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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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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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得风卷残云,夫人一声惨呼,身影飘摇已是被张入云击飞了出去,还未她落地,眼前人影一闪,太行夫人衣襟已被少年提起,一把将其护身玉珠夺过,手底用劲便将夫人摔落在地。掌中擎着那放出数尺润光的腻玉珠,一阵细看,脸色却是几番变化,至后怒不可遏,直嘶吼道:“这样的石头留在你这老乞婆身上也是害人,无用之物留它做什么!”

太行夫人见少年面孔一片狰狞,眉头挤在一处,眼中尽显凶光,忽然察觉得对方要做什么,心痛自家祖上遗宝,忙面露惊恐委屈叫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要这样……。”话音未落就见张入云已是提起手中银轮,奋起神力端端正正砸那腻玉珠上,只觉得眼前瑞彩千条,香风呼啸,一阵精光过后,那护身奇宝腻玉珠已被少年砸成靡粉。太行夫人本就被张入云两番奇袭,击至内伤,此刻见他毁了先祖遗留的重宝,心上剧痛,再不能禁,哇的一声便将一团鲜血呕了出来,精神不支,身体亏虚,已是匍匐在地,再无力起来。

张入云见她这般狼狈,心上才得快意,只是思度之下还觉不妥,趁其无力反击,上前将老夫人身体翻过,手里一探便将其腰间所系的七彩百宝囊取了下来,重缚在自己腰上。到了这一时方冷声嘲讽道:“你心思不正,徒有这些宝物也是无益,我现在剪了你这多手脚,你今后一世还是安份做个老乞婆,静渡余生吧!”

言罢,再不回顾,已是迈步向玉音行去,路过段惊霆身旁时,只与其喝道:“段惊霆你还想休息到什么时候,先与你说好,若是你伤重不能为助力,无论金精还是神龙,都不要想染指!”

闻言,段惊霆反倒哈哈一笑,即时人立而起笑道:“不想你倒这时才露了真性,当真奸猾狡诈,只是算来还是为了女人才得这般,不见气性,纵是真怒也叫人替你害臊。”

张入云脚下不停,只冷声道:“你若是只还剩下嘴巴上这点本事,就不要跟过来了!”复又侧首与玉音道:“怎么了?老师太,你最向擅偷袭,到了这时候怎么不再施故计了?”

玉音冷笑道:“论偷袭的手段,你方才已是尽显了极致,如何倒要向贫尼讨教其来!”

“住口!”张入云叫道。“我知道你脚下奇石就是金精,这石头阻塞着地下火山,内藏神龙,此刻你没有趁机暗算我师姐制肘于我,便是为你自顾不暇的道理。老尼姑,你妄自发动埋伏,不想却没有制我重伤,此刻只怕正痛惜后悔的很呢?”

玉音至此时,脸上才得变化,垂首冷声道:“你倒眼毒的很,看出这地下禁制行将要破!若说痛惜倒是不假,不过却不为你!”言动之际,老师太只望着刚刚从石缝中钻出的徒儿。

张入云见状,也不回身,反暴起纵至,手中金轮再度惊起,直夹了万道砸了下来。玉音见状无奈,只得运伤恙剑光绕来。

不想张入云这一纵只是虚招,身势还未得纵出一半,便忽如流星也似的栽落至地下,因与玉音还间隔五丈有多,老师太不知他又要出的什么招数,手指点动,只将剑光身前护住,谨防变故。

可就见张入云身落一半,竟二次将金轮挣动,精光泛起,并不前击玉音,而是纵平生劲力只砸脚下坚石。玉音见状先犹不解,忽得回过意来,忙手掐法诀,就见脚下玉石跟着赤光暴涨,似要稳住地利。可无奈张入云这一回旨在必得,乾坤镯又是昆仑奇宝,威力至大,倾力之下,一个地震山摇,石浪疾卷而起,接连波及玉音脚下玉石根本,其身体十丈方圆已是尽数龟裂,本就为玉音先时埋伏击至岌岌可危的脚下巨岩,此刻再也坚持不住,分崩瓦解,陡然间陷落了下去。

玉音至此一时,才得显了惊怒,怒声喝于张入云道:“你这无知的小辈,你都知道做了些什么吗?这样纵神龙出得火穴,我就不能得手,你指望这点微末道行就能成功吗?”

