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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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盗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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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荷原来的身子早已养成这个习惯,如今这具身体却因底子差,一时无法做到这一点。

    杜荷费了好大的劲力才改掉鼻子呼吸的习惯,让“五气朝元”这套心法在体内自行运转。

    如今他轻功比不上原来那般惊世骇俗,但也有了一定的功底了。

    “是时候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了!”杜荷喃喃自语,为了练功,这一月他可是连蔡国公府的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

    当天夜里,用膳的时候,杜荷对双亲道:“爹,娘,孩儿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明日就去弘文馆就学吧!”杜荷想要融入这个世界,结交朋友见识外面的世界是必然的。

    对于外面的世界,杜荷茫然不知,所以学校是最佳的去处。

    杜如晦、章氏相互望了一眼,眼中竟是担忧的神色。

    杜荷身体无恙,他们怎能不知,只是杜荷绝口不提就学一事,他们二老还以为杜荷心病缠身,不敢去弘文馆见长乐公主一行人。

    看在杜荷不再游手好闲,每日能定时完成章氏布置的课业,两老为杜荷着想也不打算强求,是以由着杜荷在府里“养病”。

    此番见他主动要求去弘文馆,各自都露出了忧色。

    杜荷哪知两老想法如此复杂,还以为他们担心自己如以往一样,逃学不顾正业,笑道:“爹娘放心,孩儿已经知道要了,不会让你们操心的。”

    听杜荷说的如此轻松,二老爷只能应承下来。

    杜如晦道:“你失魂症未见好转,明日就由为父带你去吧!”

    杜荷确实不知弘文馆位于何处,点头说好,答应了下来。

    弘文馆落座于门下省内,创于武德四年,聚书二十余万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掌校理典籍,刊正古籍错谬。设馆主一人,总领馆务。学生数十名,皆选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

    杜如晦送杜荷至弘文馆外,额外叮嘱道:“若是不愿,二郎无须勉强。”

    杜荷从容一笑,道:“无非是上学读书,勉强算不上,反而心底喜欢的很。”这弘文馆如同中国的北大、清华,属于大唐最高学府,杜荷作为一个后世人,作为一个历史系毕业的学子,仰慕大唐文化已久,能够进大唐最高学府,学习大唐文化,正是莫可求之事。

    杜如晦见杜荷脸上笑容丝毫不做作,想起爱子连日来的改变,父怀大慰,乐滋滋的离开了。

    也许是接近上课时间,与杜荷同路的少年有十余个,只是一个个对杜荷避之不及,不愿与之为伍,有的甚至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看来那混蛋的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差!

    杜荷受多了原杜荷那二世祖的苦,心底恶狠狠的将他问候了十遍,但他性本洒脱也不以为意,独自往杜如晦所指的地方走去。

    杜荷穿过几道回廊,眼前是一个大院,一道一人多高的围墙自西向东围住了整个院子。院内种满了翠竹,一阵风吹过院内竹叶唰唰作响,另有一情调。

    围墙正面开有一道圆形拱门,门上嵌有一石匾,上书“听涛书院”四字。

    “就是这里了!”杜荷看着落款上写着“李世民”三个字,还名字下面还盖有李世民的印玺,暗自咋舌,这东西若是在后世,随随便便就能卖个百八十万的。

    “青莲兄!”

    杜荷尚在观摩大唐皇帝的笔迹,忽的一人拍着他的肩膀,跟他勾肩搭背了起来。

    青莲是杜荷的字,一般来说,人在行冠礼以后才会有长者赐字,但也有个别例外,就如杜荷一般。

    据说在杜荷出生的前一夜,章氏梦见一团烂泥,随着时间的流逝,烂泥上长出了一朵极其艳丽的荷花。

    古人最信托梦一说,杜如晦亦不例外,当即应梦给自己出生的儿子取名为荷,取字青莲,似乎希望他如青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但看杜荷的所作所为,显是辜负了这一个雅名。

    杜荷回头看来人,对方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一身蓝色长衫,头扎方巾,亲热的搂着他,挤眉弄眼的,好不亲热。

    “呃……你是谁?”杜荷对这个少年完全没有记忆。

    少年痛苦大叫:“不会吧,青莲兄,你连小弟也忘记了?小弟可是与你在青楼里斩鸡头,烧黄纸结拜的兄弟房遗爱啊!”

    房遗爱!

