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口了:“云儿,你还好吗?”。
“嗯”,云儿应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这时,李序然说道:“记得我刚到刑部的时候,第一次去审一个犯人,我问他你认罪吗,他说:嗯,我让他签字画押,他又不签,我说你不是嗯了吗?你怎么还不签?他说:我说嗯是指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云儿笑了一声,说道“你还是那么贫,那你就不会问他,你要是听明白了,你该怎么回答?”,显然,他们的气氛活跃了一些。
这时,云儿坐下来说道:“听说你做了京城的官,后来还到江都府做了知府,还做了什么查使”。
“按察使”,李序然说道。
“听郑一宇说那是管着咱们南江省全部的犯人,官大着呢”。云儿说道。
“那叫刑狱,其实,我也管不了一省的,就是地方上查办不了的案子,才报到我们按察使,其实,我就是个闲人,不是什么大官”,李序然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你怎么又要到太仓做个县令,县令没有你按察使大啊,你怎么降了?”云儿说道。
又是这个问题,李序然知道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于是,他岔开话题:“这是皇上要考验考验我,考验完了将来的官要比按察使大,对了,我们去南山的那块大石头上去玩,你为什么没去?”。
这时,云儿说道:“我,我,我不好意思去,我一直不敢面对你,但,其实,当年真的不是我不辞而别……”。
李序然急忙说道:“不不不,不,云儿,这件事情真的不怪你,那个时候我们还太年轻了,有些事情我们不懂,其实,我现在的生活一点都不好,随时可能就乌纱不保,甚至命也保不住了,前段时间,差点被皇上给……”。
“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当官的人不是很威风的嘛?”,云儿不解的说道。
这时,李序然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于是,他干脆说道:“我说的意思是,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特点,也许你现在的生活更安稳、更幸福”。
他继续说道:“不管威风不威风,但有一点,你放心,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说,不光是我,还有一驰和尘远,他们现在官比我还大,大哥们给你做主”。
云儿说道:“嗯,我知道”。
这时,李序然觉得再没有什么说的了,于是,他起身:“云儿,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好好的过你的生活,我会经常回来的,回来再看你”。
这时,云儿也站起来,说道:“既然当官那么可怕,你要当心啊,你的性子比较急,千万不要和人家硬来,一定要耐得住性子啊”。
听了这句话,李序然很感动,他知道,这是来自一个家乡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最真诚的嘱咐。
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慢慢的都会变的,对了,我还有几天才走,有时间来我家”。
说完,李序然走出去了,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不免的难受起来,感觉心里堵得慌,这时,他在想:人生如只若初见,该有多好。
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人和人之间产生感情的纽带,一部分来自相同的地域,一部分来自共同的兴趣,还有的来自缘分。
但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要有来自共同的经历,没有长时间在一起的经历,任何感情都会慢慢变淡的。
第三十九章 意外被抓
告别了云儿之后,李序然继续和他们几个把酒言欢,但是记得走的时候老人叫他不要太晚了才回家,于是,李序然就起身告辞,迷迷糊糊的走回家。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序然每天抽出一大半的时间陪着两位老人和太太,给他们讲衙门里的趣闻轶事,带他们去街上买东西,还给两位老人做了一身衣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这普通而又珍贵的团聚之情。
同时,他也腾出一些时间和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邻居继续游街串巷,或者在家和他们下下象棋,谈谈字画,当然,也免不了喝点酒,牢骚几句,平时想说的话,也就不吐不快的畅所欲言。
就这样,李序然在小南县的家乡,度过了愉快而又难忘的半个月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心好像做了一次的休养,此时的他,觉得浑身都是力量,马上就要投入新的“战斗”之中了。
到了起身的那一天,李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来送他,街坊邻居也有不少人赶来和他告别,两位老人为此离别又感慨落泪,看着这样的场面李序然也感觉百感交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一直把他送出小南县的县城,在通往太仓县的大路边上,李序然停下来了,这时,他再次向两位老人跪拜道:“孩儿不孝,此次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回来探家,你们要多注意身体,我会经常来书信的”。