张入云嘴角一扬,蔑视玉音一眼道:“这有什么,我本来还欲再耽搁一些时日再去寻你清算你我之间的久账,可今日想是机缘巧合,定教我二人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穴中决个生死。相较之下死在你的手上与妄死在龙口又有何区别!不如索性大闹他一场,就看你我谁更有些手段!老尼姑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你身上藏有香丘身体治炼的秘药,出手便可制服神龙,在场上所虑的只我一人,今日生死,且看你我造化,你多年来苦思心计,连番暗算毒手,才得今日成就,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反倒变的这般胆小起来了!”说罢,好似知玉音此一时顾不得自己,也不看顾,却是脚下运力,纵回沈绮霞身边。

待伏身细看时,就见佳人还在昏睡,好在脸上还有一线红润,知性命终究无碍,也不避讳,上前便将沈绮霞抱起,转了身即向姚花影处行去。不想略有一些行动,便将沈绮霞惊醒,怀中人见自己为少年抱起,脸上不由一阵羞红,但见张入云面上嗔厉,心上关切,忙问道:“张师弟,你怎么了?怎得这大的怒火!”

张入云闻声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刚为太行夫人临危不救惩戒了她一番,所以有些心浮气燥。倒是你,你受的伤很重,需要赶紧离开这儿妥善安置。”

话音一落,沈绮霞心里震惊,忙欲翻身下地。张入云察觉,忙掌心催劲,将其经络震动,不令其起身。沈绮霞分辩道:“不用你这样,我的伤势并没你说的这般厉害!实有再战的余力,你不要急着将我送走!”

未知张入云却皱着眉答道:“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想你在这里!你留在这里只能叫我分心,不得全力施展!雷音洞一般的结果,我今生是再也不想遭遇了!沈姐姐,你已经为我做了好多事,你且先回得安全地界,有什么事,我待此地事完,再来寻你!唉!我平生实在连累了太多人,绝不想再见到有关心我的人受到伤害。”

沈绮霞心细如发,闻言已多少体恤的张入云心境,面色略作愁苦,只轻叹了一声:“我倒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姚姐姐呢,她,她有对你说她喜欢你?”

张入云见沈绮霞竟在这当口直言相告自己,心上乱作一团,连番挣扎到底说破道:“我只是凡人一个,从没有过多妄念,以沈姐姐和姚师姐这样的人物,今生今世只能得一人,便是梦中也求不到的,可是我自幼有些遭遇,奉承家母遗训,做人不可三心二意,沈姐姐或有垂青之意,小弟也只能是无言以对,至于姚师姐,她更是为其师傅所累,我看她今后恐要有自伤的举动呢!”

第五十四回 … 云清望乡归 (壹)

沈绮霞听得张入云心迹沉吟不语,半日方展起眉头,面上显出些许责怪意思叹道:“到了现在你才肯说真话!其实很狡猾呢?说来好笑,情之一物以我多年清修却也不得勘破,素日里我便羡慕秋儿拿的起放得下,日后修行可得一尘不染。今日之拙坠,当日杜王镇小巷一遇便是起始,由来甚久,自思许是前生因果报因,到了今世也不得解脱。如今我为情所累,已不能得深造,呵呵,但不知怎地,此时此刻反倒有些精神自在起来!”沈绮霞此是第一次在张入云面前剖白心迹,虽说的轻松,但玉面仍是羞的一层娇色,眼底有见惶恐。

张入云见她虽羞红了面孔,眼底却依旧澄净,知沈绮霞多年清修到底根基深厚,虽为情自困,终不是世间痴男怨女那般的行径。可越是沈绮霞这般沉炼自醒,反越叫张入云心痛,多番思虑不得,只得择言宽慰道:“各人自有各人的修行路径,为情所困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就比如小弟,若当年没有一些奇遇,日后也绝不得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沈姐姐你呢!至于所谓修行,我却从不放在心上,得与不得只由它去吧!”

沈绮霞摇首淡笑道:“你这话说的口不由心,虽道理是这一般,但能勘透的却又有几人!我知你是在安慰我,不过我也自负有些机智,这些道理不会不明白。倒是你,好生狡诈,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何是知晓我的心意的!”

