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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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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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温暖一些。”
  湛明婵说:“对不起,你可以找别人陪你去,我很讨厌在这个季节去那个地方,非常极其以及无比的厌恶,所以请你谅解,然后立刻结束这个话题。”
  但愿。
  但愿。
  但愿你死在那里好了。
  为什么不该死的人,用性命成就了一桩鬼故事,而该死的人,却在自己面前晃荡呢?
  命运真是太固执了,谁说我们可以反抗?我只看到了胜利者扬眉吐气的反抗,而失败者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啊,唯一的意义就是供后人如陶潜那样的,郁闷的时候拿来吟诗作赋来意淫□,就好像下酒的小菜,不管饱,只是聊以慰藉。
  刑天舞干戚,蚩尤化枫叶,改变不了他们的失败,而且被判断为不光彩的,必然的,合理的失败。
  她很恶毒而疯狂地想着,又很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突袭的骇怕下,白瑢灿烂而坦诚的微笑让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呕吐,以此证实自己的渺小,或者是用那根法杖,以十成的功力,打向自己的天灵盖。
  喀嚓。
  湛明婵幻想着那种声音,终结命运的玩笑。
  她退后一步,白瑢依然明媚地看着她,如同南极的雪光,白茫茫让人失明而恐惧。
  “你别生气,我和别人去夜宿好了,你忙你的吧。”白瑢无辜地说。

  第五章 被偷去的时间

  她是如何与白瑢告别已经不知道了,但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转回到寝室,刚刚一地的水被擦干,杨安坐在电脑前龇牙咧嘴地看电影,用的是公放,声音倒是不大,但湛明婵觉得寝室多余出来的鸟语,听起来很刺耳,她看到童盈的双脚从深蓝床帘后露了出来,随着铺平床单的沉闷声音,而做轻微挪动。
  杨安看了她一眼,说:“你回来啦。”
  湛明婵没有关门,她径直走到吴双的床前问童盈:“词韵呢?”
  童盈头也没抬地说:“喔,喔,她去见一个同――学了,刚走的。”
  “盈盈,你那天晚上去哪里了?”
  “什么?”
  “前天晚上,你和那位小裘去哪里了?”
  童盈掸着米老鼠靠背,于是灰尘纷扬。
  湛明婵闭紧了嘴巴,身子向后倾斜,听到她说:“夜店啊,我第一次去呢。”
  “好玩吗?”
  “好――吵啊,真是让人受不了,那个DJ太闹了,音箱的声音可――大了,我都受不了。不过二楼吃饭的地方特安静,还有个算命的。”
  “算命的?”
  “是啊,好像是星占师吧,很――多外国人都在那里排队等呢,似乎很――有名气。”
  “那你有没有算啊?”
  “没,他去了。”
  “然后呢?他算的是你们的姻缘吗?”
  童盈笑了,掸灰尘的动作倒是不停,“什――么吗,没有了,我哪儿知道他算什么去了,不过他回来后送我――”
  童盈的手机叫唤,她撇下湛明婵选择了男友,“喂,我在寝室呐――没,等你呢――唔――”
  她下地到楼梯间去说绵软的情话,湛明婵看着那个布娃娃,胸前的粉色道子,让她有一种剪开这个布偶的冲动,当然她克制住了,否则她就不是懂事明理的湛明婵,而变成我行我素的白瑢了。
  她洗完手后,爬上了床――依然没有关门,挂好床帘打开自己的电脑,穿高跟鞋的女生正从寝室门口跑过,然后是隔壁寝室传来的大笑声,她听出有吴双的声音,接着是格外沉重的下地声,西侧的两组上下床都被摇晃地咯吱响,杨安踩着拖鞋将四开大敞的门重重关上,果断拒绝了喧嚣。
