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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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军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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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东西,你能天借的胆子!竟然敢偷摸我的手!”她的食指直戳向他的鼻头。
  “慢点、慢点,别太冲动,有话好好说!”面对弦月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只能快步后退,脑袋拼命往后仰,以保护自己英挺的美鼻。
  “谁准许你摸我的手!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不知天高地厚!”想到自己尊贵的玉手被一名无耻的盗贼握住,她心头的怒气开始翻滚。
  “到底是谁捉谁的手啊!”男子揉着被她捉痛的手,心中百般委屈却不敢当场抗议。
  “你在喃咕什么!有事情想说,不会说大声一点!”想想理亏的人似乎是自己,然而弦月一向不会认错。
  “没有、没有!一点事也没有!”想到她的“铁掌”,他还是乖乖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弦月一股气提到喉头,小嘴向上嘟得老高。
  “我什么也没说……”他慌慌张张双手乱挥乱摇。
  “哎哟!”弦月突然叫了一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一下子生气,一下子哭丧着脸,变化多端的表情让他一方面看得津津有味,一方面又深怕惹恼她。
  “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我根本被骗了嘛。”此刻的弦月显得百般委屈。
  “喂喂喂,你把我捉走,又抱怨被骗,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
  他无奈的说,然而,他不抱怨还好,才略有不满就引爆弦月的怒气。
  “你还敢讲!”
  “我——”
  “你实在太差劲了,堂堂一个大头目原来是瘪三,连绑架都绑不到人,居然敢出来闯江湖!”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让弦月气怒。
  “首先,我不是头目。”对方举起食指。
  “推拖之辞!我明明看到你在发号施令。”
  “错,我只是帮他们出出主意而已。”男子耸耸肩。
  “出主意?”
  “答对了。”
  “哦,原来你是‘军师’。”
  “嗯,可以这么说。”
  “哼,没用的军师!”弦月同样不屑。
  “喂喂喂,翻遍古今律法,哪一条规定军师一定要懂得如何绑架?”
  “可是……绑架是基本功,莫非你不知道?”乍见软豆腐变硬如石板,她变得有点退缩。
  “真稀奇,我倒是头一回听到。”他耸耸肩,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一下。
  “只能怪你自己孤陋寡闻,怨得了谁。”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吵,我走啦!”男子见弦月的火气一打就熄,不忍心再逼迫她,摆摆手便往林中走去。
  “等等!”她惊慌的追上前。
  “有事吗?无辜的受害者。”他好整以暇的盯若弦月看,不忘调侃她一下。
  “你要去哪里?”对方从容的态度再度勾出她的怒意。
  “怎么才转眼间,你又生气了?”他满头雾水。
  “我只是想知道你下一步的行动。”乍见他要离开,弦月心中产生一种失落感,好强的她选择以发怒取代心慌。
  “你管不着!”
  “问一下没关系吧。”
  “当然无所谓,你可以尽量问,但我不想说。”
  “小气盗贼军师!”
  “懒得理你。”他持续前进。无意斗嘴。
  “等等,是英雄好汉,就报上名号!”她索性端出江湖口吻。
  他弯着腰几乎要笑岔气,直捶着自己的胸膛,他看弦月涉世未深的模样,却硬是要装出老江湖的口吻,实在很不协调。
  “快报上名号,日后大家或许能互相照应。”绝不示弱是弦月的铁则。
  “互相照应?”
  他非常努力想忍住狂笑,嘴角直抽搐着。
  “对……对啊,以后行走江湖或许派得上用场。”话既然说出口,不论对错,就是要坚持到底,是她的另一条铁则。
  “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一手抱住腹部,一手扶着树干,不顾一切的狂笑。
  “你……大胆!住口!你笑什么!”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遇上这种荒唐事!”
  “只是问名字而已,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
  “哈,老天爷啊,你在惩罚我荒废‘正事’吗?”
  “我……只是……”一股挫败感狠狠击中弦月的胸口,她眼眶一红,泪水隐隐浮现。
  “嗯,别哭,是我自己太大惊小怪。”弦月逞强的可怜模样,让他心里骚动着,察觉自己似乎笑得太过火了。
  “我才没有哭呢!”弦月擦掉眼角的泪珠,吸吸鼻子回复镇定。
  “江湖上的基本规矩是问别人名号前,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号。”他将口气放软,很配合的“玩”起江湖游戏。
  “我……我叫弦月。”
  “我姓吴,名子规。”
  “吴……子规?”
  “对。”
  “子……规?”她疑惑的眯起眼睛,想再确认一遍。
  “没错!”若不是这个名字跟随他近三十年,瞧她怀疑的眼神,他差点也怀疑起来。
  “子……规……”
  弦月张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眸中反映出他的脸孔,如此专注的视线似乎要将他穿透。
  吴子规被瞧得不知所措,心里那肢骚动再度不安分起来。
  莫非她对他……
  “哈哈哈……”
  突然,弦月爆笑出声,抱着肚子蹲到地上。
  风水轮流转,转得还真快,刚才吴子规笑得前俯后仰,现在换她笑他了。
  “好怪哦,什么样的怪人会叫自己杜鹃?杜鹃鸟?哈……”
  “我叫子规。”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料到会被耻笑。
  “子规明明就是杜鹃嘛!”
