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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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神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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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成不语。
  胡玉飞冷笑问:“你还要不要让我们留下?”
  王大成只好把脸转向一边。
  胡玉飞与天门二侠边走边谈。
  于月说:“凭我们的力量是斗不过护清教的,我们不如先去寻找邱少清,和他连成一伙,对付护清教就有希望了。”
  胡玉飞道“人传他双目失明,不知真假,如果有其事,天伤英材呀!”
  卫天风说:“邱少清只要还活着,他绝不会放过伤他眼睛的人,总有一天他会报仇的。”
  胡玉飞点点头……
  刺骨的寒风,冰冷的雪,无情地侵蚀着邱少清的肌体,蒙蒙白气要冻结他那颗绝望的心。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永恒的长夜。他的牙都要咬碎,他恨那三个鬼一样的人,但他知道再也没能力去复仇了。他想到了死,永远地成为一块冰石。他心如枯槁,在雪地上爬了一会儿,寻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盘腿打坐,他想以此来忘却一切。
  邱少清的心境已灰暗到了彻底绝望的程度,脑中一念不存,所以,坐下没多久,便进了忘我的超然境界。
  他成了一木、一石,心中再也没有了烦恼,他感到了欢乐和解脱。其实,这些都是他的一种感觉,并没有明确意念。
  平时练功,只要一人佳境,脑中便闪现出一种山水画,淡淡的,有几丝云虹,偶尔也有清清的流泉,成簇的花团。
  这次与往日的内景不同,脑中漆黑,无限广漠,渐渐连自己也淡化成空,成为一种无法叙说的东西。
  这样,他一坐便是二十个昼夜。
  忽地,他身子一动,肌体在一股狂风沙的袭卷下,人整个儿成了被风吹动的金色流沙,这流沙成束,如少女头上飘起的长发,遮天蔽日,正当那流沙卷起他向苍穹飞去之际,猛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他身边。
  他一惊,脑中的景象立时消失。细听了一会儿,好像他身边有个人,忙问:“谁?”
  “是我,一个受伤的人。”
  说话的竟是欲入主玉宫的白胜非。他的脸色惨白,胸前中了一剑,血染红了大半片衣襟。他躺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邱少清,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儿?”
  邱少清没有回答他,反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白胜非叹了一声说:“我是被人追到这儿来的。”
  邱少清淡淡地说:“追你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吗?”
  白胜非停了一会说:“是的,那是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高手,他叫江俊生,是一个极俊美的少年,不过,人太狠了点。他和我一样,也想入主玉官,故而要抢我得到手的玉牌。我学会了玉牌上的武功,以为除了玉宫的高手,别人根本不配与我过招,那料想遇上江俊生,我竟然被他迫得用自己的剑刺伤自己。我扔剑而逃。江俊生原是可以追上我的,可他说什么要学诸葛亮七擒孟获,让我心悦诚服地送上玉牌,这样我才能逃到这来。”
  邱少清问:“玉牌有什么好处?”
  白胜非说:“没有一点儿好处,得玉牌者死。”
  邱少清说:“那你为何不扔了它呢?”
  白胜非道:“既然得到了它,就得让它有一个合适的去处,否则也是死。”
  邱少清淡然道:“那就把玉牌给我吧,让我替你死。”
  白胜非道:“你为什么要替我死?”
  邱少清说:“你留恋人生,感到快乐,而我双目失明,什么也没有,只有孤独。可我又不愿自杀。若我得到玉牌,你可免死,我得到解脱,何乐而不为呢?”
  白胜非说:“你这么年轻,我怎能忍心让你代我去死呢?”
  邱少清道:“这是我自愿的,又不是强迫的,何必婆婆妈妈?我们各取所需,你得以生存,我弃身成仁,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若是白胜非不被江俊生追杀,他断然不会把玉牌交给邱少清,现在他的梦彻底破灭了,认为自己一丝希望儿也没有,与其让人杀死,不如找个人替死好了。邱少清的话正中其下怀,他当然乐意了。
  他掏出玉牌,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说:“江俊生,你纵聪明,也别想从我手中得去玉牌,你的欲擒放纵之计见鬼去吧。”
  他终于把玉牌交到邱少清手上,仿佛卸下身上的千斤重担。
  邱少清接过后,摸索了一阵,说:“上面写的什么?”
