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搞收藏的人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没拿现金来,你跟我上银行,你办一个存折,我把我卡上的款直接打到你的存折上,这样,咱俩都不经手现金,还安全。”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孔方兄的变数(2)
郎海山说:“行,行。”
一个小时后,郎海山就拥有了五十万元的存款。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钱,他对妻子说:“老伴儿,我们有钱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咱们可以去北京或者去上海治你的眼睛了。”
郎海山老伴儿说:“要不,我看就别给我治眼睛了,咱俩带上这钱,找儿子去吧?”
郎海山说:“我说老蒯,你竟说糊涂话,这么大的国家,咱俩上哪找儿子去?如果儿子不想见我们,我们永远都找不到。再说,他不是来信告诉我们是参加什么保密训练吗?既然是保密训练,就不会见我们的。听我的,你就先治眼睛吧,你眼睛好了,儿子一旦回来,你不是能看得着了吗?”
于是,郎海山一打听,治疗眼病,目前全国最好的地方还是北京同仁医院,那里集中了国内一批一流的眼科专家。于是,郎海山就买了火车票,陪同老伴儿去了北京同仁医院。经检查会诊,眼科专家告诉郎海山,通过手术,眼睛有百分之三十复明的可能。
眼科专家又说了:“你如果想手术效果更好一些,你最好是到德国去,德国有一位眼科教授,在这方面是世界级的权威。此外,他们拥有的医疗设备,目前比我们的要先进一些。”
郎海山说:“我们不认识他呀,也没法联系呀。”
眼科专家说:“我在德国读博士时,那位眼科教授是我的导师,我可以给你们联系一下,只是费用太高了。”
郎海山问:“那得多少钱?”
眼科专家说:“这么说吧,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再加上往返机票怎么也得三十万吧,我说的是人民币。”
郎海山说:“中。你给我们联系吧。”
这样,郎海山就陪着老伴儿去德国治眼睛了。
手术还算顺利,总计花了三十多万,但出院后,郎桥母亲的眼睛还真的复明了。
好事成双,就在这个时候,儿子郎桥给家里来了一封信,告诉父母,他现在生活工作都很好,不用惦记。信没有落款,是从一家机场寄出来的。郎桥的父母仔细看了来信的字迹,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他们的生活就有了希望。
过了一个月后,那个收藏古钱币的人又来到郎海山家里,跟上次一样,用五十万元,又买走了五枚铜钱。
郎海山感到蹊跷的是,为什么儿子的来信跟收购铜钱的时间相差不远呢?郎海山悄悄地拿着自己家里剩下的铜钱找文物所的人给鉴定,一位有研究员职称的老先生告诉他,他的铜钱没有什么价值,最多的价值两块钱一枚。
郎海山回到家里,还是翻来覆去琢磨着他家那仅有的几串铜钱。莫非值钱的就那十枚,都让人家给买去了?还是这里面有什么蹊跷?郎海山多了一个心眼儿,对任何人都没提卖铜钱的事情,并嘱咐老伴儿也要守口如瓶。然而,面对那几串铜钱,可不敢随便放了,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啊。他把家里的每一处最安全的角落都巡视了一遍,最后选中了一把废旧的铁壶,他把几串铜钱装在憋憋嘟嘟黑黢燎光的废铁壶里,然后在铜钱的上面敷衍地放上了一些锥子、铁钉、铁丝、麻绳、废锁、钥匙、烟盒、钳子、螺丝刀等旧物,然后把铁壶放在了厨房的一堆破烂堆上,又反复端详了一阵子,感觉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
这天,郎海山吃过早饭,他就到镇里的铺面上转悠。下岗两年多了,没有工作,整个人的精神都快崩溃了,现在,郎海山有了钱,他想租下或者买下一个临街的铺面,做点小买卖,也算有个营生。五十二岁,他认为还没老,还能做很多事情,他觉得人过五十岁,正是人生经验积累最厚实的季节,不仅仅是身体好,做事慎重稳健,精力也旺盛。郎海山总觉得人在五十多岁就退休,是人力资源的浪费,五十岁左右,那可正是一个人经验丰富、做事可靠扎实的好年龄段。现在,郎海山手中有了一点资本,他就想开一家食杂店、五金店或者粮油店什么的,但考察了几天,一直没有找到理想的场所。有的地理位置好,但租金太贵,有的场地租金低,但位置又不好,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郎海山到后来又否定了自己想开食杂店或者粮油店的思路了,现在,他又想开一家饺子馆了。他觉得他跟老伴儿都会包饺子,凉拌菜和简单的牎床艘膊怀晌侍猓约憾郑倨赣靡桓龇裨本托辛耍谱即聿涣耍皇抢硐氲拿琶娌缓谜摇〉缱邮椤》窒硗�
第五章 孔方兄的变数(3)
郎海山这天又在街面上转悠了大半天,中午回到家里时,正赶上儿子同学贝奇的父母来了。贝奇的父亲叫贝占祥,母亲叫童玉芬。夫妻俩都是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
贝奇的父母到郎家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夫妻俩就到郎海山家来,问问有没有郎桥的消息,他们认为有了郎桥的消息,也就有可能带来女儿贝奇的消息。最近一年,贝奇父亲的单位皮革研究所改制,是把事业单位改为企业。单位改制后,原来月月都照开的工资取消了,紧接着一些年龄超过四十五岁的就都下岗了,而单位新设的岗位都是采用了聘任制,而且是在媒体上发广告,面向全社会招聘。这样,在单位不会搞关系以老实厚道著称的贝占祥就下岗了。因为贝占祥和郎海山都是下岗人员,两个人的命运、心态就统一到了一起,他们有共同的话题,也喜欢坐在一起聊聊,发发牢骚,然后一起喝几杯。所以,贝占祥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找郎海山喝几杯。现在,两家的孩子都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谁也不怪罪谁了,只剩下相互理解相互同情了,尤其是酒杯一端,心里洋溢着的就是情感了。
往日,贝占祥来了,郎海山就让老伴儿炒一盘花生米,再炒一盘土豆丝什么的,酒就喝两块钱一斤本地产的小烧。现在,郎海山手里有钱了,自然让老伴儿买了鸡和鱼,还买了一瓶洮南香。贝占祥有些心疼了,说:“咱哥俩儿经常在一起喝酒,你整这么奢侈干什么?这以后我可不好意思来了?”
