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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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神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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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唯恐他那邋遏气扑到身上。
  老乞丐并不介意别人对他的厌弃,往床上一坐,破鞋子甩到一边,颇有济公和尚之风。
  柳妙云颇能福至心灵,惊喜地问:“您是活济公前辈?”
  老乞丐眯眼点点说:“你果然聪明,认出老夫,便有三分福气。”
  “活济公”在武林之中可是盛名传天下的人物,只是他很少涉入江湖是非,偶尔施神术为人解除病痛,所以,也没有人把他列入高手之列。其实,他的武功之高,实难叙说。
  两个少女巧遇活济公,也算没白来一趟。
  月娘说:“前辈您说我们有何福气呢?”
  济公说:“老叫化一生爱施舍,你们说怪不怪?”
  两人忙道:“不怪不怪,您老人家就是一副菩萨心肠。”
  济公“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人的嘴挺巧,我一个乞丐倒要时刻施舍,这就是天下最怪的好笑事,为何不怪呢?”
  两少女不知如何言语。
  济公说:“我老人家近来无事,取雁荡之灵气,拮黄山之奇光,制成两颗‘九转大还金丹’,正想找两个有福人施舍,就碰上你们,这不是你们的福气吗?”
  两少女闻听,芳心欢悦,连忙下跪,齐声道:“多谢前辈栽培。”
  济公摇摇手就:“起来起来,我老人家不喜欢俗礼,你们来雁荡山,本为龙参,虽未如愿,可得此‘金丹’,也没白跑一趟。这‘金丹’之功效,仅比龙参稍次,但也可增你们二百年功力,这是你们的造化,要好自为之。”
  两少女几乎乐不可支,这天大的好事怎能不使她们感激万分呢?不由自主地又重新跪下叩头。
  济公说:“待你们服下‘金丹’,我再传你们一手‘化形艺’轻功,便可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了。”
  两少女满脸笑开了花,这真是有福之人不要忙,无福之人奔断肠啊!两个人齐声称谢,完全把她们师傅“太白上神”的话忘到了一旁。
  “太白上神”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从来不认为天下有比他更厉害的人,自然也认为没有更妙的神功。所以,他对自己的门徒立下界规:学习外派武功者为欺师灭祖,死!
  两少女听说“活济公”传她们心法,顷刻间便可成为不可一世的高手,她们师傅的“金语良言”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活济公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两枚如杏仁大小的金黄小丸,掂了一下,递给她们,慢慢地说:“把‘金丹’衔在口中。赤龙搅华池神水,溶归丹田,不可用力咬嚼。盘坐行功。”
  两人依言而行。
  活济公说的“赤龙”就是舌头,“华池神水”是唾液,古代练丹家为了守秘,才创出许多代名词。
  两少女心里对活济公充满了崇敬之情,自然把他的话当成“仙音”。很快,两人便进人功境,金丹慢漫消融,进入她们的血气中去,变成修行的功力。金丹溶了,她们感到满口余香,仿佛进了一个明媚灿烂的花的世界,流泉潺潺,曲径通幽,鸟鸣声声。
  活济公哈哈一笑,下了床,赤脚在地上走了一圈后说:“好了,你们起来,我传你们旷代绝艺。”
  两人恭敬而立。
  活济公说:“‘化形艺’是超脱五行之术,练到极处,人便归空,如太乙之气,如祥云,包于天地间,小而言之,可化实为虚,真真假假,使人难以捉摸,或轻风或细雨,任尔为之。”
  两个人听得入迷,不由神往,对活济公也就更加感到有种不可测的神秘感了。
  活济公身形拧动,腰似螺旋,双手如云行空,脚走“S”形线。其实,他的脚法所绘之线乃太极“阴阳鱼”之形也。这样看,他也没超出什么“五行”之外。
  活济公说:“我之所动,乃求之大静,无大静则无‘化形’,没大动也无大静,小娃儿要好生悟之。别看我脚走‘阴阳’实为超出‘阴阳’也。”
  两少女目露奇光,不住地点头,她们依活济公所授之法,在茅草屋外练起来。两人完全被一种神秘感所笼罩,练起来心无杂念。
  两人练了有一个时辰,金丹之力渐生,身法由慢变快,渐渐极快,幻景开始出现,两人忽如旋风急来,犹似黑云压项,慢慢身形淡化,人成了看不分明的影子。
  突地,两人飞升而上,在三丈高处如气球般破灭了,什么也看不见,骤然却出现在活济公身旁。
  老叫化子拍掌哈哈大笑:“成了,成了,老叫化终有传人在世间了,没辱没了祖宗,哈哈……”
  月娘与柳妙云也被自己如幽似幻的身法惊诧,若不亲自经历,说什么也不相信人间还有这种功夫。两人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等她们两人回过神来,活济公早已不知哪里去了。月娘叫道:“前辈……师傅……”
  柳妙云也叫,哪还有人声。她们在茅草屋前站了好久,柳妙云道:“既然师傅他老人家不愿再见我们,那我们就走吧?”
