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 第17部分

　　　　“可能是护法吧，护法手里也有钥匙。”孙勋想了想说。

　　　　这倒是，地下室的钥匙除了特使，还有一个人有，那就是幽灵护法，他们手中的钥匙也是护法给的。陈枫华觉得不可思议，那个黑影是幽灵护法，神秘的人物出现给上官吟安排了什么命运，是进入组织吗？真是错综复杂，护法居然亲自出来见上官吟，这使上官吟的身份罩上不同寻常的色彩。

　　　　“看来，你的处境真的不好，上官吟的命比你值钱。”陈枫华干脆火上加油地说。

　　　　“你倒底是合作不合作？”孙勋恼羞成怒地问。

　　　　“哎哟，想与别人合作，就应该态度好一些。”陈枫华浅笑着看着不友好的脸，在思考，要不要押注，押多少注。

　　　　面前有两个人，就象两张牌，他押对了，可以大胜，押输了，倾家荡产。护法、红特使都还不知道他的陈枫华身份，对护法来说，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下手，对红特使来说，他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从表面看，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还是好的，这两张牌虽然不好玩，但玩好了，可是大收获。

　　　　他当然是个聪明的人，很清楚孙勋真正想要的合作，并不是跟他合作斗护法，而是希望他不要站在护法那边，至于条件，那也肯定是虚假的，孙勋要是能斗垮护法，接下来就会解决他。不过，这样的合作正合陈枫华的心意，让他们二虎相斗吧，他倒是希望孙勋能斗掉护法。

　　　　“我是个很自知也很自保的人，我不想因为与你合作而连累自己，再说，你也未必能完全信任我。所以，这合作还是浅显一些好，你如何对付护法我不泄露也不过问，我只沉默地等待结果，怎么样，这样的合作方式，满意不满意？”陈枫华想了一下说。

　　　　“单单沉默可不行，如果护法有动静，你可要通知我。”孙勋狡黠地说。

　　　　“也对，想要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给我一个能秘密通知你的号码。”

　　　　孙勋留下一个号码，下车走了。看着孙勋那自信满满的背影，陈枫华在猜想这个人凭什么对付护法，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虽然明处的人很凶狠，但在暗处的人也是个凶残的人，除非，在明的人已经有了对付暗中的人的致命法宝。

　　　　先不管孙勋如何对付护法，陈枫华觉得把这个人真实的身份报告给局长才是紧要的。

 ；。。。 ； ；　　　　值班室的人拦住他，陈枫华刚想解释，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回过头，孙勋竟然在他身后。这样看来，此人是一路跟踪着他而来的，找他后肯定又怕他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发现他来公安局，明白他有合作的意图才现身出来。

　　　　“今天我请假没有上班，原本想去办公室拿件东西，既然碰到你，就先和你谈谈吧。”孙勋讲了一下巧遇的原由，当然他是不会相信的。

　　　　“在你的车里谈还是在我的车里谈。”陈枫华询问了一下。

　　　　孙勋指了一下他的车：“我也想尝一下坐宝马车的味道。”

　　　　陈枫华干笑了两声，他听出酸辣，孙勋是妒忌他可以如此享受。两个人坐到车里，孙勋用满含猜疑的目光打量着车子，复杂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在找忌讳的东西。

　　　　“放心，绝对没有那种东西。”陈枫华肯定地说，他知道对方是怕有监控器。

　　　　听他这么说，孙勋的神情稍微轻松了点，但仍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来找我，如何相信你跟我合作的诚心呢。”

　　　　“诚心来自双方，你不相信我，正如我不相信你，不过，总要有一个人先表态，否则，这事就没谱，我想知道你和我合作的原因与条件。”陈枫华也装出不放心的样子。

　　　　“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先坦言。原因很简单，你也知道颜雪失踪后，护法一直对我有戒心，不信任我。他要上官吟加入组织，明显有取代我的意思。所以，我想和你合作，干掉护法，让你当护法。你应该清楚，如果某个地区的护法损失了，可以从这个地区的两个特使中提升一个出来接手护法之职。”孙勋用很诚恳的表情跟他说。

　　　　这个原因不象是假的，条件是不是真的，对陈枫华来说无关紧要，主要是原因是真的就行，只是，他觉得这个原因还太简单了些，条件也太无私了些，好像都是在为他着想，好处都给了他，他不相信孙勋会这样大方。

　　　　“仅仅只是这样吗，理由好像不太充分。”陈枫华友善地微笑着问。练出这种微笑不容易，许繁是个常微笑的家伙，城府极深，在准备替代这个人时，他一直在看有关许繁的生活带子，练习模仿他的言行举行。

　　　　孙勋的脸闪过笑意说：“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舒畅，不错，还有一点，那就是上官吟。如果，你成了护法，我希望上官吟由我来安排。”

