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惠道姑三人住进房去,刁鹏才走向他们。他见这些人个个傲气十足,都有相当不错的功底,笑道:“众位兄弟,别吵了,没见刚才进去两个小妞吗,还是省点劲一会儿找乐子吧。先到屋里等一会,天黑了再说。”
这几个江湖客,被刁鹏的话迷住了,觉得有理,便各自忍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这已是傍晚,他们都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刁鹏趁机窜到清惠道站的房前,一推门进去,随之又掩上门。
三个人见习鹏闯进来,大惊失色,习鹏身形飘忽不定,袖子一甩一抖,那软迷药的气味三个人都闻到了。这药威力无比,瞬时,三个人便躺下了。刁鹏一阵淫笑,把她们抱到床上,三两下脱去她们的衣服,手在她们的身上游走、揉搓;她们羞愤欲死,可毫无办法。正当他要进一步向下施为,忽听一人道:“我们去看看。”
刁鹏怕那群江湖客坏了他的好事。连忙站起,走了出去,顺手又把门带上。
他向两个靠近的江湖客一招手,等他们靠近,突地双手齐发,按在他们头上,两个人如醉汉一般,摇摇晃晃,跟着刁鹏走进了他们的屋子。他吸收这些江湖客的功力并不需药物相助,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十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吸尽了功力。刁鹏怕坏了他的事,又每人来了一掌,地狱里又多了十几条冤魂。他杀人如儿戏,毫无怜悯之心。
他非常满意地进了清惠道姑的房子,却不见了三个人的踪影,感到威严受到了挑战。眼睛四下扫射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处,恼羞成怒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纵身上了房顶,虽然他的目力极佳,可也看不见一个逃跑者的身影。
他悻悻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全不把刚才杀人的事放在心上。两眼瞪着,想从夜色里寻到什么。什么人能解自己的药呢?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难道江湖上还有厉害的人物吗?自己这么深的功力,为何没有听到她们逃走的声音呢?不行,我还要大批大批地吸收别人的功力,只有这样,才可保证自己永远无故。
他想了许久,睡不着,便爬起来,悄悄地溜向宫府的大院里。富家的小姐娇嫩,何不趁此玩几个?
这老家伙成了采花贼。一连几天,几家有钱人的小姐全被他糟塌了。
镇上人心惶惶,唯恐厄运降到自己的头上。
官府的捕快们毫无办法。
刁鹏在一旁暗笑,觉得有趣之极,决定再接连作案。
天刚黑,家家户户来灯关门,街上没人行走。刁鹏更加高兴啦,他大摇大摆地又向一家走去。他要纵身越墙,忽地一把钢叉扎向他的肋部。这使叉人颇有两手,使的是“五龙断魂叉法”。
刁鹏连瞧也未瞧,反手一抓,同时一扭身,正好抠住对方的“天突穴”这起神功,吸取那人的功力,只听对方的喉节处“啪啪”响了几下,人就萎顿倒地。
刁鹏精神大盛,刚要朝前面屋里走,见一个人飘然落在他面前。他见对方身法如此潇洒,当真吃惊不小。冷冷地问:“你敢挡我的路?”
来人哈哈一笑:“习教主,你身为一教之主,做这种荒唐事,不怕江湖人笑话吗?”
刁鹏见对方认识自己,心头火起,阴狠之心顿生,也不搭话,身形一闪,举掌便击,他要置对方于死地,自然用了全力,速度之快,惊世骇俗。
可他刚到那人身边,人家轻轻向下一蹲,手向上抬,如轻纱般飘摆一下,“啪”的一声,打在刁鹏的脸上,一声大叫,刁鹏飞了出去。那人似乎没动一般,仍是那么安闲地站在那里。
刁鹏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不稳,仇恨之火熊熊烧起,但他却不敢再进招,恶狠狠地问:“你是江俊生?”
