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叟爽朗笑道:“没有什么,这伤早就好了,郡主不用牵挂,老奴动动身子就全身不舒坦,阿寿那孩子,前些天女子军营那儿需要帮忙,关将来把他借走了,那孩子渎职了,还望郡主莫要与他计较。”
谢芙亲自倒了碗热酪浆让阿静端出去给平叟暖暖身子,看着马车帘子翻动欣动,“关翊那个怪人居然会把阿寿借去帮忙?”
平叟喝了一口热酪浆,觉得心里暖暖的,“可不是,真的不明白她怎会让阿寿帮忙,郡主若不喜,我就让他赶紧回来在府里呆着,莫在军营里惹事生非?那儿都是女子,他一个大男人的凑在那儿像什么话?”
“也不是,为了训练女兵,我特意调了几名稳重的男兵前去帮忙训练,阿寿在那儿也不会鹤立鸡群。”谢芙摇头笑道,想到那阿寿憨厚的样子,又岂会招惹什么事端?“只是这关翊怎么会认得阿寿,真乃怪事。”
一旁的阿秋忙得兴起,突然道:“郡主,您说这关副将是不是看上我们阿寿了?”
“别瞎说。”阿静忙小声喝了一句,“若是传出去,毁了关副将的名节,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芙歪靠在靠背上,关翊与阿寿?这两个人的差距也不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凑在一块的?“阿杏,阿静说得对,你这话不可说出去,若是谣言起,那我也不会轻铙你的。”
阿杏至此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忙道:“郡主,奴婢知道了,一琮不会多嘴。”
女子军营区别原来的军营,这是谢芙特意选出来的一块地方做为训练用的,会有一部分愿意从军的女子可以留在这里,但一些只愿接受训练不想从军的则不可在此过夜。这个规定是很明确的。
谢芙下了马车,看了看这个初具规模的兵营,有部分女子跟随大夫学医,可在后方照顾伤员,这是关翊建议的,有时候伤兵也需要人照料的。
一众正在练习刺刀的女兵看到谢芙直来,忙站好,“夫人,您来了?”对于这将军夫人,大家一点也不陌生。
谢芙笑着点点头,然后上前差距起一些生活细节问题,这群女子军都大约在十五六岁之间,真正的妇倒是不多,看来家里人让她们前来也只是为了那饷银。
关翊听闻谢芙来了,忙丢下手中的事迎了上来,朝谢芙行礼道:“这天气颇冷,夫人何必前来呢?不然冷坏了夫人我可是不好向将军交代的。”
谢芙对这关翊说话的语气早己是见惯不怪了,遂道:“这大冷天的,关副将辛苦了,我做为将军夫人自当要前来看一看大家才是道理。”然后领头的往屋子里而去。
关翊一脸悻然地跟在她身后,谢芙对这里的一切倒是颇为关心,不过能招到的人还是太少了。
“我己经让欧阳家主为我们的女子军特制兵器,有一些长剑之类的她们也不太合用。”谢芙道。
“夫人,这里还是太过去冷清了。”关翊也有自己的兵要带,但为了这女子军她可是忙得会不点地。
“这我知道,但是我正让人推广下去,尽量让乡下的妇人都能学得一招两式,现在男人都随将军征战,若我们后方的妇孺过弱,光靠常备力量也未必能守得住,况且日后战争只会更频繁。”谢芙回头看着关翊道。
关翊皱了皱眉,看来将军的雄心不小啊,那也是,把胡人都驱逐出他们的汉人的地方,这才是将军的志愿,现在这北地附近除了与朝廷有接攮之外,剩下的都处于胡人的包围里,夫人这计策倒也不能说完全无用。
两人聊了几句正要踏进屋子里,突然不远处却起了骚动,有女子大声的哭喊着。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赶紧过去一看。
阿寿僵在当场,看着那抓着他的女子大声哭泣,他又没有对她怎么着?这女人是怎么了?因为军营正在建立,他只是按关翊交代的在此监督工程。
“这是怎么一回事?”关翊拔开人群,冲进去冷着脸道,“阿寿,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阿寿有些讷讷地道,“她就这样冲出来,扯破了自己的衣裳,然后说要我负责之类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不是我干的。”
那个女子却是哭着,她指着阿寿道:“阿寿,你说我漂亮来着,然后又轻薄了我,现在准备不认账了吗?哦,我知道了,你只是想要玩玩我的,是不是?”
“我。。。。。。我又不认识。。。。。。你。。。。。。”阿寿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什么叫他玩她?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好不好?
关翊的脸色铁青起来,她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地瞄,阿寿为人老实,不像是会干这些拈花惹草之事?
众人看到谢芙来了,纷纷给也让路,她听到这两人的辩驳声,顿时就知道不妙,汤妪曾经对她要建女子军时,就担忧地说:郡主,这想法是好的,但是您想过没有,女子是终究要嫁人,有些人参加女子军,目的就是找个将领或看得过去的男子来成亲,这是她们能接触到这一类人的机会。“
阿寿是怎样的人,她又怎么会不了解?这就是一个有点憨厚的男子,在府里从来没有风流韵事传出,又怎会在此处非礼一名出自农家的女孩?