  白胜非说:“是剑式与剑诀;行功心法。”
  邱少清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内容?”
  白胜非苦笑了一下,说:“这上面的武功甚怪,你是学不到的,大体上是讲剑气之术:
  行剑如风,来去要轻;
  点点成星斗,划起似日虹;
  摆摇花千树,刺削极近零;
  不动似已动,静也要尔命。
  行功心法讲究气走千孔、安护结鼎;
  不在一处,金玉浑成;
  缘是法本,悟大悟穷;
  不更灵根,丢弃生命。“邱少清半懂不懂地听了一会儿,说:”这些东西果然难学,好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白胜非道:“少侠,多珍重。”
  邱少清笑了一声,没有接腔,他一心等着别人来杀他,还讲什么珍重呢?
  第十二章 笑戏媚娘 美人迎主
  白胜非离去后,邱少清也换了个地方。他觉得找个显眼的地方人易发觉他,岂不知这老山老林人迹罕至,谁到这来做什么呢?
  邱少清把玉牌坐在腚下,正错昏欲睡,忽儿,丹田处发出“哗哗”流水声,他惊了一下,连忙正身坐好。流水声愈来愈小,但他却极真切感到,丹田之处水慢慢上升,似乎要漫过他的头顶。随之,周身的“水”旋转起来,越来越快,直转得邱少清脑裂耳鸣。一声巨大的声响,旋转的“水”从他的“百会穴”直冲云霄,片刻,四周寂静,邱少清也感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他的身子一抖,脑中突地出现了莽莽苍山的形象,邱少清可通过这个内景,看到周围的一切。他心中大喜,这无疑给他的生命带来新的希望。
  他自然不知这是“外景入内”的内功境界。这种境界给邱少清带来的欢乐是极有限的,因为他一动,外景入内的形象便骤然不存。他又陷入了新的绝望。正当他心灰意懒之际,脑中风雪大作,暴雨连天,忽地,额下“天目穴”突突一阵急跳,仿佛有股泥浆喷出,隧道洞开,一束幽光从“天目穴”射出。邱少清顿时看见了周围的一切,他惊喜万状,大叫一声,冲天而起。
  邱少清至此,终于打开“天目”重穴。
  现代人也有打开“天目”的,但只是小乘境界,至多能透视,探病,没有多大前景,它还停留在“神不理气”的境界,和邱少清的开“天目”相距十万八千里,就如两只猴子,一只成了人,一只仍然是猴的差距。虽然那只猴子也可能变成人,但毕竟还是猴子。
  邱少清的“天目”打开,实际上是打通了智慧之路,达到了“光通道形,无大无小”的境界,就是说,在邱少清面前,万事万物都没大小之别。他的“天目”发出的智慧之光就是他奔行的速度,换句话说,他可以化光而去。这比宁玛派现存的“月娘”而去要高明多了。当然,这还不是邱少清身法的全部,他的光芒要比单单以光速而行灿烂得多,他的“天眼幽光”不是普通的目光,而是和“神”混为一体的光,速度是可变的,能大到极快,也能弃而不用,慢着和风。
  邱少清目前功力尚浅,还不知如何运用自己的神通,他只被能看见光明的喜悦陶醉了。他顺着山跑了一阵子,慢慢平静下来。
  他取道向东,寻找那个曾使他绝望欲死的村庄。寻找了几天,不见踪影。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南方出神,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邱少清,你不配人玉宫,趁早放弃那替人受难的幼稚想法,把玉牌还给一个叫江俊生的公子。”
  邱少清心中好恼,你有什么了不起,竟敢小瞧我邱大爷?他“哼”了一声说:“你说我不配,那我偏闯一下不可,死活用不着你管。”
  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威严起来:“你不听我良言相劝,绝难逃一死!”
