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是一种宗教祭祀,是一种用特定的舞步和音乐ウ与非人交流的手段,不仅仅流行于东北,而且在苗疆的许多偏僻地方,都有出现,不过那个时候破四旧已经很多年了,红卫兵打砸抢,就算是山里面这封建迷信也得收着,所以瞧见的人并不多,我便是从未有见过,自然是十分好奇,一边看,一边与我所学的道经作比较。
我所习的,无论是キ登真隐诀ガウキ清微丹诀ガ还是キ太上三洞神卷ガ,都是高屋建瓴的大道之法,提升的是眼界和精神修为,但是对于具体和细致入微的东西,却并不是很明了。
我知道,这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本身的缘故,许是老鬼怕我学了本事作坏,所以才只传道,不传术,希望我能够休养心性,也让我空有屠龙术,却无施展之处。
一阵极具癫狂的跳动之后,原本直挺挺躺着的小妮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哗的一下,半边身子就坐直了,冷冷地看着一边跳大神,一边摇小鼓的哑巴努尔。
她安静极了,不吵也不闹,旁边围着的有张知青一家人,别人且不说,一枝花刚刚失去了孩子,又见到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心早就碎了,瞧见女儿突然醒过来,便哭喊着上前:〃妮儿,妮儿,你到底怎么了?〃哑巴跳动不休,我在旁边拦住,冷静地劝告道:〃姨娘你先等,现在小妮还没清醒。〃
张知青和撵山狗等人过来把一枝花拉住,而哑巴则拿眼神看我。
先前我们有过约定,他言语不便,则由我来与那婴灵交流。为了和这英俊的哑巴少年平辈论交,我特地将自己吹嘘得师出名门,此刻走上前来,迎着小妮那平静而无畏的目光,腿肚子不由得又打起了哆嗦来,深吸一口气,这才问道:〃孩子,你既然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不如就回去吧,不要再闹你爹娘了。〃
小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来,嘴唇上扬,寒声说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来得,而我就只有回去????我不愿!〃
这婴灵太过执着,脾气又硬,智商也是极高的,我没有办法,只是晓之以情ウ动之以理地劝,然而这东西倘若肯讲道理,就不会一直缠在这里了,说到后来,它便不怀好意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快滚,要不然就放我好好在这里活着??要不然,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它说得狠厉,不知不觉手指突然变得又黑又尖,竟然是朝着脖子处抹去。
我们没有人怀疑它的决心,这世道,穿鞋的总怕光脚的,它本就后是个死物,未必还会怕死么?一枝花当场就崩溃了,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地喊着〃作孽〃。她哭得越伤心,那被婴灵附体的小妮便笑得越得意,而就在此时,一直忙乎着跳大神的哑巴突然一顿,抓一把香灰塞进嘴里,口中〃阿巴ウ阿巴〃地叫,一喷,那香灰便全部都喷在了小妮的脸上。
这香灰,供奉的是往来的神仙灵物,天生就含着一股子信念之力,小妮猝不及防,迷瞎了眼睛,〃啊〃的一声叫唤,伸手去抹眼,而就在此刻,哑巴一步踏前,整个人的脸上无比威严,受呈揽雀式,轻轻拍在了小妮胸口。
他这看着仅仅只是一拍,然而在短瞬之间,却连着拍打了三次,一击更比一击重,房中凭空生出一股阴风,围绕着小妮盘旋而起。
我晓得这是哑巴将小妮体内附着的婴灵给强行地逼迫出外,当下也是不做犹豫,口中默念道:〃上清有命,令我排兵。罡神受敕,佐天行刑。追问鬼贼,立便通名。唵吽吒唎,聚神急摄!〃
此乃捉缚咒,源自キ太上三洞神卷ガ这本符箓宗的大典之中,最为有效,但对于我这等连气感都没有的人,原本倒也没有什么作用,只不过我在刚才偷偷地咬破了双手中指。这中指血最是阳刚,而我二蛋又是正正经经的童子之身,一番导引下来,那婴灵竟然被我给定在了当场。
而这个时候,哑巴直接抄起旁边预备好的无根水,朝着小妮的身上洒去。
这所谓无根水,也就是晨露夜珠,或者做饭时锅盖上面的水汽,准备得匆忙,所以不多,但是仅仅这么一小碗便已足够,被那无根水淋过之后,那婴灵便显了形,而且还回不得小妮的身体内。
凭空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小娃儿,眼睛鼻子都长在了一块儿,口中发出一种超越了听觉范围的尖利喊叫,我正当前,感觉脑袋好像被重重一敲,耳膜都要裂开一般,不过面临当场,我也不怯,抬手便是一巴掌,朝着那空气打去。
无根水转瞬即逝,那婴灵化作一股气,消失不见,我的手打到了空处,指间没有触感,只是感觉半边胳膊都发凉,阴}的,接着我感觉到一股阴风贴着我的衣服,从背脊滑走,朝着不远处的一枝花扑去。
这婴灵虽然先天极强,但到底还是一个没有孕育出生的孩子,一遇到危险,便想着往母亲的怀里钻,然而此前哑巴用香灰画得那道圈子又岂是摆设呢,刚刚一奔出,便好像撞到了无形的气墙之上,整个堂屋都是一阵颤抖。我与哑巴对视一眼,一起弯腰,将躺在地上的小妮拉着,抬着跑出圈子外面。