  “怎么不关门呀。”杨安好死不死地说,湛明婵伸向耳机的手停住了,“用电脑在寝室里看电影,怎么不戴耳机呢。”
  静默了一秒钟。
  “如果你嫌吵的话,自己戴上耳机不就行了。”
  “我不准备听音乐,看视频,为什么要在脑袋上夹那么一个玩意?”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就跟着练练英语听力好了。”
  湛明婵穿上拖鞋,走到自己的书柜前,她有两层架子,放满了书籍,都只在边缘留出了一条狭长的空间,放置一些零碎,藕荷色盐罐,豆青色茶杯,透明的空鸡尾酒瓶,用了一半的花露水,仕女造型的梳子,景泰蓝的镯子,袖珍的兵马俑纪念品……
  她从高香盒子的后面掏出了那只扣着软塞的栗色瓷壶,矮小而敦实,掂一掂,够份量了。
  于是她转过身子,“杨安,把耳机戴上再看。”
  杨安用沉默表示拒绝。
  湛明婵将手里的瓷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碎片四溅,液体滚着浓烈的味道弥漫开来。
  “我让你把耳机戴上!听不懂人话吗?非他妈惹我急是吧?!”湛明婵控制不住泪水地吼道。
  杨安瞪着眼睛,她吓傻了,门正好打开,童盈晃着手机链,笑眯眯地只走了一步就顿住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矮个子女孩,米色针织衫。
  童盈也不说话,她只是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液体,惊恐地抽抽鼻子,身后的女孩子望着雕像般的湛明婵,说:“婵婵,我有事找你。”
  湛明婵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她一直走到二层的楼梯间,站在窗户前,陆微暖跟过来,和她并肩而立,仿佛回到了曾经。
  推开玻璃窗,让眼泪风干。
  “有事吗?”湛明婵轻声说。
  陆微暖说:“你刚才是想和我打听死去的罗小煦的事情吧。”
  “嗯。”
  “她是被勒死的,寝室没有入侵痕迹,周围寝室没有听到古怪动静,同宿舍的五个人还在被盘问。”
  “警察怀疑是那五个人一起作案吗?”
  “从常理上来看,这是最佳答案。”陆微暖说,“好好的寝室,既然没有外人入寝,那么屋子里头的人是怎么死的?生病被排除了,自杀被排除了,那么只剩下他杀,或者意外,而同寝室的五个人,是最大的嫌疑人。既然没人听到动静,那么警方怀疑是五个人联合起来杀人,有人捂嘴,有人按住身子,有人负责勒脖子,分工合作,不是没有可能,甚至是常理下的最大的可能。”
  “常理?”湛明婵重复,陆微暖的表情变得阴暗,“或者又是一个意外,也许是一个玩笑,一个模仿,只是玩个游戏,却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湛明婵被刺痛了,她说:“你对这件案子,了解地也很清楚,是专业使然吗?”
  陆微暖说:“我不是学刑侦法医的,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凶死很熟悉。”
  湛明婵看着这个小姑娘,没有白瑢的妩媚婀娜和苏婷的娇俏靓丽,陆微暖只是一个鹅蛋脸,小眼睛,稀眉毛的女孩,当然,小模小样的五官和脸型,的确让文静的她显得很暖和,所以湛明婵无法理解,这样的小姑娘,为什么对一个噩梦,就是那么执着到近乎冷酷呢?
  “暖暖。”湛明婵叫了一下,陆微暖温和地说:“婵婵,刚才进到你们寝室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背在身后,握着一根棍子。”
  她说:“印象中我见过它,在血腥和黑暗中,好像是它扬起来,砸下去,然后那双扼住我脖子的手就松开了,可惜我昏过去了。”
  陆微暖诚恳地说:“婵婵,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解开所有的谜题,难道,你真的愿意让杜嬛她们,死得不明不白吗?”
  湛明婵沉默了,良久,“这次的事情,我需要帮忙。”
  陆微暖说:“你想知道什么?”
  “蛇皮,听说了吗?”