此时的关翊也不是头顶冒烟,“阿寿,你真的没有非礼她吗?”
“关副将,阿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怎么会做这猪狗不如之事?这。。。。。。这都是她瞎掰的。。。。。。”阿寿一脸委屈地道。
“关副将,分明就是他非礼了我,你可要为我做主,不然往后我退不出去,可怎么办?”那个女子又哭了起来。
关翊听到阿寿的辩白,心里不知为何有几分欣喜,阿寿这种憨厚的男孩,又怎么会干这窃玉偷香之事?
谢芙却看到那个女子偷偷抬眼看向阿寿,有些浮肿的眼睛里满是希望,此时,她己经知道这个女子的心思了,遂迈上前一步道:“阿寿,你是我府进而的人,居然在此做下等事情,我也饶你不得,为了我女子军营的名誉,我不得不将你赶出将军府,往后你不再是府里的人。”
阿寿闻言如遭雷霹,郡主要赶他走?他无父无母的要去哪儿?“郡主,阿寿真的没有,阿寿是冤枉的。。。。。。”
“你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不讲礼义廉耻的侍从。”谢芙冷着脸道,然后看向那看呆了的女子,她己经忘记了哭泣,“至于你,放心,在我驱逐他出府之际,仍会让他为你负责任,只是阿寿无父无母,你跟了他往后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夫人,你怎么这样处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寿是委屈的。”关翊看到阿寿一脸绝望的低头垂着头,他是她拉来帮忙的,又岂能看到他困此被驱逐。
“关副将,他是我府里的人,我如何处置他无须过问关副将。”谢芙冷眼道,然后又看向那女子,“这样你可满意?”
那女子一看到这情形,心里早就不愿意了,她正是打听到阿寿是将军夫人的亲信,嫁了给他往后也能混进将军府当差,况且阿寿长得又不难看,在她眼里可是一桩良缘,但现在阿寿被将军夫人驱逐了,那她嫁他有何利益可言。
“我问你可否愿意?”谢芙突然厉声道。
那女子顿时一脸惊慌,下意识的就跪下,摇着头道:“夫人,我不愿意。”
“那你想怎样?他不是非礼你了吗?不是骗了你的感情了吗?若我不将你嫁给他,那往后别人不是以为我这女子军营里的人好欺负,这还得了?你现在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谢芙突然强势地道。
“没有,夫人,他没有非礼我,我。。。。。。我。。。。。。这衣服是被树枝勾烂的,不是他扯烂的。。。。。。对。。。。。。不是他。。。。。。”那女子忙改口道。
关翊听到她那颠三倒四的话,忙上前扯着她凶神恶煞地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要阿寿负责,一会儿又说是树枝勾烂衣服。”
那女子看到关翊动怒,吓得魂不附体。’
“我看事实不是这样的吧。”谢芙突然走近那女子,当从低头逼近她,“其实你是看到阿寿的条件尚可,想要赖他,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是也不是?”
那女子被这两人的气势一压,哪里还顾得自己的计划?忙挣扎起来,缩着脑袋道:“夫人,关副将,是我不好,是我想歪了。。。。。。”
关翊听到她承认讹阿寿后,遂一把将她甩到地上,“不争气的东西,从今往后你不准在女子军营里待了。”
谢芙却转头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然后道:“关副将,命令她们集合,还有你派来训练她们的男兵。”
“诺。”关翊应道。
点将台上,谢芙站在高台上,她的目光看着那一群女兵,以及旁边二十来名的男兵,指着那被人押上来的女子,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来龙去脉了吧?今天我以将军夫人的的名义把话撂在这儿,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谈婚论嫁的地方,若有人再想用这种方法意图讹上对方,那下场就是被驱逐出营,外加她家里的赋税要加重三倍,可听清楚了?”
一众女兵顿时都瞪大眼睛了,尤其是那些正准备钓个金龟婿的人更是傻眼了,看到谢芙的神情严峻,忙把自己那小心思收起来,大声地应道:“诺。”
“还有那些男兵们,也是一样,意图勾引女兵者或有不轨行为者,一律驱逐出营,同样加重赋税。”谢芙两眼狠厉地看向那群男子。
男兵们被她盯得不太自在,忙起身应道:“诺。”
“好,往后我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谢芙板着脸道,“当然,当你们达到十七岁之后,我会优先让你们在军营里的未婚男兵中挑选合适的成婚对象。”
众女兵都哑然了,这么说将来她们也能优先择偶了?这可比在乡下嫁人好多了,思及此,她们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谢芙看到那群女子的表情,暗暗摇摇头,然后才挥手示意关诩解散人群。
关翊看到谢芙准备回去了,遂道:“夫人,这事情我难辞其咎,翊愿受处罚。”
谢芙拍拍她的肩膀道:“关副将无需自责,这种事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然后才坐到马车里面。
阿寿低着头跟在平叟的后面。
平叟有些冷脸地看向关翊道:“阿寿以后都不会再到关副将这儿来了,还是避嫌的好。”回去他自会狠狠地训阿寿一顿的。
关翊皱了皱眉,“阿寿,你也是这么想的?”