张入云不料一言不慎反倒惹恼沈绮霞来,又被对方用寒潭一般冰冷的目光与面孔上扫了几遍,心底忍耐不住,只得皱眉照实说道:“当日杜王镇见面尚不得知,水镜寺一役有些察觉,至于酒泉县探病时心上才得了些分晓。”

沈绮霞闻言即时羞得将面孔撇过一旁,口底轻骂道:“果然天下男子尽皆奸狡,似你一般貌似忠厚也是这班人物!”

张入云无言以对,好在二人慢步之间,已是近至姚花影身前,沈绮霞亦羞于开口,为此故反轻笑道:“不想倒是在这危急时分,我才得与你一番深谈,就不知玉音师叔此刻又再做何布置!”

张入云正在为沈绮霞面前不得启齿好些尴尬,听得这句话,立时恢复精神,冷声道:“我也不料这般快就要与她一决生死,不过事已如此,到底痛快些好,师姐放心,她此刻势成骑虎正在两难,决不敢妄动,何况还有段惊霆从旁协助,纵得她暴起发难,也有好些顾虑。”

沈绮霞为此柳眉蹙动,面笼忧色,但再看得眼前少年目光沉着,似有大毅力,几番踌躇最终没有点破。

直至二人行的姚花影身前,张入云也不做周旋,便直言相告道:“姚师姐,我与令师急于一战,如今沈师姐受了重伤,我知道你师命难违,但今番我还是要劝你携了沈师姐两人先行一步,免得剧斗起来,反更加你难为。”

姚花影闻言不知如何应对,怔怔看了半日张入云正在无话,却忽听得远处玉音师太高声说道:“花影此间再没有你的事了!你且先退下,事后再有计较,我自会吩咐你!这是为师对你的慈悲,你也不用强留在这里为难,先时你与这臭小子独处时分,即然没有结果,可见你二人无缘无份,值此境地若还要痴迷,还有何道理可言!”

玉音事前本与姚花影协定,如自己徒儿能将张入云带走,今后再不问二人事,不想姚花影终无有机缘吐露心声。张入云心思虽细,却哪里能知道个中详细,难得见玉音不为难自己徒儿,心中大松一口气。果然崆峒女弟子闻言,已伏身遥拜自己师长,玉音为此也是一身长叹。当下就只姚花影携了沈绮霞单臂,展动剑光,也不与众人作答,青光拂动已自地穴路径中渡了出去。

眼望二女遁走,一旁蓄势多时的段惊霆反倒不解,指着玉音道:“你这老尼姑什么时候竟得发起善心来了!当真叫我看的心惊肉跳,不知你要耍什么把戏。”

一句话也将张入云说的笑了起来,旋即纵身跃至两人身前道:“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起了善心,如今她二人能安然离去,确省我好些顾虑。为此上,倒不得不谢谢你!”

玉音冷笑道:“这是我与自己徒儿的慈悲,与你有何干系!张入云!今日你和这姓段的小子亦是心怀鬼胎,都一般的想巧去他人宝物,无论轻重上下,都是贼子,我只担心你二人宝物未得,却将内斗起来!”

张入云冷声道:“无论斗与不斗,哪都是在取你性命之后的事了!你死后无知无觉,说与你听也是无益!”言毕,已展手中金轮砸了过来。

段惊霆见状知张入云不欲失了先时锐气,只一味的想趁玉音心有顾忌决出生死。可他仍旧在旁笑道:“不料你今日倒比我还要急了起来?难不成怕你外面两位红颜知己弃了你跑了不成!”说话间虽是轻松,可其人亦是纵身跃起,左臂间一阵挣动,竟是化了兽臂,五指狰狞,直取玉音师太要害。

谁知只在二人相接玉音一刹那,但觉其人身前一尺竟得一面气墙,不至坚韧,且还有如刀刃一般的气劲,两少年都是一般的机敏,心头念起都得倒翻了出去,就如此也是一阵金光灿烂,凭空生出的巨力将两人甩出十丈境地,方得势落坠身。

