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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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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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招待员坐倒在椅子上,湛明婵说:“六层死人了呢,姐姐知道吗?”
  招待员问:“是……怎么死的?”
  “十九层的人是怎么死得,她就是怎么死得。”
  一声惊呼。
  “到底是怎么个故事呢?”
  美女招待员说:“我是五年前来得这里,当时刚出完事,前一个招待是我的老乡,她介绍我来这儿,那些故事也是她说得,还问我怕不怕,我当时手头紧,又觉得繁华路段,也不值夜班,大白天那么多人,能有什么事儿?所以就接了。
  十九层的事情,最早的那件,是十年前发生的,这栋大厦刚刚落成,招商引资很顺利,全楼都满了。
  有一个公司,现在谁也记不得名字了,那也不重要,这个公司是搞企划的,老板白手起家,年近三十,未婚,那年他招了一个年轻的女秘书,一年后就有了谣言,女秘书上了老板的床,未婚先孕,做了人流,然后老板的正牌未婚妻带了一堆人来闹,听说当众把那个女秘书脱光了辱骂,当天晚上,女秘书就在十九层的卫生间上吊了。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出事了,一个周五的清早,电梯从十九层滑下来,走出来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等电梯的那些人里有在十九层工作的,当时就晕过去了,弄醒了说,那红衣服的女人就是那女秘书,连打扮都和她自杀当天是一样的。本来谁都不信,可是那一天死了五个人,都是女秘书那公司的人,全是上吊。
  警察来查过,没有他杀痕迹,不了了之,那老板倒是大胆,请了尊菩萨供着,又让人取了个大吉大利的公司名,再新招了一批员工,继续营业,那年倒是无事,后一年,也就是女秘书上吊后的第二年,又出事了。
  还是一个周五的早上,电梯从十九层下来,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走出来,因为事情过了两年,所以谁都没在意,结果那天又死了五个人,三个公司里的老人,然后就是老板和他的那个未婚妻,当时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老板死了,公司关了,厉鬼复仇的谣言就传开,警察没查出头绪,只发布通告严令辟谣。大厦的投资方也害怕影响生意,重金请了天师来捉鬼,那个天师将十九层的楼梯门用一把奇怪的锁给锁住了,这锁现在还在,谁也弄不开,然后又嘱咐说,电梯也不要上到这层,最好改了程序,这等于是封了十九层,投资方死活不干,天师就松口,说平时也罢,但若逢周五,又赶上什么杨公忌日的,那么无论是谁,都不要上到十九层来。
  投资方照做了,之后两年,平安无事。
  但是谁知道,又出事了。
  五年前,负责大厦业务的投资方那边上来了一个新人,他认为这样做影响效率,特意选取了一个周五的杨公忌日,光明正大的从电梯上到了十九层,转了一圈。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人很得意,大家也都放松了,这个约定俗成的规则就此被取消了。
  三个月后,还是周五,还是杨公忌日,电梯从十九层下来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因为事情过去了两年,很多知道当年详细经过的人都跳槽离开了,进来的大都是新人,当年的那个公司也不在了,所以没人注意这些。
  那天又吊死了五个人,包括那个大胆的投资方新人,听说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不知道从哪里甩过来的绳子套住了脖子,然后一点点勒死了。
  我的老乡目睹了这场死亡,受了刺激,立刻不干了。但我急需用钱,不怕,就过来了。来得第一天,投资方就对我们这些负责大厦营业环境的员工进行了单独培训,要求第一不许传谣言,第二就是每逢杨公忌日的周五,密切注意电梯的动向。
  负责电梯营运的部门本想改了程序,但为难十九层的楼梯门被锁了,怎么弄都弄不开,再寻当年的天师也没了踪影,而一些大厦必需的设施都放置在十九层,定期需要维护,所以电梯的程序就没改,只是贴了通告说电梯不停十九层,还弄了个电梯工专门负责按键,把十九层的按钮用胶布给粘了。
  之后就静了五年,我也工作了五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发生,大家松懈了,通告早就让风吹走,也不再设置电梯工,那粘住了十九层按钮的胶布也被揭走了,本以为不会再出事,谁知道……”
  “这些事情,你都和别人说过吗?”
