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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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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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枫本就内伤未愈,这般忧愁伤心之下,顿时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许久,萧枫醒来瞧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刹那之间,颇觉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些关心他的人,害的他们也随他不乐。

当下迟迟艾艾道:“太……太抱谦了,又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接话,雪儿泪殷殷道:“萧大哥,你……你好些了么?”

听她这般一问,萧枫更是惭愧,尴尬道:“好,好些了吧!”

众人见他和雪儿说话,就不多说了,只想让他们好好地说番体己话;相顾而视,各自会意,轻轻地移步而出;只是刚到门口,小茹突又回过头道:“萧大哥,你好生保重,别让雪姐姐又为你伤心了。”

在杨妙真的葬礼上,萧枫痴痴地望着‘噼里啪啦’的火焰,内心凄恻无比,只盼着真儿能像浴火凤凰一般的再生,从熊熊的烈炎里笑盈盈地走出,再娇媚地唤他一声‘萧郎’,可是最终还是失望到了极点。

自葬礼结束后,不觉又是过了几天黯然神伤的日子。

萧枫在雪儿的细心照料下,身子已然恢复了七八成左右;虽然拖雷和一些亲贵大将们会时常来探望他,开导他,可是心情仍有些阴郁不解;真儿为他而死的情景,总是梦回萦绕,时时思起。

这几日萧枫也会靠静修来抒解情怀,可在修炼中居然发觉自己功力大增,原先体内各谋其政的数种丹元,眼下竟而融合汇聚一体;虽说那日与真儿初成好事时也融合过一次,但并不彻底;而时下却再没什么丹元,丹能之分,全是凝聚成丹。

那颗北极金丹比原先大了一倍,而且天灵里的神识也更为庞大,也有了形状,和万字法轮颇为像相;最为奇怪的便是在下阴处结了个金丹,虽没北极金丹大,但是比另七颗却是大的多,这么一来在他体内共是有了九颗金丹。

萧枫对自己的异状甚感稀奇,绞尽脑汁下想从以往所阅的道藏典籍里寻得答案,却是一无所获;随着多日无事,他对这百思不得其解的异事,也随之任之了。

几日来各有一些钦仰萧枫的武林英豪来向他告别,由于金国已灭,他们自然要回去。三丰小道士收到武当真武观的传信,命他即刻起程回归。

二人依依惜别,三丰小道士霍然跪地一拜,肃容道:“萧大哥,倘若不是你传我‘太极大法’或许我早就做了那异乡之鬼,你的大恩,我张三丰永世铭记。”

萧枫见他如此,不由大惊,当下搀扶起他,挥手笑道:“三丰,你我二人命运相同,都是孤苦无依之人,我早已视你为弟,教你‘太极大法’那是不希望我的兄弟惨遭妄死,只要有空记得来望望我这大哥就好了,什么永世铭记那就不须了。”

张三丰听他这番肺腑,说道:“既是萧大哥认我这兄弟,我瞧我们二人不如结拜怎样?”

萧枫高兴无比,说道:“好,好,我怎没想到呢,来,来来,今日在此以天地为证,你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生生世世,永为伯仲。”

二人俯身跪地,仰天祷告。

礼毕,张三丰热泪盈眶地朝着萧枫一拱,随即飘然而去,自有一股挥洒随意的未来宗师之风。

这一去使得日后的武林中多了一位旷古绝今的武学大宗师,也造成了时至今日的‘太极拳起源之谜’。因为后人实是不知这张三丰竟然从宋末活到了明代,他们又怎知张三丰不仅学得了太极心法,而且还从萧枫那里得了部分的道家修真法诀,一直到了二百余岁方才悟道飞升。

萧枫望着拜弟的背影,心怀感触,郁郁不乐,想到和他的不解之缘,不由嗟叹;月有阴晴,人有祸福,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怎么,萧施主又有什么领悟?”咯巴大师缓缓走来。

萧枫回身,飒然一笑道:“小子愚顽,尚望大师不吝指点。”

咯巴叹道:“老衲实不及你,有何指点?这些时日,汗国诸族叛乱,老衲不日就要回去,萧施主,你我二人盘恒不了多久了。”

萧枫道:“怎么大师也要走么?那……”