  月娘点头同意。
  两人此时和以前已大不相同,虽然没有了马,但他们的去势更快,一阵风似的出了雁荡山。
  回到野岭,她们慢慢走进石头墙大院,一个年约六旬的长须老者正坐在石头上看书,两人上前躬身施礼,叫道:“师傅,我们回来了。”
  “太白上神”点点头,继续看书,两个人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太白上神”看完了书,轻轻合上,才眯眼笑问:“你们有何收获?”
  两人对视了一番,月娘道:“我们没有得到龙参,它被一个叫江俊生的书生抢去了。”
  “太白上神”“噢”了一声,似在沉思。
  柳妙云用手戳了一下月娘,朝她挤眼,月娘点头,又说:“师傅,我们虽没得到龙参,却得到‘活济公’老俞辈的指点,神功有了长进,也算没虚此一行。”
  她们两个完全可隐瞒下这事,因为“太白上神”并不知活济公传艺之事。可两个人认为那样便欺骗了师傅,于心不安。她们更知师傅对门规一向看得很重,可自己有了长进,是件特大好事。师傅是会宽容的。
  这是她们天真的一面,把事情看得很容易,什么事都可以由大化小,由小化了,而事实上世间有许多死角,那是此路不通的,谁若以天真聪明去碰,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太白上神”一听到两人沾沾自喜的叙述,肝仿佛被火烧了一样,手中的书猛地击向月娘,眼珠子快要暴出,大声骂道:“畜生,敢欺师灭祖,还有人味吗?我们本派的武功你们精通了,不向为师说明,私下另拜他人,天理不容。”
  两少女吓得脸色惨白。
  “太白上神”的武功虽高,但容人之量却小,听了月娘的叙说,感到自己的威信又受到了损害。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一个人越自负,他对虚荣就越需要,谁若有意或无意,打破了他的心理上的平衡与陶醉,他非扒你的祖坟不可。
  “太白上神”就是这种人,即使他的弟子触犯了他,也绝不饶恕,他不能让什么“活济公”侵犯他的权威或分享师傅所该有的荣誉欢乐。
  他周身气得乱抖,两眼终于射出骇人的厉芒,突然转身出手,一指点向月娘的上丹田,要治她的欺师之罪。若是这一指不幸被点中“印堂穴”,那么,月娘的一缕香魂便将永归黑暗,谁也救不了她。
  柳妙云在一旁吓得魂飞天外,师傅就这么下绝手呀!她急忙向前一晃,用手撞开太白上神的手臂。这若是以前,柳妙云想如此也不能为,现在却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太白上神”被徒儿突然破了一招,不由一惊,这丫头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竟能发功无象,连我都躲不过?
