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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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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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疑她?”杨安问。
  “她不是咱们学校的,怎么出现在咱们的寝室楼了?”湛明婵说,“我可没让她来,我也不知道她要来。”
  杨安就说:“别闹误会。”
  “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误会。”湛明婵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个事件。
  白瑢到底想干什么呢?湛明婵思索着,她介入这一系列事件到底有多深?是受到宗堰的指使?还是无心?或是……她自己做主?
  杨安重新戴上耳机,抬头说:“虫子,就算是她拿的,为什么又放回到我包里呢?”
  湛明婵拆开包装点数,“没少。”她略微松口气,杨安说:“她到底要干吗?”
  “游戏吧。”湛明婵这么认为,“她有点……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很孤独。”
  杨安说:“她对你好像很特别,她提起你的名字的时候,眼神和声音都不一样。”
  湛明婵沉默了一下,没再开口。
  她拉好床帘开始研究目前的状况:
  从整体上来看,事情很明确,巢穴在追杀鹦鹉妖雪衣女,而雪衣女为避免下黄泉,就和主人叶小柔调换身份,鸠占鹊巢。
  奇就奇在,雪衣女用了什么法术?
  禽族没有这么难解的法术,尤其是变化上的,那是水族所擅长,绝非禽族所喜好。
  她也未曾在任何一本书上,读到过这么特殊的术法,雪衣女和叶小柔并非简单的灵魂对调,能够做到对调了灵魂,却让巢穴和自己都没能看出来,要么是用足够的法术在身体外层形成了薄薄的障,混淆了气场,要么就是在身体内部,魂魄上做了手脚,而且是极其精细的手脚。
  如果是后者,事情就麻烦了。
  湛明婵直起身子,她慢慢回忆着所接触过的各种法术,做手脚的法术很多,有一些,她自己都会,但都和发生在叶小柔身上的诡异差了点程度。
  目前妖界大都喜欢使用变形的咒法来进行幻化,鲜少会用灵魂对调的术法,妖怪的幻化,道行浅的,掩盖不住妖气,道行深的能掩盖住,但同族总能看得出,而巢穴连白鹦鹉不再是雪衣女,而是叶小柔都看不出来了。
  何况妖界涉足这方面的术法,无论如何,自己也该是能破解的,但是忙了一晚上,自己的法术在面对鹦鹉体内的叶小柔的时候,就好像是一把撬门的刀片,撬到一定程度,忽然就被卡住了,维持原有劲道就是不进不退,若是稍微用点力气,必定会弄出响声惊动主人家,使得计划全盘告吹,可这力气若是轻些,门锁也就开不开了。
  那么鬼族的术法呢?它们则是干脆的直接附体,要么驱逐原有的魂魄,要么和原有的魂魄共享一具躯体,它们不存在灵魂对调——鬼族都没有了身体,如何对调?
  神族?
  湛明婵摇摇头,不需要考虑神族的因素,因为如果是神族,那么自己想也没用。
  特殊的药草,法器……
  都不会造成这样精妙的效果。
  日头沉下去的时候,湛明婵听到吴双说:“对面宿舍楼外面那几只鸟,怎么还停在那里啊?”
  湛明婵躺在帘子里,听着杨安和吴双议论着“那是什么鸟”的话题,一抹不安如同漩涡一样卷着她,她想,自己也许要面对一个不容忽视的可能性,虽然她是多么不希望这个可能性是最后的答案。
  湛家术法“塑灵”的准确精细,若是结合宗家术法“剥灵”的诡谲平静……
  将是天衣无缝的灵魂对调术。
  如果这次又是这个样子……
  那么从雪衣女,到消失的傀儡纸,就是一个新的套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湛明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隋炀帝的话:
  好头颅,谁来斩之?
  谁来呢?
