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皇上没有主动问各位大臣有什么事情要奏,而是自己主动开始说起来,并且一张嘴就令大家大吃一惊:“今天朕叫你们来是要宣布一件事,朕决定废除太子”。
他的话一出,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大家都没有了声音,这时,不少官员才慢慢的看到在前排哪个熟悉的位置上,不再站有太子,或许之前人们还认为他是身体不适没有来上朝。
皇上就这么一句话,他也没有说其他多余的,他们知道,这种事牵扯到皇室的内幕,确切的的说这是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当然比能过问,这确实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这也就不需要多建议什么。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是的,废太子和他们管不着,但太子废了,就要从这些皇子中重新立储君,那就和他们有关系了。
果然,过了一会,皇上便再次说道:“太子不争气,朕教导这么多年,但终究还是没有成事,但江山不能要永承,重新立储君一事,诸位爱卿可以各抒己见,在京四品以上,外官三品以上均可以上书建议,你们推荐那个皇子?为什么要推荐?你们可以直接上书”。
今天这朝会很简单。就说了太子这么一件事,所以,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这场朝会的影响力,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大家的心里由一阵阵的惊讶变为一股股的力量。惊讶是因为,废太子这在朝中绝不是一件小事,而攒了一股股的劲是因为他必须要建议另立新的储君,因为,深谙官场的人都知道。立那个皇子为太子就是他们对自己命运前途的一场投资,而在不少人看来。这就是他们一生中最为关键的一场投资。
众所周知,朝中这些当官的,那个不是拼命的培植自己的心腹,而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些皇子。他们培养自己的人,一旦这个皇子当了皇上,那他的那些心腹就可以飞黄腾达,位高权重了。
退朝后,大家便匆匆的回去,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回去在家歇息,而是要忙着推荐他们的新储君了。
“好啊,大哥,太好了。这正是天助咱们啊”,李序然的府里,当杜唐听完李序然给他说的新立储君的事后。大声的说道。
“怎么了?这立不立太子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李序然没好气的说道。
这时,杜唐将门关上,然后走进李序然的身边说道:“大哥,你想想看。这次推荐皇子,最有力的人选将会是谁?这在朝廷中是人人皆知的。那就是皇五子,皇七子和皇九子”。
李序然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听杜唐分析着,自己向来地这种事不感兴趣,同时,自己虽然做了几年的大学士,但实际上他经常到地分上去,所以,在京城还不熟悉,所以,他要听他听杜唐怎么说,这个杜唐还是对这方面很了解的。
于是,杜唐继续说道:“大哥,而在这几位皇子的心腹和派系中,富察鲁拥立的是皇五子,当年,富察鲁进军机处,皇五子是帮了很大的忙。而佟尔璞是皇七子的老丈人,也就是说皇七子的福晋是佟尔璞的女儿。平时,皇五子和皇七子走的近,所以,佟尔璞和富察鲁也就亲密了很多。不过,这次皇五子和七子的根本利益发生了冲突,所以,佟尔璞和富察鲁也就自然站不到一块了。”。
杜唐的话让李序然大吃一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准备要说,杜唐却抢先说道:“大哥,我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佟尔璞和富察鲁咬起来,而现在正好有这么好的一个计划,加上之前的两位公子的事,到时我们只要轻轻的推一把,那事就成了”。
李序然也在反复的对比着这两集事,不过,他却不这样认为,比起两个公子争夺媚儿的事情,争储君才是关键,这要比其他的事要重要的多,所以,他在考虑着另外一个计划。
“富察鲁的背后是皇五子,佟尔璞的身后是皇七子,那皇九子呢?”,李序然问道。
杜唐想了想说道:“皇九子比他们两个年龄小,他在文臣中的根基不是很深,不过,他喜欢舞枪弄棒,而且又管兵部,最近听说他和协助管兵部的大学士杨再兴走的很近,所以,大家普遍将杨再兴视为皇九子的心腹”。
如此一来,除了那些亲王,四个军机大学士中,富察鲁拥立皇五子,佟尔璞拥立皇七子,而杨再兴支持的是皇九子,而剩下的一个,李序然却没有明确划到谁的麾下。
如此一来,就会有两种局面,一方面李序然属于是无派系的,起码在这些皇子中是这样的,这无疑会使他更安全,因为,他不会卷到这些人的争斗中。
而另外一个方面,由于他没有支持具体那个皇子,所以,等于他就有可能成为随时可以支持任何一个皇子的人,也就是说,他将成为每个皇子的争取的对象,没有背景反而会招致每个皇子来争,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又是最不安全的。因为,这样一来,只要李序然一步走错,那就可能导致所有人的围剿。
“杜唐,现在就咱们没有具体的支持哪个皇子,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说说你的看法”,李序然还是没有具体的主意,要是说之前的第一次见皇上,第一次当官,第一次挂帅打仗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的话,那这次拥立新太子的事也是第一次。而且这次不同以往,要是走错了,不是过段实际就能改过来的。而是要永远就完蛋了。