这时,两位老人扶起他,含泪说道:“你放心去吧,朝廷的事要紧,你要多为朝廷办事,千万不能违背朝廷旨意,至于静儿和孩子,你就放心吧”。
李序然再次跪拜说道:“孩儿一定谨记父亲大人的教诲,定当不失众望,不给咱小南县丢脸”。
说完,李序然站起来,拉着他太太的手,说道:“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有时间我就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
静儿理解的点点头,但眼睛里还是忍不住涌出了泪水:“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就不要担心了,遇事多和梦盈商量,你现在官阶降低了,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一驰和尘远,还有杨尚书和董大人”。
李序然点点头,看来静儿也渐渐地懂了一些为官之道,这样也好,起码这更令他放心一点,毕竟,遇到事情,她知道该找谁。
最后,李序然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有时间我就回来了,当年的小南山之约,我一直铭记在心,以后定当再叙旧情,大家多保重,序然在这里就此别过了”。
说完,李序然让梦盈上了马车,杜唐和徐明还有惠浩骑马尾随,李序然鼓了很大劲,然后一下子跃上马,便向太仓县的方向走去,只听见后面说道:一路保重、一路顺风之类的话……
李序然没有回头,说实话,当初回老家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的到了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伤离别”。
走了好长时间,李序然的心情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这时,遇到一个茶馆,梦盈让人停下来,然后他们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和瓜果凑合的吃了一点,顺便把装水的囊给灌满。,以便路上有用。
就这样,他们不紧不慢的赶路,梦盈掐算着时间,由于李序然向朝廷争取了探亲的时间,所以,这次的时间相对来说能赶过来。
走了几天,梦盈在马车上探出头来告诉李序然,再有一天的时间就能到太仓的县城了,前面就是太仓县的地界了。
李序然放眼望去,尽管来的时候知道这个地方偏僻,但现在这样看着,脸上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了失望和惊讶的表情。
早在接到圣旨后,他就一直在盘算着这个地方,回到家后,街坊领居也给他说了一些关于太仓县的情况,梦盈也仔细的看了和查阅了相关的书籍,所有的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结论——穷、乱、偏。
自己在做按察使的时候,对每个府县进行巡查的时候,当时太仓县的县令在知府衙门见的他,这个县归徐州府管,考虑到当时时间紧迫,李序然就没有直接到太仓县去,只是路过的时候看了看。具体情况由当时的县令在徐州府向他禀报的。
但是,那个时候他是按察使,到这里的心情和现在自然不一样,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来这个地方做知县呢”。
刚才梦盈在路上也给他说了一些具体的情况,这个太仓县位于南江省的最南部,背后就是另外一个省了,但是,两声之间隔着一个大树林,足有几百里路。
由于树林里的地形复杂,猛兽众多,所以一两个人根本不敢穿越,就是结伴而行也要带好弓箭短刀长枪之类的工具。
向北都是荒无人烟的山地,向南就是这片大树林,东西方向也是没有人烟,,好在县城周围还有几十个村庄,不然真的就等于是个孤城了。
因此,这里山匪众多,治安极为不好,官府几经镇压都没有结果,县衙兵马有限,所以剿匪这件事也就一推再推。
而且,县城里的情况也极为复杂,城北的白家有个镖局,人手众多;城南的陆家是做布匹、酿酒、还有陶瓷生意的,财大气粗;城东的樊家是开**和赌馆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加上城周围一代的山匪头子马一刀,合称“太仓四杰”。
当地有个俗语:“城北的人,城南的钱,城东的女人和骰子,城西有什么?都不如城外的马一刀”。
李序然心里默默的想着:皇上啊皇上,你让我历练历练,这回我看就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也不过如此啊?但愿千万不要把我给“炼”下去了,不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时,梦盈说道:“快点走吧,赶天黑之前就能到了”,于是,李序然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骏马立刻向前奔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梦盈感到口渴,于是,李序然便命人原地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李序然看到这个地方的地形极为复杂,看着有点害怕,冷不防的飞出几只鸟,更是让人不由的一颤。
就在他们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大声的叫喊着,等他们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着时,结果看到一帮人把他们给围起来了,起码有十几个,都是些彪形大汉。
原来是山匪!