  这当然是极短的闪念,清醒的理智马上被惊与怒所代替,或者还有几分羞。他一向睨视天下,不做第二人,今天活济公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徒儿,她们便比自己似乎还强,那么,自己的高手之名还何以存在呢?
  惩处两个不义之徒,在他看来,就是打“活济公”的脸,相应地也就等于他胜了“活济公”。如果他能胜两徒,或许心里还好过点,怎奈他下手太狠,发招置人死地,他的徒儿为保活命,自然来不及顾全师傅的面子了。
  “太白上神”急使“白龙爪”罩向月娘头颅,这一把又快又狠,月娘只好使出“化形艺”摇身挪开。太白上神见一招又空,怒火更炽,降不服一个丫头,那真是面颜丢尽了。
  他自然不知“活济公”不单是指点了她俩,更重要的是给她们眼了“金丹”,增了近二百年功力。若没有“金丹”的药力相助,八个“活济公”也不能命她俩在两个时辰内脱胎换骨。
  “太白上神”如知道这些,也许火气会小一些。然而,阴阳差错,致使误会更深、对立愈烈。
  “太白上神”终于使出得意绝技“神龙易骨”,身子腾空而起,成半弧形,果如一条白龙行云在天,双爪齐舞,仿佛从四面八方向月娘抓下。这手功夫,他还没传给他的弟子,但是,两个人是听他提起过的。所以,他神技出手,两少女便惊呼起来。
  “太白上神”的身法急如雷霆,势若惊电,月娘只好提聚功力,再次运起“化形艺”向外摆移,同时,手似舞荷,向右旋拨了一下。太白上神忽觉一股极强劲力袭来,身形一滞,月娘便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
  “太白上神”落地,脸都气黄了,杀不了两个过徒,他真有不想活之势。他一时无法梳理他的思绪,怒火这条怪龙把他的心境搅得一塌糊涂,他只想寻找发泄的出口,渴望维护他几十年来养成的傲慢与孤芳自赏。
  两少女实在不知如何做,忽听有人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两人一想只好如此,便夺路而逃。
  “太白上神”的一腔血似乎要从鼻孔里喷出来,他恨极了两逆徒,可面对她们的身法,他又无可奈何,追是不追呢?他几乎在不能正常思维的情况下,不自觉地一掌击在自己的左腿上,他“哼”了一声,膝盖骨折了,他伤心颓废地回到座上,身心疲倦透了。
  他打折自己的腿骨,为不追两道徒找到了心理平衡的台阶。因为他不是故意打坏了腿,而是气极了不由自主干的,等腿坏了发觉不妙,为时已晚,一个腿不好的人,怎么可能追上两个道徒呢?
  他的这种自我安慰法,实在有点可怜,但它确又能使他好受一点,人是多么怪啊!
  现在,人去院静,他的脸上露出凄怨的苦笑,是恨徒弟还是埋怨自己呢?那只有他才明白一些,或者他也说不清楚。积习难改啊!
  两个少女奔出野岭,见路口站着一个风采俊逸的少年人,便停了下来。
  柳妙云问:“刚才是你说的话吗?”
  少年点头微笑。
  月娘感激地说:“多谢提醒,公子贵姓?”
  “李志心。”
  少年轻快地说。
  她们不知李志心是李全章的儿子,若是知道,脸上定会出现尴尬的神色。
  李志心却知道她们去过雁荡山,企图夺宝。
  柳妙云说:“公子也是武林中人了?”
  李志心说:“是的。两位姑娘的身手已入绝顶高手之列,万不可加入护清教一类的组织,那样便毁了你们。”
  李志心是一番好话,可两少女却不怎么爱听。我们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还用你来多嘴?这就是那句话了,“忠言逆耳”。
  她们随着功夫的增强,自信心当然更强,对外来的抑制她们个性的力量,不用说是积极抵抗的。
  李志心见她俩面有不悦之色,把话岔开:“两位姑娘得了活济公之助,天下己没有几个人能及上你们的轻功了。”
  两人又转而为喜。
  人是喜欢受奉承的,特别是少女更喜欢美男子的甜言蜜语,只要对方投了他们的口味,他们的心理防线是极易被冲破的,或者明知对方虚情假意,也乐于接受。
  月娘欣欣然说:“天下轻功,以何派为最?”