　　　　红特使好像跟上官吟有过节，在724计划里此人总表现的有点异常。陈枫华猜想一定是上官吟查到孙勋什么秘密了，也许正是红特使的原身。他很好奇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也好奇那天祭祀后，他进入a地下室看上官吟时，在他之前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不是红特使，如果是，他想知道对方去干什么，说什么。

 ；。。。 ； ；　　　　“可是，他在我的眼里仍然是我的祖父，我应该敬重他。”陈枫华保持平静地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更不能乱了手脚。

　　　　“敬重他，是不是也是在敬重自己。”孙勋诡异地笑道。

　　　　这句话倒是令他满意，他是在敬重自己，替日本人做伤害中国人的事，都是属于汉奸，但他是值得敬重的汉奸。陈枫华猜想，孙勋一定是从上官吟的调查报告里，猜测他就是黄特使。刚才那句“汉奸，本身就属于无灵魂的人”的话，不只是在说死者，也在说他。

　　　　“随便你怎么说，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你想查家谱，可以去看我的资料。”

　　　　陈枫华努力保持平静说，普通的查资料不会查出什么的，因为资料修整过，现在这份资料，许繁的dna数据也改成他的，身份验对不会有事，只要不与许繁的家人，或与陈枫华验对，就看不出问题。

　　　　“你放心，我可不是上官吟。”孙勋阴沉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和谐的笑意说，“有空，来一趟公安局，你是个聪明人，相信很快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会抽空去的，虽然并不知道为了什么。”陈枫华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那我就等着你来。”

　　　　孙勋走了，陈枫华则陷入紧张的思考中。孙勋的突然袭击，让他毫无防备，对方的话很明显有其他的内在含义，必须搞清他的企图，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他怕孙勋真抽起筋来，翻查他的身份，他死还是小事，若在x市的幽灵组织转移隐藏，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那才是全盘皆输。

　　　　看情形，孙勋还不曾知道他是陈枫华，如果对方真的怀疑，会直接找护法揭露，只要护法上报到总部，总部核对他的资料，那就露馅了。不上报而是亲自来找他，是不知道他是陈枫华还是另有企图？

　　　　上门找他就意味着孙勋已经不怕泄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有打算面对面干一场的意思，此人为什么要这样？陈枫华焦急地揣测着孙勋的用意，如果不及时分辩敌友，就会让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回应，回应一旦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在地下室里碰撞后，今早孙勋突然来访，玄门是在这里吗？陈枫华的思维角度朝这个方向移过去，孙勋是红特使的话，上官吟加入组织后，组织就会让孙勋消除通辑令，并恢复其警察身份。按照上官吟的性格，必定要对付孙勋，这两个人是不共戴天的。

　　　　想到这，陈枫华终于有点明白孙勋来的目的了。孙勋的目的是想跟他合作，这个人一心想要干掉上官吟，自然不想让上官吟加入组织。也许孙勋还不知道那是个假上官吟，那么假上官吟的陷阱有可能是朝孙勋开的。

　　　　这可真有趣，先不管孙勋的目的，他倒是想听听对方合作的条件。驰车来到公安局，当陈枫华下车走向公安局大门时，一瞬间，无数昔日在警队里的旧影闪过脑海，在t市，他曾经也是一名正义凛然的警员，而现在，他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了。

 ；。。。 ； ；　　　　第二天是个大阴天，陈枫华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外面晨光不浓，乌云滚滚，明显有下雨的迹象。是不适合出去的天气，他返回厨房做了早餐，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思索着护法的这步棋，为什么要安排假的上官吟让他去说服？

　　　　难道他露出破绽了吗，这让陈枫华没有了食欲。真要是露出破绽就不会对他这么客气了，好像不是针对他的。那个红特使又要办什么事，三个人进去明显是要带走上官吟，难道是想用假上官吟来引诱什么？

　　　　门铃声响起才八点左右，谁这么早来打搅人吃早餐，陈枫华不爽地放下咖啡杯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强壮的男人，拉长着脸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你就是许繁？”陌生人打量着他问。

　　　　“你是？”陈枫华也打量着对方问。

　　　　对方拿出自己的证件在他面前摆了一下，是个警察。很快陈枫华想了起来，那天晚上到外景四合院拍摄场逮捕上官吟的大队长就是这个人，今天穿了便装，所以他有点陌生了。公安局的大队长亲自来找他，肯定是有麻烦事，又是一个来捣乱的。

　　　　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不适合碰遇警察的，互相起冲突只会浪费时间，而且还会给他带来麻烦。局长没敢将他的身份告诉其他城市的警方，是因为既然有幽灵组织存在，就无法确保警队的人员有没有幽灵组织的人，为了保护他的身份，就只能严守。

　　　　“请问找我有事吗？”陈枫华审视着对方问，这个叫孙勋的大队长明显是来者不善，因为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不怀好意。