  “有时候会和保安,清洁工聊天,经常议论到这种事情,毕竟成天站在这里很寂寞。”美女招待员说。
  “最近几个月聊过吗?”
  “大概吧,如果我有这么好的记性,我会和你们坐在同一个教室里。”
  “你知道当年的天师是如何作法的吗?”
  “不知道,不过老蔡应该知道,他从大厦落成那年就一直在这里干。”美女招待员转了转脑袋,“不过他被警察叫去调录像了。”
  背后喀嚓一响,湛明婵回头,白瑢站在自动售货机前,从出口捡起了一听咖啡,她起身拉开拉环,易拉罐的边沿送到唇边,轻轻一抿,然后她用沾着棕色液体的嘴角向湛明婵微笑。
  湛明婵对美女招待员说,“谢谢姐姐了。”
  她陪着白瑢在门厅喝咖啡,喝够了,她问,“白瑢,你手机像素多少?”
  “320万。”
  “可以借用一下吗?”
  白瑢看着湛明婵的眼睛,她笑了,说:“我愿意。”
  湛明婵觉得后背发凉,她随手将白瑢的手机接过,两头冰凉,中间温热,白瑢喜欢握着手机,而令人欣慰的是,即便在这样的酷暑,她的手心也没有渗出汗,手机的机身很干燥,让湛明婵有些不舒服,好像那种干燥是一根刺,扎到了她。
  “我们回去吧。”
  白瑢说:“出来才一会儿呢。”
  “呆久了警察叔叔要问的。”
  “我们在一起,没有做别的事情。”
  湛明婵知道自己为什么后背发凉了,她勉强道:“你没事,但是我还在警察叔叔的黑名单上。”
  白瑢拨弄着发梢,“唉,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第五章 柜子里的少女

  湛明婵回到了六层,警察还没有离开,小淑女丁樱站在楼厅四处张望,右手无聊地转着海螺耳坠,当她看到湛明婵的时候很高兴,“同学,你去哪里了?”
  “出去透气。”湛明婵说,丁樱说:“我找不到方冉了,你有看到她吗?”
  湛明婵说:“没有,而且她目前也不会有事。”
  红衣服的女人飞快地从丁樱身后飘过,一身红色衣料摇摆,好像在水底招摇。
  湛明婵追着那缕红色衣料,看它绕过了最后一个拐角,引着湛明婵来到这个七绕八拐的楼层的最深处,这是一个尽头立着放杂物的大柜子,没有出口所以很偏僻的地方。
  红衣服的女人再次消失了,而湛明婵看到梁莎莎给了方冉一巴掌,方冉默不作声地掐住了梁莎莎的脖子,将她按在柜子门上,梁莎莎的头颅重重撞着柜门,发出砰砰的响声,她开始翻白眼。
  跟着湛明婵追过来的丁樱抱住了方冉,“你干什么?!”
  方冉喘着粗气松了手,她的嘴角狰狞地下裂着,牙齿很洁白,而梁莎莎扶着柜子门痛苦地呼吸了几下,抬手搧歪了丁樱的半边脸。
  “陶乐呢?”湛明婵及时发问。
  三个人都停住了,方冉的目光透过湛明婵看向后面,“你来干吗?!”
  丁樱脸色惨白,湛明婵闻到了浓香和恶臭混杂的味道,她叹息,董轩在自己身后。
  礼貌地让开走廊,让两拨人对视的目光可以没有遮挡,而她,靠着墙壁等着听爆料。
  董轩面无表情道:“你们都死定了。”
  他转身离开,丁樱瘫到地上,梁莎莎尖叫道:“董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董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香和恶臭的混合味,湛明婵咳嗽了两下,这味道真的很恶心,白瑢的高跟鞋声响起,“明婵,你没事吧?”
  湛明婵直起腰来,“陶乐呢?”她问梁莎莎。
  梁莎莎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这个女人!” 她指着方冉,方冉扬起手,丁樱拉住了她,“别闹了!”