  她笑得眼泪滚落细嫩的脸颊。
  “你……”他的怒气快速攀升。
  “等等!”她突然举手止住笑,表情变得严肃。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他警觉自己的秘密有被拆穿的危机。
  “你叫吴子规。”她的脑袋开始动起来。
  “是啊……”糟糕!早知道就编一个假名。
  “子规是杜鹃,又叫吴杜鹃。”弦月眼中浮起一抹恶意。
  “这是哪门子的推论法?”他的脸上青白交错。
  “杜鹃又是一种鸟,所以你也可以称做‘吴鸟’。”
  “吴……鸟……”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吴鸟?无鸟!哈哈哈,无鸟,没有……”她再度狂笑起来。
  “无……”
  依书中解释,子规确实为杜鹃,然而,因为他“地位”特殊,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久而久之,他便忽略了这件糗事,没料到,现在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拿来取笑。
  “真是受不了,我的肚子笑得好痛,你父母实在有趣到极点,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选中一个‘鸟’名,哈哈哈……”她愈笑愈无法自制。
  “好男不与女斗,我不想做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我走了!”他不想再理她,转身就走。
  “喂,等等!”
  吴子规自顾自的往前走,没理会弦月,他走两步,弦月也跟着走两步,他左转,她跟着左转,他快、她快,他慢、她慢,反正弦月就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吴子规后面,像影子缠住他。
  “你干嘛跟着我!”被讥笑自己的人跟着,绝不是件愉悦的事。
  “臭美,我才没有跟着你呢!碰巧同路而已。”弦月眼神左右飘忽,装作无辜。
  当初临时起意,只策划逃走,至于逃走之后的打算,自己毫无头绪,看到这只杜鹃一副识途老“鸟”的样子,自然而然想先跟在后头,再思考下一步,但她表面上依旧要摆好架子。
  “是吗?”吴子规把弦月上上下下瞧个透,心里明白她是无所适从。
  “那当然。”
  “难不成你不知道走出树林的路?”
  吴子规自以为体贴,不料碰着弦月的痛处,她生平最怕别人瞧不起她。
  “我当然知道走出去的方法,我们只是刚好走同一条路而已。”
  “哦……”
  “话又说回来,你是军师,理所当然是你提主意,不是吗?”她脑袋一转,想到一个推拖之辞。
  “可惜啊,有个人一直在嫌我,却又要我提主意。”
  “原来你这么小心眼,不然我先走。”心事被说中,她拉不下脸来继续跟,只好赌气自己乱走。
  吴子规无奈的摇摇头,想不理她,却又觉得她是自己的责任。
  等等,为什么她会变成自己的责任,这种情绪有点似曾相识,他曾在何时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记忆,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可是,却感觉责任在自己身上……
  看她在交叉路口,无助地四下张望,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他实在感到不忍心。
  丢下她?不行,办不到!
  思前想后,吴子规决定至少先带她走出树林,便朝右手边的路走过去。
  “往这边走……”
  “不准走在我前面!我自己知道要走哪一条。”她小跑两步,冲到前面。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树林里,常有猎人放置捕捉野兽的兽夹……”他故意慢慢的说,提高话里的悬疑性。
  “兽夹……”
  弦月的步伐随着警语慢下来。
  “是啊,我曾经在树林里看过,兽夹很大一个,大概这么大!”他张开双手,比画一下。
  摸清弦月死鸭子嘴硬的个性后,吴子规逐渐找到和她应对的方法,正面冲突讨不了好,他选择以柔克刚。
  “多大……”
  她压不下好奇心,偷偷回头看一下。
  吴子规正巧迎向弦月的脸,好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总是流露着惹人怜爱的稚嫩,有点似曾相识。
  弦月在他的注视下,不知所措,连忙转回头。
  “真是有够小,我看过的兽夹有洗澡桶大呢!”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发现那个兽夹吗?”他回过神继续编故事。
  “我才没兴趣知道呢!”她嘴巴说不,耳朵却专心听着。
  “说来真巧,那天我走进树林,才走没两步,就听到熊的吼声,我循着声音走啊走,终于被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她的情绪不自觉被带动,急急转头追问。
  “我以为你没兴趣听呢!”
  “我本来就不屑知道!”心事再被说中,她感到很不是滋味。
  “后来我找到那只熊,原来它的脚被兽夹夹住,发出凄厉的吼叫声。”
  或许是吴子规狰狞的表情及声音过于生动,弦月听得脸色发白。
  “那只熊啊,足足有三个人高,熊脚就像大树一样粗。你看,就像那一棵!”
  “啊!”