“不错。”
刁鹏看着江俊生那洋洋得意的劲儿,几乎气死,这实在是奇耻大辱。他身子一阵发冷,颤抖起来。他要把江俊生扼死,抽筋扒皮,可又没勇气动手。
江俊生却笑吟吟地说:“凭你的这副身手,在江湖上可以横行了,可在我面前,你差远了。念你是初犯,人魔尚浅,我放过你一次,快滚吧。”
刁鹏虽然是穷凶极恶之辈,却又是狡猾阴险之人,他安慰了自己几句,火气便消下许多。几乎心平气和地对江俊生说:“少侠神功盖世,何某佩服之至,不知少侠受何人指教?”
江俊生冷冷地说:“刁鹏,你不配问,还是快点滚吧。”
刁鹏气得眼前发黑,苦水上泛,但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发作。“嘿嘿”笑了几声,说:“少侠可否去敝教赏光?”
江俊生“哼”了一声:“没有像你这么有空,可无束无拘地采花。”
刁鹏脸红如猪肝,无可奈何转身而去。
他受了江俊生的气,恶向胆边生,这样的仇恨他岂能不报?对方的功力太高,对他来说,能有战胜江俊生的唯一希望便是不尽地吸收别人的功力来武装自己。一个阴恶的念头在他心里升起。
丐帮总舵内灯火辉煌。
帮主史云天,堂主化青、王大成正在密谋策划什么。
忽听有人报,护清教主刁鹏来访。他们连忙出去迎。
刁鹏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向众人一一抱拳还礼,然后落座。
史云天问:“教主亲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刁鹏道:“你们丐帮的高手全在此吗?”
史云天说:“有几个人外出未回。”
刁鹏点点头。他掏出一个小绿瓶,在众人眼前一晃,说:“你们可认识这个?”
丐帮的众人不知有诈,凑上去细看,全中了他的迷药。
史云天大骇。
刁鹏笑道:“你们别怪我,这全是江俊生那小儿所为,若不是他逼,我也许不会找上你们。”刁鹏的这瓶药的功效与上瓶药的功效不一样,中了它后,马上失去知觉,这样,在没有意识的控制的情况下,内力被吸得将更加干净,内气一绝,人便死去。刁鹏一阵狞笑,抢走他们的生命。
这家伙此时已丧心病狂,并不满足自己现有的功力;又打起少林寺的主意。
少林寺僧的功力深厚者不下几十人,若能为己所用,简直妙不可言。他们的功力都是大刚大柔的,作用比其他人的更大。他想到此,哈哈大笑起来。他估计申灵等人现在尚不会到达少林寺。自己要抢在他们前头。
他像一只凶狂的恶鹰,煽动黑色的翅膀,疾驰少林寺。
第十四章 少林血劫 静海怪僧
申灵一伙子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又按刁鹏的吩咐到别处办了一件小事,所以耽搁了一些行程,但是,他们还是在刁鹏未达少林寺之前,来到了山门。
这些人个个目空一切,似乎天下是他们的,别人只有被宰割的份儿。他们一呼啦冲进少林寺院。
少林方丈连忙率领众僧迎上。
他含十低头问:“施主来少林有何事?”