  “我问你们三个人,陶乐呢?”湛明婵耐心地说。
  白瑢的手机响了,不知名的丝竹乐,湛明婵听了半分钟,才意识到手机在自己的手里,她将手机递给白瑢,白瑢说:“我不接也行啊,你有用就拿着吧。”
  湛明婵塞到她手里,“你们三个都冷静一点,赶快找到陶乐,否则会出事。”她严肃地说。
  三个女生都颤了一下,白瑢旁若无人地向前走了几步,挑了一个信号不错的位置开始接听,显然对方是男人,因为通话暧昧而肉麻,倒是冲淡了这里紧张的气氛。
  “我不知道那女人去哪儿了。”方冉终于说,“我不过是到这儿来抽根烟,而这个贱人冲我发疯。”
  梁莎莎怒道:“方冉,你不要太过分,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们两个贱人害死了雅琪!”
  方冉嘴角继续向下抽搐,“是吗?那你随便,警察没走呢,去嚷嚷啊。最好拉上董轩一起嚷嚷,他不是一向很配合你吗?啊,我忘记了,你被他甩了。”
  梁莎莎抬手,方冉抢先一步掰过了她的手腕,梁莎莎痛出眼泪,“方冉,你果然劲大,身体好到这份上,怪不得做完人流的第二天就活蹦乱跳跑来上学呢!”
  小淑女丁樱给了梁莎莎一巴掌,这位穿着蓝色背带裙的美丽姑娘被抽摔在地上,她哭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方冉,我告诉你,董轩听说后可高兴了,认为上了你这种女人真是省事,不哭不闹不上吊,也用不着他出手术费营养费,悄没声地打了胎,立马恢复正常来上课,他还煞费苦心想着怎么解决怎么圆谎,全都不用了!你真是男人最欣赏的玩物!”
  方冉捂着嘴巴尖叫,两行鲜血从嘴角流到地上,飞流直下的速度。
  丁樱吓哭了,她冲梁莎莎嚷了两句“闭嘴”,又拼命要掰开方冉的手,“怎么了?怎么了?不管用了吗?”
  一片混乱中,白美女柔柔地一句“晚上见,我亲爱的。”结束了酸麻的通话,她将手机送回给湛明婵,略微提高了声音说:“她们怎么了?”
  湛明婵说:“嘘,我在听爆料。”
  白瑢明媚地笑了,她指着方冉说:“啊,明婵,快看,那个女孩子的脖子上,怎么吊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啊?”
  丁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了白瑢,白瑢甜甜一笑,方冉在地上翻滚,一条条鲜血印在黑白点子的地砖上,梁莎莎发出了桀桀地狂笑,“那小鬼还是被驱回到你这里了对吗?!雅琪和乐乐找的天师还真专业!”
  砰砰砰。
  柜子门再次被敲响,声音很轻。
  梁莎莎开心地笑,丁樱按不住痛苦翻转的方冉,她含泪向了湛明婵请求,“帮帮我们!”
  湛明婵推开了她,大步走到柜子门前。
  砰砰砰。
  湛明婵离得很近,她听得更加清晰。
  按了按太阳穴。
  又晚了,早该想到会是这里。
  她扒拉开梁莎莎笑得前仰后合的脑袋,拉开了这个有两米高的大柜子的柜门。
  梁莎莎的笑和丁樱的哭都凝滞了,方冉蜷缩身体贴着地面,慢慢喘气。
  湛明婵最先看到的是一片水滑光嫩的肚皮,小巧的肚脐旁还有一小朵骷髅纹身。
  然后是梨子一样可怜的双乳,只有两粒红晕的□显得女人一些。
  削瘦的双肩,以及被绳子吊起来的脖子,红润的舌头拉得有点长,突出的眼珠子瞪视着外面的世界。
  绳子颤悠悠,脆弱的横栏终于断了,陶乐的尸体歪了一下,然后擦着湛明婵的身子,倒了出来,噗哧一下子,还是软而温热的呢。
  丁樱尖叫,方冉尖叫,梁莎莎尖叫。
  湛明婵接受完警察严苛的问话后,看到了吴帅哥站在门口,他说:“你又失误了。”
  湛明婵微笑道:“那你看出问题的症结了吗?”