  一心一意想取我的命的……亲人啊……
  第二天的课要点名,湛明婵想了很久,决定把正牌叶小柔带到教室去,她躲着众人往箱子里塞好切成小块的水果还有一些米饭,那白鹦鹉不甘心地瞅着她,对食物不理不睬,倒也聪明地不去叫唤。
  阖上盖子后走入教学楼。
  上课的时候,她计划着下午带叶小柔到紫竹院,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她重开一次法阵,通过昨天晚上对塑灵和剥灵的研究,湛明婵目前已有了九成把握,雪衣女对叶小柔用的术,大体就是湛宗这两种术的完美结合——将妖与人的魂魄剥离出来,首先进行完整的魂的对调,然后再把魄进行一下分割,将绝大部分的魄进行如同魂一样的对调,让同质的魂魄进行融合,但还留下了一丁点的魄,这剩下的一少部分——非常少的一部分,几乎只有薄薄的一层的魄,才是术法的关键:
  将属于叶小柔的那层,套到了雪衣女的魂魄上,属于雪衣女的,则套上了叶小柔的魂魄,再进行稳定,以免错位,并辅助一点法力来保证这薄薄的一层魄,足以掩盖住底下那层异质的魂魄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力量。
  简单而言,就是雪衣女的魂魄进入到叶小柔的躯体,但是这份魂魄的最外层,还套了一层叶小柔的魄,魄主力量,所以在巢穴,包括湛明婵看来,假冒叶小柔所散发出来的,依然是叶小柔的力量,自然就没能穿透这层伪装,看到掩盖在下面的真实的魂魄。
  叶小柔的情况也是如此,所以巢穴的苍冷当时看了半天,看到的还是包裹在叶小柔那被塞入鹦鹉躯体的魂魄外面,罩着的雪衣女的魄,人类看外貌,鬼族嗅气息,而妖族,大都凭借力量来进行识别,故而苍冷认定了笼子里的白鹦鹉,是雪衣女无错。
  除非把笼在外面的那层魄弄走,才能让下面真实的魂魄露出来,是甄别也好,是换回来也罢,这一步是必须要进行的。
  但这一步太难了……
  湛明婵晃动着红笔,无心听课。
  这种结合的情况,就如同用胶水把纸粘上墙壁,刚粘上去的时候,还来得及取下来进行调整,若过一段时间,胶水也干了,再想把纸弄下墙,就没那么容易了,要么就是纸被撕烂,要么就是墙皮被撕掉。
  魂魄不是纸和墙,不能说烂就烂,烂了,这人,这妖,也就玩完了。
  她写了几个咒文,又都给划掉,这些咒文的力量要么就太霸道,要么就如挠痒痒,总之不适用。
  即便找出了方法,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叶小柔会配合自己施法,乖乖地躺着不动,不反抗不胡闹,但是那个冒牌货,会配合吗?
  还有外面那些步步紧跟的玄鹰杀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玄鹰族一旦下定决心,不容改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处理不好,它们很可能把真假两个叶小柔都给干掉,以图万无一失,而自己必定出手阻拦,虽然有了合理的借口,自己也不一定打不过对方,但湛家和巢穴动了手,却也就成了不争的事实,在这个事实面前,若还维持着双方友好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最低限度,一道裂痕已划下了。
  还有更麻烦的……
  湛家和巢穴的友好关系很重要,若是在自己手上毁掉……
  二表叔那边,更有借口质疑自己的掌门资格了。
  下课铃响起,湛明婵原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看看站在窗外树干上,一动不动继续装雕像的几只玄鹰杀手,再看看放在脚底下的手提箱,湛明婵还未露出苦笑,杨安就推了推她,“那女孩找你的吧?”
  湛明婵抬头看,门口站着叶小柔,或者说,是雪衣女。
  她有意无意地展开双臂,似是惊喜地拥抱,但更像翩跹的鸟儿,她笑看湛明婵,许久,那目光都没流走。
  湛明婵提起手提箱走出教室,“有事?”
  雪衣女看着那只手提箱,突然露出了一种疑惑的表情,“你的手提箱?”
  “你有事吗?”
