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在我们大家都回日本之前,只能冒昧打扰,千夏,你不会介意吧?”
她介意,她当然介意!
这是她家,不是朝仓家“台湾分处”,而且她也不会随他们回日本,这里有她喜欢的工作,有她的好朋友们,她会永远留在台湾!
“当然不介意。”但她无法拒绝满腔热血的小仓婆婆。小易的出现,让婆婆瞬间年轻二十岁,什么腰酸背痛啊、什么退化性关节炎,全在一夜之间不药而愈,超神奇。
“我就知道千夏绝对不会让婆婆伤心。对了,明天我再带小少爷向保母道谢,以后就不需要麻烦人家了,小少爷可以当婆婆的翻译,真是太棒了!”
小易才三岁三个月,不可能当翻译的……但婆婆开心地抱著小易,开始温柔地宣告,今晚她要准备什么餐点让她的小少爷大饱口福……
岩濑千夏怨怼地望著身旁的男人。“这一定是你指示婆婆的。”
朝仓介一脸无辜。“绝对没有,我只是帮婆婆搬行李罢了。”
果然是个大计划,朝仓介先把行李和婆婆送到这里,还不忘去超市采买食物,然后再去接她和小易,当她看到年迈的婆婆竟然辛苦等她回家,就算她想下逐客令,也会看在婆婆的面子上,至少延缓一个晚上。
“卑鄙。”
岩濑千夏气呼呼地开门。当初在这里买房子是看上天母的宁静,加上有保全,安全比较有保障。这样的住宅都以大坪数居多,索价不菲,她拿出所有积蓄买了这间房子,装潢得美轮美奂,都还没住够本,才不可能搬去日本!
话说回来,朝仓介并没有提到去日本的事,或是他们的未来,都只是婆婆一头热。
大门开启,朝仓介将行李扛进屋内,岩濑千夏抱著食材走进厨房。
她的家有四间房,一间客房,空的,婆婆已经抢先把她的行李箱拖进去了;一间是小易的房间,还有小间和室兼书房,没有床,另一间就是她的主卧室。
朝仓介睡哪里?小易房间的地板?还是客厅的沙发?厨房?阳台?随便他!
婆婆在厨房忙著,没有人可以打扰或加入,那是她的地盘。朝仓介带著儿子去洗澡,日本老爸爱跟儿子一起泡澡洗澡,他们说这是培养感情最好的方式,大家都有事做,只有她还晾在客厅里。
第一次下班回家,没有像打仗一样忙著烧菜煮饭、帮小孩洗澡、洗衣、擦地等等一堆每天重复的家务事。
她叹口气,不想让自己沉浸在那种空虚的感觉里,她回到自己的主卧房洗澡。
洗完澡,再出来客厅时,朝仓介、小易和婆婆已经入座,他们正等著她,空气中有饭菜香,有小易开心的笑声,有笑咪咪的婆婆,有他温柔的注视,突然之间,她好想哭……
“妈咪,吃饭喽!”小易喊著,爬下爸比的大腿,牵著母亲来到父亲旁边的座位。“吃饭,要吃饭喔。”
小易模仿她的语气,唯妙唯肖,岩濑千夏不禁失笑。她入座,全员到齐,朝仓介宣布:“吃饭喽!”
晚餐时光很快乐,小易的童言童语、每个表情都能惹得大人开怀大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事,小易似乎在这两天学会了小花的“淘气”。
晚餐之后,兴奋的小易缠著爸爸玩车子,玩骑马打仗,玩许多他看过小花和花爸爸玩,他却没玩过的游戏。短短两天,小易也学会了小花的“精力充沛”,最后,还是由朝仓介抱儿子回房间,哄儿子睡觉。
一整晚,朝仓介热得发烫的视线始终缠绕在她身上,他的眼神清楚流露对她的欲望,随著夜色愈加深浓。婆婆早早回客房休息去了,趁著朝仓介哄儿子睡觉的空档,岩濑千夏脚底抹油,赶紧落跑回房间,还不忘按下门锁。是锁他?还是锁她?