    杜荷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位仁兄,这位伟大的绿帽同志,这位历史上最强悍的女人之一,最彪悍的婚外恋代表,高阳公主的丈夫,绿帽同志的表率,报以了敬慕的眼神。

第六章 学堂琐事

    早在很久以前,杜荷上辈子初次研究唐史的时候,了解了高阳公主偷男人的经过。心中对于房遗爱这位绿帽同志就怀有无限的景仰。

    那是在某年某月的某日,绿帽同志与高阳公主外出狩猎,当时的辩机,住在一处无名的草庵里,正在用功读佛经。高阳公主累了,想休息休息,绿帽同志和侍从就带着公主到草庵这里来。贵人突然造访,辩机放下一切,急急出来招呼。

    也许是辩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吧,或者高阳公主有喜欢和尚的怪癖,两人犹如**,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草庵里大干特干了起来。

    绿帽同志面对这种情况以无上的胸襟原谅了他们,为了让他们能够享受鱼水之乐,绿帽同志甚至于亲自充当护卫,在门口给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把风。

    杜荷一直无法猜透绿帽同志当时的感受与想法,但作为一个人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委实不易。

    所以对于他,杜荷除了无限的景仰以外,没有多余的语言。

    想不到绿帽同志跟自己竟是在青楼里斩鸡头,烧黄纸的结拜兄弟!

    咦!

    在青楼里?

    杜荷脸色忽的难看了起来,难怪先前觉得四周的目光那么刺眼。原来这绿帽同志跟自己是一丘之貉。

    呸呸呸!

    是跟那个杜荷是一丘之貉。

    杜荷忙向他解释自己得了失魂症,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他有意提高的嗓音,让学堂里的人都听见,免得见人都要解释的麻烦。

    绿帽同志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来是真的,早就听我爹说了,只是一直不愿相信你竟连我也忘记了。”

    杜如晦是当朝宰相,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杜荷生病便是李世民这位大唐帝国的皇帝也会关心的询问一二,所以杜荷的失魂症早已传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交人贵在交心,记忆失去了,但曾经拥有的情谊却无法消失。遗爱兄,你也不必难过了,毕竟我们结拜过的嘛!”杜荷并不清楚房遗爱的为人如何,但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表现出热情的人物。杜荷也乐得与之相交,只要不跟他学坏就是了。

    绿帽同志好像少了跟筋似地,大笑了起来:“青莲兄这话对我的胃口。”

    两人走进教室,绿帽同志指出了杜荷的位子并在他的身后坐了下来。

    绿帽同志看来人缘也不怎么好,不理四周的人,只是不住的拉着杜荷说话。

    杜荷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忽然原本有些杂乱的学堂静了下来。

    杜荷好奇的往大门望去,眼中也微微的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学堂门口走来了一位绝色佳人。

    她穿着件柔软而宽大的白色宫装,长得非常漂亮,生得是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婀娜娉婷。但神态却端庄异常,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杜荷与她目光相触,隐隐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的厌恶。

    杜荷大感无趣,撇了撇嘴,这美好的东西都会让人喜欢,但显然对方有些讨厌自己。

    杜荷才不屑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你不会连她也记不得了吧?”房遗爱在身后低声说着。

    杜荷奇怪问道:“她是谁?为什么我要记得她?”

    “还真忘记了!”房遗爱嘟哝了一句,低声回道:“她就是长乐公主,陛下最疼爱的女儿,曾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杜荷大悟,点了点头,难怪那小子为她魂不守舍的,当以相貌而论,这长乐公主却有这个本钱。

    “表妹!”一个文质彬彬,看起来高大全的帅哥走到了长乐公主的身前,亲热的叫了一声道:“听我父亲说表妹昨日染了风寒,为兄惦记在心,寝食难安。”

    “虚伪!”身后的房遗爱酸溜溜的说着。

    “这家伙是谁,感觉有些讨厌。”杜荷眉头皱了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吃醋到不至于,只是打心底的厌恶,没有任何理由。

    “他叫长孙冲,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长子,很得陛下喜爱。你看,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就是陛下送给他的。这家伙早对长乐公主垂涎三尺了,如今是最有可能抱的美人归的混蛋!”房遗爱愤愤不平的说着。

    那长乐公主淡笑的回应了一句,坐在了杜荷的斜对面。

    长孙冲颇为倨傲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才回到位子上去。

    杜荷淡淡的一笑。

    房遗爱低喝道:“挑衅,这是**裸的挑衅。”他见杜荷面色坦然,低声道:“兄弟,你这失魂症难道将脾气也给磨平了,面对这种挑衅都能隐忍不发?”

    “呃……”杜荷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面对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挑衅,难道要大闹一场不成?

    难怪杜荷与房遗爱如此遭人厌恶,若他此刻无故暴怒,只会让人觉得心胸狭隘而已,吃力不讨好。

    杜荷从容一笑道:“一只蚂蚁在面前耀武扬威的理他做什么?冷静一些,理智一点,在别人未露出破绽之前,冒然失去理智,只会留给他人把柄。”

    房遗爱怔了怔,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

    “当!”

    钟声响起。

    学堂里的杂乱声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危襟正坐了起来。

    “咯咯咯咯!”