  吴帅哥说:“如果我告诉你,这次势必要死五个人呢?”
  湛明婵诚恳地说:“我会尽力。”
  吴帅哥说:“封印被打开了,就要用同等的代价去偿还,这是一种平衡。”
  他看了看湛明婵,“时代变了,湛家也变了。”
  丁樱哭着从旁边屋子里走出来,她主动搂住了湛明婵,试图寻找安慰,湛明婵叹了一下,安抚完小淑女后,吴帅哥早就不在了。
  “你都说什么了?”白瑢也出来了,她轻轻地笑,湛明婵说:“实话实说。”
  “我也是呢。”白瑢甜美道,“啊,这姑娘不要再哭了,死得又不是你。”
  丁樱哭得更大声了,方冉刚好走过来,嘴角的血渍被擦干净,脸上的粉被蹭掉了好几块,她冷冷地扫了白瑢一眼,拉住丁樱,“走,陪我洗脸。”
  白瑢看着她们相拥的背影,“你看她们,好亲热呢。”
  湛明婵说:“谁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自然要甜蜜一些,总不能吵架吧?”
  “她们是为了男人吵架吗?”白瑢指着在稍远处被盘问的梁莎莎,硕果仅存的凉面女孩了,而昨天还是三个人,她们坐在靠东的桌子上聊着美好的未来,而她和白瑢坐在靠西的桌子追忆似水年华,那里的面条很劲道,汤美味而肉片滑嫩,还有中午的太阳光,在冷气下显得格外亲切。
  “是为了我身边的那个男人。” 湛明婵说,白瑢甜甜地笑了,“眼光好差劲呢,那男人鬼气森森,身上很味,我可不喜欢他坐在你身边。”
  湛明婵微笑道:“那我们换?”
  白瑢说:“让他坐到我这里怎么样呢?我们坐在一起。”
  “那不可能。”湛明婵说。
  白瑢还没追问,梁莎莎获得了警察的“释放”,立刻跑了过来,“那两个贱人呢?”
  白瑢好心地告密,“她们说要去洗手间。”
  这层的洗手间还是封锁的。
  不过湛明婵保持了淑女优雅的沉默,一如当初她没有拦着方冉拉走丁樱。
  梁莎莎怒气冲冲地转身,白瑢说:“哎?你不哭吗?”
  梁莎莎恶狠狠地瞪视白瑢,白美女无辜地说:“你的两个朋友都死了呢。”
  “我知道!”
  “你说下一个会是谁?”白瑢虚心地问湛明婵,湛明婵苦笑,白美女,看来你是真得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全班都那么讨厌你吗?
  梁莎莎道:“警察会把凶手抓住的!”
  “这回不是自杀了吗?”白瑢问湛明婵,“上次的那个女孩,似乎是自杀。这次的也很像。”
  “你会把自己吊进柜子里自杀吗?” 湛明婵心平气和地说,白瑢轻轻笑道:“也许吧,我们玩个游戏,你把我吊在那里好吗?”
  梁莎莎古怪地看着她们,湛明婵说:“不用了,柜子的杆子已经断了,等下回吧。”
  你如果再胡言乱语下去,我恐怕真得要忍不住吊死你了呢。
  白瑢说:“我会等的。”
  梁莎莎冒出了一句“有病”,她想走,湛明婵说:“如果你不把实情说出来,下一个就是你了。”
  梁莎莎瞪视湛明婵,“什么实情?”
  “你,薛雅琪,陶乐,方冉,丁樱,还有董轩。”
  “这是隐私。”
  “那就去死吧。”湛明婵说,“那个红衣服的女人,用着伊卡璐草本精华,戴着插了白色塑料菊花的草帽,她的高跟鞋走起来咔咔作响,但她喜欢飘了飘去,而且可能就在你身后看着你笑,要不要回头瞧瞧呢?”
  梁莎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湛明婵说:“或者是扒住了你的后背,骑在了你的脑袋顶上,你看不到她的,但是她就在你身边,吹着你的后脖梗,然后桀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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