  陆微暖说:“是,警方发现了一张蜕下的蛇皮,我只知道这些,也许,在警方眼里,是那五个舍友,用蛇皮勒死了罗小煦。”
  “暖暖,你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对,我说过,这样诡异的凶死,很熟悉,我甚至能嗅到那股不安的味道,罗小煦死得那个凌晨,我一直都在噩梦,梦到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轻轻地笑。”
  湛明婵克制住心中咆哮的野兽,“她们……不会白死。”
  陆微暖笑了,“谢谢你。”她真诚地说,“我会帮你继续打听罗小煦的案子。”
  “别太冒险!”湛明婵嘱咐她,陆微暖看着湛明婵的眼睛,慢慢有了一点悲哀,“婵婵,我已经……不怕了。”
  湛明婵回来的时候,童盈已经离开,吴双扫着地上的碎片,杨安拿来了墩布,她们看着湛明婵,都没说话,直到杨安出门,吴双问:“你们吵架了?”
  湛明婵嗯了一下,吴双说:“你扔的是什么啊?味挺浓,酒吗?”
  “雄黄酒。”
  吴双看她,“雄黄有毒。”
  “没错,我丢的就是不能喝的那种,浓度很高。”湛明婵走向自己的床铺,“寝室有意外吗?”
  “如果你扔东西也算的话。”吴双笑道,“好了明婵,杨安脾气就是那样,她和你其实都特倔,唉呦,你俩好好谈谈吧。”
  “童盈走了?”
  “嗯,约会呗。”吴双说。
  “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儿啊,打扮得可漂亮了,美滋滋地走了,那嘴咧的。”吴双嗤笑,“对了,刚才有人给你来电话。”
  “谁啊?”
  “没显示号码。”吴双拨弄了一下电话,“可能是公用电话吧。一男的,声音特好听,而且特客气,他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然后他要我转告你,这几天抽空去孔庙一趟。”
  湛明婵感觉血热得皮肤滚烫,她说:“孔庙?”
  “是,他也没说是谁,你家亲戚?还是说,你也有那位了?”吴双的眼睛愈发明亮,湛明婵果断道:“应该是我一亲戚,在孔庙附近工作,一点家事。”
  吴双识趣地不再追问,出门倒碎片,湛明婵蹲下来,看了看残留在地上的雄黄水,刺鼻的浓烈。
  打电话的是无涯。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过去一趟。
  湛明婵环住自己的小腿,下巴搁到了膝盖上,突然觉得一天的阴霾扫空,暴雨停歇,未来,将是晴朗,而且有阳伞帮忙遮挡的安全。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理会杨安――当然,所谓的晚上召开的奖学金商讨大会,她也没有出席,更没有追问后续,而杨安的每次“欲言”,都让她的不动如山给弄成了“又止”,两人的友情就在湛明婵的固执下僵持到午夜11点30分的断电,准时当令人失落。
  这个时候,玩了一晚上的许词韵早已睡着,吴双在傍晚就回自己家了,童盈在宿舍楼锁门的最后一刻走了进来,她的跟鞋踏得山响,有气无力地推开门,勉强笑道:“累死了。”
  湛明婵掀开帘子,童盈刚好从她面前走过,“盈盈!”她叫,“你衣服怎么了?”
  童盈虚弱地说:“别提了,那个女生太过分了!都给我弄脏了,都没有道歉,这是我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她突然很委屈地低下头――大概是想家,然后背过身子,迅速地爬上了床――大概要掩盖软弱。
  她放了帘子,也看不清在做什么,直到断电,都没有下来。
  湛明婵想了想,下地蹬上了上铺的梯子,轻轻道:“盈盈?睡了吗?”
  童盈和衣躺在床上,提包还放在手旁而没有挂起,她微微睁眼,一动不动,白色小毛衣上是一大块菜汤污渍。
  “你不舒服么?”湛明婵问,童盈迷糊道:“没事,就是头晕,明婵,你……就是你弄碎的那个东西啊,它的味道,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大啊――”
  湛明婵踮起脚来,“盈盈,你那天在夜店还遇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啊,就是听歌,我也没去跳舞……”童盈昏昏欲睡。
  “那个算命的呢?”