  吴子规突如其来的大叫一声,弦月一惊,尖叫着冲进他怀里。
  “别怕,只是一棵树而已。”吴子规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考虎着不再吓她。
  “我只是开心乱叫,翻遍古今律法,哪一条规定开心不能吼叫?”她推开吴子规,不只迅速否认,而且反应灵敏的搬出他之前的话砸他的脚。
  “尖锐的兽夹刺入熊脚,那只熊拼命哀号,肉被撕掉一大块,白色的骨头露出一大截,红色的血水流满地……”见她不领情,他索性再绘声绘影。
  “我……我才不怕呢!”
  “前面的树叶很多,很适合做兽夹的隐藏处。”他指着前方不远处。
  尾音未结束,弦月利落的一个后空翻,轻巧越过吴子规,落在他身后。
  “真是好身手,请请请,你先走吧!”他鼓掌,恭敬的让出路,弯腰示意弦月走在前面。
  “不……必,你走在前面。”她双手负在身后,装得一派悠闲。
  “为什么?”
  他假意好心关切。
  “你是军师,当然你走前面。”
  “有这种规矩吗?”
  “听清楚,我现在命令你走在前面,不准有任何疑问!不然我打爆你的杜鹃头!”弦月恼羞成怒的喊道。
  “遵命、遵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真惹怒她,自己也不好过,反正目的达成,就要适时收手。
  吴子规走到前方,弦月跟在后头。
  “你要知道,我是相信你身为军师的判断,才愿意走这一条的。”
  “多谢信任。”
  “你要明白,我身怀十八般武艺,我可不是怕兽夹,只是不想走在前面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弦月怕被吴子规看轻,骄傲的抬高下巴,补充说明。
  “是的,我很清楚。”
  他逸出一声轻笑。
  “以我的武功,来十个人个兽夹都没问题。”
  “那当然,你有十八般武艺。”第十九个就不行了。吴子规在心里说着,笑容加大。
  “所以我一点也不怕。”她拼命抬头挺胸往前走,只是仍然走在吴子规身后。
  “我了解。”
  “了解就了解,笑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怒吼。
  “好,我不笑,我不笑。”
  “骗人,你明明还在笑!”她从侧边一瞧,发现他的脸颊在抖动,而且动得很夸张。
  “不笑了、不笑了。”
  “臭杜鹃、烂杜鹃!”火气一来,她握起小拳头朝吴子规头上一阵乱打。
  “谋杀啊!”吴子规抱头乱窜。
  “窝囊废!”
  “别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你本来就是笨盗贼!还是个笨军师!”弦月继续追打。
  “救命啊!”
  “不准喊救命!”
  “饶过我吧!”
  “不准讨饶!”
  吴子规抱着头左逃右闪,弦月举起粉拳跟在后面喊打,追来跑去就像在嬉闹,两人脸上都不自觉的挂着笑意。
  “小两口打情骂俏,该结束了吧?”一阵阴冷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
  “谁!”弦月警觉的迅速回头,注意到树丛里有道逼人的寒光正直直的对准她。
  吴子规的表情跟着沉下来,同样看向冰冷声音的出处。
  “哼!”树丛里传出不屑的声音,树枝窸窸窣窣,好似有道黑影在移动。
  “鬼鬼祟祟做什么?快出来!”她摆好招式等待来人。
  一个身着青色长袍,手持长剑的人从树丛里缓缓走出来。
  “躲什么躲?见不得人吗?”对方阴恻恻的模样,弦月一见便没好感。
  “哼!”他仍以哼声回应。
  “这个人……”吴子规盯着对方直瞧,愈看心中愈不安,“他会是‘他’吗?”
  “是谁啊?”弦月听吴子规在喃喃自语,忍不住靠近他。
  “识相的话,乖乖交出项上人头。”冷冰冰的声音,配合冷冰冰的眼神,跟前的人除了嘴巴在动之外,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你以为你是谁啊?”他的回答激起弦月的不满,想她公主的身份,谁敢威胁她。
  “段绝!”男人简洁冰冷的回应。
  “糟糕,果真是他!”吴子规原本的担心得到印证。
  “到底是谁?”弦月不耐烦的跺着脚。
  “他是有名的杀手,段绝并非本名。”吴子规虽然镇定的解释,但心中已慌乱无比。
  “本名是什么?为什么会改名段绝?”
  “他的本名已经无人知晓,段绝是江湖中人给他起的名字,取其‘恩断义绝’的含意。”
  “恩断义绝?”
  “嗯,只要付钱,不论是谁,他都会杀,而且从未失手过。”
  “真的?假的?”
  “是真的。”弦月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让吴子规着急。
  “真的就真的,干嘛怕到发抖?”弦月从未接触过杀手,心里的兴奋大于害怕。
  “他的名字等于死亡。”
  “算你有点见识。”
  段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战先败,真没出息。”弦月摇摇头,对吴子规的印象跌落谷底。
  “他真的很厉害,非常不好对付。”
  “既然你是军师,有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可以对付他?”
  “有。”吴子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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