这时,杜唐没有立刻说话,他知道这是件大事,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想了一会说道:“大哥,我觉得我们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要支持。等着看他们怎么斗,等到最后的时候。我们再根据各种力量的大小来决定到底是推荐谁当这个储君”。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告诉厨房,晚上好好的做点饭。叫弟兄们都过来,今晚,我想喝酒,好好的喝一顿”,李序然疲惫的说到。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太子这件事,而是像往常没事的时候一样,敞开了怀好好的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以后,大家各自散去。李序然回到自己的房里,下人将他扶上床,端了盆热水给他泡了泡脚。然后拿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还有手,最后把被子给他盖好,这才慢慢的关上门。这些下人也是原先伺候太太和梦盈的,跟随李序然多年,自然是非常忠心,平时李序然对他们不错。现在梦盈死了,太太也回北沙了。就李序然一个人了,所以,之前跟随他的下人对李序然都格外的照顾。
窗外已经是寒风凛冽了,但李序然的屋子里确实暖烘烘的,下人已经把火都生好了,李序然躺在舒适的被窝里,本该呼呼大睡一觉,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起了梦盈,这是他好久都没有的想法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将梦盈慢慢的淡忘,但是,每次他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或者特别孤独的时候,在特殊的环境和特殊的事情下,他还是会想起自己内心深处最信赖和值得依靠梦盈。
这倒不是完全因为梦盈能够帮他的忙,为他出主意,或者替他出谋划策,更关键的是,梦盈是真的懂他,懂他的心,懂他这个人的一切,可是,李序然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梦盈现在不在了,所以,李序然遇到一些事情自然就无法找到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而孤独的时候也就没有一个知心的人了。
孤独和寂寞是不一样的,寂寞更多的是来自外在的环境,当你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感到寂寞。但孤独却是来自内心的,即使你身边有亲朋好友,有狐朋狗友喝酒吃肉的,你也许不寂寞了,但内心的孤独依旧是无法排解的。
而李序然此刻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刚才和自己多年的弟兄们一起喝酒,他自然是不寂寞的,但他现在内心却很孤独,不是一般的孤独。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胡思乱想了很多,想起许多往事,但无疑都是随着梦盈的死而戛然为止。
最后,他不得不想到了今天朝局的事,就是拥立新太子的事,这件事确实在考验的着他,但他确实也没有遇到过,杜唐给了说了很多,但他们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说不通。
照例说,杜唐这么多年跟着自己,经历了不少事,也成熟了许多,一般的事情是没有问题的,交给他完全可以办了,但今天这件事,李序然们明显的感觉到,杜唐还是有些欠缺的。
包括之前的戏园子的事,李序然也觉得有待于进一步的考验,不然的话,反而会画蛇添足。
就这样,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而这些睡意估计也是有酒精和疲惫的功劳的吧。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当官的当中,最大的一件事无疑就是拥立新太子了。
这些皇子们到处拉拢关系,找大臣,找心腹,尽管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热情。
而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底下自然也有一帮自己的心腹,这些心腹官员中,既有京城的官,也有地方官。
皇上说的很清楚,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外官三品以上的都可以上折子,保皇子当储君。
如此一来,像六部的尚书,左右侍郎,大理寺,都察院,还有四品以上的御史,这些人有可以上折子。而在地方上的官员中,巡抚是二品,布政使有从二品的,也有三品的,按察使也是三品。
而在武官中,除了有各路的大将军,将军,还有副将外,地方上的提督,总兵,还有统制等,都具备这个品阶。
这么一来,一场声势浩大,规模宏大的权力划分便再次重新洗洗牌,大臣找皇子,官员找大臣,小官找大官,但最后,都要归结在这几个皇子的手里。
而李序然呢,他本身是军机大臣一品大学士,他虽然没有具体到那个皇子名下,但是,他手下有众多的心腹。
这些心腹中,自然有尚书,侍郎,也有巡抚,布政使,按察使,还有提督,总兵等,具备那个品阶的人多了。他们没有到那个皇子,但他们只认识李序然。
可是,这些人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金钱美女
这段时间以来,各路人马都在秘密的进行着拉帮结派的活动,而李序然作为军机大臣,顶着一品大学士的头衔,自然得到了各路人马的亲睐。不过,他都没有明确表态要和谁站在一起,也没有表态说不和谁在一起。
皇子们因为他们的身份尊贵,同时,又怕万一遭到拒绝后难以自立,所以,他们都派人去拉拢人马。不过,这也要看情况,像拉拢李序然这种级别的官员,皇子们派出的自然就是和他差不多的地位的官员,最不济也得个从一品的官吧?