申灵哈哈笑道:“无济和尚,别害怕,我们来少林是想和你们玩玩,别无它意。”
“阴阳人”吴不恭说:“听说少林武功颇有气色,我们来是要指点一下你们的武功,好使你们的功夫更上一层楼。”
无济大师说:“少林武学是历代高僧心血之所凝,自有神奇处,用不着外人指手划脚。”
“西昆仑毒神”丁加尺“嘿嘿”笑道:“你们抱残守缺,自揣丑陋,凭这一点,就该教训你们一下,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武学是什么。”
无济禅师“哼”了一声,正要开口,他的师弟无悟气愤地说:“我们少林千百年来,经历了不少风雨,也没见有什么人能撼动它,少林武学至大至奥,光焰烁烁,我们纵然不是你们的对手,那也是我们悟性不高,才思不敏所致,不是少林武学本身的问题。你们口出狂言,诋毁少林武学,正是无知的表现。”
丁加尺大怒,冷笑两声,一掌劈去。无悟的功夫仅次于无济,也非同小可,他向后一退。手微旋摆,猛一推,“嘭”地一掌,两掌相交,丁加尺的武功极高,无悟的身手也不弱,几乎平分秋色。
无悟心头暗惊,对方的功力之强平生罕见,自己用了全力似乎还略逊一筹。
丁加尺一怔,笑道:“大和尚果然有两下子,名不虚传,不过,刚才我只用了六成功,若是使出全力,你就休想还站在那里了。”
无悟一惊,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但他又不能认输,只好笑道:“大话好说事难做呀。”
丁加尺阴笑两声,向左急闪,一个跟步,欺近无悟和尚,双掌平胸推出,这正是他的绝学“两手把昆仑”。无悟躲闪不及,只好使出“般若掌”迎上。“嘭”地一声,内气激荡,连旁边的人都受到冲击。无悟“哼”地一声,踉踉跄跄退出几步远,口吐鲜血。
丁加尺却毫无损伤。他狂傲的抬起头,哈哈大笑:“少林秃驴实在差劲,连我一掌都接不下,还称什么‘神僧’呢?”
少林寺僧中,以无济、无悟、无色三人武功最高,故合称“少林三神僧”。丁加尺这么一奚落,众憎脸上火辣辣的。
无色正要上前与丁加尺决一高低,忽见一个黑衣蒙面人飘到丁加尺身旁,出手便抓,以丁加尺的能耐,竟连闪身的空都没有,被蒙面人拿住“肩井穴”。两眼只有绝望的目光闪动,片刻功夫,丁加尺的身体便软如绵花般地瘫在地上,如死狗一样。
蒙面人飞起一脚,丁加尺的身体便被踢出少林寺,一命归西。
两个护清教的杀手挥刀便上,蒙面人如鬼似地一转,绕到二人的后头,双手搭在他们的头顶,两个人连“哼”几声,气绝身亡。
申灵和吴不恭骇然变色,这人是什么来头,为何功力如此高强?
吴不恭眼一挤巴,抽出他从不使用的“阴阳拐”,在手中一抖,使出“神拐惊双星”式,化出三道光影,点向蒙面人的“太阳穴”和“百会穴”。他的这一招蕴含阴阳变幻之妙,出其不意,以为可杀的对手措手不及,谁知蒙面人的手段太高强了,他身子一拧,如幻影一般,不躲不闪,直欺吴不恭面前。这不但出乎吴不恭的意料,速度也快到了难以令人相信的程度。他只觉“劳宫穴”一麻,手被蒙面人握住,他立时软了,再也抬不起头。
申灵见大事不妙,狂喝一声,双掌齐劈蒙面人后背。他含怒发掌,这力道是相当惊人的,可蒙面人突地一转身,把手中的吴不恭向前一推,申灵的右掌“劳宫穴”正好拍在吴不恭的头顶“百会穴”上,他的手一拍上,就知不妙,不但没有打杀了吴不恭,反而被吴不恭头顶的强大吸引力吸注,再想拿开手却万万不能了。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一切都太迟了,两眼露出绝望的目光。功大不大,吴不恭、申灵便横尸当场,样子老朽不堪,仿佛死了许多年似的。
少林寺众僧见蒙面人杀了护清教的歹徒,齐向他施礼。
蒙面人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一股迷药的味儿却飘进了他们的鼻孔。
无济大惊;可为时已晚。众僧人如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瘫软在地。
蒙面人“嘿嘿”一阵奸笑,把他们的内力逐个吸光。无济大师功法有过人之处,功力未被吸了,人先假死,这才侥幸保下二条命,但一身武功全失,形同常人。
蒙面人看着寺院内躺着的众人,一阵狂笑,飘然而去。
李贵举见玉宫放了自己,再不敢多看孙儿一眼,恐她们中途变卦似的,急展轻功,幻成一缕白烟,飘然而去。
出了玉宫,天地豁然开朗,李贵举的心情亦格外欢畅。十年为奴,一朝自由,终于逃离桎梏,能不由衷高兴吗?