这个问题,她不想探讨。
她刚好牙,换下家居服,脱掉胸罩,穿上睡衣,上床滑进舒服的薄被里,闭上眼,等待睡神的召唤,没效:她深呼吸,闭上眼,一再重复召唤睡神的动作。
她叹口气,换个睡姿,闭上眼,等待睡神召唤……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霍地睁开眼,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完全睡不著,而且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想的都是卧房外那个男人。
他睡了吗?她太急著落跑,却忘了拿枕头和棉被给他,他会不会冷?
算了,十月底,还是有人晚上开冷气睡觉的,她还怕他著凉不成?
但是,过了秋天,晚上的确是比较冷一些……
岩濑千夏想来想去、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多事。她跳起身,拿了衣橱内备用的枕头和棉被轻轻开门,蹑手蹑脚走出主卧室,来到客厅。一室的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晕黄色的壁灯和由落地窗投入的月光。
朝仓介正站在落地窗前。
天上一轮圆圆的明月,如果她没记错,今天应该是农历九月十六日。
她将枕头和棉被放在沙发上,淡淡地说:“朝仓,这个给你,如果你睡不习惯,可以搬回饭店住,婆婆留在我这里就可以了。”
岩赖于夏刻意的恶言恶语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朝仓?”
她狐疑地走到他旁边,发现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天上那轮明月。
“星星好少。”他说。
她摇头。“这里已经是光害不算严重的地方了。在市区,你大概只能看到两、三颗星星。”
他望著星空。“你还记得小岛的星星和月亮吗?”
她咽下喉头的梗塞。“当然……它们好吗?”
朝仓介笑望著她。“你没看日本的新闻吗?”
她睑一红。“没,自从离开后,就尽量避开了。”
他瞅著她的眼。“怕睹物思人?”
“随、随你怎么说……”
她防卫性地双臂环胸,但显然是个错误,她忘了她的睡衣是深V领,这个动作只会加深胸前的沟壑……
他凝视著她,在第一秒随即发现这个错误。他的心跳撞击著胸腔,他瞅著她身上合身的丝缎睡衣性感地包裹著她,露出形状美好的翘臀和修长的双腿,胸前精致的蕾丝贴在她坚挺的乳房上……
他深邃的黑眸变得好深好浓,下腹紧绷,血液全冲到他的鼠蹊部。他炽热的目光不曾移动,他颤栗著,体内燃烧的欲望强大得令他吃惊。
岩濑千夏无法缓和自己加速的心跳,也没办法要自己逃离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的感觉,欲望来得又急又猛,她无法抗拒……
朝仓介朝她走近,饥渴而危险的目光在她身上移动,由浑圆的乳房到纤细的小蛮腰,他伸出手碰触她的乳尖,她呻吟,感觉一股热流刷过双腿之间。她深呼吸,走向他……
一切全然失去控制。
他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两人目光相锁,他低下头,她迎向他,两人急切地覆住对方的唇,舌头热烈地交缠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狂乱地爱抚著,她的手臂缠绕上他的颈项。
“我要你。”
AA他抱起她,走回主卧房。门关上的第一秒,他们宛如野兽般疯狂脱去彼此的衣物,拥抱著彼此,一起跌落在大床上。他的嘴吻著她,灵巧地褪去她的蕾丝底裤,他抱住她的腰,让他们发热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不停吻著她,双手在她身上游移,他的嘴没有一秒离开过她的肌肤,他吻著她的颈子、肩膀,舔舐她的乳房,吸吮她的乳尖,她扯著他的头发,愉悦地呻吟,身体失去控制地弓向他。
“介,我受不了了……”
在急切的欲望中,他们只想得到满足。
他的手滑向她双腿间,确定她潮湿得已做好准备,他推开她的膝盖,将自己勃起硬挺的欲望置于其中磨蹭著。
“可以吗?”他问,声音低嗄。
她伸手,颤抖地握住他巨大的欲望,呜咽著恳求他的占有。“可以……”
他一手抬高她的腿,腰部一退再一挺,猛力地冲进她的身体里。他们目光相锁,他举起她的腿勾住他的腰,紧拥著对方,激烈地动了起来。他快速急切地推进,她扭动著腰迎向他——
他们不顾一切获得最大的满足。感觉到她收缩和痉挛之后,他吻住她的嘴,狂喜的高潮瞬间爆发。AA
天亮。
腰酸背痛。
有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彻夜疯狂和她做爱,只要一点爱抚,一个热情的吻,就能让他们为对方饥渴。他们用各种方式,陶醉在对方给子的激情中,入迷得没有察觉天色已亮。
她想下床,今天还要上班,只是才移动一点点,她身旁的男人立即有动作,手臂一捞,姿势一转,她已经躺在他身下,无法动弹。
“落跑?”