佟尔璞已经来过李序然的府里两次了,第一来的时候,说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同时给他拿了些见面礼,关键是对于之前的一些恩怨进行了化解,大大的自我批评一通,并没有说到拥立那个皇子的事,毕竟之前有些不愉快,所以,刚见面就说这样的事,恐怕太有不合适的。
当过了几天后,佟尔璞再次来到李序然的府上,这次就不同以往了,有了前面的铺垫,这次就可以来点直接的了。这不,佟尔璞这次来的时候,就拿着一个小盒子。
“序然老弟,上次老夫来你府里,发现老弟很是喜欢看书,不过,你的书架上的书似乎少了点,而且缺乏好书,所以,这次,老夫给你拿了几本好书,不知你喜欢不喜欢?”,说着佟尔璞打开小盒子。
老弟?李序然心里不由的想笑。前段时间还想杀了我来着,怎么转眼间就老兄老弟的了?佟尔璞不会真的以为是上次来府里说说话,就能冰释前嫌了吧?开玩笑呢么?但不管怎么说?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走的。
于是,李序然说道:“佟中堂,你看这如何是好?这么点事?怎敢劳你大驾?”。
这时,只见佟尔璞一边客套一边取出四本书,不过这书还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四本书是装在一个更小的夹子里,周围都被包着,唯独留下一个面。这才可以看清楚是四本书,而在夹子外办的绷带上别着两根小象牙。而在外边还镶着几块玉石,虽然隔得远,但李序然还是能感觉到这份礼物的贵重和这做工的精细。
买珠还椟?不知为什么,李序然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不太相关的=典故来。
“佟中堂。众所周知,你是朝里的元老,德高望重的,这次专门来晚辈这里,还给晚辈送这么精致的书籍,晚辈实在是过意不去”,李序然毕恭毕敬的说道,他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领现在练得还行。
“序然老弟啊,你太谦虚了。太客气了,你是当朝最年轻的大学士,当年做过两江总督。而且还亲率三十大军荡平北沙,就是做个太仓的知县,也能做到天下第一县,你不仅是为官者的表率,也是读书人的表率啊”,佟尔璞理直气壮的说着。李序然都感到有些害臊了,但人家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姜还是老的辣”?。确切的说应该是厚颜无耻吧?
佟尔璞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读书人,以书会友这本来就没什么。老夫就倚老卖老一会,想和序然老弟论论道,论论天下读书人经常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李序然知道,重点马上就来了。
“还请佟中堂多多指教”,李序然依旧谦虚的说道。
佟尔璞果然是当仁不让:“这读书人自然就讲究一个道,往小了说,要有孝道。所谓以孝道治天下当就是这个道理。对朋友要讲诚信,对人有有礼节,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廉耻,修身养性当依次为重。圣人教导我们要仁者爱人,古有圣贤更是指出当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才是治国平天下的境界”。
李序然认真的停着,心里倒是很佩服这位老中堂的经典名言,这可真是书读的好啊。
佟尔璞继续说道:“皇七子,为人忠厚,坚守孝道,每天都向他的阿玛和额娘请安,照顾兄弟,爱护下臣,观天才苍生之苦,查黎明百姓之难,此为德。皇七子,熟读史书,精通齐射,处理朝廷指派之事务,虽然繁钜,但却屡屡能够得心应手,处之泰然,为皇上分忧,为百官解难,此为才。如此有才有得之主,不知序然老弟以为如何?”。
李序然知道,这才是这个佟尔璞要说的重点,他把这个自己的这个女婿夸得天花乱坠,无非就是想把李序然拉到他的帐下,很明显,今日之太子,就是明日之皇上,那今日之佟尔璞就会成为明日之国丈了。
看着李序然没有表态,佟尔璞继续说道:“皇七子求贤如渴,珍惜人才,序然老弟前途无量,何不一起共图大计,将来之锦绣前程,非现如今之你我能够想象的”。
这时,李序然只好说道:“佟中堂说的是,皇七子的品德和才华,在下也有所耳闻,但愿以后能向七王爷和佟中堂多多学习为臣之道,治国之路啊”。
就这样,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在阿谀和客套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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