咯巴笑笑道:“这般烦事,我们不去谈它,走,继续昨日的探讨去。”

萧枫由于自身的异状,再加道术修炼着实需要一个经验老到者在旁提点。几日来时常与咯巴大师一起。而咯巴也非常愿意授他诀要,故而二人可以说除了夜晚,其余时辰那便是形影不离。

二人如何探讨,暂且不提。

这一日,萧枫与雪儿在大营附近的一条小河边散步。他们二人经这十数日的相处,早已情意绵绵,爱恋大增;一个是曲意逢迎,柔媚温心,一个是爱人刚丧,形只影单。何况二人原有爱意。这一切瞧在关心萧枫的人的眼里,也俱感欣慰。

望着那滩跃晶鳞,风高云淡,萧枫直觉美不胜收,心怀舒畅。可是任那河风吹来,拂起衣袂,却是带不走他对战争的惨烈回忆!寻思着不知何时,方能离开这蒙古大军,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自在逍遥,游然无碍。

正当二人相偎相依,情浓意深时,有一小校来报,大汗窝阔台宣召。

萧枫闻之,颇觉惊疑,朝雪儿问道:“眼下金国已灭,百事皆无,这窝阔台刻下寻我会有何事?”

雪儿嫣然一笑道:“管他何事,去了便是,能办则办,不能办难道我们不会推了么?”

萧枫笑道:“还是雪儿聪明伶俐,你瞧,我就想不起这档子事来。”

雪儿知他笑侃,不过也难得见他笑脸,凑上去道:“你笑我,看你还敢笑我。”说完素手直往萧枫腋下伸去,呵他痒痒。

第二卷 飞龙升天

19 情之枯涩(3)

萧枫与她耍了一会,随即双手紧紧的搂住她,肃容道:“我虽说永远的失去了真儿,可上苍有眼,又为我送来了雪儿,这上苍当真待我不薄……”

说罢附下头,亲了一下雪儿那光洁的额头,望着她顿时变红的玉容,深情道:“雪儿,我发誓,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象爱惜自己的生命一般来爱惜你。”要知道,真儿在他眼前猝然而死,确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故而才说出这番话来,纵是丢了性命,也不想再尝到那日的凄涩滋味。

雪儿听了,芳容欲泣,激情道:“萧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的爱护我,我……我……我真的好……。”话还未完,却已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几日也着实难为她,作为一个与萧枫毫无正当名份的女孩,从家中偷跑出来瞧他;这几日又是衣不宽带的照料他,日夜相随;何况又是在儒教最倡的朝代,萧枫又从未对她有过其它表示,她的压力那便可想而之。但幸好是在蒙古军中,蒙古人于什么尊师重道、男女大防等礼法本来就远不如宋人讲究,那些蒙古人瞧见他们情意绵绵也不以为异,反而都觉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应如此。

现在萧枫对她的这一番话,委实让她有种云开雾散,日月俱明的感觉,索性放下了多日的忧虑,喜极而泣。

萧枫见她低泣,也有些明白,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以默默的抚慰来安慰她。

这些时日他对雪儿的心意又何尝不知,只是真儿刚丧,怎有心情来和另外的女子谈情说爱,可是瞧着雪儿对他的辛苦付出又令他大为怜惜,故而今天趁此良机,说出这番话来,让她放开情怀。

如此温馨良久,萧枫道别雪儿,迳往大汗金帐而去。

萧枫到的中军大帐,发现今日气氛甚是紧张,帐外护帐勇士比平日多了数倍余,他也不去多想进了再说。

帐内,大汗窝阔台端坐正中,拖雷坐在左首,十余名亲贵大将却是肃立两旁;瞧见萧枫入内,窝阔台威严的脸上浮出一片笑容,喝道:“为萧先生赐座。”

萧枫在汴梁城下的神威,他自亦闻听,心中早就打着定要极力笼络萧枫的注意,是以连亲贵们都没座位,而萧枫却有。

须臾,即有小校抱来锦凳一个,置于王爷拖雷的下首;萧枫抱拳称谢,亦不客套,顺势便坐了下去。

这时窝阔台大声道:“诸位将军,我军伐金大战已然取得全面大捷,中原大地亦尽入我大蒙古国的版图,大行可汗的遗志,我们可算是完成了。”