　　　　“听说你的祖父是许常新。”孙勋说着推开他走进屋里，一副专横的样子。

　　　　“是又怎么了？”对方突然提及许常新，让陈枫华摸不着头脑。

　　　　“许常新可是个汉奸。”孙勋发出一声冷笑。

　　　　陈枫华疑惑地看着对方，这个孙勋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敏锐的直觉提醒他这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他谨慎地回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祖父也早已经死了。对于死去的人，最好不要再惊动他的灵魂，让死者安息，也是一种道德。”

　　　　“汉奸，本身就属于无灵魂的人。”

　　　　孙勋冷漠地说，这种冷漠的声音让陈枫华再次打量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声音无法确定，但身形与眼神让他想到了某个人物。红特使！难道这个家伙是红特使？不，不是难道，就是红特使，幽灵组织成功的在警部安插了人员，现在他明白上官吟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了。

　　　　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对视着，陈枫华从对方的眼神里还洞悉到，对方特意上门找他就是为了试探他的身份，想弄清楚他是不是黄特使。看来，红特使已经确定他就是黄特使，只是没挑明。至于对方知不知道他是陈枫华，他还没从对方的脸上看到答案。

 ；。。。 ； ；　　　　他拍了拍铁栏，地上的人慢慢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示，又缩下头睡觉。还是一副不友好的样子，陈枫华轻笑一声说：“你这样待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好像打算以沉默对抗他。

　　　　“怎么不说话？这样有些不礼貌。”陈枫华看着地上的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用说了，我已经考虑好了，加入组织。”

　　　　地上的人不耐烦地回复，声音有点沙哑，大概是缺水导致的。这么快完成任务，倒是令陈枫华意外，他没料到今晚的说服会这么顺利，心想应该是上次说的话达到效果了，也许护法也是看到他的口才，才让他来负责说服上官吟吧。

　　　　“看你的样子想必饿了，我给你带了牛排和啤酒，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好意。”陈枫华将东西放进铁栏内。

　　　　地上的人这时有了反应，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摸了摸肚子，伸手抓过牛排和啤酒毫不客气地吃喝起来。不知怎么搞得，突然间，陈枫华对上官吟的好感荡然无存，因为对方不端正的话音，还有没风度的举止，都让他觉得异样。

　　　　这次见到上官吟的感觉跟上次相差太远了，是不是因为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入组织，就变得玩世不恭起来？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上官吟，陈枫华猛得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说：“上次我给你送食物时，你的胃口可没有这么好，是不是在饥饿之后，食物就会变得无比美味。”

　　　　“是这样的，人就是犯贱的动物。”上官吟边吃边说。

　　　　好险，差点掉进陷阱，陈枫华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上官吟是假的，刚刚试探了一下，对方果然就露馅了，他上次哪有送食物。昨晚那个还是真的，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昨晚在他走后被掉换的。幽灵使者替代某个人时，一般要花一段时间先了解这个人的日常生活与个人言行习惯，这个假上官吟是临时安排下来，所以不太合适。

　　　　看眼前这个人，没有真的上官吟的那种斗志与正义，他的眼神是无求的、没有人生目标的空洞眼神，一种对生对死都不在意的眼神，好像能活一天就算一天，不必去想后面的路。陈枫华隐约猜出这个角色的命运，他是个祭品，是替上官吟去死的人。

　　　　没必要跟这个人消磨时间，陈枫华转身离开囚牢。在他快要走到出口处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要进入地下室。没时间隐藏，躲避不及被看到反而尴尬。陈枫华没有退避，他是奉命来这里，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他也想知道来得人是谁，要做什么。

　　　　很快，暗门被打开，三个黑影进来，带头的是个高大的黑影，看身形，他觉得是红特使。三个黑影进来，看到通道里的他，并没有惊慌。

　　　　“黄特使怎么会在这里？”带头的黑影不动声色地问。

　　　　“受护法的指示来见囚犯。”陈枫华回答后故意问，“你们三个使者，凭什么要进入地下室？”

　　　　“我是红特使，也是受护法的指示来地下室。”带头黑影从黑衣内取出红绸带说。

　　　　“红特使为什么总是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戴腰带？”陈枫华冷讽了一句。

　　　　“有必要的时候，我会戴上。”对方冷笑一声，抱歉地说，“黄特使如果已经办完事，请不要耽搁我办事。”

　　　　他的意思陈枫华自然懂，一个特使独受护法指示的任务时，另一个特使是不可以过问，也不可以去了解，红特使的意思是让他快点离开地下室。陈枫华走出暗门，外面有快艇，是送红特使等人过来的快艇。

　　　　戴着面具罩着黑袍，在黑夜的海上多么象一个刚从海底出来的幽灵，谁会相信这是一个背负重任的警察，在黑暗的夜里，正与邪有时是很难分清的。

 ；。。。 ； ；　　　　刚打开家门，在地上，陈枫华发现一个黑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