  “他去算,我不算的……”童盈从枕边掏出一小瓶风油精,点在了鼻孔下的三角区,湛明婵还要说什么,童盈已经睡着了,风油精的盖子都没有拧紧,有一小滴流了出来,润湿了床单,湛明婵掰开童盈松软的手,将风油精放好,她再次看了看那个布娃娃,无神的蓝眼睛麻木地瞪着,只有微弱光线的房间里也看不清胸口的粉道子,除此,倒没任何异常。
  湛明婵的手伸了过去,她考虑要不要摸一摸童盈的枕头底下,被单底下,床单底下,甚至是贴身的衣服里,但是童盈翻了个身,后背朝外,让她的手停下了,然后她想:
  算了,今天不该有事了,没有这么快。
  她洗了个手,回到电脑前,看到时钟正好跳到00:00。
  已经不是今天了。
  关了电脑,她困乏地闭眼睛,想着明天的时间表,慢慢进入茫然状态,好像一切真实而一切虚幻,穿梭在黑暗中,感到肌肉和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血液冻僵,她惊觉下半身浸没于冰凉,而渗入骨子里的寒冷让嘴唇铁青,她费力地维持着手上的法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狰狞的影子自四面八方逼进,她想她该避开,但是却一动不动,宛如离了水的鱼,在砧板上等待,眼见屠夫的刀子挥起,凝聚着一次性砍断身躯的力量,诡异的是,她心地平静,宛若含笑饮鸩酒。
  喘不过气,鼻翼被夹得很死,酸楚让眼泪弹出,她猛地张开眼睛,皱皱发涩的鼻头,杨安面色凝重地站在她的床头,“你……”
  湛明婵躺着没动,“干吗?”
  杨安不可思议地说:“你……你一直在睡觉?”
  湛明婵说:“你又看到另一个我了吗?”
  杨安倒退几步,坐到吴双的床上,湛明婵套上拖鞋,“在哪里?”
  “水房。”
  湛明婵走到水房,杨安指着第二个水笼头说:“我在这里洗漱,你从外面进来,洗手,然后跟我聊天。”
  “我说什么了?”
  杨安说:“奖学金的事情,我也没在意,因为我本来以为你不理我了呢,既然你主动开口了,我当然得回答。”
  “然后呢?”
  “我把晚上开会的情况都说了,然后你就说,其实都是可怜人,我觉得这话肉麻,但也同意了,你就说……别招惹童盈,或者离她远远的。”
  “我没说。”
  “我知道你没说!”杨安提高了声音,“然后你甩甩手就离开了,然后陈思从厕所走出来,她问我:你刚才干吗呢?我说和虫子聊天啊,虫子不生我的气了,陈思就笑了,说我寻她开心,说我一直都是在自言自语!”
  湛明婵说:“陈思是不开玩笑的。”
  杨安说:“所以我知道她没骗我。”
  湛明婵说:“睡去吧,没事了。”
  “真的不是你。”
  “不是。”
  杨安说:“鬼?”
  湛明婵苦笑,“我怎么知道。”
  如果是鬼就好了。
  杨安问:“她为什么那样评价童盈?”
  湛明婵说:“我怎么知道。”
  她快步走回寝室,杨安跟在她身后,小声怒道:“那她为什么变成……呃,就当她是变成你的样子吧,来吓唬我?!”
  “她是吓唬你吗?”湛明婵停下脚步的同时,东侧走廊游过一条人影,粉色的淡雅,“你先回去吧,把门锁好,我找个人。”湛明婵追了过去。
  “那你回来谁给你……”
  杨安的话被她丢到后面,湛明婵转过拐角,一路走到寝室楼北侧,那里是一块面积较大的平台和电视机房,门和窗户都锁住了,对面一片黑漆。
  湛明婵又慢慢转向东侧,她们的寝室楼自西跨东,占地很大,楼体以一层的大门和前厅为中间线,分了两个部分,西边是西乙楼,东边是东乙楼,湛明婵的班级有十五个女生,除了她,杨安,许词韵和童盈外,其他人都住在东乙楼的两个寝室内,这就是所谓的“那边的寝室”。
  现在只有空荡。
  她走到本班同学所住的寝室前,门对门,右手边的紧闭,左手边的开了道缝,不远处的卫生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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