缆车。”
萧枫颔首,微笑下当即跟着那人一路上山。而其余的人则一一在门楼前登记排队,核对身份。面对赵家的如临大敌,决没一人敢稍露不满,均是面含谄笑,低头哈腰,颇感自己能够受邀,就已是荣幸之至。
途中,萧枫瞧那引路人走的甚快,步履之迅疾,非是寻常人就能办到。纵是在两崖相间,前后树荫的幽暗处,那人虽然眼戴墨镜,依旧是快步如飞,毫不费劲,落脚之准,之稳,教萧枫看了也是暗自咂舌。
但萧枫为了不显示自己的实力,便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与雪儿并肩扶持,远远地随在后头。一边走,一边尚在不断喝骂,骂天、骂山、骂路、有时,甚至连身边的雪儿也不放过,直至后来,气的雪儿把他当场摔了,他又是不断讨饶。这幕闹剧,其实均落在山顶的一架望远镜内。
望远镜架设在山顶的一处平台,看周遭的环境,这座平台仿佛是人工推平,处处显示出现代建筑的气息。周边均用不锈钢围栏护着,整个场地却是碧绿茵茵的草坪铺就。而平台上正有三个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从望远镜的窥视孔讶然离开的赵复彝朝着坐在一边,正当品茶的父亲道:“爸,这小兔崽子看来没变,那嚣张的样子还是依旧。”
那父亲也没马上回应,却是远眺了半刻的山景,方慢条斯理地道:“错了……这是故意做作。”
“故意做作?”赵复彝问道。
他父亲对他的问题似感不快,是以并没理会他,而是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另一男子道:“复胤,你说呢?”
另一男子复胤忙弯身道:“爸!我……”说到这,他抬眼瞄了下复彝,见他已是难堪无比,即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也不大清楚。”
他父亲对他的表现业已了然于胸,当即摆了下手,沉声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就是,他装得太象。”
“太象?”赵复彝仍是没有吸取适才的教训,急忙又问。
这次,他父亲倒是没有责怪,说道:“不错,他装的依然是我们以往资料中记载的哪个萧枫。可是据上次他在S市武圣节时的表现,以及眼下他父亲萧宇居然派他一人押运那神秘设备到京都,便知道这小兔崽子就算不是已经成神成圣,可也必然好了甚多,否则,按萧家两父子的谨慎性格,怎会轻易派他出来,难道就不怕他误事?”二人的父亲这时言辞凿凿的慢慢剖析萧枫的疑点。
二人闻听,相继点头,仿佛颇有所悟。
那父亲又道:“复彝,你先下去吧。虽然客人不敢讲什么,可主人若是不在场,毕竟不象话。”
赵复彝应声后,急忙去了。
他父亲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崖林木间,即朝着复胤叹声道:“你大哥就是这样,说他糊涂,他不象;若要说他不糊涂,可他比任何人都要糊涂得多。我都不知该怎样说他了。”
复胤道:“爸,大概是大哥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搞的这样丢三拉四的糊里糊涂吧!”
他父亲沉吟道:“我赵漳名一生可说是谨小慎微,做每件事都要精心策划,缜密部署。可你大哥不然,单看他为我建的这个太和山庄,这等浩大的工程,又岂是我们这些平常标榜民主的人士就能居住?这不就是在明言自己堪比帝王么?”说到这,赵漳名叹息一声,又道:“我有时都不知该怎样说他?假如,他有你一半的心思,我也能省心不少。”
他这么说,赵复胤委实不知该如何接口,毕竟自己不能趁火打劫的在父亲面前述说大哥的坏话。但要再说好话,似乎又有些作假的嫌疑,故而只得选择沉默。正当他极其难受之际,恰好望见萧枫与雪儿二人已然坐上上山缆车,猛然道:“爸爸,那小子已经快到了,要么我也去帮大哥招呼下客人?”
赵漳名听了,当下回头观望,向萧枫所乘坐的那架缆车望去。
与此同时,萧枫正想与雪儿说些贴心言语,蓦地察觉一股思感在从远处山岭曼延而来,细细微微地笼罩住了整座缆车。震骇下,忙以自身神识侵透出这片思感,顺着对方的来处,探察过去。瞬时,对方的影象立即象图片一般映入自己的脑海。
只见那发出思感的人居然是个满头银发的年轻人,但诧异的就是,虽然他的容颜嫩如处子,可是双眼的深邃苍老以及不觉中那股赫赫生威的气势,若非是身居高位,久处政治旋涡,或是历经沧桑,倍受风霜考验的人,那定是很难拥有。再看站在他身边的另一男子,除了那头发以外,其余各处却是比他老了甚多。
遇到这等情形,萧枫先是微生疑惑,继而想起爷爷的描述,随即恍然,那在山上想用思感探听自己言行的人正是华夏三巨头之一的军执委赵漳名。想到这,他顿时暗自庆幸自己灵敏。又想,倘若发觉稍晚,那自己与雪儿的体己话岂非全被他听去。若仅是寻常闺私,那亦算了,可若是一个大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岂非糟糕已极。
便这么两相暗斗了须臾,赵漳名是一无所获,虽是心下不甘,但缆车已将到终点,若再想用思感探视,却是耗力极多,实说确亦力不能逮,无奈下只得收回了思感。直到思感完全敛没,赵漳名疗息了片刻,才向复胤狠声道:“这小兔崽子果然狡猾,在那天地不靠的缆车上,竟也不说一句与此来目的相关的言语。真是可恨!”
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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