郎海山说:“不瞒老弟说,我头几天,意外发了一点小财,咱们庆祝庆祝。”
就在郎海山跟贝占祥一起搞了一个小庆祝一周后,郎海山工作过的振兴皮革厂在改制后因为新任董事长被牵扯进去一桩腐败大案而停产,这样,就有政府领导出面想招聘能人救活这个企业。郎海山听到这个消息,就主动请缨,想拿五十万元人民币入股,意在救活这个企业,政府有关领导对郎海山的参与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只是郎海山只能拿出五十万元还是太少了,所以,那个负责企业改制工作,市里一位姓耿的发改委的副主任表示,这件事可行,你郎海山如果能够动员工厂里的二百多个职工都能投资入股,如果你参股的股份最多,那么,这个振兴皮革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就是你的了。这之后,郎海山就下定决心说服全厂职工力所能及投入股份。他倒不是有当官的瘾,他的想法是救活这个眼看着就坍塌的振兴皮革厂,这个厂子如果能够起死回生,二百多号人的饭碗就解决了。
郎海山第一个去找的人就是褚师傅,褚师傅跟他同龄,是厂子里的老职工,带过一批又一批的徒弟,因为他为人耿直、厚道,再加上懂技术,在厂子里很有威望。他在下乡时在农村娶了媳妇,媳妇不识字,他带回城里后,找不到工作,一直待在家里伺候患脑血栓的婆婆和两个孩子,日子过得一直紧紧巴巴的。褚师傅上班时,全家人糊弄吃饱还不成问题,撑不着,也饿不死……但自从褚师傅下岗后,日子就大不如先前,如果不是儿子高中毕业就去了一家宾馆做保安,那日子就不知怎样混下去了。
郎海山把他要动员职工投资入股的事全部跟褚师傅说了。褚师傅听后,琢磨了一会儿,说:“这是好事,只是担心大伙心不齐,不肯拿钱入股啊。这些年,厂子里总是穷折腾,折腾来折腾去,工友们总是吃亏。你还记得吧,十年前,新上任一个厂长,把工厂更名为公司,然后就提出集资,说是扩大生产,从国外采购什么先进设备。设备是买来了,可一打听是人家淘汰的,不但不先进,而且怎么调试都不好使,整个操作事件,就是一个骗局,可大家的集资款都花光了,你我都有份儿。后来,要不是大家心齐罢工,逼迫厂领导把养殖基地卖了,我们连集资的本钱都拿不回来。有这个教训,再加上现在都下岗了,手里就是有几个过河钱的,也都捂得紧紧的,让谁入股都会有顾虑啊。再说,这些人手里也都没有多少存款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孔方兄的变数(4)
郎海山说:“褚师傅,你说的这些我也都考虑了。可是,这次入股,跟那次厂子里集资有本质的区别,那次集资款的支配权力在厂长手里,工友们说了不算,他也不让咱们参与决策,而我们这次参股,每个入股的股民都有权利监督所有资金的开销走向,因为我们要按公司的特定程序成立股东大会,由股东大会选出董事会、监事会,每个股民都是公司的责任人之一。重要的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把咱们的企业救活,抢救这个企业,也就是给我们自己谋一条生路。”
褚师傅说:“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手头有点积蓄的行,没有积蓄的,他还能借钱参股吗?不太可能。”
郎海山说:“让大家想想办法吧。”
褚师傅说:“想啥办法?你就说我吧,我就是想入股,钱从哪出?别说认识的亲戚朋友都是穷人,就是有有钱的,我也不想张那个口。借啥别借钱,那滋味儿,太难受了。”
郎海山说:“那是,谁都不愿意借钱,但事情逼到这了,再难,咱们也得往前拱啊。褚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参股的钱,我借给你,但你别说我借你的,你就带个头儿,然后帮助我做做工作。在咱们厂,你在大家心目中是有威信的,你带头入股,肯定起作用。别人不敢说,就是你带过的那些徒弟,都能听你的。”
“好吧。”褚师傅说,“那我就跑几家试试看。你也别抱太大希望,那次厂子集资,把大家都整怕了”。
郎海山说:“我想就咱两个人张罗,还是力量单薄一点儿,再找几个人,成立一个入股核心小组,你看行不?”