我走前,哑巴押后,我们各拉着小妮的一只手,这小女孩儿还没有长开,体重轻得很,我们一提就起,然而就在我即将跨出那香灰圈外的时候,感觉到后背被撞了一下,浑身冰冷发麻,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上去。私有反划。
连滚带爬,不过好歹也逃出了香灰圈,那婴灵依旧留在里间,看不到形,但不断地撞击,弄得整栋房子不停摇晃,哑巴掏出腰间一个竹筒,准备将这婴灵浇灭,然而我却拦住了他,盘腿而坐,念诵超度经文。
我足足念了两个多钟,口干舌燥,那动静小了,又过了许久,凭空生出一道烟,朝着房梁飘去。
这个时候的小妮已经苏醒过来,虽然虚弱,但是却已经恢复正常,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然而这时,哑巴却走到我面前,用碗底剩余的净水在地板上写下六个字:〃她没事,你有事〃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本章免费
每天早上五点半,伴随着公鸡的第一声打鸣,我便醒了过来,巡视我的领地。
距离上一次与萧克明、陆左在大敦子镇的小火锅店里喝酒聊天,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我的鸡场依旧在,又多了几万羽,不过我却已经另外换了一个地方。
之所以换地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在2013年清明节之后,某一天里,陆左寄养在我养鸡场里的那个蛋,不翼而飞了。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缘由,好端端的一个蛋,就这般不见了,而当时负责守在我养鸡场里看管的陆小夭却并没有及时发现,以至于后来朵朵与自己的好姐姐大吵了一架,最后陆小夭服气出走,不知所踪。
当然,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她去了哪儿。
当时陆左并不在家。
他应邀去了东海边的一个地方,听说是萧克明约的他,鬼鬼祟祟的,甚至连朵朵和陆小夭都没有带上,要不是我知道当了茅山掌教的萧克明不但和茅山的陶陶订了婚,而且还改邪归正,不再涉足风月场所,还以为两个人去嗨皮了呢。
当然,东官出事了之后,全国严打,他们两个,估计也不敢乱来。
这事儿倘若是要被抓了,他们的大师兄,未必会救他们。
此时的黑手双城陈志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陈志程了,正因为如此,我方才会觉得这样的他,更过于棘手,已经完成能够成为一个称得上强大的对手了。
养鸡场失窃案之后,我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多做解释,直接离开了大敦子镇,前往了另外一个地方,重操旧业,重建鸡场。
在工作的闲暇之余,我将讲述黑手双城陈志程一生传奇的故事也逐渐写了出来。
因为某些缘故的关系,我只写了一半,
另外一半,是因为黑手双城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是我这两年一直在探寻的东西,只可惜无论是从萧克明,还是陆左,又或者林齐鸣那里,都得不到任何的信息,而当我搬离了大敦子镇之后,又失去了这些渠道,
写作是我的爱好,不过倘若说弄这么多,就只是为了写着玩玩,倒也不尽然。
事实上,自从神农天坑那件事情之后,我才发现这两年来一直显得十分沉默、仿佛睡着了猛虎一般的黑手双城,其实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一点,从美生中华会和兰德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可以得到印证。
这种迹象,是从黑手双城在巫山之顶与天王左使决战之后,他病卧床榻的那两年,开始出现的,尽管那一次决战少不了我的穿针引线,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交战的双方居然都没有死。
这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王新鉴横行一世,无论是对我,还是别人,都是掣肘多多,巫山一战之后,他虽然活了下来,但是病来如山倒,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这我能够预计得到,但是没想到原本宛如废人一般的黑手双城,居然没两年又活蹦乱跳了,尽管近年来他很少有亲自出手,即便出手,也只表现出一流高手的模样,但是我却知道,他远比巫山一战之前,更加恐怖。
当一个男人有了心机和城府,那就已经很恐怖的,而如果是黑手双城,那就更让人惧怕了。
没有人能够想得到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甚至在想,此时此刻的他,是不是已经入魔了?
尽管蚩尤并不是以心机擅长,但是它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人类的手上?