  李志心想了一下说:“以‘心髓道场无上大法’为最,据说那种功夫,人若能练成,瞬时之间,能跨越七星北斗,游过广漠银河,其速度之快,连神话中的人物都不能比拟,只是亿万斯年,不知有人练成否?”
  两少女简直以为李志心在胡说。“化形艺”已是旷代绝技了,还有比它强过这么多倍的功夫?不可能!
  月娘笑道:“你说得太玄,我们不信。你以为我们两人的轻功在江湖中确是绝无仅有的吗?”
  李志心笑着说:“我当然愿那样认为,事实如何,你们会慢慢知道的。”
  柳妙云道:“你是路过这里吗?”
  李志心摇头说:“不是。我跟了你们一路了。我想带你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你们敢去吗?”
  两少女笑了:“江湖上还有什么地方我们不敢去?”
  李志心说:“那个地方可不能随便出入,功夫到了你们这种地步,也要千万小心,否则便回不来了。”
  月娘道:“什么地方,你把它说得这么吓人?”
  “玉宫。”李志心道。
  两少女对视了一眼,对这个名字,她们是陌生的。
  柳妙云说:“我们何以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个神秘的地方?”
  李志心慢慢地说:“在江湖中,知道这个门派的人少之又少,你们当然不晓得了。”
  月娘问:“你如何知道的?”
  李志心叹了一声说:“这关系到‘天宗靥’门的一段耻辱。”
  月娘一惊,知道了李志心的来历,但她也不点破,免得两下不好意思。
  柳妙云笑道问:“你说说看,玉宫有何秘密?”
  李志心道:“两位姑娘天性纯真善良,我也不瞒你们。许多年前,我祖父突然夫踪了。有人说他已不在人世,有人说他归隐林泉,众人各说不一,连我们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近来,忽有人说,他在玉官做了‘玉奴’,我们心里都很不好过,我想去探一下,顺便看一下那里的奇险。”
  月娘说:“什么是‘玉奴’?”
  李志心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去闯关入主玉官没有得成,被拿下又未被杀的人才沦为‘玉奴’吧。”
  “什么是闯关入主玉宫?”
  柳妙云不解地问。
  李志心便细细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她们。
  两个少女被好奇心驱使,便和李志心一同前往。
  第十章 鬼灯幻影 灵山玉奴(2)
  天虚山是群山环绕中的一座耸入云端的奇峰。它气势挺拔,如剑刺空,峻巧一体,颇夺天工。它身披碧绿,苍相为哨,清泉叮咚,瀑布似银河落下。它方圆并不大,但它独得“奇峻”二字。
  天虎山四处皆泉,可称得上水山,奇形怪状的人头石林立,犹似八百罗汉。
  早晨山风盈盈,上午祥云遮天,是别有奇趣的一座“仙山”。
  三个人展起轻功,翻山越涧,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到了天虎山南面。他们找了一会儿路,在一泉边,发现一条绿荫掩映下的小径。
  三个人慢慢上登,来到山腰,有两尊石像立在那里,一东一西,仿佛两尊守山之神。
  李志心刚要开口,忽地东面的石像头上似乎升起一股叹息,幽幽地说:“三位无知小儿,擅闯天虎山,轻者罚其终生为奴,重者片刻立死焉,你们是不想自在了。”
  三个人陡然一惊,各自后退几步,李志心道:“我们来此并无歹意,只是慕其仙山盛名,未曾得见,才来一观。”
  西边的石像飘出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你们三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到这里来撒野,看来你们的运气到头了,恶魔马上就要缠住你们的身,想当年,我天生丽质,也因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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