  邱少清笑道:“你少操心,邱大爷怕过谁?小小玉官,弹丸之地,还没在我眼里呢!”
  那女人“哼”了一声,冰冷冷地说:“你执意如此,闯关之时,就是你丧命之日。”
  邱少清“嘿嘿”笑起来:“你别话专挑大的说,我不吃那一套,想当年……”
  邱少清本想吹一通,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便闭言不语。其实,连他都觉滑稽,哪有什么想当年呢?那女人再也没说什么。
  邱少清走进一家大酒店,要了雅座,独自饮起来。他换上一身新衣,也有几分英气。
  他的眼睛虽然不能看见什么,但却没流淌,仍是如好眼一般,不知情的人是看不出他的眼睛瞎的。他的眼睛瞎了的传闻也是伤他的人见他眼睛流血和动作狂乱无准推测的,若是他们此时与邱少清相见,恐怕也要被邱少清的眼睛何以会“完好无缺”惊惑。
  他坐在那悠闲自在,不时向四下扫望。忽见走进两个人来,正是江俊生与玉童。邱少清不认得他们,只觉这两人身手不俗。他不动声色,偶尔瞟他俩一眼。
  玉童说:“白胜非怎会不见了呢?”
  江俊生看了他一眼道:“那小子不会沉着气的,他早晚还是会把玉牌交给我的。”
  他们两人边吃边谈,毫无顾忌。
  这时,只见三人慌慌张张进来,这三个人正是道姑清惠及师弟。他们进了店,四下一扫,坐到邱少清东边的僻静处。他们似乎正被人追赶,躲进饭店来的。要了酒菜,她们惊恐地张望。
  片刻之后,笑媚娘和拒春花等又走进来。
  笑媚娘一眼看到清惠,便说:“清惠道姑,你跑什么,我们叙谈一下吗?”
  清惠道姑似乎饿了,只顾吃饭,不睬她们。
  笑媚娘与姬春花坐到一旁,看着他们师姐妹三人。
  清惠道姑与姬春花等都是认识邱少清的,也不知为什么,她们刚才都没注意到他,笑媚娘眼光敏锐,惊叫了一声,这时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邱少清身上。
  邱少清如无事一般,并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叶凤道:“邱大侠,你也刚来此地?”
  邱少清冲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姬春花看邱少清要比传说中的神气,更不是什么瞎子,不由心惊肉跳,难道这小子又获什么奇遇不成?不然眼睛何以好啦?看来,他是不易战胜的,生命力之强也无与伦比。
  她把目光移向别处,思谋对策。
  笑媚娘也不敢太放肆,她也觉得有种压力,她任性放荡的心还从没有这么不自在过。她想恢复以往的那种满不在乎的心境,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可见,恐惧感每个人都有。
  江俊生在一旁暗自纳闷,这些人怎么对一个年轻的小子如此惧怕不安呢?他心中有些愤愤然。明珠与石头在一起,她们竟注意上了石头,一群没长眼的东西。
  他虽然心里不平,可别人仍是那样,没有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他朝玉童示意,想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
  玉童向前挪移了一下,端起一杯酒,轻轻一送,直飞邱少清,可酒杯到中途,忽地拐了弯,一下子击到笑媚娘头上,酒泼了她一头,这下可惹火了她,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反臂一掌,劈向玉童。她以为定能把玉童打个人仰马翻,谁知,竟一掌拍在自己的腰上,玉童“哼”了一声。
  笑媚娘傻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撞鬼啦?