“行啊。”褚师傅马上赞成。
郎海山问:“你看谁行?得找有威信的,说话能说明白的。”
褚师傅掰着手指头,说:“要我说,焦大个子行,那小子脑袋好使,人缘也好,平时好学习;再就是田桂芬了,你别看她是女将,那家伙能忽悠,嘴茬子也行,动员家属,还真得她出面。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有好亲戚,拿钱没问题。”
郎海山说:“这两个人都行。哎,我觉得那个侯大海也行,他当过车间主任,有点鼓动能力。”
“侯大海行。”褚师傅对侯大海的印象也不错,“那人实诚,靠得住。”
郎海山说:“那就咱们五个人,作为入股的核心小组召集人,我马上给他们三个打电话,中午我安排,一边喝酒,一边商量事情。”
半小时后,郎海山、褚师傅、焦大个子、田桂芬、侯大海五个人,就坐在了聚源酒店二楼的玫瑰园包间里了。
想不到的是,焦大个子、田桂芬、侯大海对郎海山救活皮革厂的思路,都挺兴奋,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出主意。焦大个子提出,可以向白江市所有社会人募集股份的全新理念,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入股,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侯大海的支持。褚师傅不同意向社会招股。他说,我们的目的是救活我们的厂子,而救活厂子的目的是给下岗职工提供饭碗。一旦向社会招股,入股的人多了,本厂职工的利益肯定受到伤害。郎海山觉得褚师傅说得也有道理,最后决定,先在本厂内部职工中募集股份,如果本厂职工招股失败,再走向社会招股的路子。这样,最后敲定一百元一股。郎海山决定入五千股,褚师傅决定入二百股,焦大个子决定入三百股,田桂芬决定入二百股,侯大海决定入二百股。然后,他们五个人分头行动,一家一户去做工作。全厂有二百多名员工,有不少犹豫不决的工友,都被褚师傅现身说法给说服了。这样,有入一百股的,有入几十股的,也有家里实在困难只入十股二十股的,郎海山不管入股多少,全部欢迎。后来,参股的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郎海山把这个消息通知了贝占祥,贝占祥也来了积极性,他跟亲属借钱,也投进了二百股,他不图别的,主要是有个单位他好上班,何况,这个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基本上就是郎海山了。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筹集了二百六十多万元资金,因为郎海山个人所占股份最多,再加上郎海山过去是这个企业的员工,大家都知道他人品端正,待人忠厚,又识文断字有些谋略,经过职工大会投票选举后,经市发改委批准,郎海山担任了振兴皮革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褚师傅被选为监事会主席,焦大个子进了董事会任董事,而田桂芬和侯大海都任监事会委员。郎海山上任后,还真的有所作为,他先聘贝占祥做业务总监,在贝占祥的建议和努力下,跟一家大型水貂养殖场合作,专门加工开发貂皮,很快就打开了市场。五十二岁的郎海山像年轻人一样,越干越火了,他要向世人证明,他郎海山并没有老,而且还要向世人证明,他郎海山大半辈子一事无成,不是他没有本事,而是他没有施展本事的机会,他就是要搏一下,给大伙看看。
第六章 权贵圈子(1)
什么叫成功?什么叫男人?
郎桥成为路达之后,他体会到了权力的力量有多大了;体会到了金钱的力量有多大了;更体会到了一个有背景的女人的力量有多大了,同时,也知道了男人这盏灯需要什么样的能源才能光芒四射!
平民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权贵的手里,就是一句话,一个电话就处理完了,有时候也就是一个眼神,或者某种暗示,就搞定了。这时,他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很难用公平二字去衡量事情的。不同层次的人,永远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去思考问题,一个下岗工人考虑的是能找到一个可以出卖苦力的地方干活赚钱,养家糊口;而那些挥金似土的大富豪考虑的是把天下所有的财富集拢在自己的名下,尽享人间富贵;而那些贪官们想的是如何把手中的权力发挥到极致,捞取更多的实惠……这个世界就这么现实,就这么真实!
路达开始被人关注了,因为他有身份,有地位,有钱。因为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财富就是价值,而官职高低就等同于一个人的能量大小……
最先找路达的是一个中等身材,头大脖粗的房地产商,人们叫他鲍爷,真实姓名是鲍玉湖。他跟路达只是在一次房交会上见了一面,而后,他就主动跟路达接触。他请路达吃最昂贵的燕窝、鱼翅,喝茅台酒,这是中国人向对方表示友好发出的第一信息。鲍爷的下一步就是送给路达一张雄风男子健身俱乐部金卡。鲍爷说,雄风男子健身俱乐部有他的股份,你拿着这张金卡去那里可以尽情地消费一年。路达听人说过那个雄风健身俱乐部,在瓦舍街上,那里是男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