此时众将齐声欢赞:“大汗万岁,所向无敌……”

窝阔台手一挥,示意禁声,朝着众将瞧了瞧,说道:“今日,朕传召诸位来此,一是商讨拔都求援,伏尔加河以西诸族叛乱之事;二是审讯金国众俘虏,最好招降他们,让他们去为朕平了金国的余孽。”

拖雷说道:“大汗,拔都求援自是刻不容缓,王弟原率军去助。”

窝阔台笑道:“四王弟莫急,先审讯了金国俘虏再说。”说罢,喝道:“提金国‘忠孝军’统领完颜呼邪进帐。”

片刻,两个彪悍的金帐亲卫押着完颜呼邪进的帐来。只见完颜呼邪五花大绑,神色凛然,面目却是清爽,身着一件白色囚服,想来这些时日并未受到甚么虐待,侮辱。

窝阔台见了即佯怒道:“谁唤尔等缚束完颜将军的,快快解开。”

左右正待上前为完颜呼邪解开绳索,怎料完颜呼邪却是把身一侧避了开去,冷笑道:“窝阔台,你不须这般假惺惺的对我,今日只求速死,废话不用多说,快点斩了我便是。”

窝阔台嘿嘿道:“金国所恃,地理惟黄河,将士惟忠孝,今忠孝被朕灭了,黄河被朕夺了,此时不降,又待何时?还望将军思量。”

完颜呼邪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哈哈大笑,讥道:“你与我相恃潼关,可曾进得半步?眼下却是如此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甚么忠孝被你灭,黄河被你夺。倘若你不是有个好王弟,或许还在草原牧马吧。”语声甫毕,便是纵声长笑。

窝阔台被他一说,不禁心头火起,面色已没有适才的自然,半红半白的气到了极点。完颜呼邪的讥刺,实是触到了他的痛处。

要知拖雷乃是成吉思汗的小儿子,也最得他的钟爱。成吉思汗出征,经常叫拖雷陪在身边,称他是“伴当”。

成吉思汗死后将大部分精兵猛将都交了给他,因此四个儿子中,拖雷这一系兵力最强,势力最大。

而且拖雷为人既英明,又得人心。成吉思汗逝世时,察合台和窝阔台都领兵在外,只有拖雷在蒙古本部,所以军国大事都由他决定,称为“监国”。

蒙古习俗,大汗之位由亲王大将共同推举,这个大会叫做“库里尔台”。成吉思汗虽有遗命要窝阔台继承,但根据传统习惯,还是要召开“库里尔台”来正式推举。

大会中王公、驸马、众大将都极力推举拖雷即位。这样一来,窝阔台也不敢接任大位,深怕引起众怒,可是拖雷却主张尊重父汗遗命。

会议一直开了四十几天,始终不能决定。最后在拖雷的坚持之下,斡赤斤和察合台也都赞成拥戴窝阔台,窝阔台才得到了“库里尔台”的承认。

故而窝阔台平时表面不现,心中实是对拖雷嫉到了极点,再加上这一次征金之战,拖雷又屡立功勋,夺长安,取邓州,定汴梁,一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蒙古军中的威信,大有昔日成吉思汗的程度。

他之所以兵分两路,征伐金国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英明勇武,及不输于乃父的雄才大略;那料此番征金出师就是不利,自己这一路,在潼关遇到完颜呼邪的‘忠孝军’,两人在潼关对恃了数月之久,互不胜败。

相反拖雷一路,却是势如破竹,直取汴梁,可以说这金国实是亡在了拖雷的手上。眼下被完颜呼邪这么一说,那种尴尬,那种恼羞,实不足向外人道也。

窝阔台怒喝道:“兀那女真蛮子,你别不识相,朕来劝降,实是给了你天大面子,难道你就不怕朕今日就剐了你?”