  “这是你的……”雪衣女说了一半,又没再说下去,只道,“怎么?寸步不离啊?你待她可真好,可我在她身边待了几日,却从未听她说你多少的好话,倒是多有不满呢。”
  她讽刺。
  手提箱里就有了不安的动静,湛明婵只说:“有事?”
  雪衣女控制着叶小柔的嘴角,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羞涩的笑容,她遥遥地望向教室的窗外,“它们跟地可真紧,对吗?”
  湛明婵第三次问:“有事?”
  “还剩一天。”雪衣女说,“你找到方法了吗?”
  “我找到你的靠山了。”
  雪衣女说:“如果你能破解,你是否就会把我交给它们?”
  “你是禽族的,我不干涉贵族的内务。”
  “不公平。”雪衣女道,“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这样判了我的死罪?”
  “我没有判你的权力。”湛明婵说,“你们内部解决吧。”
  “湛掌门,”雪衣女软声道,“可帮帮我好吗?”
  “你要什么?”
  “我想为人。”
  “雪衣女,你是妖,是鹦鹉之身,你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份。”湛明婵说。
  雪衣女道:“我想当人,我的族内,等级森严,规则苛刻,我被限制在最底层,终日苟活。而我喜欢人类的生活,你看,这几日,有人类的父母爱我,人类的朋友帮我,还有人类的老师,也很慈祥,这个女孩子的身边,都是呵护她的人,她可真幸福,一点苦都没吃过,顺顺利利,闲下来,再玩弄一下我们这种鸟儿,被叫做什么呢?宠物?”
  湛明婵说:“所以你逃了?”
  雪衣女笑道:“我很胆小的,不会为了这种渴望而叛族,我得罪了鹰族的王子,因为它试图强行占有我。”
  说到这里,雪衣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那是叶小柔的脸蛋不会出现的一种残忍,“我废了它,以后它纵有娇妻美眷数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湛明婵叹息,“怪不得它们会千里追杀却躲躲闪闪的,你确是惹了大麻烦,但也不该让别人当替死鬼,我早与你说过,叶家人都是好人。”
  “不是说一个‘好人’,就可躲避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雪衣女道。
  湛明婵黯然。
  “你说的是,可偏偏你挑选的好人,是我的朋友。”
  雪衣女说:“你还是要把我交给它们?”
  湛明婵不语。
  她不能让叶小柔当替死鬼。
  她也不能搞坏和巢穴的关系。
  自己的儿子被废了,任谁都会雷霆大怒吧?
  何况是呼风唤雨的禽族之王。
  我能阻止人家内部这种事儿吗?
  雪衣女突然举起胳膊,右手腕上一道不褪的青痕平直——那是湛明婵借着握手之机,埋下的克制妖术的软针,它能保证雪衣女施展不出妖法,以此来确保叶家人的安全。
  她说:“你如此冷漠自私,你会后悔的。”

  第九章 无心反抗

  几个女孩子经过,“叶小柔!”
  雪衣女便恢复了柔软的表情,应了一声,又熟练地说着:“啊呀,你们都下课了,我也没课了,我们去买衣服好不好?”
  女孩子们就热情洋溢地簇拥着雪衣女,她们兴奋地聊天,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愉悦,所以湛明婵感受到手提箱里猛烈的撞击,并且听到了鹦鹉尖锐的叫声,模模糊糊分不清说了什么,但总是悲愤无错。
  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到了这只手提箱上,她们怪异地看着湛明婵,有人偷偷说:“那里面有东西吧?”
  “活的?”
  雪衣女安然地站在纷纷议论中,似笑非笑。
  若不是亲眼所见,湛明婵真的不相信,熟悉的叶小柔的面孔,也能露出和白瑢一样令人愤怒地想抽一巴掌的表情,但是手提箱摇晃地太剧烈了,她能理解里面的正派叶小柔,缩在狭小的空间,不言不语,再看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被鸠占鹊巢,是何等愤怒,只是发泄不是这个时候,她就在门口对着杨安喊了一句“帮我带走书包”,无视了上课的铃声和进门的教授,匆匆跑下楼梯,跑出教学楼,然后感觉到那些锐利的眸光,随着自己的奔跑而转移,穷追不舍,紧紧跟踪。
  湛明婵来到草坪上,确定四处无人,才小心地拉开一道缝隙,“别闹,小柔,我会有办法的,不要被她激怒,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她心虚了,你听不出来吗?”