但他高兴只是瞬间,随之心情又沉重下来,自己挣脱牢笼并不是因为武功了得,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而是由孙子作人质,才有了机会。自己已近黄土埋身之年,而孙儿正风华正茂,就要终生为奴了,大好青春将在无意义中慢慢耗掉,唉……但转念又一想,心里又轻松许多:这都是天意。孙儿身陷玉宫,说明他武功还不怎样行。与其在江湖上闯荡,倒不如呆在玉宫里更安全些。
可他就不想想自己是如何进了玉宫的。可见,自私是人的天性。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李贵举心旷神怡,再不存任何顾虑,面对青山绿水,真该放歇一曲:“啊……我自由啦……”
暇想问,他已到了少林寺的地界。
李贵举是“天宗靥”门百年不遇、继往开来的杰出掌门。他已把“天宗靥”练到“上品”,“遁形术”亦运用自如,潇潇洒洒,几十年前在江湖上就是极厉害的人物了。现今又练得“玉宫”武学,身价几可列入仙班。
你想他的轻功能不厉害,几乎可达随意念而动的境界了。是以,瞬间他已到达了少林寺。
还未进少林寺院内,李贵举就嗅到了血腥味,佛门圣地,谁人胆敢在此滥杀?唯一可能是少林寺出事了。
李贵举心中有些惶惑:少林寺武学博大精深,渊源流长,更有“三神僧”的神武。武功稍弱的人甭说打少林寺的歹意,连这个意念也不敢有,即使有,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李贵举一闪身进了少林夺。只见寺院一片狼籍,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血流在地上。李贵举靠近前,仔细辨认了一下,“三神僧”死了二个,唯独不见好友无济。他关切地伸手会探无悟和无色的鼻息,生气全无。他摇摇头,发出一声长叹。这些尸体除少林寺僧众,还有一些外人。看到“碧月君”申灵,他更觉惊奇,“咦,这老家伙武学深不可测,怎也会遭了毒手?”
李贵举弯着腰,一个个查验了死因,都有一个明显特点:这些人身体枯干,皮肤皱裂,都是被吸尽内力,失去生机而死的。那么这是何人所为,凶手又该是谁?少林虽是名门大派,声威远播,但从不仗势欺人,谁人与它有生死过节呢?凶手定是个残忍且武功高极之人!
他会是谁呢?
李贵举正猜测间,忽见无济踉踉跄跄从禅房内走来,他赶忙上前搀扶。无济一见是李贵举,先是一怔、尔后扑在他怀里,像孩子见到了亲人,嚎啕大哭。
李贵举没有劝阻,任其长哭。他清楚,无济是个刚烈之人,不是这大劫难,眼泪不会轻易付与的。
过了好长一会儿,无济才止了哭声。
李贵举便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振作起来,少林寺往后还要仗你发扬光大。”
无济一脸悲切,大呼:“劫难,劫难!”
李贵举问道:“这到底为了什么?”
无济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因经过讲了一遍。他讲得特别细,因为他知道李贵举已失踪几十年,对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肯定知之甚少。但同时他心里也很纳闷:“李贵举几十年音信全无,武林中早把他当作死人了,为甚今天又突然活了呢?这些年他去哪里了呢?”
李贵举知他心思,便把个人遭遇对无济讲了一遍。
无济口宣佛号,单手祷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贵举同:“你看蒙面人是不是丁不扬。‘盗神阳’是他的独门武学。”
无济摇摇头:“不像。”
李贵举知无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心智被受制,不便再多问。便向无济瞩了几句,飘然逝去。
背后远远传来无济悲怆的吼声:“我要报仇……”
李贵举虽是铁血汉子,听了这凄绝的叫声,不禁眼睛湿润。
无济是李贵举的救命恩人。几十年前,李贵举在九华山被魔道“恶真人”所困,生命危在旦夕,多亏无济援手,李贵举才得以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