满足的男人,嗓音低沉性感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岩濑千夏撑著他宽阔的胸膛。“这是我家,我能跑去哪?放开我啦,我要去上班……”
他小心翼翼将她抱进怀里,手背轻刷过她的乳尖,乳尖立即敏感地挺立。“请假陪我,我要补足这四年的空缺。”
她打掉他的大手,仰头看他。“喂,小易快起床了,没看到我,他会紧张的。”
他环住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肌肤完全贴著他。他喜欢这种感觉。“有婆婆在,你放心。况且婆婆一定会同意我们在床上待一整天,她喜欢小女孩,我们要加把劲。”
岩濑千夏红著脸。“你很无赖耶,我月事前两天才结束,现在是安全期,我不会怀孕啦!”
朝仓介挑眉,大手下移,覆住她平坦的小腹。“你总不会一个月三十天都是安全期吧?”
岩濑千夏被他语气里的笃定吓到了。她推开他。“喂,我不要再怀孕了,生孩子的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况且……”
况且……
她静了下来,偎在他怀里,不发一语。
“怎么了?”
她摇头,不想说。
朝仓介害怕她的沉默,他抬起她的下颚,印上一个热吻。“怎么了?”
她摇头,还是不想说。
朝仓介翻身,让她躺在他身下。“你不说,我就用做的喔!”他卑鄙威胁。
岩濑千夏抿起唇。她不能说,她不想知道答案……
AA他分开她的腿,指头轻抚她柔嫩的密处。“说说看,我就让你去上班。”
她摇头。“我不想理你。”可她的腰竟不争气地回应他的爱抚,索求地弓向他。
“不准你不理我,我爱你,这一次你别想离开我。”
他按住她的腰,身体往下移,分开她颤抖的双腿,来到已经湿润的密地。
他舔她,又湿又热的舌头不停吻著,这是她的弱点,每次只要他这么做,都能让她失去控制。她弓起身体,呼吸像是从紧绷的肺部爆发。
她仰头,不断地娇喘著。“放开我……”
“说说看。”
他说,食指送进她窄狭的甬道内,她咬牙,手指揪著薄被。“朝仓介,你好卑鄙……”
“会吗?那这样呢?”他抽送著食指,舌头舔食著她密处的蜜汁——
她仿彿触电一般,来回甩著头,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她哀求著。“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不要停……”
他没停止,手指持续搓揉抽送,继续吻她、爱她,直到她尖叫,并且剧烈颤抖,愉悦的眼泪由眼眶中滑落……
他扶起她的身体,让她跨坐在他身上。“爱我吗?”
她的手撑著他的胸膛。“我爱你。”
“我爱你。”他嘶哑地说,挺腰用力地进入她。
“况且什么?”他哑声问,握住她上下跳动的乳房,手指揉捻著她挺立的乳尖。
她闭上眼,仰起头,配合著他的动作摆动自己的腰。“你结婚了,我算什么……”
她说了,泪水随即飙了出来。他拉下她,硬挺的欲望仍然在她体内,他手掌推著她的臀部,小心翼翼吻去她悲伤的泪水。“小千,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你想我既然去美国找你,还会和别人结婚吗?”