阿寿点了点头,然后弯腰道:“还请关副将见谅。”好在这次没有酿成大祸,不然他若被郡主驱逐那就惨了,低着头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马车跑动起来。
关翊在原地满脸不悦地看着阿寿就此离去,她不知道为何听到他往后不来了,心里满是失落。
“郡主,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关副将是真的看上了我们家阿寿。”阿杏凑谢芙的旁边一脸笃定地道。
隔着纱帘子看着关翊仍站在原地一脸铁青的样子,谢芙也不禁点了点头,这关翊老大不小了,不过此事还需放一放,“此事不可外传。”
“诺。”一众侍女都点头应道。
秋天走过,冬天悄然来临,谢芙几乎是数着指头过日子的,让侍妇女把铜 盆搬进来放在屋子里,看着窗外飘着今年的第场雪,她站在廊上伸手接着那雪花在掌心里,看着它悄然融化。
冉溥悄然地踏进东跨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披着白色的氅衣站在廊上的情景,在上郡的时候日夜思念着她,但现在她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他却怕这只是一场午夜梦回的幻境。
两人一个站在廊上茫然不觉思念的丈夫己经回来了,而另一个却站在廊下呆呆地看着她的容颜,迟迟不敢上前打扰,只怕一扰那梦境就破碎。
谢芙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她的两眼震惊了,溥郎,真的是他?不是她在做梦?她可不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果然是那人,她忙撒开腿向他飞奔而去,那披着的白色氅衣悄然滑落如鹅毛般轻飘于地。
阿芙,他的小丫头,从她飞奔而来的那一刻,他不再害怕这是一场梦,这是真实的,冉溥也上人速地跑着,接住她跳向他的身子。“小丫头。。。。。。”
谢芙却两脚圈着他的腰,一脸泪眼地看着他,“溥郎,这回不是阿芙在做梦吧?”
此刻的冉溥两眼里只有他的小丫头,至于其他的人他早己视而不见,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辗转厮磨。
谢芙也围紧他的脖子,由着他的大掌托着她的俏臀,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唇舌纠缠,沉醉在两人的世界里。
阿一早就拉着自己的妻子阿秋离去。
汤妪看到那一对吻得忘我的夫妻,老脸有几分红,领着俏脸嫣红的小侍女们离去,把这空间完全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冉溥抱着谢芙边吻边往室内而去,一进到屋子里,他一脚踢向那门,门立刻就关上,然后把谢芙抵在门上,就着窗棂射进来的光线,看着这分别很久的小妻子,伸手抚摸着她的俏脸,“小丫头,你瘦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谢芙却伸手捶着他的胸膛,“坏人。。。。。。”她的声音娇娇的,憨憨的,虽然是一句抱怨的话,但听在冉溥的耳里,却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冉溥抵着她的额头深情地道,但那大手却己是掀起她的衣裙抚摸着那滑腻的肌肤,“阿芙,在上郡的每一天我都想地事情扔下,就这样回来看你,抱你。。。。。。”
谢芙热切地回应着他手挑逗,凑上去又吻着他的唇,小后急切地扯着他的衣裳,悄然吟哦一声,“溥郎,你终于回来了。。。。。。。嗯。。。。。。”她的脚趾着因为激情蜷缩了起来。
冉溥的眼中只有欲火在烧,那隐忍了不少日子的情欲在一刻全然释放,把她抵在这门上就这样热切地要她,动作有几分粗鲁,又有几分急切,看到她有些不适地皱紧了柳眉,粗喘着道:“小丫头,忍忍。。。。。。我太想你了。。。。。。”
随着那酥麻感从脊背升起,她的不适慢慢地消去,攀在他的身上热烈地回应着他的需求,那嘤咛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两人的纠缠越来越火热,慢慢地转移到那床榻之上,冉溥伏在她的身上不知是第几次释放,低吼一声,然后才又紧紧地拥紧她,拔了拔她那有些汗湿的秀发,“小丫头。。。。。。”低头一吻。
片刻之后,他怕压坏她,想要抽身倒向一旁,谁知谢芙却两腿圈紧他的腰,一脸潮红地凑在他的耳边道:“溥郎,别动,就这样。”
冉溥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她,“小丫头,这可会压坏你的。”他太重,即使现在他己经微微了侧身。
谢芙却一脸红晕不好意思地道:“我问过许氏她们,她们说这样比较有利于怀孕。”说完,她己经是羞得低下了头。
冉溥看到她娇羞的样子,微侧躺到一旁,抱紧她的柳腰,有怜地吻着她的脸庞,“小丫头,我会多多努力的,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谢芙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我又没太过担心。”她往他的怀里靠得更近,“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都没有接到你的信,我还道要再过三四天你才回到来,正准备让人做好出城迎接你。”
冉溥刮着她的俏鼻,又吻了吻诱人的红唇,方才道:“我急着要回来见你,故意快马加鞭先回来,大部队仍由许章等人带领,估摸也要三四天才能回到,等 他们到郊外了,我再悄然出城与他们会合,不会让你的计划落空的。”
谢芙听到这些话,自然是美滋滋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对了,上郡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