完颜呼邪正色道:“我完颜呼邪,系金国“忠孝军”统领,今日战败,愿即殉国。若我死于乱军之中,人都将谓我有负国家,今日既是明白死,也算得上是轰轰烈烈,不愧忠臣!”他这一番话说来,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听者无不是暗翘拇指,大为心折。

萧枫望着他刚勇侠烈的面容,不觉钦仰不已,只叹这大金有此忠臣竟也会被灭国,但感不可思议之极。

第二卷 飞龙升天

19 情之枯涩(4)

窝阔台听了,却是杀机肆生,只觉这完颜呼邪不知好歹,大大的削了他的颜面。怒道:“左右拉他出去,即刻斩首,瞧他还敢胡说八道否。”

完颜呼邪瞧他这般暴跳如雷,却是不惧其怒,仍然神色自若,只是在旁冷笑不已。

其实他心中早已肚明,今日自己的一番话已在蒙古人的皇族里埋下了一颗火药,日后倘若爆发,或许就此衰败了这所谓的蒙古大帝国。

他瞧了瞧拖雷,又望了望窝阔台,心道:你们数十万人亡我大金,今日我一句话就覆了你蒙古。心念及此,不由的纵声大笑。

窝阔台见他又笑,直觉心烦,挥挥手吩咐左右道:“还不拉出去。”

萧枫仰其忠诚,本待想劝说,救那完颜呼邪一命,谁知他刚要站起,却被旁边的拖雷一拉,又跌坐在凳上。大惑不解的看着拖雷,拖雷微微摇手,示意不可。

这时左右亲兵不敢怠慢,即忙押着完颜呼邪出了营帐;片刻后,亲兵托上首级来报,完颜呼邪已被处置。

窝阔台看了,哈哈大笑道:“好,好,这个蛮子竟然胡说八道,离间朕与四王弟之间的兄弟情谊,如此小人岂可不弑。”语声甫毕,对着拖雷道:“四王弟,你说是否?”

拖雷即忙站起,拱手施礼道:“大汗英明”。

左右众将亦俱都躬身说道:“大汗英明神武,这等伎俩自是不在眼下”。音量整齐,语声一致,到似是排演过一般。

窝阔台挥挥手,呵呵一笑,随即站起,走至拖雷身边道:“四王弟,此次破金,你功劳最巨,本汗下令,那宫廷礼制,对王弟就不须规范了,王弟自今日起就是拖雷可汗了。”

这所谓的宫廷礼制其实在成吉思汗时并无,是窝阔台继承大位后,听了丞相耶律楚材的建议,一切按大宋皇室律典,来规范蒙古帝国各族部落,以此增加大汗的威仪。

这个建议自是甚合其意,窝阔台大为赞同,不过如此一来,那些个草原男儿却是极为不惯,起初为了这宫廷礼制,不知有多少亲贵大将们受到惩治。

拖雷听窝阔台那么一说,不由心内忐忑,极感不安,忙自说道:“不可,大汗,万万不可,微臣怎敢领这赏赐;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两主,微臣又岂能与大汗并肩,倘若如此,微臣与那叛逆贼子又有何两样”。

窝阔台听了,心道朕就是想瞧瞧你到底敢不敢;虽说他心中有这等想法,可脸上却不露丝毫;微微一笑道:“只是四王弟你立了这天大的功勋,如是朕不加以赏赐,朕又怎能心安啊”。

拖雷正色道:“父汗创下这般大业,我等做儿子的就要替他老人家好好守着;微臣既是大汗你的臣子,又是你的兄弟,自得忠心不二,勇于拓疆,这赏赐依微臣看来不如给了那些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们。”

窝阔台呵呵笑道:“既是四王弟不愿,朕亦不勉强,日后再议。”心里寻思:好你个拖雷,表面扮忠诚,私底下又来拉拢这些将军,朕岂能随你,哼。

想到这即又喝道:“把哈达替朕带上来”。不一会,那胖胖的哈达被亲卫押了进来。

这时哈达脸上稍有惊惧,到了地头亦不说话,只是双目紧紧的盯着窝阔台。

窝阔台见他神色,心道:或许这哈达有戏,大概会降;我先来唬唬他,让他跪地求饶,亦好显显我的威势。

心念及此,脸色一变,神色俱厉的道:“帐下俘虏报上名来”。

谁知哈达亦是个扭脾气,昔日在大金,何时有过这般侮辱,明知他姓名,又故作不知,岂不小瞧于他。虽说眼下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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