    杜荷听到了一阵甜美的银铃笑声,一个美丽的少女冲进了学堂。她穿着件宽大而舒服的鲜红衣裳,秀发松松地挽起,脸上挂着甜蜜妩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这一刹那里开放,极其灿烂。

    “先生没来,没有迟到!”那少女像是打了一场胜战一样,得意的挽起了手臂。

    那灿烂的笑容,有着十足的感染力。

    “雪雁,还不快回到位子上去!”长乐公主无可奈何的斥责了句。

    “好了好了,先生不是没来吗!”叫雪雁的少女依旧笑着,但还是依言来到杜荷的身旁空位上坐了下来。

    房遗爱低声介绍:“她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雁,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呢!只是性格直爽像个假小子似的,不够温柔体贴。”他说着还失望的摇了摇头。

    杜荷想笑,想着房遗爱的老婆高阳公主,看他这辈子注定与温柔体贴的老婆无缘了。

    在李雪雁坐下不久,一个年近七旬的儒士走进了学堂,开始上课。

    古代教学很是乏燥,以死记硬背为主。

    杜荷历史大学毕业,主攻文科,对于文言文有一定的功底,课业也难不倒他,听得还算有滋有味。

    至于房遗爱早就躲在杜荷的身后睡大觉了。

    儒士发现了房遗爱,只是年纪大了,有些看不清。

    杜荷忙往后一靠,搅了他的清梦。

    儒士走到近前,见房遗爱拿着本书在装模作样,戒尺往他桌上一拍,道:“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接下来?”

    房遗爱的一张脸登时成了猪肝色。

    四周也露出了看笑话的神态。

    儒士摇头走回堂上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他话未说完,确听房遗爱断断续续的答道:“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正确的答案硬生生的压下了儒士的话。

    儒士瞪着眼睛道:“此话何解?”

    杜荷轻声念道:“意思是说修养自身的品性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因为心有愤怒就不能够端正;心有恐惧就不能够端正;心有喜好就不能够端正;心有忧虑就不能够端正。心思不端正就像心不在自己身上一样:虽然在看,但却像没有看见一样;虽然在听,但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虽然在吃东西,但却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所以说,要修养自身的品性必须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只要心无邪念,自然不会去干不道德的事情。”

    房遗爱再度将答案说了出来。

    儒士耳目不便,听不清杜荷的话。但坐在杜荷四周的人个个都如怪物似的看着杜荷,似乎在看大猩猩。

    便是连对杜荷不屑一顾的长乐公主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第七章 替美受罚

    他人如此惊愕,不是杜荷回答错误,而是他回答的实在太好了。

    这古文难懂,古意难明,尤其是春秋时代的经典古籍,既没标点断句,又没有固定的翻译,所以才会演变成各种各样的学说。

    同样的一句话,会繁衍出千万种理解。

    能教他们这群高级京官子弟的先生,必然是当世大儒。作为一代大儒,对于古意自有自己的理解,他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来教学生的。

    而杜荷的答案却是出至他自己对于这段话的理解,他本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又拥有他人没有的千年经验,答案跟先生教的自然有些异议。

    这些异议却如推陈出新一样,让人眼前一亮,似乎比先生给他们解释更加的贴切。

    那儒士捻了捻那稀疏的山羊须,琢磨了片刻,干咳了一声,“恩,不错,很好,坐下吧!”年近七旬的他很难接受自己学生的答案比自己的要理解的更深,但却又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只能让他坐了下去。

    房遗爱长长的吐了口气,低声对杜荷述说着敬仰之情。

    邻座的李雪雁也歪起了头,低声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杜荷牛皮哄哄的仰着头,故作天鹅姿态的一笑:“过奖,过奖!”

    呃!

    那表情究竟是天鹅还是水鸭,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噗嗤!”李雪雁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白了他一眼:“德行!”

    也许是笑声过大,竟让老儒士抓了个正着。

    老儒士绷着张脸,阴深深的喝道:“李雪雁,难道老夫授课很好笑吗?”

    李雪雁一张笑脸登时吓白了,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

    “嘿嘿,这假小子要遭殃了,十大板少不了!”杜荷身后传来了房遗爱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杜荷真想将身后的混蛋拖出来打一顿,低声道:“不会真打吧!”

    “那还有假,这老家伙叫孔颖达,可是有名的老顽固。国子司业祭酒,掌管一国教育。他手中的那把戒尺是陛下所赠,专打我们这些人,就连当朝太子也多次被这老家伙当众责打。”

    好彪悍的老家伙!

    杜荷见孔颖达这位老头儿阴沉着脸,暗叫不妙,若非自己李雪雁这丫头又岂会笑出声来,想了想,他忽的站起来道:“先生是我作怪惹她发笑的。”

    杜荷这一站,立时成了焦点人物。

    李雪雁感激而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一脸焦急的长乐公主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又度多看了他两眼。

    见到如此的长孙冲更是阴寒着脸。

    房遗爱骇然低呼:“老大,你这是玩火啊!”

    孔老头儿也怔了怔,李雪雁聪明伶俐,文采斐然,平时很得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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