  玉童也十二分不自在,往日出手,无往而不胜,今天却破天荒地出了意外,真是邪门。
  奇怪事并没有中止,反而多起来。
  玉童前面的菜平白无故地飞起来,一下子泼到他头上,菜儿、油儿、浆儿全泼到他身上,脖子被菜汁儿弄得油腻腻;玉童大怒,脸色惨白,这对他来说,实是奇耻大辱,但要找人动手,却又不知是谁所为。
  笑媚娘哈哈笑起来,她这一笑,用上了十成功力,顿时饭店里的众人,特别是食客,上吐下泄,满地打滚,各种怪举动都施展出来,看谁表演得好,会武功的几个人却没有事。这使笑媚娘大骇,她所以笑,是借题发挥,以此来攻击玉童,既然众高手都无事,她还有什么必要再笑呢?
  江俊生冷笑道:“仙子,你这点微未之技也要显能,不怕别人笑话吗?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实在可笑。”
  笑媚娘盛怒难抑,厉叫一声,侧身欺过去,掌一目,一式“金橹拨水”拍向江俊生的面门。她的身法可以说够快了,可江俊生为了显示神功,人突然不见了,等笑媚娘的掌扫过,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是和刚才一样坐着,谁也不知那瞬间他上哪里去啦。
  笑媚娘知道遇上了“三幻庄”的人,后退一步说:“我们同为朝廷效命,你又何必故弄玄虚?”
  江俊生笑道:“你动手打我,躲也不行吗?”
  笑媚娘无话以对。
  邱少清一直看着他们,却什么也不说;慢慢掏出白胜非给他的玉牌,在手里摆弄。
  江俊生大惊,眼里露出骇人的凌芒。这玉牌是他欲得之物,怎能让别人随意玩弄?他毒毒地点点头,玉童突然发难,身形一闪,右手抛出许多白色的米粒大小的东西,仿佛一团雾气,罩向邱少清头顶。
  就在这时,邱少清手中的玉牌忽地飞起来,在空中一施,所有粒子都吸到玉牌上,然后轻飘飘落下。那玉牌如有了生命一般,似乎根本不用人操纵。
  玉童骇极,迟疑了一阵,伸手便抓,玉牌弹射而起,那些白粒子全被“它”抛出去,射向玉童。
  多么怪,一个人与玉牌交手,不可思议。
  江俊生在一旁突地下手,玉牌儿不见啦,谁也没看见到哪儿去了。江俊生平生第一次失手,隐约感到遇上了可怕的强敌。他脸色阴沉,暗下决心。
  突地,他乍然不见。两手成爪,抓向邱少清。其他高手还没明白过来,江俊生便喘着粗气又回到了座位上。
  他脸色青黄变化不定,内心似被油煎了一样,痛苦万般。他的绝对自信受到了挑战,或者说他妄自尊大的心理平衡被彻底破了。第一高手的梦破灭了,纵然取食了龙参,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仍然还知道,玉官里的高手都比他现有的水平高出一大截子。
  邱少清这时才开口道:“小小江俊生,何能之有,竟想抢夺玉牌,你不怕被人耻笑吗?”
  江俊生身子颤起来,恨恨地说:“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邱少清没言语,看着他笑起来。
  在邱少清眼里,江俊生确是个可造之材。他眉心处紫气已现,灵气渐生。如果让他修习玉牌上的武功,也许成就不可限量。
  邱少清心里有些矛盾,江俊生是我的敌人,如果此时消灭他,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样岂不毁了一段天缘,说起来那倒成了我不能容人啦,假使他修成了玉牌上的武功超过我怎么办,那样岂不断送了我的生路?可不让江俊生把玉牌拿走,又觉自己小气。
  最后,他心一横,把玉牌扔给江俊生,轻轻地说:“你再练上面的武功去吧,我给你一个公平角斗的机会,当然,我更希望你心胸宽一点,把这次不愉快忘记。”
  江俊生“哼”了一声,抓起玉牌,转身而去。
  邱少清说:“护清教的爪牙们还不快滚,在此等什么?”
  笑媚娘等人心中虽恨,也只好离去。
  清惠道始连向邱少清道谢。
  邱少清问:“你们可听说过玉宫的事吗?”
  清惠道姑说:“只是略有耳闻,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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