再见玉音此刻脚下赤玉已是不可思议的缓缓的升起,连人带石,尽升至于三丈高下的空中。耳边一声冷笑,已闻老师太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后辈,我先时示弱只为自己分得心力结阵下压之奇石下的神龙斗气,如今你二人即能侥幸活得现在,当自己可与金龙一斗,我便给你二人一次机会,且瞧瞧你两个有无伎俩拾夺的下这数千年道行的神兽。”

说话时分,就见地底再经受不住,纷纷塌陷了下去,耳听石声划过空气的坠落声,竟似地下深陷无穷无尽,直透地心一般。可就觉地底一阵轰鸣,金光一乍,张入云二人目眩神迷,知金龙脱得地底禁制逃出,正在自危求何,却又忽觉赤色一作,两般奇光竟得撞在一处,原来那地底金龙只一脱困,并不追击张入云二人,反一个挣身,便张开阔口直往玉音存身的赤玉咬去。

二人见玉音欲使神龙伤己,不料反先受其害,正在坐壁上观,谁知就见玉音口颂经咒,其脚下一方红岩竟得在瞬间光暴百倍,赤芒灼人,竟使得那身长数十丈,周身焰气,钢针也似的鬃发,烂银铁爪,角开十三节的赤火金龙惊走。张入云目光锐利看的仔细,就见得玉音身前已分列了八般法器,组了一周正的八角排开,生生摄定在赤玉石上,如此两相交接,竟能得如许法力。

可还不及少年人仔细思量,却见身前金光盘动,那神龙已是舍了玉音径往自己存身处蹿来。龙首还未咬至,血盆大开已然开合,但见空中一道赤炼,直取自己烧来。张入云前番便曾与这神龙精魂相斗过,见状为试其威力,也不逼让,抽手便将怀中混天凌取了出来,但见又是一团红云翻滚就将那金龙所射的毒火泼风也似的裹中。再听少年人口底一声惊雷,运尽力气翻腕一抖,只闻口中一记惊叱,那毒蛇红信一般的赤火已被张入云轻松化去。

可玉音师太何等老道,见张入云一击过后,一双面孔已做了煞白,知其拼尽全力方得成功,为此笑道:“怎么样?张入云!你自负可拾得下这神龙?”

不想张入云以为自己一击落了下风正在满心恼怒,又听玉音挑拔,冷脸含煞高声喝道:“只是一条淫龙,能得多大能为,你出尽零碎才得自保,何至于能兴灾乐祸至如此地步!”说完手中金轮已自举起,奋力之下又成得一团赤火晶球。

那神龙见敌人手里取的都是世间罕有的至善火器,为对方晶球威力显现,也是有些见惧,不料自己才得于空中盘旋,便耳闻对面少年高声作笑,好似鄙视自己一般,它为困地底多年,才得脱难正在意气奋发,被人耻笑,当即也做了大怒。一声龙啸只将个本将摇摇欲坠的地面更是震落的只得边角一些境地可容存身,其余尽数陷落,只留得一个巨大无比漆黑恐怖的深窟。遂又一个神龙摆尾空中一记鞭响,其身已是电蹿了出去。

张入云见它来的势恶,也是大吼一声,也不纵身,竟奋力将掌中乾坤镯化做的晶球甩手挥了出去。但闻一声凄声龙吟,乾坤镯正端端正正的打在了金龙颅顶金角之上,乾坤镯乃是昆仑奇宝,横贯击出便是一座青峰也得拦腰打断,何况一尾神龙,纵是张入云功行不到,又不擅运用,左右大打折扣,那金龙也是一般的承受不住,直痛的如盘蛇一般在空中接连翻滚,连连抖身才得隐忍了下来。

可就在这一时刻,就见空中一道白虹经天,已是直取坠落一旁的乾坤镯,原来玉音看出张入云得了这般奇宝与自己大是不利,仗张入云不精擅法术,这般昆仑奇宝还未得自由运用,竟生了毒心,强占少年法宝。

谁料张入云早有算度,只待晶球出手已是纵身而出,堪堪抢近剑光,应还是慢了一步,右指扣动,便将一枚金燕镖甩手打了出去。一朵碗大的金花飞渡,虽击不得玉音多年熬炼的法宝,但也终将剑光阻了一阻,少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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