她一愣。“你没和敦子小姐结婚?”
他扶著她的臀,推进自己的欲望。“没,所以你要怎么弥补我这四年来的空虚寂寞?”
她破涕为笑。“我以为,你让我以为……”
朝仓介扶起她的身体,握住她的腰,用力抽动。“喂,女人,专心跟我做爱,现在不是聊天时间!”
她太激动了,她俯下身,吻住他的唇,泪流得好急。“朝仓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以热情回应她的吻,听著她销魂的叫声,他倒抽口气,更加激烈地抽送,高潮即将引爆——
“妈咪、爸比,我要进去!”小易的叫唤伴著敲门声在门口响起。
岩濑千夏惊恐地张大眼睛。“亲爱的……”她的理智叫她赶快跳起来穿衣服开门,但她的身体告诉她不能离开,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
“等一下,小易,我们马上开门。”朝仓介稳住声音喊,他的双手扶著她的腰,身体不停地推进。“时间够,专心爱我。我爱你,小千,我爱你……”
他继续和她做爱,食指加入搓揉著两人结合的地方。
“介,我爱你,亲爱的……”她握住他的手,仰头呻吟,呼喊著他的名字,腰部配合著他的动作,扭动得愈来愈快。
感觉到她紧绷的甬道的收缩时,朝仓介立即拉下她,捧住她的头,用力吻住她的尖叫,直到最后一秒的痉挛与收缩,双双得到满足的高潮。AA
结束。
岩濑千夏立刻跳下床,迅速套上浴袍,绑上带子,将门打开。“早安,小易。”
她气喘吁吁,满脸胀红,双腿无力,整个人简直是瘫在门框上。“妈妈马上刷牙洗脸,陪你吃早餐喔!”
小易好奇地看著妈咪一头的乱发。“婆婆说,爷爷奶奶要来我们家喔,要爸比去机场接他们。”
岩濑千夏一愣。“爷爷奶奶?”
朝仓介穿著睡袍走到门口,神清气爽,脸不红气不喘。
他抱起宝贝儿子,同时将爱人揽进怀里。
她仰头看著他。“谁要来?”
“我父母。”
这件事非同小可,岩濑千夏一惊。“你爸妈要来?!有事吗?”她还记得朝仓先生严肃的脸。
“谈一桩婚事。”
“婚事?”
他看著她,知道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我们的婚事。我要正式迎娶你入门,小千。”
终曲
朝仓介周密的计划包括——
站岗接下班、鸠占鹊巢、骗上床。
但以上的行为和接下来的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比都不能比。
她,岩濑千夏,四年前轰动赛车车坛的超级经纪人,就算现在早已离开车坛,她的名号还是常常被提起和怀念,她眼光精准,能红不能红,往往只要她瞄上一眼就能确定,她年纪虽轻,却拥有这种连资深前辈们都自叹弗如的“功力”。
结果,她居然看错人,把大野狼看成小绵羊,误以为朝仓介是那种按部就班的模范生。结果呢?他在激情性爱上不是小绵丰,他的行动力更不像小绵羊,比谁都来得积极厉害!
“我可以请问一下,朝仓先生是什么时候联络朝仓家长辈来台湾观光的?”
岩濑千夏语气里有怒气,表情也有怒气。她当然生气,哼,谁都不会喜欢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前天。”
她挑眉,推算时间。“知道小易是你儿子之后?”
“对。”朝仓回答得很干脆。
岩濑千夏抱著自己,气呼呼地转头瞪著车窗外。他们正要去机场接朝仓家长辈。“你还真老实,答案完全不修饰。”她说,心好酸。
朝仓介笑。“你认为我会娶你是因为小易的关系?”
她不发一语,落寞的表情却已说明一切。
他