以前的陈志程无论是手段还是为人,都是让人敬仰和仰慕的,但此时此刻的陈志程,绝对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唯一能够压住他的两个人,前茅山掌教真人陶晋鸿化身成为了天山之灵,汇入了地仙界,而传奇红匪王红旗则已然只身跳入了龙脉之内,维护安定。
这两人的离去,使得这世间再也没有能够压得住他魔性的人。
就算是黄天望,也不行了。
当下的江湖,陈志程与王新鉴决战巫山之巅,那一次的大战,算是对整个业内的一次洗牌,随后就是最近一次的天山大战,也同样是洗刷一切,整个江湖仿佛倒退了几十年,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然而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时间从来如此,这一点,从来都不已人的意志为转移
斗争依旧存在,而且还会意志继续
我在稿纸上写下最后一行字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作为我对于那个可敬对手前半生的评价。
笔落于此,我望着烈日灼灼的窗外,秋水穿过消毒鸡舍,一路缓步走来,到了窗外,他隔着窗子递给了我一个文档袋,对我说道:老板,你交代的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
我接过来,扯开白线,将里面的文件给倒出来。
一大堆的文档上面,有一张坚毅而又张扬的脸,我抬头看了一眼秋水,他说道:最近江湖上名头最盛的,也就是他了。
我点头,将照片移开,露出了下面的一排字来陆言,晋平县大敦子镇亮司村人
陆言啊
我闭上眼睛,说起来,这家伙,跟我其实还是有一点儿亲戚关系呢,没想到,我们陆家,还真的是人才辈出。
卷尾语:絮絮叨叨的一堆话儿
自今日起,苗疆道事进入一个阶段性的完结过程,因为后续还会每隔一段时间,放出努尔、小观音、王朋、虎皮猫大人、北疆王、林豪、七剑张励耘、林齐鸣、小白狐儿、布鱼、董仲明、白合、朱雪婷等人的番外集,所以本章也就不能算是完本感言了。
不过不管是与不是,作为一个阶段性的完结,我都特别想跟你们分享一下我的心情和感受。
在2014年6月8日22:23的时候,这样一个学生结束高考的特殊日子,小佛来到了黑岩,写下了第一章,开启了《苗疆道事》的篇章,也算是正式起航了。
当天,好多兄弟从四面八方闻讯而来捧场,无数的评论、点击、投票和鼓励,让小佛忐忑的心中顿时就觉得无比温暖。
这是那种朋友的感觉。
就如同前两个月,苗疆的书友无悔一生、散人和狐狸过来找我玩儿,素未蒙面的几个人,在一起喝大酒的感觉一般。
我很幸运,因为认识了你们这些朋友。
在这里,同时也要感谢许多人,比如我的总编一叶漂洋过海,尽管《苗疆道事》属于慢热型的文章,前期开头并不算紧凑,但是他依旧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甚至连龙套出场就挂掉的情况下,还不断给与我帮助。
这种精神,让我实在很感动,早知道他人这么好,那个龙套就不写挂了,多活几天也好。
除此之外,还得感谢我的好基友抚琴的人,有一段时间总是陪我一起拼字,以及在黑岩认识的许许多多的作者朋友,很多人知名不具,因为如果写下来,就实在是排不完了。
感谢你们每一个作者对我的鼓励和支持,也感激黑岩其他的工作人员和编辑,如果还有机会举行年会,我们再把酒言欢。
上面是感谢,然后谈一谈我个人的事情。
2014年是一个很特殊的一年,这一年,小佛辞去了工作,开始了一个专职作者的过程,其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坎坷,比如跟朋友一起做的生意失败拉,比如各种各样的事故,不过那都不说了,我们说一些好的,那就是在去年苗疆蛊事出版了,并且在去年八月份,小佛在上海举办了人生之中的第一个签售会,认识了上海附近的一大帮朋友,跟四月、依韵他们面基,然后就是苗疆蛊事的影视进入立项阶段,尽管一直在跟总局不断斗争,不过还是朝着一个好的方向走去。
写苗疆道事的这一年多,我们的书创造了很多个奇迹,不但长期霸占了黑岩最重要的金砖榜单,而且各项指标也一直排在前列,这些成绩,除了我自己的努力,最大的,其实都是你们给的。
没有你们,小佛什么也不是。
不过小佛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喜欢多说话,只喜欢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在文字里面,这一年多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佛基本上都保持着一种高频率更新的状态。
这种速度绝对超过了蛊事时期,几乎每天都在加更,这使得不加更,变成了一种偶尔状况。
这个坚持,就是我对你们的回报。
苗疆道事写到一半的时候,今年三月,小佛的女儿终于降生了,这是一个十分疲懒的小屁孩子,预产期超过了两个多星期,打了三天催产针,都还不肯出来,最后剖出来一看,我擦咧,八斤一两。
真肥
在此之前,我曾经想过很多个名字,为了证明自己有文化,我还特意弄了一本康熙字典,想要好好弄一弄,然而当我瞧见这小家伙的小鼻子、小眼睛的时候,却突然笑了起来。
这不就是朵朵么?
于是,小佛家的闺女,名字就叫做陆朵,这个呜呜哇哇的小屁孩子,从此走进了小佛的生活里来。
之所以取这么一个名字,不仅仅是因为朵朵这个名字,在我心中占据着很重的分量,也是想让关注小佛这么多年的读者朋友们也能够感受到我的那一份心情。
你们都是朵朵的干爹干妈。
当然,这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小佛也应该更加努力,一是为了回报大家的关心,二是给朵朵挣点儿奶粉钱啥的。
说完这些琐碎的事情,小佛再讲一讲《苗疆道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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