  她硬着头皮安慰,看着鹦鹉闹够了,最终瘫到一个角落,将头颅埋入羽毛。
  她心中无数。
  如果真的又是一起两家联合要除掉自己的阴谋,她如何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套子等待自己?
  握住手机,这件事情还是得和父兄们说一下,尽管自己不愿意和父亲还有大哥联系,尽管有时候连哥哥都不想看到,尽管自己希望逃得远远的。
  但又被紧紧系在一起,和家人,她不可以逃。
  因为那是家人,是你不喜欢不认同,也永远无法离弃的。
  “婵婵?”
  抬头,是陆微暖,正背着画板,“你下课了?”
  湛明婵嗯了一下,陆微暖说:“一会儿还有课吗?”
  “没了。”
  “能陪我……”陆微暖小声说,“出去走走吗?”
  湛明婵应了,反正她也不想在学校呆着,就陪着陆微暖去了紫竹院,小姑娘是想写生,坐在了湖边,湖心游船不多,毕竟是工作日,树和草都未绿透,这里倒不多见花,就是竹子的清香诱人。
  天也热了,坐一会儿就口干,陆微暖便慷慨解囊,买了各种饮料,灌得多了些,湛明婵就觉得小腹不适,她起身握住手提箱,又松开:
  要去的是卫生间,没有保险的地方放置这个手提箱。
  松开又握住,她抬头看了看停在杨柳上的玄鹰杀手,依然不动如山。
  陆微暖先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喝点水就容易去CC。”
  湛明婵尴尬地笑了笑,陆微暖就催她快去快回,“我帮你看东西。”
  湛明婵还是笑了笑,她捏紧了箱子,站着没动。
  陆微暖本是唇角弯弯,现在就平了起来。
  “很贵重是吗?”她低声说。
  “算是吧。”
  “我不会动的。”
  湛明婵微笑不语。
  陆微暖看着她,也就不吭声了,画笔一斜,拉出一条粗糙的横线,陆微暖抓起橡皮膏狠狠擦着,侧着看,小姑娘的脸蛋绷得死紧。
  湛明婵叹息,“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她快速走入卫生间,快速解决问题,又慢慢地洗干净手,再烘干了,然后舒服地踏出卫生间的门,身侧竹林掩住了外面的小路,窈窕的美女正匆匆走过,湛明婵踱了几步,突然停住了。
  余光有一种感觉,刚才从竹林外走过的人影,很像白瑢。
  她奔向湖边,法杖握在手中。
  座椅上已经没了人,画板裂成两半,陆微暖的身体横在湖边小路上,脑袋浸没在水中,这个时间段,这个地点,根本没人。
  “暖暖!”湛明婵觉得脑子轰然炸开,她匆忙将陆微暖从水里拽出来,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按摩了几下,陆微暖咳嗽一声,满是水珠子的睫毛动了动,就醒转过来,“婵……”
  “怎么回事?”湛明婵轻拍陆微暖的后背,陆微暖又干干地咳嗽几下,“有人打我……”她擦着脸上的水,“夺过我的画板就给了我一下,太快了,我没看清……”
  湛明婵扫视四周,手提箱不见了。
  抬头,已看不到玄鹰杀手。
  “糟了。”她跳起来,“暖暖,我有急事,对不住……”
  “你快去追吧,那人把你的箱子抢走了。” 陆微暖懂事地说,“我没事,我自己去医院。”
  她额头还流着血。
  湛明婵心中愧疚:我还真是什么都保护不了啊。
  罗盘针开启,她掐了追踪的诀,在公园里左绕右绕,终于感觉到障的力量,法杖一出,障口便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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