为首的说道:“哈哈,弟兄们,今天我们的收获不小啊,看这马车和穿戴,这些人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哥几个,发财了”。
“大哥,你看,还有个女的”,看见了梦盈,这些山匪顿时尖叫起来。
这时,一向冷静和谨慎的梦盈,此刻,她也有点惊慌了,俗话说,秀才遇见兵,这些人是不怎么会讲道理的。
杜唐见状,急忙在前面护住梦盈,徐明和惠浩立刻抽出刀,他们三个都跟随李序然多年,非常了解李序然和梦盈——他们都没有武功。
徐明说道:“来着是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那个为首的山匪哈哈大笑起来:“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些干什么?看你们也是明白人,把车里的银子还有那个女人留下,你们走吧”。
“大胆,你知道这是谁吗?不想要命了?这位是咱们……”杜唐说道。
李序然急忙制止了他,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况且,在这些山匪面前要是亮出官家的身份,这些山匪极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因为,得罪了官家,反正都是一死。
但这时,惠浩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大哥,不要和这些人废话了,凭我和徐明的身手,一会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李序然急忙制止了他,自己是县令,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怎么能乱杀无辜呢?
“有意思,有意思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死到临头了,还能这样的大言不惭”。
顿时,这个山匪的首领下令:“给我上!”。
徐明和惠浩立刻准备迎敌,李序然急忙下令:“可以还击,但千万不能致命”。
说完,只听见一声声和呐喊声和兵器碰出的声音,徐明和惠浩的身手果然了得,不一会那十几个山匪全都倒在地上。
按照李序然的命令,这些人都没被伤到性命,但脸上、胳膊上、腿上、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和剑伤,倒在地上乱叫。
李序然看着危机已经解除,正要说话,可感觉突然头上有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落下一张大网,而且绳子里面还有一些钢丝。
紧接着又下来一群人,这次李序然他们几个都被生擒了。
然后,过来几个人,给他们分别戴上了黑色头套,顿时,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被一根绳子牵住,慢慢的往前走。
如果说刚才是失望的话,现在李序然的心情应该是绝望了,这些人敢这样的明目张胆,这让自己这个新任的地方官怎样开展太仓县令的差事?而且,自己下一步是什么结果?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了半天,终于听到有人说:“把他们头上的东西都摘掉”。
顿时,他们的眼睛感觉阵阵的刺痛,极不舒服,过了一会才慢慢的看到: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大白天的还点着火把,气味实在是难闻的要死。
这时,一个为首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当家的开口了:“给我搜”。
于是,这些人立刻翻起了李序然他们随身带的包裹,过一会,一个山匪大声说道:“大当家的,不好了,这个人是个官,你看这好像是官府的印章”。
这时,大当家的拿着看了一下,嘴里念到:“新任太仓县令,李序然,谁叫李序然,站出来”。
李序然知道这下坏了,这个身份对于现在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只能招来杀生之祸。
李序然站出来说道:“我是”。
人群里立刻喊道:“杀了他,杀了他,不然让他回去之后就会带官兵来剿我们了,他可是县令啊”。
李序然看到大当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旁边一个人也一直再盯着他,尤其是听到“李序然”这三个字后。
看来是凶多吉小了,于是,李序然给徐明和惠浩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见机行事,随时准备杀出去。
同时,自己也调整着气息,准备要运用他的绝世内力了。
第四十章 虚惊一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当家旁边的那个人大声说道:“住手,都住手”。
众人都惊愕了,包括李序然他们,都为这个人的举动而不解,看这个人坐的位置和神态,也是个头领吧?看样子,应该是个二当家的吧?
李序然看到这个人向大当家的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快步的走下来。
“请问你是当年的江都知府,原南江省按察使那个李序然李大人吗?”,那个人恭敬的说道。
李序然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应该认识自己,可是自己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了呢?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
于是,他说道:“嗯,我就是,请问,你是?”
“李大人,王节堂你还能记得吗?”。那个人提示到。
李序然的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着:王节堂?王节堂?……
对了,王节堂不就是上次刺杀王天远的,当年黑虎山的那个小头领,自己在按察使任上放过他一马的那个人吗?
想到这里,李序然“嗯”了一声。
这时,那个人竟然给他半跪下,并说道:“小人拜见恩公”。
这下李序然明白过来了,这个人应该也是黑虎山的,而且应该是那次被他放过的那几人里面的一个。
见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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